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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允許,容汐和任南逸與道長告別,相攜來到后山那處廢棄石屋前。 令人驚訝,石屋前竟真有一株小樹長成,雖然枝條尚且羸弱,但卻蘊含生機。 任南逸有些興奮,他記得小道長說如果這樹長成開花,許下的愿望就會實現(xiàn)。 如今這樹已經(jīng)抽發(fā)枝條,似乎在昭示一切都會向光明的方向發(fā)展。 他希望和她永遠在一起的愿望,就要實現(xiàn)了。 他圍著小樹轉悠一圈,笑道:“不錯,樹兄很爭氣!等改天我買點肥料來,給你施施肥,你快點長,趕快開花!” 容汐也笑了:“等今年七夕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來看它,說不定就已經(jīng)開花了。” 任南逸眼睛亮晶晶:“好!那約定好了,今年七夕一起來,明年七夕也一起來,以后每年七夕,我們都一起來。” 他牽起容汐的手,十指相扣,一雙黑眸在冬日里也格外炙熱,緊鎖住容汐的眼眸。 “這次可不能騙我了!” 容汐回握他的手,抿唇一笑。 “不騙你,我們約定好了。” 臨走前,容汐又向著小樹許了一次愿。 上次,她希望任南逸未來永遠幸??鞓?。 這次,她希望他未來每一分的幸福快樂,都能有她的參與。 ———————————————— 情人節(jié)之后,容汐準備回南溫。 她與任南逸約定好,三個月后,等春暖花開之時,她會從南溫回來,留在現(xiàn)代,再也不離開了。 任南逸說,等她回來,就讓她簽約壹北娛樂,成為真正的藝人,他說她現(xiàn)在紅著呢,以后星途無限。 如果她不想當藝人也可以,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他都支持。 心懷對未來新世界的希翼,容汐與任南逸告別,再次回到了南溫。 上次保命離開之際,她被陳遠的刀劃傷,那刀上肯定有血。 容汐原本擔心,刀上的血會引起陳遠的懷疑,李庭緒也會繼續(xù)追查此事。 但她回去南溫之后,并沒有人來調查她,李庭緒待她態(tài)度也一如既往,似乎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 而且,李庭昭病亡的消息傳回宮中,盛文帝悲痛過甚,病情急速加重,三天后,也病逝了。 但直到病逝,盛文帝也未下立太子的詔書。 朝中徐氏勢力稱盛文帝只剩李庭緒一個成年的兒子,而且又是嫡子,文武雙全,只能由他來繼承帝位。 禁軍都尉陳遠也率禁衛(wèi)軍,擁護李庭緒稱帝。 原本支持李庭昭的朝臣見自家正主人都沒了,大勢已去,為日后保命,也都閉目噤聲,不敢再有反對意見。 幾天之內,宮中已然大變天,李庭緒如愿以償?shù)巧系畚?,估計也沒工夫計較那夜那點破事了。 容汐稍稍安了心。 按照禮法,先帝逝世,新帝需守孝三月,才能更換年號,正式登基。 這三月,既要cao持先帝葬禮,又要籌備新帝登基大典,同時宮中也如歷史記載那般,發(fā)生了許多變化。 雖然都還未正式冊封,但皇后娘娘已經(jīng)從玉坤宮搬去了太后的慈安宮,其他先帝嬪妃也都搬往太妃住處。 而貴妃娘娘,李庭緒按照先帝遺愿,依舊給了她皇貴太妃的身份,但貴妃自從李庭昭去世后,便神智崩潰,發(fā)了瘋。 如今她雖身居皇貴太妃的碧華宮,卻只是一個整日被鎖在宮殿中瘋女人。 與其說是宮殿,倒更像是牢籠,日日沉陷于喪子的痛苦與瘋癲之中,至死都出不來了。 李庭緒也信守諾言,將唐麗兒從教坊救出,還清白之身,給了她麗嬪的封號。 然而成為李庭緒后宮中唯一的女人沒兩天,就有別的女人踩到了她頭上——李庭緒未來的皇后,徐婉雁。 徐婉雁是太后堂弟的嫡女,徐氏一族推出徐婉雁,想延續(xù)跟皇帝的姻親關系,鞏固徐氏家族在朝中獨一無二的尊貴地位。 因為唐麗兒是李庭昭病逝的功臣,忠心于李庭緒,所以太后沒有反對李庭緒將她納為嬪妃。 但唐麗兒到底是從教坊里出來的女人,之前又與李庭昭有所瓜葛,總會叫外人有些閑言碎語。 所以太后著急想挑選才貌家世都拔尖的姑娘入宮。 皇帝的后宮中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但是必須得有一個出身名門高族的皇后撐起門面。 徐婉雁顯然符合這個標準,又是自家姑娘,太后很滿意,立刻便和李庭緒言說此事。 李庭緒接受了母親安排的婚事,他新帝登基,朝中勢力動蕩,且需徐氏的鼎力支持。 徐婉雁很快入宮,住進了玉坤宮。 她名字里帶一個“婉”字,但性子卻與名字不符,她并不溫婉,反而強勢高傲。她對于后宮中麗嬪這個存在,十分厭惡。 出身教坊的女人,在徐婉雁眼里都是下賤貨,而她要與這樣一個下賤貨共同侍候陛下,徐婉雁感到恥辱,平日里就沒少羞辱為難唐麗兒。 唐麗兒好不容易逃離了教坊,沒想到,在后宮中的日子卻也并不舒坦。 容汐不關心李庭緒的后宮爭斗,除了忙碌守孝期各種繁雜宮事之外,她開始為辭官做準備了。 首先,是安排好落云的未來。 李庭昭死后,鮑公公這人就突然消失了,落云與他之間的對食關系也作廢,太后還了落云自由之身,但也沒再讓她去慈安宮做掌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