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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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稍作留心,便發(fā)現(xiàn)身邊很多女賓都在討論她。 “人家是蕭少的新寵呢,我聽說她家里也是做地產(chǎn)的,不過那又怎樣,和蕭家比實(shí)在只能算這個,還不是要看蕭少的臉色倒貼?!闭f話的女孩子比了個小拇指的動作,然后對對方很有默契的一笑。 然而這些話多半也是出于小女孩子心理般的嫉妒,被討論的主人公姿態(tài)高雅,神情自然,毫無任何傳言中應(yīng)該有的緊張樣子。相反,她顯得如魚得水左右逢源,并且不像其他女人般急于湊到每一闊少身邊,她此時正恰到好處的輕輕微笑著,顯得貴氣又大方得體,面對她的幾個男賓望著她的臉,都露出心馳神往的沉醉表情。 蕭溶會搭上刑曼姿,這多少讓聶素問有點(diǎn)詫異。聽陸錚說,蕭溶當(dāng)初決意收購華誼,就是為了追季璇,如今追到手,玩膩了,又從公司內(nèi)部發(fā)展到公司外了。不過據(jù)聶素問對她的了解,刑曼姿絕不是一個只把眼界放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要的往往比別人猜測得更多。 這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這也是素問為啥把她當(dāng)作自己最大競爭對手的原因。 素問還膈應(yīng)著自己學(xué)生時代屢戰(zhàn)屢敗的頹喪戰(zhàn)績,看著刑曼姿風(fēng)姿綽約的走過去和陸錚打招呼,她心里像是被放了一缸腌漬的酸泡菜,可惜即便用挑剔的眼光看,曼姿的舉手投足都完美無暇,偏生這種女人又識時務(wù),分得清場合,在該放得開的地方放得開,該營造個凜然不可侵的貴族小姐時候,也能極其出色。實(shí)在是讓素問很有危機(jī)感。 不知不覺間,素問便蹲在一邊默默的觀察了刑曼姿不少時間,已經(jīng)把要給陸錚的神秘禮物忘在腦后。 等侍者端著托盤走過的時候,只覺得口干舌燥,便隨手拿過一杯,那里面是調(diào)成彩虹顏色的某種飲料。 可正要喝,卻聽見旁邊插入了一個聲音。 “這種雞尾酒,是今年新調(diào)的‘rainbow’吧?!?/br> 素問循著聲音轉(zhuǎn)過頭,原來刑曼姿也已看到她,正緩步向她走來。裙擺像火一樣艷麗的鮮紅色,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動,熱烈而具有侵略性。 直到她近在咫尺,優(yōu)雅的用兩根手指捏起酒杯柄。她的十根手指纖細(xì),像是冰雪初融的雪白,指尖丹蔻是和裙擺一樣的鮮紅色。素問悄無聲息的把自己這一雙粗手收了起來。 刑曼姿把一杯像彩虹一般有著漂亮分層的雞尾酒舉在空中端詳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開了酒:“rainbow這種酒,就是因?yàn)槔洳夭拍鼙3植屎缟史謱拥孽r明,本身就是不能用手掌握住酒杯的,手心甚至是手指指肚的溫度,都會破壞這種酒的色澤和口感。” 素問猛然低頭,看著因?yàn)楸蛔约汉鷣y捧著而已經(jīng)顏色混亂了的雞尾酒,酒杯里已經(jīng)沒有了彩虹般的美麗,倒像是一大團(tuán)糊在一起的顏料。 刑曼姿姿態(tài)端莊的抿了一口酒,露出一個極清淺的笑容。 “從以前你就處處不如我,你知道為什么嗎?”她得意的揚(yáng)起了纖長的脖頸,甚至連眼神也懶得分一點(diǎn)給自己,“有些東西是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無論你后天怎么努力,也無法改變你那卑賤的出身?!?/br> 顯然,她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什么能威脅到她的玩意兒,這幾年她每每被拿來和聶素問做比較,于她本身來說也許也是不屑的。打擊聶素問已成為她這么多年的最大樂趣,而她此番說辭,也頗有點(diǎn)談笑間看對手灰飛煙滅的調(diào)調(diào)。 素問賭氣一般的把那杯混雜了顏色的酒一口喝干,然后仇恨的瞪著她。 此刻刑曼姿已經(jīng)放下了手中指喝了幾口的雞尾酒,瞥了她一眼,對著侍者道:“有可樂么?你這樣的女孩,還是喝可樂最合適。這種場合,禮節(jié)性的喝點(diǎn)才適宜?;蛘?,我換個說法,你本來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侍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折回去給她拿可樂。 素問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女人的嘴,真是一點(diǎn)配不上她那所謂的高貴出身,又狠又毒。 不一會兒,那侍者就端著托盤里的兩聽可樂再度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中途有人向他詢問什么,侍者轉(zhuǎn)身把托盤放在餐臺上,開始向?qū)Ψ浇忉屩裁础?/br> 素問突然覺得這是個時機(jī)。此刻已是宴會高(諧)潮,人聲嘈雜,聲光陸離,素問佯裝去餐臺取食物,漫不經(jīng)心的站在那位侍者身邊,趁他背過身說話時,把兩聽可樂都拿起來,瘋狂的搖晃起來。 她也不知道哪聽會到刑曼姿手中,總之,防患于未然,兩聽都搖了再說。 侍者很快結(jié)束了兌換,轉(zhuǎn)身來拿托盤,素問趕緊放下可樂,手忙腳亂的拿起自己的餐盤,走到一邊假裝用餐。 刑曼姿這樣的美女在這種宴會里很容易如魚得水,才一會兒便已經(jīng)與另一位男士攀談起來。當(dāng)侍者回來時,她不疑有他的道了聲“謝謝”,接過那一罐可樂,而侍者轉(zhuǎn)身向素問走來,將另一罐可樂遞到素問手中。 素問把玩著手里的可樂,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刑曼姿。只等待會可樂飛濺,噴得她滿頭滿身,揭開她高貴優(yōu)雅的偽面孔,要她當(dāng)眾出丑。 然而就在刑曼姿準(zhǔn)備拉開拉環(huán)的時候,那位與她攀談的男士卻忽然將易拉罐搶了過去。 “還是讓我來吧,萬一傷了你的指甲,那我會于心不安的?!?/br> 該死的花間紳士!恭維也恭維的這么不是時候! “嘎巴”一聲,易拉罐便被打開了,伴隨著一陣驚愕的抽氣聲,可樂像泉涌似的突突往外噴射著,弄臟了男人的手和大片衣襟,在她對面的刑曼姿雖然及時跳開了,但裙擺還是難免被殃及,多余的泡沫便流到了地毯上。 驚愕聲后,是刑曼姿一疊聲的道歉,和拿起隨身手絹,小心翼翼的幫男子擦去身上的可樂。男人雖然出了丑,可哪堪這般美人恩,忙屁顛著堆出笑來:“哪里,如果不是我的話,這些可樂就要噴到你了。能為美麗的女士消災(zāi)擋難,是我的榮幸。” 素問在一旁呆呆的“啊”了一聲,這男人還真會獻(xiàn)殷勤。 已經(jīng)有人體貼的勸兩人下去換身衣服,刑曼姿其實(shí)只濺到了裙擺幾個星點(diǎn)子,她還是那個女神一般的姿態(tài),臉上貴氣的表情真是從始至終都沒改變。 心里幸災(zāi)樂禍想見的,刑曼姿狼狽的被可樂潑滿臉的情景并沒與出現(xiàn)。素問恨得牙癢癢,似乎太陽xue都被氣得發(fā)疼,真該喝點(diǎn)東西降降火! 憤恨之下,素問基本沒經(jīng)過腦回路,就拉開了手中的易拉罐。 可樂毫無意外的準(zhǔn)確的飛濺了她一臉,那一瞬間她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因?yàn)榘l(fā)生實(shí)在太快,而她用全副精力瞪著刑曼姿,所以根本沒機(jī)會作出任何反應(yīng)。只看到自己滿臉,滿頭發(fā)絲兒都在往下滴著可樂,刑曼姿有護(hù)花使者替她擋災(zāi),可自己并沒有啊。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這一幕比方才刑曼姿那里發(fā)生的可樂噴射還要激烈,大概沒人見過像她這么囧被可樂噴了一臉的。在她周圍的幾個人也或多或少沾了點(diǎn)光,直到素問呆呆的把噴得差不多的可樂罐放在桌上,此時整個宴會廳都已經(jīng)安靜下來,而她周圍也慢慢形成了一個真空圈,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各色各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憐憫的,鄙夷的,獵奇的,伴隨著那迅速在她腳底洇開的一大灘可樂,她已經(jīng)無暇去分辨刑曼姿此刻是什么眼神了。 “素素!” 人群里一道厲聲,聶素問后知后覺的抬起濕漉漉的腦袋,看到今晚的主角,陸錚,撥開人群向她走來。 難堪…… 除了難堪素問找不著第二個詞了。 真的應(yīng)了那句話,她最狼狽的時候都被他撞見了。 她張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卻那么羞于開口。這個時候,還是假裝不認(rèn)識他吧?免得給他丟臉了。 陸錚一直走到她身邊才停下,看見她這副樣子,略皺了皺眉,只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便蹲下身,手臂繞到她腰間打橫一抱,在素問的“啊”的一聲驚呼中,她已經(jīng)整個人置于他懷中,以一種公主抱的方式。 她再一次成為了全場目光的焦點(diǎn)。而聶素問自己只是忐忑不安的揪著陸錚的衣服:“放我下來吧,都弄臟了……” 陸錚今天穿的是一整套的白西裝,此刻她身上的可樂全沾到了那潔白的衣料上。 可他卻毫不在意,只是瞪了她一眼低喝:“別動,還想怎么折騰?!比缓缶突謴?fù)了常態(tài),只是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對身后眾人交代道:“更衣室里有為各位準(zhǔn)備干凈的新衣服,請弄臟了的客人前去挑選換上,各位身上的衣服我會派人送去干洗,稍后會送到各位的府上。我先帶我的未婚妻去換一下衣服,抱歉失陪了?!?/br> 簡潔流利的一段話,伴隨著陸錚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臺階上。 宴會場內(nèi)久久寧靜。 片刻,便如炸開了一顆炮彈,在場每一個臉上都露出震驚錯愕的表情。 在紛紛錯愕的面孔下,刑曼姿狠狠攥緊了雙拳,美麗的面容有些扭曲。未婚妻……?她沒有聽錯吧。不可能,雜草永遠(yuǎn)是雜草,怎么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二樓鋪著厚厚的地毯,仿佛能將聲音都吸進(jìn)去,隔開了一樓的喧囂。素問窩在陸錚懷里,恨不得縮成團(tuán)消失不見。 雖然陸錚沒問她是怎么回事,但……偷雞不成蝕把米,又弄成這樣狼狽,真沒臉見他。 陸錚一直把她抱進(jìn)一間客房,將她放到床上,然后徑自進(jìn)了浴室,開了花灑,調(diào)好水溫,便丟了件浴袍給她:“先去洗洗,把臟衣服換下來?!?/br> 素問撥了撥已經(jīng)開始粘膩的頭發(fā),怔怔看他。 “怎么,還要我?guī)湍阆???/br> 她喏喏搖頭,在陸錚的目光注視下踏進(jìn)了浴室。 怎么都跟設(shè)想的不一樣呢?按計劃,她應(yīng)該找到陸錚,把他從宴會上偷偷帶出來,好像小時候迷戀探險的刺激一樣,跟他兩個人,孤男寡女,在外面,星空下,奉上她的神秘禮物。此情此景,她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提出來了。 然而—— 從第一步,就不同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刑曼姿,而她心底的那股不服氣就讓她失了冷靜,做出一些傻了吧唧的事來。 浴室的水蒸氣熏得她滿臉通紅,頭也暈乎乎的。她裹著浴袍,走到鏡子前,用手指抹開一片氤氳,對著鏡中倒映出的自己,訥訥的問:“很蠢吧?” 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無奈的自嘲。 推開浴室的門,陸錚正坐在沙發(fā)上等她。素問踱步過去,有些扭捏的玩弄著浴袍的腰帶。 “……” “……” 一時無言。 素問想了想,還是沒敢膩到他身上去,老老實(shí)實(shí)在他對面的床沿上坐下了,一板一眼問他:“陸錚,你會不會嫌棄我?” 陸錚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素問趕緊又補(bǔ)了一句:“我知道我今天很傻,給你丟臉了……我下次再不會了。” 她的聲音漸漸小下去,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陸錚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漲紅的臉,突然笑了笑:“不會。我要是嫌棄你,就不會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素問突的從床上坐直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什么,又忽然間泄氣般低下去:“你一定是為了敷衍底下那些人吧。不過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要挑我這么狼狽的時候說啊?求婚吶,怎么說我也得穿得高雅大方,在一片狗仔記者的鏡頭下接受你的鉆戒吧?” 陸錚本來板著臉等她的回答,這一刻卻被她逗笑了:“原來你理想的求婚場景就是這樣?那下次我再召集點(diǎn)狗仔滿足一下你好了?!?/br> “還下次呢……”一次都夠糗了。素問百般埋怨的嘟囔著,忽然回過神來,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說下次……下次?你是真的打算向我求婚?” 陸錚一本正經(jīng)看著她,伸手幫她把因?yàn)閯幼魈蠖_的浴袍領(lǐng)子揩了揩:“這么多人一起見證著呢,還能有假?恐怕明天就要見報了。你怕么?” 素問的腦子有點(diǎn)打結(jié)。這就是求婚……?怎么這樣就求婚了? “你什么時候決定的?怎么都不跟我打聲招呼?我也好事先做做準(zhǔn)備,像今天這樣多尷尬啊。萬一明天一出門,就被記者截住,問我‘是怎么和陸先生相識并成為他未婚妻的’,‘你和陸先生經(jīng)歷了怎樣的愛情長跑’,‘做豪門媳婦你有沒有心理壓力’什么的,我該怎么回答啊?” 陸錚認(rèn)真聽著,等她說完,伸手把她攬進(jìn)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發(fā)燙的臉頰:“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好了?!?/br> “真的?”素問從他腿上抹過身,雙手強(qiáng)硬的掰正他的腦袋,鼻尖對著他的鼻尖,氣勢凜凜問:“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刑曼姿好看?是我優(yōu)雅還是她優(yōu)雅?是我更配的上你對不對?” 素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陸錚一陣怔愣,繼而拍拍她的頭:“你喝了什么?” 素問歪著腦袋響:“一杯像彩虹一樣的飲料,不知道是什么酒,反正顏色特漂亮!” 陸錚有點(diǎn)哭笑不得:“傻瓜,越是顏色艷麗的酒后勁越大。不能喝酒還逞強(qiáng)?!?/br> 素問索性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是,我醉了,不過你跟我求婚,我都記著了。你不許趁我醉了就耍賴不作數(shù),我跟你說,我有證人的!樓下都是我的證人!” “好了好了,我說過的話,絕不反悔?!彼哪X袋,像哄個小孩子。 素問卻不依不饒:“那個刑曼姿,真氣死我了!說我是雜草,說我怎么努力,也改變不了卑賤的出身!氣死我了,那罐可樂明明應(yīng)該潑在她身上的,為什么最后倒霉的是我?嗚嗚……” 她趴在陸錚胸前,似哭似嚎,自言自語的發(fā)泄著:“我不就想出口氣么,結(jié)果沒撕開她的面具,反倒讓自己更丟臉了,嗚嗚……陸錚,我真的配不上你嗎?” 陸錚聽了不知做何表情,只是萬分溫柔的抬起她的臉,然后親了親她的鼻尖:“配不配的上,我心里知道就行?!?/br> 她反抗:“那不是等于沒說嗎?” 陸錚笑道:“你是雜草也好,鳳凰也好……我喜歡就行?!?/br> 素問飄飄然:“這還差不多。”然后崴在陸錚身上又別扭起來:“今天穿高跟鞋痛死我了。你這什么破別墅,出租車都不給進(jìn)來,我自個兒走了好長一段路。” “現(xiàn)在還疼么?” 素問翻個白眼:“當(dāng)然啦,我可是穿了一晚上,現(xiàn)在腳趾都還疼?!?/br> 陸錚起身,把她按進(jìn)了沙發(fā)里,然后去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回來,蹲在她面前,說:“來,把腳伸過來?!?/br> 素問訥訥的,抬起一只腳。只見陸錚握著她的腳踝,幫她脫下足足八公分的碎鉆高跟鞋,然后是另一只。 素問把腳放進(jìn)了熱水盆里,溫?zé)岬乃鞣路饟嵛苛怂郎喩淼慕?jīng)脈,陸錚把手伸進(jìn)水里,幫她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腳背,素問靠在沙發(fā)上,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陸錚的手并沒有僅此而已。他的五指順著腳踝開始有節(jié)奏的移動,幫她按摩舒緩著腳底和小腿的肌rou。素問雖然因?yàn)榫凭木壒誓X袋里還迷迷糊糊,但也覺察到不好意思,猛的睜開眼睛,自上而下推了推陸錚的肩,而他只是笑笑,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素問怔怔的看著水里自己的雙腳。那并不是如書上所寫的盈盈可握的一雙玉足,甚至因?yàn)殚L期打工,站臺,腳跟處都磨起了薄薄的繭,碰到手心的觸感應(yīng)該并不怎么樣??申戝P并沒有絲毫變化,依然耐心的按摩著她的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