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

    秦窈恍惚著，挑了三只花燈。秦縱接過去，將銀錢給花叔:“不必找了?！?/br>
    花叔撓撓頭:“小將軍，你每次都給多銀子，回去老婆子又要念叨我不知恩圖報(bào)了?！?/br>
    在這些百姓眼里，他們今日能夠安居樂業(yè)，是秦家的小將軍帶領(lǐng)其他將士拼死將戎兵趕走換來的。

    “無妨。”秦縱道。

    秦窈也在一旁勸他收下。

    花叔也知強(qiáng)不過他二人，收下了銀錢，遞過一只毛筆:“姑娘寫些心愿罷?！?/br>
    以往她愿秦縱仕途順?biāo)?，長命百歲，愿秦家興盛繁榮，子嗣延綿。如今這一切都渺渺茫茫。

    秦窈靜了靜，搖頭道:“今日不寫了，改日罷?！?/br>
    花叔也不強(qiáng)求，目送他們往河邊去了。

    花燈離了手，順著河水悠悠流去。

    秦窈在岸上望著，河的遠(yuǎn)方一片漆黑，偶有一兩點(diǎn)火光搖曳。

    小小的花燈就流向這不知盡頭的神秘的暗處，即便有風(fēng)，回旋一下，又義無反顧、孤注一擲地走下去。

    年少以來，每每見到這種情景，她總是莫名地感動。

    如今想來，是她不如這小小的花燈。

    回府只需一刻鐘，秦窈自覺過了這個時辰，撩起車簾一看，馬車竟然去的是城外的方向。

    她心慌:“阿縱，我們要去哪里？”

    秦縱以拇指指腹摩挲她的臉:“我?guī)iejie去一個地方，今夜我們不回府了?！?/br>
    她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不停搖頭，:“我不去，阿縱你帶我回府……”

    他指腹按住她的嘴唇，聲音低下來:“我在jiejie身邊啊，jiejie不怕?！?/br>
    秦窈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

    馬車走了許久，終于停下來。

    秦窈被他抱下來，入眼之處是一座小巧別致的木屋，四周翠竹掩映。有無數(shù)星星點(diǎn)點(diǎn)瑩綠的光飛繞其間，原來是螢火蟲翩翩起舞。

    她聽到潺潺溫柔的水聲，循聲向左望去，是一條溪流，在涼白的月光下悠然流淌。

    秦窈一時有些呆。

    秦縱晃晃她的手:“jiejie喜歡這里么？”

    她慢慢找回神來，遲疑地點(diǎn)頭:“這里是哪里？”

    “忘荒山腳，”秦縱走到她身前，從袖口中抽出一條白色絲帶，“我想讓jiejie先蒙上眼睛。”

    惶恐又襲上心頭，秦窈后退一步:“阿縱你不要胡鬧了，我們回府好不好？”

    “jiejie不信我？”

    “沒有的……?！?/br>
    秦窈不知如何解釋。

    她隱約發(fā)覺自己心里藏著一個年久日深的秘密。這個秘密罪惡滔天，一旦揭破，她將痛不欲生。

    她以前不知道，往后也不想知道，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可是他言行舉止無不夾著侵略乖僻的氣息，她畏懼，怕他引誘自己坦誠秘密。

    她太清楚了，她抵御不了他的。

    “阿縱，我真的想回府?！彼劾餄M是急切與哀求。

    秦縱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平靜輕柔:“jiejie聽話，今日我不想對jiejie用強(qiáng)的。”

    秦窈僵住了身體。

    他靠近來，撩開她的碎發(fā)勾在耳后，舉起絲帶。

    眼前暗下來，什么也看不見。

    秦窈猶如浮在水中，雙腳踏不到底，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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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四破

    “jiejie還記得我方才說這里是哪里？”秦縱攬住她的腰身，牽著她一只手。

    耳邊是他平緩的呼吸，風(fēng)很柔和，送來四方清亮的蟲鳴與水聲。

    秦窈心里矛盾，懼他，又忍不住依賴他，手指緊緊抓著他的手。

    聽了他的話，腦里浮現(xiàn)出甫一下車見到的景色:“……忘荒山腳?！?/br>
    “對，這里不是皇城，不是秦府。jiejie你聽，沒有其他人聲，很安靜是不是？”

    他的聲音輕揚(yáng)溫潤，在這空曠的竹林中，顯得神秘魅惑。

    秦窈沒有辦法不順著他的話去聽，去感受:“嗯?！?/br>
    即便入了夜，皇城也不會如此安靜，斷斷續(xù)續(xù)間總有一兩聲模糊的笑語、吆喝聲傳進(jìn)府里。

    “jiejie好乖，”他輕吻了她的眉心，“jiejie跟我來?！?/br>
    秦窈踏出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被他帶著走。大抵二三十步后，他停了下來。

    “jiejie你摸，”她的手被他放到一個清涼光滑的硬物上，“這棵竹桿是彎的?！?/br>
    她慢慢地沿著竹桿摸過，它原本挺直生長，忽然間凹進(jìn)去，往上摸，又是直的。

    秦縱帶她走向另一棵竹子:“這棵是斜的?！?/br>
    確實(shí)如他所說。

    秦窈掌心來回?fù)嶂鴥A斜的竹身。她不曾見過這些長勢奇異的竹子，城中世家大族園里的名竹必是挺拔筆直向上的，秦府中亦是。

    他帶她撫過數(shù)棵奇形怪狀的竹子，秦窈心中逐漸清晰:此刻她所在的地方不是皇城，不是秦府。

    “jiejie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