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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提起創(chuàng)世神/的名字,埃比德一臉輕描淡寫。 他身上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深沉冷靜,隨手將信扔進了旁邊燃燒的壁爐中。 埃比德心里很清楚,留著這些死活不肯投降的異教徒,顯然是沒什么用處的。趁著圣父沒回來,還是盡快處理好一切,免得徒增煩惱。 暗衛(wèi)說:“好的,屬下這就……” “叮嚀——” 忽然桌上的鈴鐺響了起來,是阿蜜莉雅在找他。 難道jiejie出什么事了? “先等一下,等我回來在安排?!?/br> 說完,埃比德頭也不回地走向阿蜜莉雅的房間。 那步伐,沒有一絲猶豫。 剛走到門口,埃比德就看見jiejie在暗衛(wèi)后委屈的眼神。 “jiejie,怎么了?” 阿蜜莉雅像看見了救星。 “埃比德,你該管管這些討厭的家伙,他們憑什么不許我出去,我只是想散散心!” 看見jiejie并無大礙,埃比德松了口氣。 “他們只是怕你出事,你病才剛好,應該好好休息?!?/br> 阿蜜莉雅一抬頭,透明的淚一下子從眼眶中掉下來,模樣楚楚動人。 “我發(fā)誓,我不會亂跑的……我……我只是不想被關在這里?!?/br> 少女的眼淚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心,他從沒見過她這樣哭過。 在埃比德的記憶里,jiejie總是樂觀堅強。無論生活再苦再累,她的笑容始終都綻放著,像是生機勃勃的向日葵一樣,永遠向著朝陽。 他從沒忘記jiejie經(jīng)常夜里幫別人做針線活,只是為了讓自己早上不挨餓,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吃得起糖霜面包。 埃比德將自己襯衫上的胸針解下來,交到她的掌心。 “有了它,就沒有人會攔著你了。但你要答應我,散完心早點回來,別讓我為你擔心好嗎?” 阿蜜莉雅握緊那枚小小的棣棠花胸針,低頭掩飾心中的不安。 “你放心,我不會出去太久的?!?/br> 埃比德說:“那好,我還有事要處理,如果你有其他的事,也可以來我的房間找我?!?/br> “等一下,埃比德!” 阿蜜莉雅忽然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少年。 她似乎努力想要表達些什么,凝視著眼前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少年,早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愛哭包了。 阿蜜莉雅眼中蓄滿淚水,短暫的壓抑之后,千言萬語匯成一句簡短的話。 “別太辛苦……照顧好自己?!?/br> 少年忽然笑了,狐貍眼彎彎的,看起來十分稚氣可愛。 “我會的。” · 簡底棲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陣痛已經(jīng)散去不少。 她被穿上了輕薄的白色紗裙,手臂和雙腿都被畫上了顏色鮮艷的花紋彩繪。 兩個女人正在幫她畫小腿上的圖案,不同于女人們身上的蛇形紋身,簡底棲身上是鮮花和綠枝纏繞的圖案,還有紅艷艷的果子。 簡底棲細看了一下,才分辨出那畫的是蛇果。 她心里不由得嘀咕一聲,之前在溫泉是凈身,現(xiàn)在大約是在菜前擺盤,等祭祀正式開始就可以上菜了。 這流程還真是按部就班,每一步都鄭重其事。 兩個女人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眼中帶著滿意的笑容,扶著她走到一個巨大的棱鏡面前。 不得不說,當簡底棲看見鏡中的自己的時候,也不由得被驚艷到了。 她那一頭金色的長發(fā),仿佛被圣光浸泡過的綢緞,光滑細膩的皮膚上,描繪著金綠色的花紋和幾顆點綴的赤紅色蛇果,看起來有種奇妙的妖嬈感。 薄透的雪白輕紗覆蓋在她的酮體上,隱隱約約露出一點風光,看起來縹緲無煙,仿佛她隨時都能乘風飛走。 “卡……蘿爾?” 簡底棲回過頭,看見一個穿著簡潔白襯衫的干凈少年。她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阿蜜莉雅的弟弟,埃比德。 埃比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雖然他之前也見過這個女孩,對方確實容貌十分出眾,但是像這樣勾人心魄的裝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不論是誰都會感到惋惜,因為這位美麗的少女馬上就要被送上祭壇了。 “埃比德,你怎么會在這里?” “迪希雅不在,這次的祭祀大典由我主持?!?/br> 簡底棲余光督見了她之前掉落的胸針,和埃比德談話時,假裝整理裙子,不經(jīng)意將地板上的胸針拾起來。 “哦,所以祭祀已經(jīng)開始了對嗎?” “是的,我會親自押送你去見蛇神?!?/br> 埃比德頓了一下說:“無論如何,我要感謝你在地牢里對我jiejie的照顧?!?/br> “阿蜜莉雅告訴你的?” “嗯,她已經(jīng)被轉移到高級看護房了?!?/br> 簡底棲忽然有些想笑:“所以你的感謝,就是親手把我押送去祭壇?” “抱歉,我別無選擇?!?/br> 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埃比德的眼中毫無波動。 他拍了拍手,立即有一隊暗衛(wèi)走過來,護送著簡底棲走進宮殿西面的長廊。 兩個人就這么安靜地走著,那些暗衛(wèi)的腳步更是輕地一點聲響都沒有。 昏暗的走廊里,簡底棲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為什么信仰圣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