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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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橫起劍擋住衛(wèi)無回,語氣強(qiáng)硬地說:“那東西該怎么處置,應(yīng)由莫尊者來決定。” 衛(wèi)無回腳步一頓,神智歸位,訕訕然地摸了摸鼻子,迎向清和暗藏深意的目光,略有些心虛地說:“那是當(dāng)然的,其實我只是想幫莫尊者把它拿過來……” 清和不置可否地說:“我很快就要死了,即使你拿來給我,我也無福消受?!?/br> “什么?!”冷白和衛(wèi)無回再一次呆滯了,姜皓川嗷地一聲慘嚎了起來,淚流滿面地連連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怎么可能有事?你一向最厲害、最有辦法了,我不許你有事……”他大大的眼睛里填滿了恐懼,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清和能感覺到他家福星渾身上下都在抖個不停,顯然這小子已經(jīng)受了極大的刺激,這讓清和都有些不忍心繼續(xù)演下去了。 不過現(xiàn)下正是試探冷白和衛(wèi)無回的最佳時機(jī),清和是不會因為心軟就放棄的。況且他們夫夫倆也確實需要弄清楚這兩位的人品,否則單是那枚黑色印章法寶就夠麻煩的了,更何況清和還在他們倆的面前暴露了身份,一個不小心就是后患無窮。 “自爆金丹的修真者都是要死的,我再怎么厲害也扛不住天命?!鼻搴吞袅颂糇旖牵冻鲆粋€略顯慘淡的笑容,他伸手撫上姜皓川的臉,慨然嘆道:“天命如斯,死又何妨,只怕我死了以后,有人不會放過你?!?/br> 姜皓川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衛(wèi)無回,冷白也眸光銳利地掃了過去——衛(wèi)無回倒退了兩步,連連擺手喊冤道:“為什么都看著我,明明冷白才是最危險的人物吧?他修為最高,大可以把我們統(tǒng)統(tǒng)殺光!”說到這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清和,“還請莫尊者明鑒,我衛(wèi)無回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其實我對你仰慕已久……更何況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盡力保護(hù)和照顧你的遺孀,除非冷白把我殺了?!?/br> 衛(wèi)無回這話里又是仰慕又是遺孀的,聽得姜皓川極為不舒服,但他還來不及說話,冷白就已接過話頭,同樣以灼灼的目光看著清和,正色道:“我冷白以心魔發(fā)誓,終此一生不做有違莫尊者意愿之事?!闭f著他抬手放出一道氣勁,將那枚黑色印章卷到了姜皓川的身邊,補(bǔ)充道:“我也會保護(hù)好閣下的遺孀,盡我所能令他順?biāo)彀部??!?/br> “不要再提遺孀這個爛詞了,老子是莫成淵的男人!”姜皓川暴躁地吼了一句,隨即定定地看著清和,斬釘截鐵道:“用不著別人來保護(hù)我,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話到此處,他的霸氣側(cè)漏光了,眼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可憐巴巴地說:“所以,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能不能再堅持一下?” 眼看著姜皓川對他的好感度就這么跨越了90大關(guān),晉升到了“至死不渝”的評價新階段,清和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得放柔了聲音道:“我會為了你再堅持一下的……” “有人來了!”冷白打斷了夫夫倆的深情對視,嚴(yán)肅地說:“是個化神期的高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說著他快步走到兩人身邊,對姜皓川說:“快點抱著他一起走,不能再拖延了,來人速度很快,而且他的神念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我們!” 姜皓川正要依言而行,清和卻是按住了他的手,“不必走,來的是我?guī)煾??!?/br>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父!” 冷白和衛(wèi)無回一時之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莫成淵的師父究竟是誰,道玄真人已然怒吼吼地飛射而來,他的御劍速度甚至快得帶起了一聲尖嘯,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看到清和那奄奄一息的慘樣,道玄真人又氣又急又是心疼,氣沖沖地喝問了一句:“之前為什么要屏蔽傳訊玉符?!”但他的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你弄成了這副鬼樣子才想起我這做師父的,是故意要讓我難受嗎?”不過道玄真人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清和沒有性命之憂了,所以他緊繃的心弦略略松了一點,長久的擔(dān)憂和焦慮之情也消散了大半。 “就是因為我還想繼續(xù)做你的徒弟,所以才不能讓你來得太早?!鼻搴蛯嵲拰嵳f著,那雙素來明亮的眸子因為重傷而黯淡了下來,平白給他的語氣添上了幾分遺憾傷懷之情,“本以為我能圓滿解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知天不遂人愿,終究還是得提前驚動你,跟你攤牌?!?/br> 因為道玄真人特別寵愛清和,是以他一早就給寶貝徒弟配備了一枚功效遠(yuǎn)超其他弟子的傳訊玉符,只要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在萬里以內(nèi),道玄真人都能通過傳訊玉符感應(yīng)到清和的所在,并在收到愛徒的意念求救信息之后盡快趕到。 事實上,清和早在一兩天以前就發(fā)現(xiàn)傳訊玉符可以聯(lián)系上道玄真人了。然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對付督天帝君的布置已經(jīng)完成,只怕貿(mào)貿(mào)然地把師父召喚過來反而有可能會壞事。況且清和雖然相信道玄真人不會“大義滅親”,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說開了真實身份,他們師徒之間肯定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再者說來,他們倆的身份特殊而對立,雙雙代表著層出不窮的麻煩,所以在能夠掌控住局面的情況下,清和希望能繼續(xù)掩住他魔道第一尊者的身份,過回從前那種背靠師父好乘涼的幸福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督天帝君的印章法寶還有一個隱藏功能,寧夜柔又臨陣背叛了他,清和本是打算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清理完各種痕跡再把道玄真人喊過來“接收勝利果實”的——但當(dāng)寧夜柔喊出他的名字之時,清和就果斷地知會了道玄,而且早在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身份被揭穿以及自爆金丹的心理準(zhǔn)備。 事到如今,光看四周圍的戰(zhàn)斗痕跡,道玄真人就不可能認(rèn)不出這都是誰的手筆。再拿姜皓川來頂缸也是不現(xiàn)實的,目擊者們都還在場,攤牌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道玄真人沉默了片刻,終是長嘆一聲,“你說得這樣直白,搞得我都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其實我又何嘗不想繼續(xù)做你的師父?奈何實在沒那個資格。”說著他瞥了姜皓川一眼,復(fù)又目光復(fù)雜地凝視著清和,語氣沉沉地說:“其實我的神念在剛才姜小子說話的時候就籠罩到了這邊,清和……莫尊者,你騙我騙了二十年!” “二十年太短了,我本想騙你兩百年。”清和回視道玄,平平靜靜地說:“在我看來,這天下間只有你配做我的師父。若你不介意,我們的這場師徒緣分大可以延續(xù)下去……倘若師父您老人家非常介意,那我也做好了被你‘除魔衛(wèi)道’的準(zhǔn)備,只能嘆一聲天意弄人?!?/br> 聽到這里,感覺到這兩人似乎有了攤牌反目的跡象,冷白緊張地握住了劍柄,腳下微微一動,他就挪到清和的身前幫忙擋住了道玄,但又遲疑著沒有說話,因為他實在是很難理解這兩位大人物、傳說中的正魔兩道魁首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古怪關(guān)系。至于不遠(yuǎn)處的衛(wèi)無回和寧夜柔,他們的表情也是呆得讓人不忍直視了。 冷白的這番動靜惹得道玄真人目光不善地看向了他,語氣更為不善地說:“你是誰?給我站一邊兒去,別擋著我們說話……你以為我會把他怎么樣?是我把他從一個奶娃娃養(yǎng)到這么大的!” 見冷白還在發(fā)呆,道玄真人徑自走前幾步把他呼到了一邊去,癟著嘴叉著腰,對清和哼哼道:“以后你不要再叫我‘老人家’了,我記得你還比我大了好幾歲呢,莫尊者?!彼拿济读藘啥叮终f:“除魔衛(wèi)道就算了,我沒那個興趣,算你好運(yùn)。不過我這樣說,可不代表我就完全不介意你的欺騙了,我原不原諒你,還得看你的誠意!” “還誠什么意啊,清和自爆了金丹,傷得很重,他的命都快沒了……”姜皓川忍無可忍地插了話,眼眶紅紅地望著道玄真人,傷心地說:“快別說廢話了,求你幫幫他吧,你們不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嗎?” “他是這樣告訴你的?”道玄真人微微一頓,隨即喜笑顏開,“只憑你這句話,我就絕不會讓他有事!” 79 79、第七十九章善后... 姜皓川本來還在為了他家心上人的傷勢而心痛傷懷淚流滿面,乍見道玄真人如此直白的感情流露,他下意識地收緊手臂抱緊了清和,面上顯出幾分防備之色。 這樣的表現(xiàn)看在道玄真人的眼里,自然又惹得他老人家十分不悅,重重地“哼”了一聲,道玄真人豎著眉毛說:“剛剛你還哭求我?guī)退F(xiàn)在又不信任我?真是豈有此理,不想他有事的話就把人交給我看看,你也給我閃一邊去?!闭f著他彎下腰來,伸手就要把清和攬到自己懷里。 “咳,”瞅著姜皓川那糾結(jié)的小模樣,仿佛是在考慮“生離還是死別”的重大問題,而且道玄真人那超高的好運(yùn)值也開始緩慢滑落了,清和抬手摸了摸鼻子,順勢沒去理會道玄真人伸過來的手,強(qiáng)忍著笑意說:“我并沒有什么大礙,師父若是有心護(hù)我,不如幫忙把周圍的法陣痕跡抹掉?!闭f著他又嚴(yán)肅了起來,問:“對了,是否還有別的長老隨行而來?” “道凌、道真還有道齊長老都來了,不過我趕得急,他們都被我甩到后頭吃風(fēng)去了,約莫還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到?!钡佬嫒艘琅f不大高興,不過他也知道清和的身份一旦傳揚(yáng)出去會惹來多大的麻煩,所以他狠狠地瞪了姜皓川一眼,便飛身而起,去幫愛徒兼老朋友收拾首尾了。 “這才是真正的新歡舊愛喜相逢吧……”衛(wèi)無回嘟囔了一句,頓時就收到了在場諸位的眼刀,每人一發(fā)。 冷白瞪完衛(wèi)無回之后,表情嚴(yán)肅得近乎冰凍了起來,一雙眸子黑沉沉地凝視著清和,說:“你剛才是故意試探我們?” 其實清和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就跟凄凄慘慘倒在一邊的寧夜柔差不多,實際上來說比她還要好一點兒,無論是從神魂的角度上來講,還是因為他正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家福星溫暖的懷抱里。 至于冷白,他只要神念一掃,對清和的傷勢也就了然于心了。但他先前親眼目睹了魔道第一尊者自爆金丹的“壯舉”,大驚之下自然不會有所懷疑,也就沒有放出神念來查探一番,于是乎,冷白便在心神激蕩之時貿(mào)貿(mào)然地發(fā)了個心魔誓言——現(xiàn)在冷靜下來一想,他可不就是被不厚道的莫尊者給坑了么。 “不錯,法寶當(dāng)前,我確實是心生防備,無法完全信任冷白兄。然而之前我所說的話也并非是純粹的謊言,想我自爆金丹、實力全失,如若你稍有歹意,我與死又有何異?阿川的小命也將不保了。”像之前那樣的情況,清和必須拖延時間、等到他親愛的師父趕來救場,所以才會大玩苦rou計?,F(xiàn)如今塵埃落定,清和便很是干脆地承認(rèn)了那些不怎么符合他身份的小手段,“所幸冷白兄人品高潔,如此這般也算是皆大歡喜……我可以向你保證,往后絕不會利用你的心魔誓言逼迫你為我效命,冷白兄大可不必有所顧慮?!?/br> “嘿嘿,”冷白還未表態(tài),衛(wèi)無回已然接過了話頭,得意笑道:“早就聽聞莫尊者手段了得,所以我也多長了點兒心眼……之前我聽冷白發(fā)誓的時候,就在暗笑他的腦子很木了,我果然沒笑錯,哈哈!” 聽出衛(wèi)無回這話里帶著一點兒嘲諷的意思,清和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不予回應(yīng)。畢竟只要冷白不對他們夫夫倆下手,衛(wèi)無回也就別想動手了。再者說來,他早已看出冷白是個挺講情義的漢子,而且還跟他們家的寶貝福星有那么幾分香火情,所以先前清和才會有針對性地演了那么一出“臨終托孤”給冷白看。至于衛(wèi)無回嘛,他吃不吃那一套都是無所謂的。 更何況按照法寶的珍貴程度來說,清和這么做本就是人之常情。話說道玄真人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姜皓川手邊的那枚印章是件法寶嗎?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偏偏什么也不問,連視線都不往那里瞄一下——正是因為道玄真人心中透亮,他知道有些事是不好說的,說出來很可能會傷感情,所以他干脆裝糊涂,權(quán)當(dāng)什么也沒看到。 聽了清和的坦言和衛(wèi)無回的嘲笑,冷白面無表情地微微垂頭、一動不動,那偏瘦的身形透出些許蕭瑟的感覺。 清和對此不作表示,但姜皓川就有些不自在了,冷白好歹也算是他的劍術(shù)師父,所以他便抱著緩和氣氛的心思,出言安慰道:“那個、其實師父你的腦子不算木啦,我的腦子才是真的木……打從剛跟清和認(rèn)識開始我就被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直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長進(jìn),方才我還傷心得要死、哭得稀里嘩啦,可比你丟臉多了?!?/br> “噗,”衛(wèi)無回好笑地說:“你小子就一點兒也不介意被他騙嗎?” 冷白心下一動,抬起頭望了過來,清和也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福星,在眾人的注目下,姜皓川豁達(dá)地笑了兩聲,豪邁道:“習(xí)慣成自然嘛,沒有這份胸襟,我怎么做得了莫成淵的男人?”說到這里,他垂首看著自己的心上人,目光璀璨如星,情真意切地說:“總之你沒事就最好了,我寧愿你騙我,也不想殉情而死。” 說實在的,清和之前還真有點心虛氣短,尤其是在看到“至死不渝”那個評價的時候。普天之下,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感覺的也就只有姜皓川了,清和暗道這小子果然是他的克星,軟肋戳得準(zhǔn)準(zhǔn)的。 回以同樣真摯的目光,清和很是柔和地笑著,贊同地說:“嗯,我的男人心胸自是不凡?!?/br> 明明是滿地血腥的場景,卻忽然飄出了粉紅泡泡,衛(wèi)無回整一副酸掉牙的表情,冷白的臉微微扭曲了,而表情比他更扭曲的是幾乎快被徹底忽略的寧夜柔,她澀然苦笑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這個姓姜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還當(dāng)你只是跟他玩玩,可你從前甚至連跟我玩玩都不愿意,我哪里輸給他了……現(xiàn)在我終于懂了,他那傻乎乎的性子,就是最適合你的那盤菜了。” 姜皓川聽得呆毛一翹,不樂意地反駁道:“我哪里傻了,我這是大智若愚好吧?!” 清和親昵地揉了揉福星的腦袋,轉(zhuǎn)而看向?qū)幰谷?,略有些感慨地說:“時至如今,你總算是多了解我一點了……真不容易啊,柔姬?!?/br> “我以前覺得你特別難懂,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看不上我,無非是因為我的虛情假意被你看穿了,所以無論我怎么沒臉沒皮地討好,你也不往心里去?!睂幰谷彷p哼了一聲,“但是在修真界里談?wù)娓星?,豈非既可笑又危險?這姓姜的小子現(xiàn)在看著簡單好懂,真情實意寫了滿臉,所以你越來越信任他……可等你真正被感情蒙蔽了雙眼,事情可就說不準(zhǔn)了,總之我是不相信你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的?!?/br> 說到這里,寧夜柔又轉(zhuǎn)而對姜皓川說:“還有你這小子,你的胸襟分明不大,連衛(wèi)無回多看姓莫的幾眼你都要生氣,方才還吃道玄那老家伙的飛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嘖,才不信你能一直忍受姓莫的強(qiáng)勢至極的性子?!?/br> 話到此處,寧夜柔自顧自地從靴筒里取出一把匕首抵住脖子,慘然笑道:“某人自爆了金丹還能不以為意,真是好生了得,只可惜我做不到,失了修為我就活不下去了!而且我再也不想看到兩個男人膩膩歪歪的情景了,顯得我很可憐似的……”匕首一劃,這位極品美人就血濺當(dāng)場、香消玉殞了。 “有沒有搞錯啊,臨死之前還要挑撥離間!”姜皓川哼唧了一聲,瞪著清和說:“你這么聰明,肯定不會上當(dāng)?shù)陌???/br> 清和歪了歪頭、枕靠在福星的肩膀上,低低笑道:“那是當(dāng)然了,從來只有我耍別人,哪輪得到別人耍我,你還不了解我么……” 眼看著這對夫夫倆還是我行我素地秀甜蜜,絲毫不顧及寧大美女才剛被他們膩歪得自殺了,冷白干脆就撇開眼不往這邊看了,開始勤勤懇懇地干起了實事:他先施了幾個法術(shù)將寧夜柔和督天帝君的尸身都化成灰燼、清理干凈,然后又將地面上有關(guān)于莫成淵的法術(shù)痕跡逐一消除,反而添了幾道劍痕上去,做得非常細(xì)致,絲毫沒有遺漏。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鞭k完了事,冷白語氣淡淡地提出告辭,卻是又補(bǔ)充了一句:“仇厲已經(jīng)死了,藍(lán)姬在法陣被打破的時候偷偷溜了,我會盡力而為,能追上的話,就把她也解決掉?!?/br> “冷白兄當(dāng)真心細(xì),多謝了?!鼻搴臀⑽⑿Φ溃骸斑@么久沒見別的弟子過來,想必是都被你用神念震暈了吧?” “你師父到之前他們就暈了,還要過一會兒才醒得過來?!崩浒c了點頭,忽道:“以后不要叫我冷白兄,亂了輩分,我可是你男人的師父。” 沒想到冷白居然會跟他開玩笑,而且語氣還如此嚴(yán)肅正經(jīng),清和不由愣了愣,只聽得冷白轉(zhuǎn)而又對姜皓川說:“你要爭氣一點,我的實力不比道玄差多少,我的徒弟怎么能比他的徒弟差那么多?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有所長進(jìn),即使還做不成莫成淵的男人,也別讓所有人都看出來他是你的男人?!?/br> “哈哈哈,”衛(wèi)無回捧腹大笑道:“冷白啊冷白,原來你這么有趣,以前我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冷白瞥了他一眼,說:“跟我一起走?!?/br> 冷白做事面面俱到,即使道玄真人還在附近,他也不會讓衛(wèi)無回留下來、對清和他們夫夫倆造成半分威脅。衛(wèi)無回自然也明白此中道理,但他偏要嘴欠地調(diào)戲道:“美人相邀,怎敢不從?” 冷白充耳不聞,徑自御劍而起、乘風(fēng)而去了。衛(wèi)無回依依不舍地看了清和一眼,拋下一句:“大美人已經(jīng)有主了,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跟小美人一起走了。”而后便也追著冷白走了。 “……”姜皓川跟清和目目相覷,兩人皆是一陣無語。 過不多久,夫夫倆對好了“口供”,把法寶收了起來;道玄真人也處理好了法陣遺留的痕跡,便將其余弟子也喚醒了聚在一起。 大家都或多或少有傷在身,相扶相攜地踉蹌而來,雖說傷得最重的還是清和,但眾人也沒生多少懷疑:之前督天帝君使用了“轉(zhuǎn)移傷害”,有些人挨了好多下,也傷得不輕,所以清和即便是特別倒霉一點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待得道凌等人也飛到了,道玄真人便跟大家略略解釋了一番,將布陣對付督天帝君的巨大功勞都推到了冷白和衛(wèi)無回等人的身上,表明這是尸宗余孽的內(nèi)訌,最后則是他及時趕來發(fā)出了最后一擊,事情就圓滿解決了……當(dāng)然,道玄真人的寶貝徒弟傷得這樣重,他心痛得要命,連連催促著眾人趕緊進(jìn)入靈寶飛舟,這就準(zhǔn)備啟程回家了。 劫后余生,大家都帶著些惶惶后怕之情,神思不屬地鉆進(jìn)了飛舟。但清和卻是借著重傷的掩飾仔細(xì)觀察了一番,終于捕捉到了道凌長老藏在欣慰笑容下的陰狠神色,他不動聲色地閉上了眼,把頭埋進(jìn)了自家福星的懷抱里。 80 80、迷夢換魂番外一... 作者有話要說:本篇番外背景為一切風(fēng)波過去后的許多年,平行的【攪基大同世界】與【種馬世界】發(fā)生了喜.聞.樂.見的交集=v=這是來自于大宇宙的善意~ 姜皓川是修真界近千年來最大的傳奇,他不僅在百年內(nèi)臻達(dá)渡劫期,是絕對的修煉天才,還平息了正魔兩道的大浩劫,挽救了千千萬萬修真者的寶貴生命,被天下人公認(rèn)為兩道至尊……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姜皓川有七位夫人,各個都是絕色之姿,他們一起住在萬獸深谷里的至尊福地之中,過著神仙般的快樂生活。 ——真有那么幸??鞓穯??此中酸甜苦辣也只有當(dāng)事人才清楚了,傳言從來都是不靠譜的。 這一日,姜皓川從睡夢中漸醒過來,還未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一只溫溫?zé)釤岬氖直壅龘е难祝克宄赜浀米蛲砣胨安鸥瀣幋蟪沉艘患?,所以他就一個人憋氣地睡了,難道清瑤是心生悔意、在半夜里過來爬他的床了么?那不像是她的風(fēng)格啊,而且他姜皓川的修為雖然下降了不少,但也不至于連有人爬床都感覺不到,依舊睡得那么香吧? 便在姜皓川疑惑不解之時,身邊人捏了捏他的臉,輕笑道:“醒了就起來吧,今天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可不許賴床了。” 姜皓川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嚇得渾身寒毛倒豎,下意識地把他的法寶靈劍拎了一把在手上,橫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因為說話的不是他的老婆,竟然是個男人!而且……這把聲音還如此熟悉! 驀地睜大雙眼,姜皓川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他的心臟幾乎快給嚇爆了,表情扭曲得仿佛見了鬼,“嗷”地怪叫了一聲,姜皓川舉劍就刺! 然而對方只是伸出兩指就捏住了法寶靈劍的劍尖,手腕一轉(zhuǎn),竟把姜皓川的劍反奪至手中,而后那人握住劍柄帥氣地挽了個劍花,莫名其妙地說:“一大早的就想打架?快別鬧了,今天你還要應(yīng)付天劫,我們該去做做準(zhǔn)備了。” “清和?莫成淵!你……你沒死?!”姜皓川大腦一片空白,眼冒金星地說:“怎、怎么可能,我親眼看著你死的……你怎么還會回來,怎么會在這兒?!”他手忙腳亂地又取出一把法寶靈劍擋在身前,連劍尖都在顫抖個不停。 清和微微瞇了眼,表情古怪地看著驚嚇萬分的姜皓川,見這小子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神情便也凝重了起來,他伸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語帶安撫地說:“阿川你冷靜一下,是不是天劫提前來了,所以你記憶混亂、眼前出現(xiàn)了幻覺?不要怕,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心魔天劫了,定氣凝神、不驕不躁地找尋破解之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姜皓川呆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心里最痛恨、也最害怕的人——清和,或者說是曾經(jīng)的魔道第一尊者莫成淵,正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地坐在他的床上,還滿臉關(guān)切地看著他!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會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美貌得令人發(fā)指,看得他鼻血都快流下來了! 手足無措地狠掐了自己一把,姜皓川喃喃道:“天劫?對了,今天我是要渡劫的,看來天劫是提早來了……又是一次心魔天劫,冷靜冷靜、淡定淡定,這次一定可以過的,一定可以!” 清和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修真者的天劫到來之前會有強(qiáng)烈預(yù)感,時間上一般是不會出問題的,即使是出了問題,心魔天劫也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啊——瞧他媳婦這樣子,好似瘋癲了一般! 話說天劫大抵上分為兩種,一種是考驗rou身修為的雷劫,包括四九雷劫、九九雷劫等威力層次有高有低的劫數(shù),一般是聲勢浩大、電閃雷鳴,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都會受到影響的;另一種就是心魔天劫,專門考驗修真者的心境修為,包括情劫心魔、因果心魔等等,天劫降臨時會直接入侵修士的心魂,不聲不響地將渡劫者拉入心魔幻象之中,甚至能夠篡改修士的記憶,令人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但當(dāng)修真者遭遇心魔天劫時,都會動彈不得、閉目入定,在心魔幻象中接受考驗,甚至?xí)诨孟笾袣v經(jīng)數(shù)百年光陰,睜開眼才發(fā)覺之前只不過是短短幾日的黃粱一夢……哪有像姜皓川這樣胡言亂語甚至還要拔劍砍人的? 如果不是因為清和已經(jīng)順利渡過了九重天劫,隨時可以舉霞飛升仙界了,他都要懷疑現(xiàn)在究竟是姜皓川在歷劫還是他自己在歷劫了——渡過九重天劫之后的修士最多還能在凡俗界耽擱百年、了結(jié)因果,當(dāng)然清和之所以留下來,就是為了等姜皓川也渡完劫之后一起飛升的,之前他家福星的渡劫也都是很順利的,這一回究竟是在搞什么?心魔幻象居然達(dá)到了似幻似真的神奇效果?! “阿川你不需要緊張,之前你歷經(jīng)五次心魔天劫,兩次九九雷劫,哪一次不是安然渡過?”雖然心生疑慮,清和還是習(xí)慣性地安慰他家福星,并指點道:“快別發(fā)愣了,把凝光披風(fēng)拿出來罩上,或多或少可以削弱心魔?!?/br> 孰料姜皓川卻是立時萎靡了下來,臉色黯淡,蔫蔫地說:“心魔居然也會說謊話來安慰人了,我之前遇上了三次心魔天劫,次次渡劫失敗……秀妍不愿意把凝光披風(fēng)借給我,還怕我會殺她奪寶,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清和聽得心頭大震,猛地翻身下床,死死地盯著姜皓川,眼中一片流光溢彩——他這是在使用“仙目神光”、渡完天劫的準(zhǔn)仙人才能擁有的神通來觀察姜皓川,這可了不得,要知道每使用仙家神通一次,清和在凡俗界能停留的時間就會減少十年,不過現(xiàn)在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家寶貝福星遭遇的心魔天劫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合理的范圍之外,必須要好好看一看! 這一看之下更是不得了,清和勃然大怒,伸手抓住姜皓川的手腕,金色的鎖鏈旋蕩而出、立時將人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而后他毫不憐惜地把人拽下床來、扔在地上,喝道:“你不是他!你做了什么、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快給我從實招來?!” 清和使用仙目神光掃過姜皓川,立時就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仙氣波動,這代表著天劫根本就沒有降臨——更讓他肝膽欲裂的是,這人的神魂有異,并不是他心愛的那個人! 其實即使是不使用仙目神光,清和只要神念一掃也會發(fā)現(xiàn)姜皓川的異常,然而他之前根本沒想過他的寶貝福星居然會在他們倆固若金湯的家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意外,只當(dāng)是心魔天劫提前降臨,所以完完全全地判斷失誤了。 “什么意思,又要開打了嗎?”姜皓川毫不在意地把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嗤笑道:“你隨便來吧,反正心魔是傷不到我的rou身的,這一回我絕對能撐住,再不讓你擊垮我的意志了!” 這家伙是在裝瘋賣傻?清和的臉色陰沉如水,不像……而且有很多事情不對,回憶起從他們醒過來開始的一幕幕,如果這人真的是個超級高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了他的福星,那就根本沒必要裝瘋賣傻了——況且清和是誰?他是準(zhǔn)仙之體,修真界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高手,誰能跟他玩一出這樣的把戲?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真的就是姜皓川,因為他取出了認(rèn)主的法寶靈劍……但他又絕不會是清和心愛的那個姜皓川,他們夫夫倆心心相印、神魂相牽,是與不是根本瞞不過清和的感應(yīng)。 更重要的是,清和直到現(xiàn)在才恍然發(fā)覺,他手上握著的這把靈劍竟是沒有烙上他的神念——因為清和跟姜皓川早已不分彼此,所以他們就將各自的神念留在了心上人的法寶之上,這樣他們就可以共用法寶了,無論是橫掃天下還是渡天劫都是輕輕松松的。 除非被禁錮住,否則法寶就是隨著主人的神魂而走的,現(xiàn)如今姜皓川的人不一樣了,連法寶都不一樣了,這說明了什么…… 難道是莫名其妙地?fù)Q了魂?思及姜皓川曾跟他說過的“穿越”故事,清和心里“咯噔”一響,沉聲說道:“這里沒有什么心魔……你究竟是誰?” 這邊廂,清和面對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姜皓川”,心情跌宕起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而另一邊廂,寶貝福星姜皓川也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