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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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只遞到他面前,答得理直氣壯:”第二只半價!“ 他只得接過甜筒拿在手中,笑容無奈而寵溺。 一直走到步行街盡頭。江風(fēng)襲人,外灘的夜景美輪美奐。牽著陸錚一直走到觀景臺上,素問站在欄桿邊,迎著江風(fēng),回頭問他:”這次在上海待幾天?“ 陸錚沒有吃甜筒,化掉的奶油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素問抬起他的手,舔了舔,然后搖頭:”不吃真浪費。“ 他低下頭吻她,望著她的目光深邃如永夜:”誰說我不吃?“說罷伸舌舔了舔她還沾著奶油的嘴角,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皺著眉評價:”太甜了?!?/br> 她笑著躲開,陸錚也倚在她剛剛靠過的位置,側(cè)身望著她:”明早就走了,北京還有點事沒處理完?!?/br> 她不無遺憾的吹了聲口哨。 早知道不問了,今晚的氣氛這么好,這一刻卻有點煞風(fēng)景。 陸錚了然似的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目光溫潤的閃了閃:”說說你吧,拍戲辛苦嗎?“”還好,就是上海話真的很難,我總是發(fā)音不正確。而且連旗袍扣的解開方法都得學(xué),難道不是一顆一顆解開的嗎?“ 說完陸錚也愣了,反問她:”難道不是一顆一顆解開的?“ 素問哈哈大笑。樂不可支的掛在他身上。 陸錚用胳膊摟住她,問:”為什么想到學(xué)演戲?“ 因為有人對她說:聶素問,你演技太差了,見天的跟我裝,你也裝得像點?。俊币驗橄矚g啊?!八聊艘粫Φ?,神色平靜。 就是這么簡單的理由?”那要是你沒有遇到我怎么辦?“誰會給她投資拍片,誰會關(guān)照劇組照顧她,誰會幫她擋下那些色欲熏心的投資商?這個圈子的陰暗面太多,萬幸的是,他尚有那個能力,讓她繼續(xù)純潔干凈的在這個圈子留下來。 關(guān)于這個問題,素問很是認(rèn)真的想了一會,然后鉆進(jìn)他的懷里,貼著他的胸口小聲說:”沒有如果……因為我已經(jīng)以身相許了。“ 六十三,鉆戒辟謠 更新時間:2013111 0:04:03 本章字?jǐn)?shù):23713 她沒有回去,跟著陸錚去了他下榻的酒店。 他們手牽著手,在城市的燈火中軋馬路。 他訂的酒店離這并不遠(yuǎn),途中,他們一起去超市買了點必備品。 素問賴在拖鞋貨架前遲遲挪不動腳,被陸錚拉走了還留戀的不得了,一遍遍強調(diào):“買一送一,很劃算的。” 其實就因為那個拖鞋頭是simsimi小雞的玩偶裝飾。 拗不過她,最終又調(diào)回頭去買了一大一小兩雙小雞拖。陸錚的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的品位還是這么特別啊?!?/br> “……”(內(nèi)褲事件還有人記得么) 經(jīng)過成人用品專柜時,素問的臉上一僵,推著車子快速的走過。陸錚卻停下來,非常自然的取下兩盒扔進(jìn)購物車中。 素問滿面通紅,瞪著他問:“為什么買兩盒?” 他眉梢一揚:“買一送一啊?!?/br> 素問回頭,只見貨架上紅字標(biāo)簽貼得醒目:杜蕾斯驚喜價,買一送一! 哭笑不得。 他只在這里待一晚,哪里用的了兩盒。當(dāng)然,也用不著兩雙拖鞋……吧? * 半夜里醒來,陸錚一俯身,就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在眼上,雙頰微紅,倒像是做了什么美夢一般。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從外面回來晚了,看見她趴在客廳桌上就睡著了,桌上有給他留的飯菜,而她手里還握著筆,面前攤開著大英課本,上面劃滿了紅的綠的道道。她就像一只小鳥,就那樣將頭枕在翅膀上睡著了。他不知道愣在那里多久,最后才輕輕的將筆從她手里抽出來,然后將她抱到床上去,給她搭上被子。 那時候她臉頰就像是蘋果一樣,帶著粉脆粉脆的光澤,仿佛有清香,讓人幾乎不忍深觸。 他遇見她的那一年,她才十八歲,洋洋得意的對他說:“十八歲,嘎嘣脆。” 他無聲的將手指縮回去,起身,走到窗臺前,點燃一支煙。 或許是打火機的聲音驚動了她,也或許是煙草的氣味,沒多久素問就醒了,翻了個身,有點發(fā)怔的看著他。 沒有開燈,黑暗中他也看得清她的樣子,像是小孩子睡迷了,又像是剛醒過來有幾分恍惚似的。他把煙掐熄了,對她說:“還早呢,你再睡會?!?/br> 素問沒有說話,默默的從床上坐起來,扭亮了床頭燈。落地?zé)舻墓饩€似水,融融的映在人身上,那光微帶黃暈,一圈圈更似泛起漣漪。她像是被燈光刺痛了眼睛似的,慢慢將頭轉(zhuǎn)過去,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攀著他的胳膊,跨坐在他身上。 “別鬧,馬上天亮了?!彼谒^上拍了拍。 素問點點頭,可就是不撒手,陸錚沒辦法,只好任由她解著自己的扣子。她的吻又輕又暖,觸在他的唇上就像雪花一樣,一觸即融。陸錚抱緊了她,就像是要狠狠把她嵌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去一樣。 他要不夠她,把她抵在冰涼的窗臺上。有好幾次他都焦慮的想,為什么天還不亮,可是又盼著,天要是永遠(yuǎn)不亮就好了。 素問累極了,到了天亮的時候,連翻身都不曾,仍舊保持著入睡前的姿勢一動未動。 陸錚想要起身,可是她像一只考拉緊緊摟著桉樹一樣,緊緊的摟著他的胳膊,整個臉就埋在他的懷里。他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分開她的手,最后一次大約是使力稍大,她在睡意深沉中反倒掙了一掙,將他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陸錚于是偏過頭吻了吻她的耳朵,大約是癢,她往里縮了一下,他說:“我去洗手間?!?/br> 她含混的拒絕:“不行,不讓你走?!毕駛€孩子似的纏著他耍賴。 “洗手間?!?/br> “不行。”這一次更含糊了,但是抱著他的手卻收得更緊了。 陸錚沒辦法,只好將她抱起來,像是晃著洋娃娃似的晃了一下:“那陪我去洗手間?” 素問終于翻了個身,從他胳膊里重新滾落到了床上,將背影留給他。 浴室里響起水聲,他大約洗了個澡。素問就躺在床上等他。左等他不出來,右等他不出來,后來就睡著了。 實在是累。昨夜就怕他不聲不響的走了,她一直沒敢怎么睡。 她明白陸錚的性格。一直都是她走了,讓陸錚去送她,看著她的背影。從沒有一次,是他丟下她的。而他知道素問因為家庭緣故,最討厭被人拋棄。 所以他不會想讓她看著自己的背影。 可這一閉眼,再次醒來是什么時候她都分不清了,更不知道陸錚是什么時候走的。 電話鈴?fù)回m懫?,嚇得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背上都是濡濕的冷汗?/br> 原來是服務(wù)臺打電話來詢問是否要退房,她這才記起原來自己還在酒店。 掛了電話,她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穿戴,一件件,手指滑過冰冷的衣料,那涼意順著皮膚,一直透到心里去。 沒來由的煩躁。 穿好衣服,找到手機,開機。 有一條來自小艾的未接來電。她放下手機,不去管它,走進(jìn)盥洗室洗漱。 她有點強迫癥,用不慣酒店的牙刷毛巾,一不小心就把牙齦刷出血來。撓了撓亂蓬蓬的長發(fā),在臺子上七手八腳的找紙巾。 有什么“鏘”的一聲被她掃落在地上。 很小很細(xì)微的聲音,但在一個人的寂靜空間里,顯得那么清晰。 她含著牙刷,頓下來。 俯身,小小的白金指環(huán)躺在光可鑒人的瓷磚上,頂端璀璨的鉆石,在燈光下閃爍著銳白的光芒,仿佛昨夜浦江上最亮的那顆星被他摘了下來,此刻就在她眼底,閃爍著這世上最美麗的光芒。 素問有點怔愣。 蹲下來慢慢撿起指環(huán),放在掌心打量。這樣不經(jīng)心的放在洗手臺上,會是陸錚留下來的嗎?萬一她沒有看到怎么辦?該不會是上一任浪漫而又粗心的房客留下來的吧? 這么一想又覺得可笑,酒店每天都會定時清理房間。 指環(huán)的樣式并不繁瑣,簡單大方,正是她喜歡的樣式。她把指環(huán)套在右手無名指的第二個指節(jié)上,大小亦正合適,抬起手,對著鏡子,在頂燈的照射下,從她無名指處仿佛有一束光耀出,愈看愈覺得喜歡。 洗漱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頓時神清氣爽。在前臺等候退房的時候,她才拿出手機,回?fù)芙o小艾。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小艾問她:“昨晚玩得開心嗎?” 她笑笑,握著手機,目光卻落在無名指的鉆戒上。 小艾聽她這笑聲就懂了,唉,戀愛中的女人啊,沒救了。不過……不遠(yuǎn)千里只為了一頓晚餐,這樣的浪漫,真真讓人羨慕。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看看今天的晨報吧?!?/br> “晨報怎么了?”素問一邊拿著電話,一邊走到大堂一邊的閱報欄,隨手抽出一份新聞晨報。也不羅嗦,直接翻到娛樂版面,其實心里多少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不過翻開的時候還是有點詫異。 “這記者挺敬業(yè)的啊,從咱們上商場跟到我進(jìn)酒店,什么時段的都有?!笨渌礃I(yè),還有個原因,就是所有照片涉及到陸錚的,全部都是背面或者打了馬賽克,只有她的臉是清清楚楚,分毫畢現(xiàn)??磥磉@記者事前做過功課,知道哪些能發(fā),哪些萬不能發(fā)。 “葉姐這會還在飛機上沒開機,待會你自己打電話跟她解釋吧?!毙“恼Z氣頗有點幸災(zāi)樂禍。 素問笑,合上報紙,想了想,從隨身背包里拿出副墨鏡套在臉上。這東西小艾老是給她準(zhǔn)備,但她一般都不戴,總覺得自己還沒紅到出門都得遮遮掩掩的地步。不過這回她站在酒店大堂里,卻有了種危機四伏的感覺。 “唉,真不知道你是我助理,還是我是你助理?!彼貑栆贿厯u頭一邊掛上了電話。 看著手里的報紙,又看看手上戒指,無奈。 一夜纏綿后不聲不響的離開,留下這枚驚喜的同時,還丟給了她一個爛攤子,素問想到他這番舉動,懸停在手機撥出鍵上的手指就遲遲點不下去。 剛咬牙把手機上鎖,手機就響了。 是陸錚。 那一刻心臟異常的跳快了一拍,這種失控的感覺令素問遲疑了許久,平復(fù)了許久才接聽。 他剛一開口就是自負(fù)而性感的低沉笑音:“戒指還滿意嗎?” 她愣愣的盯著無名指好半晌,答不上來。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就挑了這個款式,我猜你應(yīng)該會喜歡這樣的?!边@個人,做什么好像都是成竹在胸的樣子。 “你……到北京了?” “嗯,剛下飛機。” 現(xiàn)在交通發(fā)達(dá),從上海到北京不過兩個小時行程,當(dāng)她還在酣然好夢的時候,他已身在異地的高空中。既是剛下飛機,想他還未看到報紙。 素問本來想問問他怎么處理的,現(xiàn)在忽然不想提了。自己也不能真的什么事都依賴著他,那跟被包養(yǎng)還有什么區(qū)別?而他二十四小時內(nèi)往返兩地,旅途勞頓,她也不想再讓他費心了。 正要說再見,忽聽他嘆了口氣,聽語氣似乎在笑:“現(xiàn)在這些報紙啊,真是越做越不像話,都沒內(nèi)容可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