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狐媚子
鄭淑嫻雙手抱在胸前,審視把喬思語從頭到腳打量個遍,除了憤憤不平就是不屑。但眉眼間還掩著幾分疲憊,風塵仆仆,看樣子她應(yīng)該從醫(yī)院里匆匆忙忙趕回來的。 鄭淑嫻這樣精明的女人,在凌家又是這么多年,要是在凌家沒有個親近人那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把她回凌家照顧老爺子的事情告訴了鄭淑嫻,她這才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凌家女主人的位置,沒有人能從她手中搶走。 喬思語嘴角噙著一抹笑,客氣周到但卻是疏離。她渾不在意鄭淑嫻警惕多疑目光,始終淡淡的立在那,周遭縈繞著花香沁人心脾,晨起的風掠過她俏麗嫵媚的臉頰,長發(fā)飄飄,宛若仙女兒,這樣勾人的狐媚模樣怎能讓男人不動心? 鄭淑嫻盯著她看,心下一陣懊惱,更多的是來自于女人的嫉妒,喬思語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最親但最恨的人,鄭淑怡。 仔細看來,喬思語的氣質(zhì)和長相與鄭淑怡都有幾分相似,貌美更甚于她。鄭淑嫻緊咬著后槽牙,心里惱火的緊。父子倆都是一個德行,喜歡一樣的女人。她好不容易才拜托鄭淑怡,讓她消失,現(xiàn)在卻又來了一個喬思語。 “嫻姨,您身體剛剛好,還是早點進去休息吧?!眴趟颊Z見鄭淑嫻死死地盯著她看,憔悴的眼眸閃著刻薄凌厲的光。 鄭淑嫻冷哼一聲,故作鎮(zhèn)定道,“不用,我已經(jīng)沒事了,老爺子由我來照顧,還是你回去休息吧,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她的話說的很明白,喬思語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卻故作不懂,“那真是辛苦嫻姨了,不過爺爺說了要我來照顧她,要您好好修養(yǎng)……還吩咐家里人,家里的事情,不要麻煩您,更不要告訴您……畢竟,外人始終是外人?!?/br> 喬思語故意把尾音拖長,每一個字都咬的分外清晰。 外人? 鄭淑嫻豁的抬眼瞪著她,兇狠狠辣夾雜著深深的恨意,“你說什么?”鄭淑嫻緊緊地握著拳頭,一句不順她立刻就會動手,好好修理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喬思語緩緩地瞇起眼睛,不以為意的伸了個懶腰,“沒什么?!眴趟颊Z凝眸望著虎視眈眈的鄭淑嫻,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這笑很淡很輕,準瞬即逝沒有痕跡,“我只是為了嫻姨您好?!?/br> 鄭淑嫻心下不忿,倏忽揚起手來朝著喬思語俏麗的小臉打下去、喬思語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光清冷的盯著鄭淑嫻,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動作有氣無力,就算是平常的鄭淑嫻也未必是喬思語的對手,更何況是現(xiàn)在。 喬思語狠狠的把她的手甩開,鄭淑嫻狼狽的踉蹌的幾步,差點跌坐在花叢里,“反了你了!”鄭淑嫻惱羞成怒,無奈身子不給進只能立在那罵罵咧咧。 “嫻姨,您做過什么您自己清楚?!眴趟颊Z驀地冒出這么一句話,鄭淑嫻倏忽一怔,嘴巴張著一副愕然的盯著喬思語。 喬思語冷冷一笑,嘴角緩緩地勾起來,似笑非笑的望著鄭淑嫻,“要知道,報應(yīng)早晚會來的?!?/br> 她聲音很輕,浸著這周遭淡淡的霧氣顯得分外迷離神秘,讓人心驚不已,鄭淑嫻猛地后退,“你……” 鄭淑嫻惶恐不安的盯著喬思語,她的臉與另一張臉重合交替,不等喬思語反應(yīng),她尖叫一聲一路踉蹌的跑開。 額…… 喬思語愣在那,她只是想嚇唬一下鄭淑嫻,怎么就……喬思語心底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不是見鬼了吧? 喬思語想著心底不由得一冷,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除了滿花園的花,再沒有別的。 她下意識的回眸,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桂樹上,這棵桂樹看著有些年紀了,還是盛夏桂樹雖沒有開花,但蔥蘢的葉子看著就叫人心頭喜歡。 她只是想要告訴鄭淑嫻不要跟她使手段,她的手段把戲喬思語都清楚,但沒想到她……她的反應(yīng)也太反常了,做賊心虛似的。 喬思語手支著下巴,盯著面前的桂樹,陷入沉思,“太太?”聽到韓子學(xué)叫她,她才醒過神來,抬眸望過去,韓子學(xué)一臉焦灼的朝這邊走來。 “怎么了?”喬思語不咸不淡的問道,腦袋里還在想著鄭淑嫻反常的反應(yīng),跟見著鬼似的,還是她真的做了什么…… “太太,凌夫人回來了。”韓子學(xué)見喬思語安然無恙,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氣,“您跟她沒有見面吧?”韓子學(xué)試探的問道。 喬思語不慌不忙的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凝視著桂樹,心里老有種別樣的感覺,好像這桂樹一點也陌生,反而有種頗為熟悉的感覺,“嗯,剛剛見了?!?/br> “嗯?”韓子學(xué)不禁訝異,抬眸看向喬思語,人家臉色淡淡的,沒有半點情緒,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 “嗯,打了個招呼?!眴趟颊Z漫不經(jīng)心的補充道,不自覺的伸出手朝面前的這棵桂樹摸過去,粗糙堅硬的樹皮帶給她別樣的觸感,喬思語鼻子酸酸的,總覺得眼眶里有什么想要奪眶而出。 “凌夫人剛才匆匆忙忙的,還差點撞到了我,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太太……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韓子學(xué)猶猶豫豫,話說的吞吞吐吐,憋著一肚子的疑惑,他是擔心喬思語又惹到鄭淑嫻,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 喬思語倏忽皺眉,這個鄭淑嫻不會是因為銀行里的被嚇傻了,留了后遺癥吧。怎么這么容易受到驚嚇,她仔細回想剛才也沒做什么,怎么會? “沒什么,只是說了幾句話。”喬思語抿了抿唇,淡淡道了一句,回眸見韓子學(xué)還是一臉猶疑,無奈的聳聳肩,強調(diào)道,“真的。” 韓子學(xué)尷尬的笑笑,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順著喬思語的目光望過去看著那一棵桂樹,“太太也喜歡桂花嗎?” 什么是也?還有誰? 喬思語凝眸,黛眉一點一點的蹙起來,在眉心出打了一個好看的結(jié),“嗯?”她睨了一眼韓子學(xué),這小子用他自己的話說在凌智第身旁呆了這么多年,凌智第的事還有凌家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至少比她知道的多。 韓子學(xué)驀地一笑,剛毅的臉上竟掠過幾絲溫柔,“去世的凌夫人很喜歡桂花,這一棵桂樹就是她在世的時候種下的?!表n子學(xué)凝望著這一棵桂樹,目光虔誠篤定。 人閑桂花落,想來這鄭淑怡也是絕色的美人了,氣質(zhì)淡雅清幽,不爭不搶,自有一番清靜。雖說與鄭淑嫻是姐妹,與鄭淑嫻眉眼間也有幾分相似,但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 喬思語心中的淡淡道,心下不由得一怔,鄭淑嫻剛剛一直驚慌失措的盯著她看,難道她不是在看她,而是……喬思語望著桂樹,鄭淑嫻是在看這桂樹。 “原來的凌夫人是怎么去世的?”喬思語眼前不時的浮現(xiàn)那張照片,還有那個女人……心里不由得一陣唏噓,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個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凌智第的母親,鄭淑怡。 韓子學(xué)臉色沉了沉,猶豫了一會,一想到喬思語現(xiàn)在可是凌智第的女人,便也忌諱不了那么多,“好像是難產(chǎn),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太您也不要張揚,這件事凌家的人一直諱莫如深,尤其是……” 韓子學(xué)忽然停了下來,凝眸望著喬思語,喬思語咬了咬唇,淡淡道,“尤其是嫻姨。” 韓子學(xué)眼底劃過一絲亮光,她怎么知道?韓子學(xué)來不及多想,鄭重的點點頭,“現(xiàn)在這位凌夫人很不喜歡別人說起原來那位凌夫人,聽到就會發(fā)火,鬧得雞犬不寧?!表n子學(xué)搖搖頭,甚是無奈。 喬思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氣,怪不得凌智第這么不喜歡鄭淑嫻,她心下暗自唏噓。 喬思語只覺得背后涼涼的,她驀地抬頭,就看到二樓陽臺上站著一個人,韓子學(xué)不無警惕的順勢望過去,只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是凌夫人……” 她輕聲答應(yīng)了一聲,斂起眼角的余光,“我們進去吧?!彼p聲吩咐,韓子學(xué)答應(yīng)著,眉頭一點一點的皺起來。 “你怎么回來了?”剛進大廳就聽到凌昊天冷冽的聲音,喬思語止住腳步順勢攔住韓子學(xué),韓子學(xué)先是一怔隨后便聽到了動靜會意的點頭。 “爸爸身體不好,我回來照顧他老人家?!编嵤鐙褂懞玫恼f道,喬思語隱隱的感覺得到她心里的緊張,“昊天,我沒事,您不用替我擔心?!闭f著,鄭淑嫻沉著眼眸挽過凌昊天的胳膊,凌昊天眉頭蹙了蹙,不動聲色的抽回胳膊。 鄭淑嫻眼下忽的一冷,緊咬了一下唇,“昊天,我們……” “醫(yī)生說你還需要修養(yǎng),我馬上叫人送你回醫(yī)院?!绷桕惶煺Z氣淡淡的,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喬思語抬眸望過去,就看到凌昊天眼底那一絲冷漠和拒絕。 這鄭淑嫻……喬思語搖搖頭,只覺無奈。 韓子學(xué)見喬思語似乎打定主意要聽下去了,便也不好說什么,再說誰沒點好奇心呢,何況是凌家這么一個大坑。 “我不回去,醫(yī)生說我沒事了。”鄭淑嫻后退一步,冷著眸子望著凌昊天,“我看你也是被喬思語那個小狐貍精勾了魂吧?”鄭淑嫻忽的說出一句,讓喬思語跟韓子學(xué)都不由得整了整。 關(guān)她什么事?這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喬思語顰眉,心中暗自沉了沉,“你胡說什么?”凌昊天臉色鐵青,近似于低吼,“你馬上回醫(yī)院?!?/br> “你巴不得我回醫(yī)院,我回去你就能去找那個小狐貍精了,她跟鄭淑怡一個樣,都是賤貨,賤貨!”鄭淑嫻恨恨道,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