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怎么了?進(jìn)來坐下啊?!?/br> 直挺挺地灌下一瓶冰水后,鄭基石覺得自己冷靜多了。 他指指沙發(fā),讓安貞過去坐著。 嗯安貞兩腿并攏,乖乖地把手放在膝蓋上。 露出沉痛的懺悔的表情,準(zhǔn)備接受老男人“愛的教育”。 經(jīng)歷過鄭基石流淚事件后,她對他的隔閡感已經(jīng)少了很多,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要裝可憐就好,反正他也不會把她怎么樣。 鄭基石拿她浮夸的演技毫無辦法。 他坐到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耐心道: “還有什么事要說嗎?一次性說出來吧?!?/br> 又按著自己的胸口,苦中作樂: “我啊,現(xiàn)在都能承受?!?/br> 安貞趕緊搖頭。 開玩笑呢,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yán),回家過年,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真的沒有了嗎?” 鄭基石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沒有了!” 安貞舉起手,想要對天發(fā)誓。 算了算了,鄭基石趕緊把她的手摁下來。 他相信這個小騙子肯定還對自己說過其它謊,可能多得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吧,不由得擔(dān)心她發(fā)完誓如果遭報應(yīng)了怎么辦。 安貞不知道自己在鄭基石心目中的形象已經(jīng)從鼻涕精徹底變成了小騙子,還沾沾自喜地以為鄭基石真的相信了她。 “歐巴” 安貞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鄭基石,一副想要說些什么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請說?!?/br> 鄭基石真是怕了她這套,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語。 “歐巴,晚上我睡哪里呢?” 安貞注意到這是一間很舒適的單身公寓,配套完備,該有的都有。 但是好像沒有客房呀。 “咳咳”鄭基石尷尬地清清喉嚨,其實他也剛從以前的住處搬來這里不久,本來是計劃一個人住的,現(xiàn)在又加上個安貞。 原本以為戀人同住一屋應(yīng)該沒問題,搬家過來的時候,他腦子里還有過一些綺麗的幻想。 但是電梯里安貞的一番話已經(jīng)極大程度上打消了他的念頭。 “你睡房間,我睡客廳?!编嵒悬c想咬手指,他這輩子還沒這么正人君子過。 “那多不好意思” 安貞連虛偽的推辭都沒有懶得客套,直接應(yīng)承下來。 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跟鄭基石同居了,她心里也有點惴惴的。 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驗,腦子里不由得冒出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臆想。 ——晚上把臥室門反鎖了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小氣呀? 當(dāng)晚,安貞終究還是沒把臥室房門鎖上,鄭基石也沒試圖去開。 兩個人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fā),相安無事地度過了第一個同居之夜。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第二天 因為安貞已經(jīng)搬到了新住處,便利店那邊的兼職就沒什么繼續(xù)的必要了,路程不便,沒必要為了一份兼職跑來跑去。 但是店長大叔平時對她很照顧,所以安貞覺得自己親自過去道別比較好。 而且還得去小門診拿藥呀! 昨天給手機(jī)充上電之后,安貞才看到李星和給她發(fā)的簡訊。 說實話,后來發(fā)生的事太多了,她都把這哥給忘了。 一看距離他給自己發(fā)信都過去幾小時了,安貞趕緊給對方回復(fù)過去,又是道歉又是感謝的。 可是李星和的反應(yīng)十分冷淡。 安貞去小門診拿到藥之后,又在katalk上給李星和發(fā)了一條消息,結(jié)果這次直接沒回復(fù)。 唉剛哄好那個,這個又不知道怎么了。 安貞感覺很內(nèi)傷,剛從鄭基石那里得到的快樂又因此馬上蒸發(fā)。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東西不合口胃嗎?” 因為鄭基石不擅長料理,安貞也壓根不會做飯,所以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午餐都是點的外賣。 感覺安貞回來之后情緒就有點低落,鄭基石還以為她是因為辭職心情才會不好。 安貞搖搖頭,攻略任務(wù)一受挫,她就什么都吃不下。 昨天李星和喂她喝粥時的好胃口仿佛從來都沒存在過。 鄭基石加快速度填飽自己的肚子,然后收拾好餐桌。 泡了兩杯熱茶,端到茶幾上,坐在安貞身邊。 安貞懶洋洋地倒進(jìn)鄭基石懷里,無聊地玩他的手指。 鄭基石用自己空余的另一只手輕撫她柔軟蓬松的發(fā)頂。 “好香?!?/br> 他低頭湊近安貞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要讓她身上旖旎的香氣充滿自己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舐安貞的下巴和脖頸。 粘膩的吻從安貞的耳側(cè)沿著她完美無缺的下頜線繞了一圈,又慢慢嘬遍她的肩頸,留下一枚枚的濕痕。 好想往下 鄭基石猛地抬起頭,掙脫懷里瑰麗的幻夢。 拿起桌子上的熱茶一口喝干,身體里的欲望卻像被淋上汽油的火焰一樣燒得更旺。 安貞貼他很近,自然也馬上察覺到了他身上的異常。 趕緊一溜煙地從他懷里滾出來,害怕他會化身惡狼一口把她給吃掉。 鄭基石努力平息自己已經(jīng)抬頭的欲望,看到某個避之不及的小騙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會這樣都是怪誰?。?/br> 他向小騙子招招手:“過來。” 安貞飛快搖頭:“不要?!?/br> 鄭基石真想把這輩子的氣都嘆完,又捂著眼睛無奈失笑——他自己造的孽,還能怎么辦: “過來吧,說正事呢。” 安貞警惕地盯著他,慢慢挪到了沙發(fā)離他最遠(yuǎn)的另一角坐下。 鄭基石已經(jīng)被小騙子刺激得麻木了,內(nèi)心毫無波動: “以后要做什么,你想過了嗎?” “啊?”安貞一愣。 這個老男人太不是東西了吧? 發(fā)/情失敗就想把自己趕出去工作,翻臉不認(rèn)人??! 還好鄭基石不知道她現(xiàn)在腦子里的想法,不然恐怕真的要翻臉。 昨天親眼見到安貞的生活狀況后,他就感覺自己肩上又多了份責(zé)任。 老實說,他以前沒碰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好像根本就不把物質(zhì)條件放在心上。 明明憑優(yōu)越的外表就可以在短期內(nèi)迅速提升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卻心甘情愿地在便利店老老實實地兼職幾個月。 說她傻嗎? 跟自己撒謊的時候倒是面不改色的。 說她聰明嗎? 一直住在那樣的房子里也對他一聲不吭。 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呢,明明是該上學(xué)的年紀(jì),就來到了舉目無親的首爾,毫無目的、隨隨便便地活著。 問她家里到底什么情況,她也不說。 以后該怎么辦??? 總不能再找個便利店兼職一輩子吧。 鄭基石深深地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似乎預(yù)見了自己未來cao不盡的心: “去學(xué)習(xí)吧。” 安貞瞪圓了眼睛:“什么?” 這哥在搞笑吧 但是鄭基石很明顯是在說真的: “選一個你自己喜歡的行業(yè),找個培訓(xùn)班或者跟著前輩學(xué)習(xí)吧。先不要考慮費用,這部分我會解決的?!?/br> 安貞已經(jīng)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從昨天到今天,鄭基石一直在顛覆他在自己心里的渣男形象。 她現(xiàn)在甚至很想打開系統(tǒng)查詢一下,這個人的愛意值是不是已經(jīng)滿了。 不過最后安貞還是忍住了這股沖動。 受鄭基石感染,她也不禁沉靜了下來,考慮良久,終于開口: “我想跟你一樣學(xué)hiphop音樂?!?/br> 鄭基石啼笑皆非,像是在看一個孩子說要過家家: “你要當(dāng)rapper么?” 安貞老老實實地?fù)u頭:“我想當(dāng)一個音樂制作人?!?/br> 說完偷偷在心里加上后半句:就像李星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