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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可隱隱約約透著一股淡淡的殺意。 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栔?,寧月也毫不回避,“?dāng)日之事父親不知情,他是冤枉的??墒峭鯛敳粏柧売删蛯⑺鞣拧覍幖覕÷洌瑹o人可依。入宮,只為找出真相,還父親清白?!?/br> “清白二字可是你說是就是的?” 孟宗青壓下手腕,按住椅子,抬眼低沉道,“原來你在束英閣做的這些事,都是有目的的?” “是?!?/br> 奉茶,采菊……這些他本以為是她用心細(xì)心做的事,原來都是為了給自己下毒。 他說不上多么多么的信任她,可是以他自己對她的認(rèn)識,斷然也不會想到她竟會這般深沉。難道……自己頭一次看錯(cuò)了。 “真的想讓本王死?” 寧月聽到這句愣住片刻,幽幽一笑,“寧月只在意父親生死,旁人的……無關(guān)。如果王爺當(dāng)初不那般獨(dú)斷,將父親流放西北,寧月又怎會做出今日之事?!?/br> 孟宗青陰怒突然聚在心頭,猛然拂去那紫泥茶壺,瞬間啪啦—摔碎在地,警告道,“你知不知道這句話,足以本王處斬了你!” “王爺已經(jīng)流放了父親,若再處斬寧月,也不奇怪。不過是,人命如草芥,王爺翻手為云,又怎會在意?” 她知道他權(quán)勢滔天,如今敗露,他再做什么都不會出乎意料??v使他之前再怎么對自己特殊又如何,現(xiàn)在的他,大概才是真實(shí)的孟宗青,冷漠獨(dú)斷,不近人情…… “好…本王不會殺你。喜常來,” 孟宗青暗沉著臉,慢慢起身,“將寧月去除尚義之名,打發(fā)到御花園的梅園。冬日將近,既然你這么喜歡去那,那本王成全了你……” “以后…若是讓本王再看見你,殺無赦?!泵献谇喑林樂餍潆x開,他的臉色藏在陰暗中,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聽淡淡道,“現(xiàn)在就滾出去……” 第29章 梅落 束英閣。 寧月跪在黑屋子里,靜默一會兒,才發(fā)覺自己后背出了一層薄汗。 眼看孟宗青的殺意幾乎已經(jīng)化作一把利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卻生生停住……饒了她一命。 回到屋子,抬手將那頭上的絨花一一摘下,放在桌上,脫去尚義典制的宮服,只剩下一身白色的里衣。 這才是原本的自己,而并非受孟宗青恩惠的寧尚義。 也許,這般最好。 是孟宗青將自己趕走,任溫妃也沒有辦法。這樣一來,父親在她手中也沒有可利用的,更無法威脅自己了。 銅鏡中的人看著躊躇一會兒,最終還是換上了那身雪青色的舊宮裝。 烏云遮月,北風(fēng)輕嘯。 孟宗青揉著額頭坐在椅中,眉頭緊鎖。 他頭一次并非為政事心煩,而是…女人。 她對自己的好,竟然都是為了一步步暗害自己。她每一次溫和的語氣,每次恭恭敬敬端來的杯子,都是為了確保自己喝下這摻了烏頭的茶。 她剛剛那一句不加解釋的“是”,宛如一把小刀,直直地刺入自己的心上。 而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被當(dāng)成個(gè)傻子! 原來,他不只是自作多情,更是看錯(cuò)了人。他深深呼吸兩下,臉色氣得泛白,忍不住輕咳起來。 “王爺,藥好了?!?nbsp;宋太醫(yī)剛好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 孟宗青閉著眼,也不去看,“一點(diǎn)小毒,還害不了本王?!?/br> 宋太醫(yī)見他心情陰郁著,也不知道該勸慰什么,想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王爺,其實(shí)有一件事…臣不知該不該說?!?/br> “講?!?/br> “其實(shí),寧尚……不,寧姑娘她,或許并非真的想至王爺于死地?!?/br> 宋太醫(yī)悄悄抬眼看了下孟宗青,見他依舊閉著眼,于是繼續(xù)道:“奴才查了一下茶壺里的渣子,發(fā)現(xiàn)除了烏頭,還有其他東西……” 孟宗青神色一緊,問道:“還有東西?” 宋太醫(yī)拱手垂頭道,“寧姑娘她…刻意加了蓮心和甘草,削弱了烏頭的毒性。兩者相融的藥理,恐怕寧姑娘是知道的……” 孟宗青微微一怔,終于睜開了眼,“你是在替她說話?” “臣不敢。只是臣覺得,寧姑娘恐怕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會這般用心良苦,削弱掉烏頭的毒性。” 孟宗青深思片刻,突然想起來寧月剛剛說過的話。 【有人告訴我…只要將烏頭加入王爺?shù)娘嬍场?/br> 【....可與父親團(tuán)聚…】 【其他人的性命……與我無關(guān)?!?/br> 他思緒紛亂,她那張偶然間流露出一絲笑容的臉突然又闖進(jìn)心間,轉(zhuǎn)而又化作一縷煙,消散不見。 “王爺,” 宋太醫(yī)見孟宗青若有所思,趁機(jī)補(bǔ)充道,“不若,將寧姑娘留下來,細(xì)細(xì)審問……” 突然,孟宗青想起來什么似的,瞇起雙眼,“儲秀宮……?” 如果是溫妃指使,那似乎一切說得通了……只是,她如何發(fā)現(xiàn)寧月的身份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暗怒難消。他給了她特別的關(guān)照,又對她青睞有加……可是到頭來,這一切竟然都是一場虛假。 包括那日早上,他本以為自己與她從此不再說什么話,可是,早上她還是在院中為自己端來了那杯茶…… 難怪她并不想從了自己,原來,她心里頭是恨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