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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做便是?!?/br> ———————————————— 夜。 掖庭,是除妃嬪們各自宮里的宮人外,女官和普通宮女們的住處。 其內(nèi)分四館:文學(xué)館,是教習(xí)宮人書算才藝之所。習(xí)芳館,是無品秩普通宮女住處。馨蘭館,是正四品至末品女官們的住處,正四品的唐尚食便居于此。最后的毓秀館,則是司宮令的住所。 身為司宮令,能獨占一隅,有貼身婢女伺候,是其他宮人無比艷羨的。 落云踏著月色回了毓秀館,見主屋亮著燈,便走了進(jìn)去。 “姑姑,您交代的事辦妥了,藥已經(jīng)送到?!?/br> 容汐坐在梳妝鏡前,身上只著月白薄錦單衣,簪釵落,云鬟歇,烏發(fā)灑了一肩,她正對鏡梳理。 “嗯,辛苦你了?!比菹高^銅鏡,向身后的落云點了點頭。 回完話,落云卻沒走,面露躊躇。 “想說什么?” 見容汐看出來了,落云更加憋不住了,“姑姑,奴婢不懂您為何要給唐尚食送藥,她犯了錯,頂撞了娘娘們又頂撞您,皇后娘娘既罰她,您又何必管她?讓她疼著才好呢!” 落云越說越憤憤,白生生的小臉漲的通紅,“奴婢代您去給她送藥,也沒見個好臉色,看來她壓根就沒感謝您!” 容汐便是猜到她要說這個。 落云年紀(jì)不大,不過剛過及笄,是個性子單純直率的小姑娘。這一年跟在她身邊學(xué)宮中行事,做事穩(wěn)重了不少,但性子沒改多少,依舊是個心里憋不住事的。 這些話,小姑娘怕是下午從刑正司出來就想說了。 容汐輕嘆一聲,耐心解釋道,“懲罰她,不是為了讓她疼,是為了讓她‘知錯’,而后‘就改’,往后嚴(yán)加約束自己?!?/br> “給她送藥,也不是為了讓她感謝我,而是讓她早日養(yǎng)好傷痛,以免耽擱差事?!?/br> “若是懲罰之后,不聞不顧,由她傷痛不愈,最后耽擱了主子們的事,這懲罰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聽了容汐的話,落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嘟嘟嘴道,“奴婢只是氣不過她們不知好歹的嘴臉,宮人們總在背后排揎您,說你苛責(zé)狠厲,卻都不懂您的用心良苦?!?/br> 落云日日跟在容汐身邊,知她用心。 就如今日教訓(xùn)唐尚食,容汐表面上是罰她,實則是救她。在宮中生存,事事都應(yīng)小心謹(jǐn)慎,一件事疏漏,一句話說錯,指不定就是掉腦袋的下場。 唐尚食這次只是被罰掌嘴,若往后還是如此行事魯莽,或許就是更慘的下場了。 容汐教她道理,教她在宮中安身立命的辦法,而她卻不識好人心。 宮人們都只道唐尚食心腸好,庇護下人,鮮少責(zé)罰,卻不明白,若是當(dāng)真無人管教,等惹出了大禍,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誰又能庇護的了誰呢? 從鏡中瞧見小姑娘替她委屈不平的模樣,容汐眉眼放柔,唇角微彎,如春水融雪。 “不是還有你懂嗎?” 銅鏡中二人目光相接一瞬,落云一愣,旋即笑了。 燭火搖曳,屋內(nèi)暖云涌動。 落云拿過容汐手中的梳子,“姑姑,我來給您梳頭吧。” 容汐拍拍她的手,柔聲道,“不必了,你下去歇息吧,我也乏了,要歇了。” 月上枝頭,窗外夜色漸深。 落云離開后,容汐躺進(jìn)被窩,一放松下來,乏意更甚。 還有兩日就是上巳節(jié)了,要準(zhǔn)備宮中大宴,她這段時間跑東跑西,著實忙碌的緊。 許是累了,一沾床睡意就襲來,容汐很快墜入了夢鄉(xiāng),只是睡得不安穩(wěn),夢鄉(xiāng)似乎也……不怎么美。 ————————————————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抵達(dá)溫陵國際機場,感謝您選擇……” 飛機落了地,旅客們紛紛起身拿行李,等待下機。朱宇給任南逸收拾好行李,回頭一看,見任南逸還坐在座位上研讀劇本。 等待下機的功夫,旅客們打電話的打電話,說笑的說笑,周圍已經(jīng)嘈雜起來,但任南逸仍看得專注。 朱宇閑得無聊,也湊過頭去看他的劇本。 “哈,女主終于要反殺了嗎,壞嬤嬤要下線嘍。”朱宇吹著口哨,悠哉說道。 被他的話打斷了注意力,任南逸抬頭白了他一眼。 這時下機廣播響起,走道上的人流開始往前涌動。 沒法繼續(xù)看了,任南逸提筆在“上巳宴”這一章做了個記號,隨手合上了劇本。 第3章 穿越 接近凌晨的機場,行人稀落。 從VIP通道出了機場,朱宇駛著保姆車開上了回城高速。 “哥,快12點了,到家還要有一段時間,你先睡會吧,明天演唱會彩排還有的累呢。” 任南逸雖說這兩年著重于影視發(fā)展,但并沒有放棄歌手身份,新專輯一直都在計劃之中,今年最后一場巡演也將在后天和粉絲見面。 最近又要準(zhǔn)備新戲又要準(zhǔn)備演唱會,任南逸每天都挺累,朱宇便想著他有空能休息的時候就多休息一下吧。 任南逸“嗯”了一聲,脫下風(fēng)衣,長腿一伸,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雖是閉了眼,但腦子還不困,依舊在剛才的劇本上徘徊。任南逸索性一邊養(yǎng)神,一邊在腦子里再過一遍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