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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行,但阿姨說可以頓頓吃窩頭…軟軟的還熱乎乎,你們沒吃過吧!我四歲生日的時候阿姨給我吃的。” “我想吃胖一點,他們都叫我火柴棍,我不想當火柴棍?!?/br> 木凌悄無聲息地坐到堂洛斯身邊,他還抱著三一,正側(cè)著耳朵聽他們說話,那個被叫做火柴棍的男孩有顆與身材完全不匹配的大頭,看不出多大年紀,這的孩子看起來普遍偏小,火柴棍的身體如此瘦小,襯的他的腦袋格外巨大,又或許是什么病,畢竟他看起來病懨懨的。 “到那里你就不用叫火柴棍了,到了就有rou吃,吃rou長得快,你會長的很胖很胖,胖到大家忘記你叫火柴棍。” 火柴棍呼哧呼哧笑起來,他笑得很費力也很開心:“我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新名字,等我吃胖了,你們就要叫我的新名字?!?/br> “什么什么?” “我不說,等我吃胖了再告訴你們!” 他身旁的雌蟲看了他一眼,他們雖然不了解人類幼崽,但判斷活物壽數(shù)的眼力強勁,他一眼就看出這個渴望長胖的孩子活不了多久,他病的太厲害,也就這幾天的事。他本不該出來,只是聽說發(fā)糖,他的朋友把他從帳篷里抬了出來。 堂洛斯剝了顆糖給他,他吃力地張開嘴含進去,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名字我要第一個告訴漂亮哥哥!” 他的小伙伴不滿了:“還是我們把你抬出來的,不然你有糖吃?” 火柴棍也覺得自己不厚道,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你們,我到時候第一個告訴你們和漂亮哥哥?!?/br> 小伙伴不買賬,指責他耍賴:“第一個只有一個,哪有那么多個?!?/br> “有的有的,有個jiejie說可以并列第一第二第三,我們玩游戲不經(jīng)常有并列的嗎?” 那孩子氣了:“并列的不好玩,耍賴皮,都是耍賴皮!” 火柴棍一急,開始犯咳嗽,堂洛斯制止他們的爭執(zhí):“好了好了,他第一個告訴我,我再第一個告訴你怎么樣?” 那倔牛梗著脖子:“不好?!?/br> 堂洛斯哭笑不得:“那他第一個告訴你,你再第一個告訴我好嗎?” 那孩子才勉強笑起來:“就該這樣?!?/br> 堂洛斯把火柴棍也攬到懷里: “行了行了,你們這個大哥哥說過,貧窮時候的朋友不能拋棄,你不能因為我給了你一顆糖就轉(zhuǎn)投我是吧?!?/br> 火柴棍邊咳邊點頭,木凌嘆了口氣:“貧賤之交不可忘,你倒是記得清楚?!?/br> 他們說了許多,零零散散全是艱難困苦的記憶,但一提起沒影的未來都興高采烈,就著大人敷衍他們的故事開始規(guī)劃之后的日子。 住山洞的人渴望一間漏風的茅房,這種憧憬簡單到簡陋,這種向往樸素到平凡,就像漫天黯淡的星子,分不清是將死的恒星亦或被恒星點亮的行星,每一顆都在倔強地散發(fā)自己微弱的光。 當夜木凌和堂洛斯都沒有回飛行器,他們靠著巨蛇抱著孩子在帳篷外過夜,興奮的孩子不肯回去,相當熟稔地裹著毛毯抱緊巨蛇睡了。 基地外的雪被清理過,全是新鮮的泥濘,帶著防水袋無法隔絕寒氣,成年人見他們皮實,漸漸也不管了。 堂洛斯閉著眼,木凌知道他沒睡,攬過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然后聽見他低落的聲音:“我真是個糟糕的首領(lǐng)?!?/br> “嗯…” “胡亂地把他們召起來,卻根本照顧不了他們。” “你沒有找他們來,是他們自己來的?!?/br> “難道不是因為我在這,他們才來這的嗎?”堂洛斯問。 “雌蟲是,人類不是?!蹦玖栉撬念~角:“人類這種生物,只要能活,哪都會去,他們來此求生的。” 有的是因為戰(zhàn)火紛飛,有的是遭遇天災,政府破產(chǎn),有的是走投無路,有的原本只是流浪者,但大都是因為無法在原有的富饒中尋到新的生活才來匪邦賭命,人類熱愛豪賭,不管賭注怎樣巨大,起碼身心都在往生的方向掙扎。 堂洛斯聞言苦笑,他閉上眼,心道:可帝國雌蟲來此,皆為赴死。 “想要活下去并不丟臉,熱愛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可恥的?!蹦玖韪嬖V他。 “…我原本曾想過…要是沒有生下來就好了?!?/br> “可你畢竟來了?!?/br> “我畢竟來了,我不如他們?!碧寐逅剐χ此骸拔疫€好來了,否則該怎么碰見你?” “是啊,你還好來了?!蹦玖栉罩療岬氖?,握久了覺得有些燙手,卻舍不得松開。 這夜星月無光,他倆絮叨許久雌蟲才勉強睡下,但睡不安穩(wěn),木凌早無需睡眠,只得不停揉按他頭上的xue位催他入眠,半夜他還是醒了,睜眼見木凌也沒睡,以為自己吵醒他,有些抱歉地笑笑:“我想帶火柴棍回去給醫(yī)生看看…”他小聲說道,因為這事一直沒睡好。 “可以啊。” 他們救不了所有人,帶一個人回去恐會被說成故作姿態(tài),還可能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匪邦各種資源捉襟見肘,最習慣的就是莫可奈何,現(xiàn)在堂洛斯要做天降救星,還只是某個人的救星,就可能牽扯出很多枝節(jié)。 這種可能的麻煩事他收拾不了,只得木凌幫他,他感覺自己有些任性,可忐忑到坐臥不安,只能給他說。 木凌知道會有些麻煩,但麻煩未必不可以變成好處,再說這是他的匪邦,他要救助他的人民,本就是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