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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而且我覺得…他活不久了?!蹦玖枘芾斫馓寐逅箤δ窍x的芥蒂,但也不必懷疑他的真心實意,這十年奧維爾做過不少事情,眼下心已經死了,在身體死亡之前把事情了結倒也符合他的初衷。 “所以呢,他要把雷明留下?”堂洛斯冷笑,死倒是瀟灑,可為孩子考慮過嗎? “而且他奧維爾家那么多蟲,不服的蟲該怎么辦?” “他說他會在我們婚禮之前解決干凈?!蹦玖栌行o奈:“如果有漏網之魚…殺了也就殺了?!?/br> “你接受了?”堂洛斯仰頭看他,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不能不接受?!?/br> “他要死你也不說一聲?”堂洛斯挑起眉。 “我能說什么,勸他生活還有希望,為了雷明繼續(xù)活下去…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何必我說…”語言何其蒼白,這只雄蟲十年里的哪天不是在咬牙苦熬,現(xiàn)在連熬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他又能怎么辦? 堂洛斯也知道,可還是窩火地坐到一旁,悶悶不語地繼續(xù)看冊子,木凌默了默,把他拉回懷里:“我知道你生氣?!?/br> “我有什么生氣的…”堂洛斯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愛死就死,本來就不該活的家伙偏偏活到了現(xiàn)在,雷明這么…他就不管不顧了,一如既往地自私,什么事都…” “好了…”木凌撫著他的后背低聲安慰:“我們會照顧好雷明的?!?/br> 堂洛斯霍地看向他:“你就這么接受他的決定了?”就這么站到他那邊了? 木凌看著他眼角的血絲,驀地怔然:“你是在生我的氣?!?/br> 堂洛斯閉了閉眼:“沒有?!?/br> “有。”木凌掰過他的頭讓他睜眼:“你覺得我和他是一伙的。” “沒有…”堂洛斯的聲音低下去,他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就是忍不住… “我是一只雄蟲?!?/br> 聽見木凌這么說,堂洛斯猛地睜眼,聲音發(fā)緊:“你和他們不一樣?!?/br> 木凌莞爾一笑:“是啊,總有一些不一樣的雄蟲存在…可我能理解他們?!?/br> 他看著自己緊張的雌蟲,其實他們都一樣,擔心帝國的環(huán)境會影響他們的關系,木凌深嘆了口氣:“我也有過一個老師…在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br> 堂洛斯懵懵地眨眼:“你說在匪邦?” 木凌抵住他的額頭:“不是,是上輩子的事了…”他讓他閉眼,然后把前世的記憶分享給他。 堂洛斯懵了很久,看著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后憋不住才說:“這種事…就,就…就這么告訴我了?” 木凌笑了下:“如果你要把送到實驗室的話…” “不許胡說!”堂洛斯格外緊張,這種事萬一真被知道的話,尤其是萬一被蟲皇知道的話,那就完了。 “要是連你也不能坦誠,那我活在這世上有什么意思?” 堂洛斯咬了咬下唇:“我是怕萬一我被讀了記憶…” “那一定是我死了,否則誰敢。”木凌眼神轉冷,堂洛斯眼里的凝重松融,低聲嘟囔著:“不要亂說話。” “…說回我的老師…”木凌揉了揉雌蟲的頭發(fā),這蟲到帝國以后真就整天提心吊膽的,本就不是擅長cao心的蟲,想這么多不知道會不會禿頭。 堂洛斯聚精會神地看他,問說: “是臨死前逼你發(fā)毒誓的那個?!睍r間有限,記憶分享也只瀏覽了個大概,更多細節(jié)只能通過精神融合探查。 “是…后來想起來,其實老師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蹦玖枵溃骸拔艺f自己很幸運不是自謙,早慧是僥幸,生在帝王家是僥幸,有這樣的心性想做這樣的事情,還真有可能做成,這些都是幸運…不是所有人,所有蟲都像我這樣幸運的。” 堂洛斯沉默了很久:“你覺得奧維爾很不幸?!?/br> “…是?!?/br> “大多數(shù)雄蟲也很不幸。” “…對。” 堂洛斯不說話了,木凌繼續(xù)道:“但錯了就是錯了,承擔自己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你不必去原諒他,但也不必一直怨恨他。” “我怕怨恨在你心里占據(jù)太多位置…他們不值得?!?/br> “我知道?!?/br> 他的雌蟲一直很聰明,木凌嘆息著,在帝國的蟲十有八九就變成了帝國的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智慧生物在社會中都只能負有限的責任,我們都在踐行自己的善惡觀念,活著一生最恐怖的事情之一莫過于,做了半輩子原以為對的事情結果被證明全是錯的,還全是無可彌補的錯誤。 “不想這些了,我們來看看婚禮?!蹦玖枥^沉思的雌蟲一起看宣傳冊:“下午一起試衣服,你想穿什么顏色的。” “都行?!碧寐逅剐牟辉谘傻卣f道。 “我覺得你穿紅色的很好看。” “那就紅色。” “什么紅,正紅還是明紅…加點金色?”木凌眼珠子一挪,發(fā)現(xiàn)他神思不在這,不由掐了一把他的臉頰:“認真點,這可是我們的婚禮?!?/br> “你不說要搞巡回演出嗎?”堂洛斯白了一眼:“我覺得還是先緊著安保護衛(wèi)工作來?!?/br> “他還能率大軍攻打我們不成?”安保工作安排木凌也看了,那陣仗星際遠航都綽綽有余了,蟲皇長腦子就不會那么干。 沒準呢——堂洛斯哼了一聲,蟲皇頭骨里生的什么玩意兒他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