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稍后,魏王車駕進(jìn)了洛陽宮。在皇帝近侍的帶引之下,直接到了洛陽宮的后宮,來到了皇家林園的凝碧池畔,登上了一艘龍舟。官家趙桓早已經(jīng)在龍舟上準(zhǔn)備了盛宴,專行款待楚天涯等一眾戰(zhàn)將功臣。劉子羽、薛玉等人都很懂禮數(shù)全都提早趕到了,只有西夏國的使臣一行還沒有到。 楚天涯麾下的幾員戰(zhàn)將已經(jīng)頗有微辭,說西夏的蠻子就是不懂大國禮數(shù),還讓官家和魏王都要在這里坐等。官家也覺得有點(diǎn)不妥了,問魏王是否可以開船了?楚天涯說,再等一等吧,畢竟西夏人是客人,給他們幾分面子。 柔福帝姬進(jìn)了洛陽宮見到趙桓,算起來也是回了娘家理當(dāng)十分高興,和她哥哥談笑生歡??墒撬翉奶ど淆堉劬痛绮讲浑x楚天涯,還當(dāng)眾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臉色還有點(diǎn)發(fā)白。 “嬛嬛,你怎么了?”楚天涯很關(guān)切的問,“怎么臉都白了?” “我、我害怕,還犯嘔!”柔福帝姬小聲的說道。 楚天涯一愣,隨即笑了,“你暈船?” “我不知道呀!” “哈哈,你以前沒坐過船嗎?”楚天涯笑道,“想不到你還暈船呢!” “是沒坐過嘛!我怕水的,從來不坐船!”柔福帝姬既羞且惱的低聲道,“不許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來人,給帝姬取一張寬大的座椅來,調(diào)幾味提神的湯藥給她飲下,以防暈船?!背煅南铝畹馈?/br> “是,魏王?!?/br> 趙桓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十分欣慰的心中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魏王待我這妹子不薄,對她也十分的寵愛!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西夏的使臣一行十余人在御林禁軍的護(hù)衛(wèi)之下,總算是到了凝碧池。一輛色彩繽紛的鸞車?yán)线h(yuǎn)的就十分引人注目,走到近前時從車上走下來一名身著盛裝的艷麗女子,當(dāng)場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 “咦,那是何人?”官家趙桓很好奇的問道。 楚天涯不由得心中一動,“官家不知道她?” “愛卿,朕一無所知呀!”趙桓意外的道,“西夏的使團(tuán)當(dāng)中,怎么還有這樣一位貴族的女子?會是何人呢?” 張孝純正要上前解釋,楚天涯給他使了個眼色搶先一步道:“官家,是這樣的。西夏人為了表示結(jié)好大宋的誠意,特意獻(xiàn)來了他們皇室嫡親的公主,仙菲公主。陛下如若喜歡,不如就將她納入后宮?!?/br> “啊?……這?”趙恒一時有點(diǎn)迷茫了,看著船舷邊漸漸走近的仙菲公主,她的容貌豐采漸漸映入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簾,引起了一陣小小的sao動。 柔福帝姬也很好奇的從大椅上站了起來觀望,不由得驚咦了一聲,“好美麗的女子??!” 眾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柔福帝姬,心中同時想道:連她都忍不住要稱贊的這位仙菲公主了! 站在一旁的張孝純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苦笑連連的對楚天涯使眼色。楚天涯只是裝作視而不見,笑瞇瞇的等著官家的回答。 趙桓雖然軟弱,但不代表他笨。前后左右的一聯(lián)想,加上觀察到了張孝純與楚天涯的神色,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當(dāng)下哈哈的笑道,“常言道好馬配好鞍,美女伴英雄。似仙菲公主這般的人間絕色,只有魏王才能與之相配呀!——眾位愛卿,你們覺得如何?” “吾皇圣明!”劉子羽等人當(dāng)然也不笨,而且在昨天的魏王府宴席中都或多或少的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因此連忙附合。 “官家謬贊了!”楚天涯笑道,“諸位同僚兄弟,也休得取笑楚某人!” “哈哈——”現(xiàn)場響起一片笑聲。 趙桓深吁了一口氣,還悄悄的抹了抹冷汗,暗說:魏王這是逗我玩啊,還好沒有一時色迷心竅!這個仙菲公主擺明了就是魏王早就內(nèi)定的美人兒,誰敢造次?! 張孝純也在一旁抹著冷汗,心中忖度:魏王這是什么用意呢? 轉(zhuǎn)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柔福帝姬,張孝純心中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魏王這是在故意矯情做給柔福帝姬看,怕她吃醋嫉妒呢!……好吧,看來非得聯(lián)合官家和這些元帥將軍們,一同奮力把這個仙菲公主推到魏王身邊,逼他接受才行! 想通此層,張孝純又呵呵的搖頭笑了:還真是梟雄冷酷、公子多情??! 第330章 龍舟點(diǎn)將 仙菲公主李玉瓶和他們國家的宰相王仁宗一道走上了龍船,眾目睽睽之下來到官家御駕之前,參拜下來。 從下車到上船這短短的一段路程,走來不過片刻時間。可是李玉瓶卻感覺像是經(jīng)歷了數(shù)個寒暑那樣的殘酷與煎熬。因?yàn)槔钣衿勘热魏稳硕济靼?,她此行的目的與意義所在。說得簡單一點(diǎn),是一棕她無法抗拒的男女婚事;身為一國公主,從生下來的那天起李玉瓶就享盡了周圍所有人的呵護(hù)與仰慕,但是現(xiàn)在,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千里之外,要來嫁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卑微的姿態(tài)——女方主動送貨上門。一夜之間,李玉瓶從尊重的公主跌落為一件任意送出的物品,她心里的憋屈與苦惱可想而知。所以,李玉瓶打從心眼里抗拒這棕婚姻、從而也就恨屋及烏的怨恨上了楚天涯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 但是說大這一點(diǎn),李玉瓶此行的成功與否,又關(guān)乎她母國的存亡。皮之不存毛將蔫附,如果國家都淪陷了,她這個公主又如何生存?或者正因?yàn)樗枪?,還會遭受到比平民更加不堪的待遇。而且李乾順曾經(jīng)苦口婆心的勸過他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他說,身為皇族,從一生下來就享盡了榮華富貴,坐享國家子民的貢奉。那么一但國家有難需要皇族做出犧牲的時候,那也是必須義不容辭的。換句話說,李玉瓶是公主,她的生命不僅屬于自己,也屬于這個國家和子民! 和歷史上每個出國和親的公主一樣,李玉瓶得到了這樣的洗腦式教育。 各種思緒,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掙扎與比拼。從離開西夏皇宮直到踏上現(xiàn)在這條龍舟,李玉瓶的心情就從來沒有平靜過。私下的兒女怨恨與背負(fù)的國家使命,就像是兩頭狹路相逢的野獸在她并不堅(jiān)定的心房之中瘋狂的搏殺,直到將她耗得筋疲力盡萬念俱灰。 因此,在參拜官家、拜見魏王的時候,李玉瓶的動作是完全僵硬的,臉上就像是帶著一副只會機(jī)械式微笑的面具,眼神之中,更是一片空洞與呆滯。 “公主、公主……魏王在問你話呢!”楚天涯問了話李玉瓶完全沒有反應(yīng),王仁宗急忙在一旁提醒,“王爺問你,來了洛陽可曾過得習(xí)慣?” 李玉瓶的表情淡定到僵死,冷冰冰的看了楚天涯一點(diǎn),似是而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倒是個冰山美人。”楚天涯心中暗忖了一句,不以為意的淡然一笑,說道,“公主遠(yuǎn)來辛苦,定然是累了。陛下,不如就請公主到龍舟閨室歇息?!?/br> “好,好,愛卿心細(xì)如發(fā),所慮甚是?!壁w桓拍了下手,“來人,請仙菲公主去皇后的寢艙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有誤!” “謝陛下?!边@下李玉瓶總算多說了三個字,淡淡的看了一眼趙桓,很快又耷下了眼簾來,只顧盯著自己的腳尖。 楚天涯察顏觀色的本事歷來非凡,將這一細(xì)節(jié)收之于眼底,心中頓時明白了七八分:這個西夏國的公主對大宋可是心存敵意與反感;另外,她好像很在乎男人的外表;至登船前后,她的眼神只在“美薛郎”薛玉的臉上多停了一瞬??梢岳斫?,她這種年齡的少女,正是應(yīng)該喜歡帥哥的! “陛下,臣妹也想去歇息。臣妹不舒服……”柔福帝姬急忙道。 “好,你們一同去!”趙桓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了,“愛卿,可以開船了吧?” “陛下決定就好。” 龍船啟舤了,飄行在洛陽宮的凝碧池中。今天天氣十分的好,陽光明媚清風(fēng)徐徐,趙桓在寬大豪華的御龍舟上擺起了大宴、預(yù)備了歌舞,專為楚天涯等一幫兒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將軍們慶功,辦得熱鬧非凡。 席間,王仁宗向所有在場的人敬了酒,十分殷情低調(diào)。因?yàn)樗仓溃裉煸趫龅膽?yīng)該就是楚天涯的一幫得力心腹戰(zhàn)將,也是如今大宋國執(zhí)掌兵馬實(shí)權(quán)的一批人。如今,除了遠(yuǎn)在杭州處理善后的張叔夜一幫子人和拒守河北的岳飛、坐鎮(zhèn)太原的馬擴(kuò),時下大宋最為炙手可熱的將軍,都在今天這條御龍舟上了。 王仁宗心知肚明,如果要想說服大宋出兵助戰(zhàn),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jī)。于是他找了個借口湊到楚天涯身邊,小聲的道:“王爺請恕下官多嘴……不知王爺對敝國的公主,可曾滿意?” “官家在上,為臣者豈敢多言?”楚天涯很官方的回答道。 王仁宗心里苦笑不迭,楚天涯的言下之意他明白,就算西夏國是來找魏王結(jié)親的,但也不能擺明了繞開大宋的官家?。》駝t,這不是擺明了無視官家、把魏王置于一個不堪的境地么? 于是,王仁宗又只好硬著頭皮湊到趙桓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邊遠(yuǎn)小臣王仁宗斗膽問一句,陛下對敝國的仙菲公主,可有見解?” 這話足把趙桓問得一怔,思前想后之后他答道:“唔,國色天香,恰如仙子臨凡?!?/br> “那陛下覺得……”王仁宗努力的組織語言,“仙菲公主,可否配得上貴國的魏王殿下?” “這個嘛……”趙桓早就料到王仁宗是來說這事的,他也深知這棕婚姻的背后牽涉到許多就連他這個皇帝也無法做主的國家大事,因此趙桓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這可就要問魏王和仙菲公主,本人了。” 王仁宗兩頭碰了軟釘子,一肚子苦水無處倒,想死的心都有了。無奈之下他又湊到張孝純的身邊,苦笑不迭的直搖頭。 張孝純當(dāng)然明白他遇到了什么事情,神秘的笑了一笑,說道:“王相國不必苦惱。其實(shí)結(jié)不結(jié)親、出不出兵,都在魏王一念之間?!?/br> 王仁宗能混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傻,官場上的這點(diǎn)啞謎他太了解不過了。心中一亮,他說道:“如此說來,其實(shí)王爺心中早有定案?” “不可說,不可說。”張孝純笑呵呵的直擺手,“在大宋,妄揣上意可是為官之大忌。本官可是什么也沒有說。王相國也不必急惱,就請靜觀便可?!?/br> “哦?”王仁宗放眼看了一下今日在座的這些人,心中頓時恍然回神,“大宋最得國的將軍們今天來了一多半!……我怎么這么傻,還在這里問來問去的,太不識時務(wù)了!” 頓時,王仁宗心里的一塊大石落了地,長吁一口氣,便笑呵呵的和張孝純等人安心喝酒去了。 酒過三巡歌舞暫歇,楚天涯突然走到官家面前來,說道:“官家,微臣有一事要啟奏?!?/br> “哦?”趙桓有些意外,“朕與愛卿難得歡聚一堂得享片刻清閑,不是約好今日不談國事公務(wù)的么?” “陛下,此事來得急促,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此地敢請圣意裁奪?!背煅恼f道,“其實(shí),微臣也是剛剛得知此事——與西夏國有關(guān)?!?/br> 聽聞這樣的字眼,王仁宗急忙坐直了身子。 “哦,那愛卿請講?!壁w桓說道。 楚天涯抱了抱拳,說道:“陛下請看今日這龍舟之上,有一半功勛將帥都是從濟(jì)源戰(zhàn)場上剛剛撤回來的。劉子羽,薛玉,你二人過來。” “是!”二將應(yīng)諾站到了楚天涯身后,與官家見過了禮。 “當(dāng)日濟(jì)源戰(zhàn)場之上,西夏國也曾參戰(zhàn),他們派出了本國最精銳的御率王師、五萬鐵鷂子在北岸牽制完顏?zhàn)诤?,力助劉子羽取得大捷!”楚天涯說道,“劉子羽,薛玉,你二人是濟(jì)源直接指戰(zhàn)的將帥,可有此事?” “回魏王,確有此事!”劉子羽答道,“當(dāng)日西夏鐵鷂子全力助戰(zhàn),極大的牽制了完顏?zhàn)诤谗庀碌蔫F浮屠主力重騎兵,我軍的登岸才會那樣的迅速,從而才有了濟(jì)源大捷。” “嗯?!背煅狞c(diǎn)了點(diǎn)頭,“官家,正因?yàn)橹鷳?zhàn)濟(jì)源,使得西夏國邊防空虛,因此野心勃勃的西遼趁虛而入,叩關(guān)侵犯。如今,西遼的兵鋒已經(jīng)直抵西夏國都城下,情況萬分危急。因此西夏國主特譴王仁宗前來搬取救兵。陛下,西夏國不久前方才有恩于我大宋;如今鄰國有難,大宋是否應(yīng)該出兵相助?” 一聽這話,傻子都能明白楚天涯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就是力主出兵助戰(zhàn)了。王仁宗抓住時機(jī)跪到趙桓面前叩頭,“肯請陛下頒旨發(fā)兵,救敝國于危難水火!” “這……”趙桓直輪眼珠子,心里思忖道:這樣的大事,楚天涯何事問過我,今天這是怎么了?……我看他態(tài)度早已明確,無非是在我這里討一封圣旨,這才明正言順??蓡栴}是,他大可以直接讓我頒旨即可,為何非要整這一出呢? 楚天涯面帶微笑的看著趙桓,不動聲色,靜靜等待。 趙桓雖然能夠斷定楚天涯的態(tài)度,但又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因此心里也是苦惱,不由得暗道:以往只有臣測君心,哪里來的君揣臣意?楚天涯這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這時張孝純站了出來,抱了抱拳說道:“陛下,此前西夏國主曾經(jīng)獻(xiàn)上玉璽,如今正擺在陛下的龍案之上;現(xiàn)今,又送來仙菲公主,欲充陛下后宮。陛下如若應(yīng)允,仙菲公主就是陛下的后宮嬪妃了?!?/br> “???”這可把趙桓嚇了一彈,他條件反射似的連忙擺手,“不不不!常言道美女愛英雄,仙菲公主這樣的天香國色,只有魏王才配擁有!” “哦?”張孝純故作驚咦的道,“如此說來,陛下是恩準(zhǔn)魏王所請,同意發(fā)兵去救西夏了?” “對、對!”趙桓總算是明白了,楚天涯這是在給他面子、想讓他親口將仙菲公主賜給魏王呢!因?yàn)榘础暗览怼眮碇v,兩國和親,當(dāng)然是仙菲公主嫁給大宋的官家或是太子才算合理,哪里輪得到一個異姓的王爺呢? 本來是薄薄的一層紙,經(jīng)由張孝純一點(diǎn)破,趙桓總算想通,連忙道:“朕決意,出兵援救西夏國!此項(xiàng)軍國大事,就有勞魏王親自裁奪。此外,朕要親自出馬給魏王和仙菲公主賜婚。從此兩國永結(jié)同心,秦晉之盟!” “吾皇萬歲!”眾人都一同歡呼。 楚天涯笑而不語,心說,趙桓是不是太久沒有親自理事,都要忘了外交場合該要怎么處理這些細(xì)節(jié)了? “陛下,兵貴神速,那微臣就借用陛下的御龍桌,點(diǎn)兵派將了!”楚天涯抱拳道。 “好,朕準(zhǔn)了!”趙桓表現(xiàn)得很大方。 楚天涯站定在中央環(huán)視眾將,“誰愿領(lǐng)兵前往西夏?” “我愿往!”幾乎所有的將軍都站了出來。 唯有一人沒有站出來,就是薛玉。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他。薛玉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劉子羽!” “末將在!” 楚天涯走到他身前,直視他的眼睛,“本王問你,如果要去救援西夏,你需要多少兵馬、多少時日?” “三萬輕騎,即刻啟程;一年之內(nèi),必見分曉?!眲⒆佑鸫舐暣鸬馈?/br> 王仁宗臉色都變了,心里直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三萬輕騎,能打散耶律大石二十萬精銳騎兵?! 楚天涯會心一笑,滿意的點(diǎn)頭。劉子羽就是深知他心,也深知局勢。其實(shí)只要大宋的兵馬一出現(xiàn)在西夏,耶律大石就沒理由不退。不管劉子羽帶去的是三十萬人,還是三千人,那都意味著大宋將是西夏最堅(jiān)實(shí)的后盾與最給力的盟友。他耶律大石再狂妄,也沒那膽子直接與兩國對抗。更何況,現(xiàn)在大宋即沒了內(nèi)患也沒了外憂,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來對付他耶律大石。也就是說,將要打退耶律大石的并非是劉子羽帶去的兵馬,而是如今的諸國局勢。 “好,我給你三萬禁軍輕騎?!背煅恼f罷,頓了一頓,又道,“再加上完顏谷神及兩萬名金國歸降來的騎兵將士?!?/br> “謝魏王!”劉子羽心領(lǐng)神會,與楚天涯互遞了一個眼神。 二人同是心照不宣。完顏谷神一群金國降將以及和他們一同歸降的女真騎兵,雖然表面上歸順了大宋,可是心里還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故土。把他們留在關(guān)中,其實(shí)是一個隱患。但如果將他們帶到西域去打仗,他們又是最利害的戰(zhàn)爭機(jī)器。因此這個西征的領(lǐng)軍之人,只能是劉子羽——在女真人的字典里,從來只對打敗過他的勇士心服口服。濟(jì)源一戰(zhàn)下來,年輕的儒帥劉子羽,已經(jīng)成了完顏谷神與那批女真降兵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戰(zhàn)神。 王仁宗總算略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三萬,有五萬! “來來來!”趙桓連忙舉杯,“朕與卿等,一同給劉將軍壯行!” 眾人一同舉杯來敬,楚天涯擔(dān)起酒杯卻不動聲色的走到了薛玉的身邊,小聲道:“薛三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