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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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釜山廣域市。 前一天晚上下了初雪,第二天還帶著些微的涼意,街上白茫茫的一片,顯得異常素凈。 又到了放學的時候,輪山初中門口熙熙攘攘地擠滿了學生。 “東方神起真的太帥氣了。” “bigbang的歌超級好聽呢。” “最近的《我們結婚了》,生菜夫婦太可愛了,真的好喜歡啊?!?/br> “《家族誕生》也很好看啊,劉在石、李孝利的搭配真的完全大發(fā)。” 與三兩成群邊走邊興奮交談的大部分學生不同,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女生低著頭獨自前行,偶爾不安地抬起頭打量著四周,像是在躲著什么人一樣。 “姜恩秀?!北澈髠鱽硪粋€男生的聲音。 女生邁出的步子瞬間停住了,她抿了抿唇,抑制住內心小小的雀躍轉過身來。 面前的男生穿著和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的黑色校服,俊美干凈的臉龐和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讓他從一眾吵吵鬧鬧的學生中脫穎而出。 是權宇赫呀。長相帥氣,成績好,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也是恩秀班上的班長。 “明天我們一起值日,記得早點來學校哦。”權宇赫露出好看的笑容,溫柔地說。 “嗯。”恩秀微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兩側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權宇赫的朋友們在一旁笑著起哄:“早點來哦~” “呀!”權宇赫回頭對著他們喊了一聲。看到向他們徑直走來的一群女生,又對著恩秀說:“你的朋友們來了?是要一起回家嗎?” 恩秀的臉色卻刷的一下變白了。 四個穿著初中校服的女生推搡著另一個綁了馬尾辮的女生進了小巷子。她們緊湊地站成一圈,把馬尾辮圍在中心。 其中一個頭發(fā)染成紅色的女生伸手在馬尾辮的臉色拍了兩下,略帶痞氣地說:“呀,姜恩秀,說了放學不準走,聽不懂我說的話?” 姜恩秀瑟縮地搖了搖頭,不敢出聲。 另一個女生一邊用力地扯著恩秀的馬尾辮,一邊狠狠地說:“上次跟你說過的話不記得了嗎?現(xiàn)在年紀這么小就學會勾引男人了。跟誰學的?你mama嗎?” 另外三個女生故意發(fā)出一陣吃吃的笑聲,恩秀氣得渾身發(fā)抖,咬著嘴唇大力地搖頭,眼角泛起了微微的紅色。 紅發(fā)女生看著恩秀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臉上。恩秀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泛起了一片紅腫。 恩秀吃痛地摸住自己發(fā)燙的臉頰,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上面有一個紅紅的掌印。她的皮膚原本就是很容易留下印子的那種。“我沒有?!?/br> “沒有?那是我們冤枉你了?是班長故意纏著你?” “呸,你也配?!?/br> “姜恩秀,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一路背過來真的好重啊。”站在左側的女生笑嘻嘻地放下書包,從書包里拿著兩個巨大的保溫瓶。遞出一瓶給紅發(fā)女生,自己扭開了另一瓶的瓶蓋。故意捏著嗓子嬌滴滴地說:“剛才看你還臉紅來著。”把保溫瓶里的冰水從恩秀的頭上淋了下去,聲音一轉,變得惡狠狠:“一定是熱了吧。好心幫你降降火啊。感謝我吧。” 接近零下的溫度,冰水從頭頂滑落,徹骨的冰冷從水中侵入了毛孔。恩秀低著頭,緊閉雙眼,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又是一瓶冰水從頭頂上倒下,水順著脖子流進了后領,衣服沾水后變得貼身,貼著皮膚的部分刺骨的冰冷。不知道是因為冰冷還是害怕,整個人開始發(fā)起了抖來。 紅發(fā)女生拽著恩秀的頭發(fā),把她低垂的頭拉高,視線直視,“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明早你要是敢去就試試吧?!?/br> “人還是得有自知自明才好,有希珍在,你算什么?” 四個女生一邊大聲嘲弄著一邊整理好準備離開,其中一個臨走前還不忘踹了僵直站立著的恩秀兩腳。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路邊的路燈已經全都打開,恩秀才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家里還是沒人。 恩秀回到房間,脫掉淋濕的外套,拿好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洗到一半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恩秀正在身上涂抹沐浴露的手頓了一下,趕緊用水沖掉泡泡,就準備擦干穿衣服。 這時,浴室門的門鎖被扭動了幾下。因為反鎖的緣故,門并沒有被打開。 “是恩秀在洗澡嗎?”一個男聲問道。 “是。我馬上出來?!倍餍愦┖靡路蟠蜷_了浴室門。透過氤氳的水汽,視線和門口的男人正面撞上了。 男人叫做林在珉,今年還不到四十歲,面相忠厚老實,是恩秀mama寶藍再婚的對象。和前妻離婚后帶著女兒秀雅認識了寶藍,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兩人在半年前結婚了,恩秀也跟著mama住進了林家。 吃晚飯的時候,林在珉開口道:“今天恩秀回家的時候外套怎么濕了?在新學校有人欺負你嗎?” 恩秀放下筷子搖了搖頭,“沒有?!?/br> 旁邊的女生發(fā)出一聲嗤笑,她咬著筷子,嘴里還塞著食物,開口道:“不是吧,我看見你放學的時候跟著幾個女生走的,回來的時候外套濕掉了?大冬天的去玩水嗎?” “恩秀是jiejie,要說敬語啊。把食物吞下去再說話。”林在珉用筷子敲了敲秀雅的頭。 秀雅朝爸爸做了個鬼臉,并不接話,反而笑吟吟地伸出筷子又夾了一塊排骨。從爸爸和那女人戀愛的時候,她就不喜歡她們。大的矯揉造作,故作溫柔,只會當著爸爸的面裝好人;小的畏畏縮縮,故作柔弱,一股小家子氣。尤其是——她撇了一眼恩秀白皙秀美的臉龐,還長得這么好看!剛轉學過來的時候,學校的男生簡直要瘋了。聽說宇赫學長也對她很有興趣,真是讓人嫉妒地發(fā)狂。 好在經過這一打岔,飯桌上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飯后寶藍跟著女兒恩秀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不足2坪的房間,是從秀雅的房間里臨時隔出來的。為此秀雅非常不滿,還是林在珉給她買了新出的三星手機才哄得開心。房間因為窄小就沒有置辦床,睡覺的時候把床鋪從衣柜里拿出來鋪在地上。正對門口的墻邊放了一張書桌,沒有窗,白天門一關的話伸手不見五指。 她把濕了的外套拿在手上,坐在地板上,示意女兒也坐下?!敖裉煺娴臎]有被欺負嗎?” 聽著mama溫柔的語氣,恩秀感到一股熱流從心里涌上,直沖眼底。嘴唇顫抖了兩下,鼻子也有些微微發(fā)紅。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鼓起勇氣開口。又聽見mama說話,語氣還是一如剛才的溫柔。 “如果被欺負了,也要想想原因啊。為什么不是別人偏偏是你呢?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 輕柔的語氣仿佛化作一根根的針狠狠地刺進恩秀的心里,戳得她遍體鱗傷。其實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為什么還會有期待? 五年前,爸爸提出離婚的時候,mama就是這樣不斷地責備自己。離婚后,爸爸只肯要哥哥,并提出mama如果不帶著恩秀回國就不給贍養(yǎng)費的要求。mama只得帶著恩秀從西雅圖回到了故鄉(xiāng)釜山。從那以后,原本溫柔賢惠的mama變得好冷漠,好像對什么也不在意的樣子。再婚后,把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在新的家庭里。 但是,離婚是我的錯嗎?我又做錯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