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知趣道,“這倒是巧了,我正想就凌云的事給凌家去信討個說法呢,既然他家又死了一個,一并把事辦了,也沒什么不好?!?/br> 林央沉吟問,“這信,要如何寫呢?” “凌云本就有違軍紀(jì),死得其所。至于這位被晏小小斬于劍下的凌家修士,更好說了,就說是穆流年為了抹黑咱們與凌家的關(guān)系,自己不親自出戰(zhàn),唯令心腹將官代戰(zhàn),慘敗你手。最后卻是凌家修士丟了性命,結(jié)果是自己的心腹將官逃回大營,如此,無非是令我軍與凌家嫌隙加深罷了?!敝さ溃爸劣诹杓易龊蜗?,隨他去吧。阿央,你是將來的天下之主,不需對一個修真門派低頭!” 沈留白有些憂心,“凌家勢力不容小覷,若是他們因此全力相助穆流年,對我們是不小的威脅?!?/br> 知趣眼尾一挑,唇角微翹,“難道凌家就認(rèn)定這天下是穆流年的?”話音一頓,知趣順勢談起這亂世英豪來,“如今天下,亂象已成,阿央雖未舉反旗,但坐擁西北十二城。南方叛軍穆流年,坐擁由南至北十八城。朝廷掌帝都周遭七城。再有,就是東面東睿寧王,我聽說東睿寧王已悄然控制了東部十城?!?/br> “不過,話說回來,穆流年也姓穆,他父親南安平王,去帝都為皇帝賀壽,因所獻(xiàn)一對玉瓶不慎在運(yùn)送途中出現(xiàn)裂紋,以大不敬之罪為皇帝鴆殺,穆流年大怒之下起兵,甚至連個‘清君側(cè)、誅小人’的名義都不愿打,可見穆流年恨朝廷恨到何等程度。說來,天下四分,三分猶在姓穆的手里。這或許是許多人認(rèn)為穆家天子氣象猶在的原因?!?/br> “然而,在我看來,形勢并非如此?!敝Q了個悠閑的姿勢,“當(dāng)今皇帝的昏饋是不消多說的。依我看,他不僅昏饋,更加心胸狹隘至極。否則,不會做出鴆殺南安平王的事。當(dāng)初,他容不下南安平王,難道如今就能容得下東睿寧王嗎?” “皇帝與東睿寧王之間,必有一戰(zhàn)!”知趣道,“穆流年有十八城,阿央你占十二城,皇帝與東睿寧王加起來一共十七城。這二人,勝者獨(dú)享帝都中東部十七城。如此,你、穆流年、帝都,則成三足鼎立之勢!”知趣眼睛望向林央,“那時,才是戰(zhàn)爭真正的開始!” “恐怕到那會兒,天下人看來,你的勢力猶要弱于穆流年與東睿寧王。其實(shí),這話大錯特錯?!敝の⑽⒁恍?,望向林央道,“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你謀差使,依你家的地位,南面繁華,東面富庶,帝都尊貴,唯西北條件最是艱苦,我們還是謀了西北的差。” “是啊,你說南面繁華,兵將于繁華處多年,大都被這繁華養(yǎng)的疲軟。東面富庶,卻多因鹽鐵而起,再者,東睿寧王早有賢名,去不得?!绷盅胄?,“西北雖艱苦了些,不過,將士多年抗擊關(guān)外游匪,更兼西北人身量魁偉,戰(zhàn)力一流,遠(yuǎn)勝南方繁華與東面富庶?!?/br> 知趣溫聲道,“虧你吃得了這苦,多年經(jīng)營,方有今日基業(yè)?!?/br> 文斐然暗中一算,唏噓道,“知趣,你與將軍早那么早就想著謀奪天下了???” “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知趣并不否認(rèn),“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哪代開國之君不是謀奪的別人的天下呢?話說回來,天下,從來不是哪個人的?!?/br> 文斐然道,“唯愿將軍將來善待天下蒼生?!?/br> 林央肅容道,“固所愿也?!?/br> 沈留白將話題扯回去,問知趣,“既然朝廷與東睿寧王之間嫌隙頗深,若有個兩敗俱傷的法子豈不于我們有益?”坐山觀虎斗,現(xiàn)成的便宜,誰不愛撿?還省得打打殺殺傷和氣。 知趣搖頭,“這就不好說了,諸位別忘了,東睿寧王的封地在寧州,而三大世家之一的薛家所在幻雪峰,正是在寧州境內(nèi)。天下兵戈已起,并不見薛家人動靜,若是我所料未錯,依東睿寧王的聰明,早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有薛家人幫忙,東睿寧王勝算極大。” 林央皺眉,“薛家我并不懼,我身邊的諸位先生也非等閑。若如知趣你說,東睿寧王勝算極大,若東睿寧王真的干掉皇帝,自己登基,他又早有賢名,才是我們的心腹之患呢?!?/br> “再有,穆流年也姓穆?!绷盅氲?,“如今皇帝昏饋狹隘,方使得穆流年起了反意。若是皇位上換了東睿寧王,他可不是個蠢人,穆流年會不會……” “不會!”知趣目光堅定,斷然道,“殺父之仇,穆流年怎能忘?殺南安平王的雖是當(dāng)今皇帝,但,幕后那只手出自東睿寧王!換言之,正是東睿寧王用計,借當(dāng)今皇帝之手除去聲望極高的南安平王!” “東睿寧王此舉,就是為了除去能與他比肩的南安平王,為日后的謀反做足準(zhǔn)備?!敝ね葱募彩祝八?,確切的說,當(dāng)今陛下于南安平王之死一事上是被冤枉的!陛下他,完全是中了東睿寧王的毒計?。 ?/br> 諸人聽的目瞪口呆,鳳鴛忍不住問,“先生,既有此內(nèi)情,你怎么不早說?” 知趣哈哈一笑,“先時我不是沒想起來么?” 林央熟知知趣性情,頓時笑出聲來。孔藍(lán)唇角微翹,文斐然性情隨興,擊掌贊道,“這倒是個好法子,朝廷日漸式危,東睿寧王日漸坐大,陛下心胸有限,此消息傳出去,帝都定不會放過這等好機(jī)會。” 沈留白:虧得老子聽得天花亂墜,還以為是真的呢,原來俱是知趣自己編的。這造謠編排功力,真?zhèn)€編神哪! 知趣完全不曉得自己克制性的發(fā)揮,就成神了:編神。 其實(shí),這不過是知趣牛刀小試,接下來,才是他的正常發(fā)揮。 第一九八章 一般,修士對于這種爭霸天下、勾心斗角的事,不大感興趣。 盡管他們會投入不同的陣營,但是,很少有修士會升出類似于自己打個天下玩兒的念頭。所以,他們對政治,并不太敏感。 當(dāng)然,文斐然這樣的除外。 文斐然做了二十年的官,所以格外了解知趣這挑撥離間手段的厲害。 不過,這件事如何實(shí)施,還是個問題。 與穆流年與東睿寧王不同,這兩者都出身顯赫,手中勢力早與帝都有千思萬縷的聯(lián)系,要說帝都沒他們的jian細(xì), 知趣卻已似成竹在胸,向林央使個眼色,林央已然全然明白。 知趣繼續(xù)分析天下大勢,“對于穆流年和東睿寧王,其實(shí),我并不太擔(dān)心東睿寧王。首先,東睿寧王哪怕在與帝都的爭斗中取得勝利,但,薛家全力支持東睿寧王,所圖自然不小;其二,帝都,是整個國家的權(quán)力中心,那里,充斥著各個派系門閥貴族官員之間的明爭暗斗,所有陳朽的腐化都是從帝都開始的。東睿寧王先時廣有賢名,但,有賢名與有魄力是兩碼事,他能否有魄力從這種腐化的墮落中殺出一條血路?還兩說。” “反觀穆流年,其人膽量氣魄能力,遠(yuǎn)超常人。我常說南兵疲軟,穆流年在起兵之初也的確在朝廷大軍手里狠狠的吃了幾場敗仗。不過,他軍事才能過人,竟然短短幾年之內(nèi),帶出一支虎狼之師。”知趣道,“阿央,將來,能與你一爭天下者,非穆流年莫屬!” 林央灑脫一笑,手中茶盞啪的撂于幾上,朗聲道,“天下之大,若無一二對手,何等寂寞!”雖然知趣一直說他前世為朱雀妖神,初時,林央也羨慕過修士的法力高超,但,征戰(zhàn)這些年,林央更喜歡這快意的沙場征戰(zhàn)。 林央豪情一起,室內(nèi)人心皆振奮,饒是文斐然、沈留白亦臉上露出堅定的容色,孔藍(lán)笑意更深,鳳鴛則是一幅狗腿子的激動相。 知趣趁機(jī)道,“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冷眼旁觀許久,穆流年有六點(diǎn)是不如你的,阿央。第一,他這樣急切的想獲得凌家人的幫助,是因?yàn)樗熘约旱亩贪?,其麾下修士的力量遠(yuǎn)不如你?!边@話,并不是誑語。穆流年心計不缺,這樣容易的將凌家修士犧牲掉。凌家人接連死在他們手里,穆流年所謀,必在凌家。 “第二,穆流年立身不正。陛下為君,南安平王為臣。臣為君賀壽,壽禮出了瑕疵,本就是大不敬之罪。南安平王有過在先,哪怕陛下處置過重,身為臣子,難道說反就能反么?不要以為名分大義不重要,讀書人最看重這個!我們始終未打反旗,亦是緣于此處。沒一個好時機(jī),叫謀反;時機(jī)一到,叫順應(yīng)民心!”似知趣前世的陳勝吳廣還知道往魚肚子里塞個紙條兒代表天機(jī)呢。劉邦更夸張,給自己換了個龍爹。穆流年哪怕打個“清君側(cè)”的旗號,他的路便能走的更順暢。 結(jié)果呢,人家不屑!就媽反你! 就是知趣,雖未曾見過穆流年此人,心下對此人也生出幾分好奇來。 “第三,穆流年聲名不佳,他久攻永州城不下,后來終于破城而入,一夜之間屠盡永州官民,為此,天下多有詬病。”這種鐵血手腕,知趣以往只在史書中見過,如今見著活的魔王,真正開了眼界。有時,知趣會時不時的幻想穆流年的容貌,應(yīng)該是力大無窮、鐵面虬須一類,不過,又聽鳳鴛說,穆流年容貌俊俏不輸他家鳳神。令知趣頗覺上天不公,否則,似他這樣心地善良的,怎么倒生的相貌平平呢。 話歸正傳,知趣繼續(xù)道,“第四,穆流年麾下,文臣遠(yuǎn)遜于你。文官治國,武將安國,接下來,你、穆流年、帝都,三方定有一段時間的對峙。這一段時間,就是考驗(yàn)文臣功力的時候了?!?/br> “第五,由穆流年所行所為,便可知,穆流年此人驕傲的過了分。再加上他顯赫出身,這種人,是永遠(yuǎn)不會低頭的。此人,能讓他低頭時,怕只有斷頭之時了?!敝ど窆饕粯拥耐锵@道,“穆流年當(dāng)初之所以能在朝廷的大軍下活下來,且一朝翻身,連奪十八城,必是得益于他這種個性。但是,剛而易折。古來成就霸業(yè)者,無不是能屈能伸之輩。穆流年此人,無帝王性,做一方諸侯便到頭了?!?/br> “第六,諸位有沒有想過,論實(shí)力,穆流年現(xiàn)在并不比我們差,但是,他那里的修士最少,這是為什么?”知趣眼中露出一絲神秘的意味,低聲道,“凡人不懂天機(jī),修士在這方面的敏感可是遠(yuǎn)勝于常人哪?!敝ぱ劬Π氩[,大仙兒一樣的口氣,“譬如我,不瞞諸位,小弟在師門曾學(xué)過幾手,一見阿央便知他有九五命數(shù)呢。” 知趣的口才,直把鳳鴛聽的目瞪口呆,就是林央,經(jīng)知趣這樣一分析,亦覺信心百倍。當(dāng)然,這也歸功于知趣本身的氣質(zhì),甭看知趣生的相貌平平,但他一開口就有種讓人信服的氣質(zhì),十分奇特。譬如,同樣一句話,從鳳鴛嘴里說出來,人們十有八九不信。不過,自知趣嘴里出來,便沒有多少人懷疑。 這是天分,怪只能怪老天了。 當(dāng)然,很久之后,知趣成為人世的傳奇,他的事跡,總是屢屢被人提起,尤其這一次品茶會,更成為青史中一頁流芳千古的傳說。 趁著興致,諸人索性一道用了晚餐,即便是文斐然、沈留白這兩位心境堅固的都對林央多了幾許信心。畢竟,他們再如何不屑凡世之事,但,若林央取得天下,他們這些追隨林央的人都能得到不小的好處。 伴著月色,林央送了知趣一程,知趣叮囑他幾句,便打發(fā)林央回去了。 知趣跳進(jìn)紫金鼎,照舊去池塘里泡澡。 妖妖蛋自發(fā)從知趣的識海里出來,沉到水下去蹭知趣的小咪咪,知趣曲指輕敲他一記,“每回不耍流氓就難受啊?!?/br> “黑炭,有孔藍(lán)在,告訴他事實(shí),我們就可以離開人間界了?!毖帮h在水上,對知趣道。他對凡事種種并沒有興趣,何況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十分不利于妖妖蛋修煉。 “我并不完全相信梧桐城的人?!敝さ?,“上次在界河河畔,孔雀王雖帶了人來,他也救了師父他們的性命。不過,我也記得他身上纖塵不染,就你戰(zhàn)斗的最是慘烈?!?/br> 羅妖道,“孔雀王若是動手,會演變成兩個種族之間的爭斗,再者,羅浮界畢竟人族的地盤兒,孔雀王即便相幫,也不一定能勝?!?/br> “但,也不一定敗?!敝つ樕⒊?,“黑豆兒在梧桐城不過十來年,就出了意外。你也聽孔藍(lán)說了,黑豆兒跟小白晝夜不離,那么,黑豆兒是怎么出事的呢?孔藍(lán)根本沒有細(xì)說?!?/br> “他不說,我也不想知道。即便他說了,我也不一定信?!敝て綇?fù)一下情緒,忍住心頭微痛,道,“叫孔藍(lán)來,不過是震懾一下夏春秋。讓他不要以為有個元嬰修為就不得了,為所欲為?!?/br> 知趣捧住妖妖蛋親一口,“妖妖,我知道,凡世靈氣不足,你在這里怕是難以破殼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有萬全之策,只靜待數(shù)年,你就能破殼了?!?/br> 羅妖并不瞞知趣,嘆道,“先時,八卦真人將我?guī)Щ亓_家,放在流華樹下養(yǎng)了整整二十年,我方吸收到了足以破殼的靈氣?!?/br> “這個我早有安排,不成問題。”知趣望著白瑩光潔的朱雀蛋,輕聲道,“以前我只想著,把日子過好,修為不必急,慢慢修煉,自然水到渠成。這一世,活個三五百年也是賺了?,F(xiàn)在看來,那種念頭多么傻?!?/br> 羅妖心里那叫個不落忍,許諾道,“黑炭,以后我肯定修煉成仙,讓你在三界橫著走?!?/br> 知趣咧嘴一笑,抱起來再親一口,“放心吧,你只管慢慢在我識海里養(yǎng)著,離開人間世之前,我定能讓你出殼。妖妖,你叫我聲老公吧。” “公?老公?”羅妖從未聽過這等奇怪的話,問,“什么意思啊,老公?老公公,是不是老頭兒的意思?”羅妖腦子轉(zhuǎn)的很快,道,“黑炭,你不是說宮里的太監(jiān)才叫公公的么。你又不是太監(jiān),雖然你前面也沒啥用……” “什么叫沒啥用!”知趣先時的傷感全都煙消云散,氣的橫眉豎眼,恨不能一拳把妖妖蛋捶遍,大吼道,“沒用!沒用我把你的小菊花都險些寵幸殘了呢!別跟我說你不記得了!” “無知的妖精,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知道了吧?” 羅妖閑閑道,“那也該是你給我叫?!?/br> 知趣道,“你今天不叫,休想我再給你滾屁股?!?/br> 在羅妖看來,他家黑炭的屁股本來就是他的,滾一下而已,難道還要黑炭同意???羅妖道,“要我叫也行,你得讓我連你的菊花也滾一滾?!?/br> “放屁崩死你?!?/br> 羅妖笑出聲來,過一時,情意綿綿道,“黑炭,其實(shí)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永遠(yuǎn)做一顆蛋,我也高興?!?/br> 知趣嘀咕,“你還真想永遠(yuǎn)做蛋啊。就不想那個事?” “哪個?”羅妖興致勃勃的問。 知趣悶sao悶sao地,“就是用我的大黃瓜點(diǎn)擊你小菊花的那個事兒唄。” 妖妖蛋往上腆了腆,殼上的小拇指瓜晃啊晃,自信滿滿,“以后咱們走著瞧啊?!?/br> 知趣給他翻個個兒,對著畫的那朵小花骨朵兒,戳啊戳,戳啊戳……放心吧,這次他絕不會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半分傷害! 回修真界的事,知趣也想過。 但是,自從黑豆兒出事以來,知趣不愿意再相信自己沒把握的人或事,他不愿意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良心上。 還是靠自己的雙手吧。 凡世有凡世的好處,他要給那些覬覦朱雀的人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 知趣令人傳信予凌家,算是對凌云與那位在戰(zhàn)場犧牲的修士,給凌家一個交待。不過,并未見凌家人回信,倒是過了幾日,凌家往穆流年那里增派了人手。 凌家的選擇,已不言而喻。 知趣開始對林央麾下的修士進(jìn)行洗腦活動,知趣的口才,就是沈留白、文斐然聽了都難禁心下動容,其他修為不如沈留白、文斐然者,知趣聲情并茂的一通忽悠,還建議大家,“我知有的門派,慮事深遠(yuǎn),三頭下注,穩(wěn)贏不輸。其實(shí),我這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唉,只是凌云之事讓我感觸頗深。凌云所救的是自己的同族,不過,戰(zhàn)場上也不是玩兒的啊,那是生死場。真遇著朋友同門親人族人,不忍心下手是人之常情?!敝さ?,“我想著,九五之尊只有一位,咱們跟著將軍也非一日。將軍之雄才偉略,一沒有穆流年的背景,二沒有東睿寧王的幾十年的經(jīng)營,但如今,將軍已可與他們?nèi)痔煜?。甚至東睿寧王幾十年的經(jīng)營,如今都遠(yuǎn)不如將軍。” “倒不是讓先生們?nèi)プ稣f客,只是,令朋友同仁曉得,誰才是天下之主。先是盡了自己的本份,全了彼此的情份,哪怕他們不來咱們這里,云游四方,總比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的好?!敝ふf完后,一笑道,“這也是我偶然之念,好不好、對不對的,想到了,我這人存不住事兒,拿出來念叨念叨?!斌w貼萬分道,“諸位先生莫多想。” 莫多想,莫多想,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別人還能不多想么!狡猾的家伙! 文斐然主動給知趣抬轎子,過兩日道,“我送信給家?guī)?,家?guī)熣谕庠朴?,想來咱們這里看一看,不知方不方便?” 什么方不方便?簡直不能再方便了好不好! 知趣笑,“仙師駕到,求之不得。” 沈留白暗暗瞥文斐然一眼:jian鬼。 只是不待千凌道人駕到,自帝都傳出來的南安平王為東睿賢王陷害而死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知趣的耳內(nèi),知趣尚未因此事得意三兩日,接著一個令天下震動的消息傳來:當(dāng)今皇帝陛下,薨了。 還未待天下回神,再一個重磅消息傳來:經(jīng)朝廷公議,皇帝陛下無子,傳位于東睿寧王。 召天下重臣回帝都奔喪的旨意已在路上,有關(guān)帝都方面,每天都有無數(shù)消息傳來。東睿寧王已經(jīng)靈前繼位,開始了血洗帝都城的進(jìn)程。 至于前皇帝陛下的喪禮,那是啥?大家心照不宣的低調(diào)處理了。 一時之間,帝都血流成河。 東睿寧王之魄力手段,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