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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萊。 她的meimei,現在下落不明。 簡底棲忽然心里泛起一絲羞愧,她自顧自地一昧地沉浸在悲痛里,卻忘記了仍然活著的溫萊。現在meimei下落不明,自己必須盡快找到她,確實已經沒有時間再難過了。 簡底棲的演眼睛逐漸變得清明,她緩緩握住了加西亞的手。 “我明白了……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懦弱了?!?/br> 她深吸了一口:“我一定要找出那個兇手,還有溫萊,她一定在等我去找她?!?/br> 加西亞扶著她站起來:“該出發(fā)了,我們現在最好去一趟教堂,不知道那里會不會有人。大概這個時候,法斯特他們已經到了?!?/br> 她聲音比風還輕:“謝謝你?!?/br> 謝謝你,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 加西亞眼中微不可見地劃過一絲柔光:“你不必對我說謝謝,卡蘿爾,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希望你能開心?!?/br> 她垂在裙邊的指尖,忍不住發(fā)顫:“只要我,開心嗎……” 好耳熟的話呢。 混沌朦朧中,簡底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個被葬在花圃下的女人,曾經也對她說過一樣的話: [親愛的,你不必對我說謝謝。我是你的mama,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 昔日榮耀尊貴的教堂,幾乎是鎮(zhèn)上最豪華顯眼的建筑,如今卻成了一片廢墟。 教堂中心最顯眼的創(chuàng)世神雕像,已經浩然倒塌,象征著神權和塔克王國政權的郁金香旗幟,也被人撕了個粉碎。 零零散散的布條四處散落,踩得全是腳印,比破抹布還不如。 眼前這一切實在太觸目驚心,簡底棲不由得一愣:“這里是教堂?怎么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br> 她環(huán)顧四周,看見了牢牢插在教堂頂端的黑色旗幟,分明是棣棠花的金色花紋。 那旗幟明晃晃霸占著最高位,刺眼醒目得很,像是在嘲笑世人一般。 一股無名之火竄上簡底棲心頭:原來這一切!都是圣靈教做的! 明明他們千辛萬苦才從魔幻森林出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人間煉獄。來的路上經過廣場,那里散落著不少鎮(zhèn)民的尸體,看上去十分駭人。 有刀痕,劍痕,甚至是鞭痕。 不難想象他們死前遭到了怎樣的對待。 這些全是圣靈教所犯下的罪孽嗎?不可原諒,絕不能原諒! “看那邊,是法斯特他們?!?/br> 她順著加西亞的話望去,果然看到兩個人在遠處對他們招手,一個是法斯特,還有一個是阿蜜莉雅。 簡底棲點點頭:“好,我們趕緊過去吧。” 再次見面,阿蜜莉雅顯然激動地難以名狀,她沖上來一把抱住了簡底棲,身體微微發(fā)抖。 “太好了卡蘿爾,我以為你死了,法斯特說你沒事的時候我都高興壞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神一定會保佑你的!” 相比阿蜜莉雅的興奮,簡底棲眼中滿是淡淡的憂愁。 她微攏眉心,“阿蜜莉雅,你知道阿貝堡到底發(fā)生什么嗎?廣場上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人呢,都去哪兒了?” 法斯特臉色沉重:“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教堂的地堡吧,那里還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br> 加西亞忽然感覺到了一股不舒服的氣息,他腰間的魚骨鏈發(fā)出非常微妙的響聲:“法斯特說的沒錯,我們先去地堡,我感覺到禿鷲群在往這里靠近?!?/br> 阿蜜莉雅眼神中帶了一絲驚恐:“禿鷲群?是魔幻森林的禿鷲群?” 得到加西亞肯定的回答,她一把抓住簡底棲的手,焦急地往里走。 “快跟我走,禿鷲會攻擊活人。我們逃出魔幻森林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受傷了,要不是朱諾和其他幾個男生拼死拖住那些禿鷲,我們怕是根本逃不出來?!?/br> 一番周轉,幾個人終于來到地堡的地下入口。 簡底棲跟著大家,順著木梯爬了下去。 他們凌亂的腳步聲回蕩在地堡的狹窄長廊里,顯得格外空曠。 阿蜜莉雅低聲說:“當時我們來到阿貝堡,恰好碰見了圣靈教的人。還是朱諾反應快,帶著大家躲了起來,不然我們也沒機會來到教堂?!?/br> 教堂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那些神使和教父去哪里了。 簡底棲問:“神諭日最后一天不是會來很多神使嗎,弗羅迪斯教主現在在哪?還有那些皇室呢?” 阿蜜莉雅手指絞在一起,心有余悸地說:“弗羅迪斯大人說,神諭日最后一天沒有神使過來,那些皇室早在神諭日結束的時候就回去了。至于弗羅迪斯大人他……” 她頓了片刻,抹去眼角的濕潤:“他和那些異教徒纏斗的時候,整個身體被攻擊魔法貫穿,可能……快不久于世了?!?/br> “怎么會——” 簡底棲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明明弗羅迪斯也曾是神行者,在奧爾菲斯圣教堂學習了幾十年的神咒和法術,怎么會輕而易舉就被打??? 阿蜜莉雅嘆息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現在帶你們去看他。” 過了幾分鐘,簡底棲終于看到了教堂里幸存的人,除了魔幻森林的熟面孔,還有一些鎮(zhèn)上的居民。 她的目光來回逡巡半天,仍舊沒看到自己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