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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柏原忍不住向楚湄靠近了一些,柔和的午后陽光細細地打在少女的頰畔,讓她甜美的像是一塊草莓蛋糕。 少年輕輕地用課本為熟睡中的少女扇著風,她若是一直都這么乖巧就好了,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冷漠樣子,一點都不可愛。 楚湄睡得并不踏實,原主細碎的記憶支配著她,那些悲傷無望的情緒像是無底的沼澤,將她徹底吞沒。 蘇姿趾高氣昂的嘴臉,和往日里瑟縮可憐的樣子極為不同,她似乎在嘲笑著原主的落魄,帶著獨屬于勝利者的驕傲。 成為家族污點的原主,早已經(jīng)失去了聯(lián)姻的價值,她被遣派出國,卻患上了極為嚴重的抑郁癥,后期時常神志不清,來來回回夢魘著改變了原主一生的畢業(yè)舞會。 后來好不容易神志清醒,原主便服藥自殺了。只是她香消玉殞的時間實在是不趕巧,偏偏趕上林梓尋和蘇姿的訂婚宴,無端端地讓人膈應(yīng)。 就連死,也要被人揶揄一句“死纏爛打”。 楚湄從來沒有過這么劇烈的心理波動,她一向都是瀟灑人間的主兒,有什么委屈當場就報復(fù)回去,執(zhí)行的準則就是快準狠,從未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刻。 等到楚湄再次睜眼,天邊的晚霞已經(jīng)燒透了半邊天,她不用去細想,也知道自己如今狼狽得很。她望向緊挨著她熟睡的少年,心中泛起一片疼惜。 原主死后,葉柏原過得很不好。他一直都是心思單純的直球少年,哪怕生性頑劣,成日里在校園欺負那些廢物Ba,可是他總是在最后關(guān)頭心軟,在楚湄看來,他還是個未長大的孩童。 楚湄的死讓葉柏原幾乎一夜長大,他繼承了年少時最不屑一顧的家業(yè),短短三年之內(nèi)就力壓一眾股東,成為當仁不讓的掌權(quán)人。 他成了同輩中的佼佼者,就連別人家的孩子宋博政也被他壓了一頭,他又成了他們口中的大魔王。 只是他常常會在孤寂的夜里想著,如果時光能夠倒回到畢業(yè)晚會那日,他沒有被蘇姿引誘走就好了,只是年少的自己還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是最會欺騙人的毒藥。 愧疚像是依靠著他的血rou生長的藤蔓,一點一點地將他包裹住,終身囚禁。 原來,你癡情的對象不是蘇姿,而是我。 第4章 蘇天蘇地的omega(四) 楚湄趴在葉柏原的胳膊上,看著熟睡的他,兩頰的腮rou因為少年的趴著的動作向中間鼓起,紅潤的薄唇此時變得豐潤起來,整個人像一只肥嫩的胖兔子,毫不設(shè)防的樣子,和夢中那個神色沉郁的男人仿佛不是一個人。 楚湄輕輕地吻向少年的唇,帶著些許憐惜,如今換成是她,定不愿他再受那愧意滿腔的苦楚。 回教室拿書本的微胖少女,站在后門口,死死地捂住口中呼之欲出的尖叫聲,從小就是八卦小能手的她,顫抖地將兩人親吻的畫面記錄在手機里,消消地退了出去。 楚湄看著少女幾乎重影的雙腿,跑得這般快,還可見這丫頭是有多心慌,真是難為她那飽滿的小白兔了,此起彼伏的,不知讓哪位少年郎飽了眼福。 葉柏原一睜眼便看到楚湄那雙飽含柔情的眼,帶著他看不懂的亮光,陽光讓少女細膩的肌膚籠罩著一層溫潤的光,像一顆飽滿的珍珠。 葉柏原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剛打算起身,那在他腮間作怪不停的小手,讓他成功僵硬了三秒。 “送我回家吧。”楚湄靠在葉柏原的肩頭,晃了晃身子,撒嬌地說。 女孩香甜的氣息在鼻尖發(fā)酵,葉柏原只覺得自己心里一陣緊張,他想,可能是楚湄的信息素太過甜美,才讓他這般欲罷不能。 “我,我為什么要送你回家!你家司機難道沒來接你嗎?”葉柏原兇巴巴地開口,只是逞完口舌之欲,他就后悔了,他怕楚湄生氣。不得不承認每次一看到楚湄不帶感情的眸子,他就有點心虛。 “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呀,這是你的職責?!背卦谌~柏原的肩窩里蹭了又蹭,像是一只嬌蠻粘人的小貓。 楚湄坐實了那份飽含惡作劇性質(zhì)的告白,成功將帝景高中鼎鼎有名的大魔王合理的收入麾下,假的又如何,她自然會讓它變成真的。 “那可是我的初吻呢!你要對我負責呀!”在追漢子方面,一定要貫徹落實厚臉皮方針,雖然楚湄早已經(jīng)是堪稱車神的老司機,可是原身的初吻可還在呢。 “和我說這個干什么!快跟上來!女人就是麻煩!”葉柏原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淡淡的沙啞,和他滿身的少年感有些不搭,卻有著獨特的矛盾魅力。 話音一落,葉柏原轉(zhuǎn)身就走,不帶半分留戀,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在合體的西裝褲里,快步如風,帶著幾絲落荒而逃的窘迫。 然而楚湄并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小甜心,她起跑助跳一氣呵成,扒上了少年寬闊的肩膀,和高大少年相比堪稱身量嬌小的少女,正大光明地將嬌軟的身軀壓在少年挺括的背上。 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感,讓葉柏原變得有些跌跌撞撞,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楚湄!你丫是屬猴子的嗎?” 他一邊抓住楚湄的胳膊,一邊打算控制住楚湄夾在他腰間晃晃蕩蕩的小白腿,“還不下來!腳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自己走!” 楚湄揉了揉葉柏原的頭,成功讓少年的劉海散落在額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許多,她得意地說道:“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