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哼,我要找,也不會找你這種無賴,沾上就扯不掉,煩死了?!睔W陽月鼻子里噴氣,百里辰不提她還真有點忘記了,這家伙演戲可是一流,當初化身冷絕的時候,就像的她從來沒將這兩人往一塊想,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丟臉,她是不是被這百里辰給耍了。 “砰!” “哎喲,娘子,你閃開要說一聲啊,我的臉噢?!睔W陽月突然一閃跳到地上,百里辰一個反射性動作,臉便砸在石頭上,好在他反應夠快用手擋了一下,不然這一下還真容易破相了。 歐陽月不看她,轉(zhuǎn)身就走,百里辰也不裝了,跳到地上立即跟去:“娘子,你要去哪啊,難道去見明慧?!?/br> “回京?!?/br> “我也回去,一年多沒回去了,我還真有些想,咱們一條路。” “誰跟你一條路,閃一邊去……” “一起走總是有個伴啊……” 京城將軍府別院,此時外面正有著兩個人在外面走來走去,時不時的院子里面張望著,面上閃過焦急,但看到院子里一直沒有人走出來,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便道:“這位大哥,要不你再通稟一聲吧。” 那守門的侍衛(wèi)卻是冷淡的看著這老婆子道:“將軍現(xiàn)在有正事要忙,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敢拿來打擾將軍,將軍根本不會見你,趕緊走?!?/br> 那老婆子面上明顯閃過不悅,卻還是笑涎著一臉道:“這位大哥,這可不是小事啊,這可是將軍府中紅姨娘特意傳過來的話,可是事關(guān)她娘家的大事情呢,這件事也只有將軍能辦,就勞煩你再去通報一聲了?!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大荷包交到侍衛(wèi)的手上。 那侍衛(wèi)在手中顛了顛,感覺重量還不輕,面上表情總算是平和了些,點點頭:“嗯,算你們還是懂事的人,行了,這件事我就記下了,定然會給你們傳話的?!蹦鞘绦l(wèi)直接將荷包塞在懷中,隨后看了另一側(cè)的侍衛(wèi)一眼,似乎在說少不了他的,那侍衛(wèi)微微點頭,這兩人便又是挺直著背脊直直立在府外。 那老婆子本來看到侍衛(wèi)收下了銀子總該辦事了,只是還沒等臉上揚起笑容,卻發(fā)現(xiàn)那侍衛(wèi)收了荷包竟然還老老實實待在門口不動,當下心里便涌上來一股火,不禁道:“這位侍衛(wèi)大哥,就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了?!?/br> 那侍衛(wèi)卻道:“當然會去通報,只不過這得等到將軍不忙有空了,現(xiàn)在你讓我們進去打擾將軍,若是惹的他不高興,直接處罰我,怪誰。這事我既然應下了,自然會給你辦,你先回去吧?!?/br> 那老婆子立即黑了臉,她都離開了,這侍衛(wèi)進去通報將軍也見不著她的人啊,這人分明就是收了錢卻不想給她辦事,真是恨人!老婆子冷著一張臉:“原來將軍還有公事要處理,那我便改日再來吧,這位侍衛(wèi)大哥,那之前的荷包……” “什么荷包?你收過她荷包嗎?咱們將軍是什么人,怎么會隨便見這些胡亂認親戚的人,快將她荷包給她,省得她在這里鬧事?!笔樟撕砂氖绦l(wèi)立即對著另一位斥道。 那人卻是一臉孤疑怒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太婆,竟然污陷我要你銀子,你找打!” 那老婆子見到這兩人明明剛收了銀子,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并且還不給她辦事,也立即火大的叫道:“我乃將軍的長輩,便是他在我面前還要禮讓我三分,你們算是什么東西,不但耽誤我正事,竟然還敢收了我銀子翻臉不認賬,你們以為我紅老婆子是被欺負長大的,現(xiàn)在立即將錢還來,或者立即進去,這事就算完了,不然到時候準有了你們好果子吃?!?/br> “嗤,咱們將軍位高權(quán)重,這么多天里不知道有十幾還是二十幾個借以親戚之名胡亂認親戚呢,現(xiàn)在認不成還想在這地方撒野,也不看看這是哪里。兄弟這老太婆子竟然敢污了咱們貪了她銀子,你說這事要怎么辦?!笔绦l(wèi)甲立即冷著臉道。 侍衛(wèi)乙哼了一聲:“還做什么,自然是將她打出去,看她還敢不敢在這院外撒野,也讓她瞧瞧咱們可不是那些文將府中的小看門,咱們可都是沙場上雨血走來的,直接斷了這老太婆一雙腿,弄啞了,我看她還上哪里胡言亂語去?!?/br> 兩人立即議論起處罰來,那老婆子嚇了一跳,本能伸手捂著臉,連連后退了幾步,被身后的丫環(huán)給扶住,心中卻被兩個侍衛(wèi)嚇的“砰砰”亂跳,拉扯著丫環(huán)急道:“先……先回將軍府……快……” “咦,快看,那人是不是有眼眼熟?!眳s在這時侍衛(wèi)甲突然驚叫一聲,侍衛(wèi)乙與老婆子都聽聲望去,卻見不遠處正走來兩人。 其中一女子一身白衣,裙擺飄飄,無風自動,如墨的秀風只用一條頭巾高高系起,墨發(fā)如舞的飛動,配上一身白衣,遠遠走來就好似一位脫塵仙子。她身側(cè)卻是一位身材高挺,從頭到腳一身漆黑之人,兩人這一翻對比,更是顯得女子氣氛清爽怡人,那男子更為冷冽銳利。 侍衛(wèi)乙揉揉眼睛,突然驚叫一聲轉(zhuǎn)身往門中跑去:“將軍,小姐回來,小姐回來了?!?/br> 那侍衛(wèi)甲一聽,當下心中一跳,立即跳下來低頭請道:“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將軍這一年多找您找的好苦了,頭發(fā)都快熬白了,您再不回來,將軍都快壓不住派兵去尋了?!边@侍衛(wèi)甲情緒有些激動,這外院里里外外可不是普通的護衛(wèi),而是歐陽志德從沙場上帶回的部下,歐陽志德對他們也更信任與得利,他們自然也很了解歐陽志德的心思,看到歐陽月突然出現(xiàn),甚至都有些不相信眼睛,立即道,“小姐您快進去吧,將軍看到您不知道多開心呢?!闭f著便將歐陽月往里面請。 那老婆子看這架勢卻沉下臉:“你剛才不是說歐陽將軍有公事繁忙嗎,我不能見,她為什么能見。” 侍衛(wèi)甲看著老婆子不屑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這位可是將軍最疼寵的將軍府三小姐,你能與她相比嗎,趕緊滾,這種時候別惹將軍不痛快,不然誰的面子也不給。” 那老婆子這一聽,卻是一愣,仔細看著歐陽月,立即道:“三小姐,歐陽三小姐,我是你的姑婆啊,你不認識我了,我們是親戚啊?!闭f著這老婆子一把抓住歐陽月的手,然而百里辰卻是隨手一揮,立即將這老婆子震開,那老婆子連退數(shù)步,手臂上還泛著麻,心中一驚,知道歐陽月身邊的是高手,再不敢上前,卻還是道,“三小姐,我是你姑婆啊,你該認得我啊?!?/br> “噢?姑婆,這寧府的親戚我也算認識不少,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哪來的姑婆親戚呢,這位老太太是不是認錯人了。”歐陽月瞇著眼睛,淡淡望著老婆子道。 那老婆子立即解釋道:“是真的,我確實是歐陽三小姐的姑婆,只不過不是寧府的,是紅府的,紅府的姑婆?!?/br> 歐陽月挑挑眉,嘴角勾著抹淡淡的弧度:“紅府的姑婆,哪個紅府,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呵呵呵,三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府中不是有位紅姨娘嗎,您不是還與府中庶姐歐陽柔十分要好嗎,我就是紅姨娘的姑姑,二小姐的姑婆,可不就是您的姑婆嗎?”紅老婆子立即滿臉笑容的解釋道,卻沒看到歐陽月眸中的冷意。 這紅老婆子歐陽月確實是有些印象,她乃紅大寶的meimei,也是慣來張揚跋扈之人,后來嫁了人,可是沒多久便被夫家以善妒為名給休了,之后便回了娘家,再也沒有人提親,靠死了自己的老娘,便賴在了她弟弟紅大寶那里。 那紅大寶現(xiàn)在早已轉(zhuǎn)送到京城送往刑部等待最終審查,不過這紅老婆子當初因為出外上香了,沒有在山邊縣的縣衙,所以逃過一劫。只不過山邊縣里里外外全被封了,她當時身上也沒帶多少寶物,想自己生活可是太難了,她想了想便帶自己的丫環(huán)一路來說城尋親,尋的自然就是將軍府中的紅姨娘。也是這紅老婆子來到京城求見了紅姨娘,紅姨娘這才知道她爹竟然犯事,一家老小都被壓往京城待審判刑,她這也急了,想盡辦法托關(guān)系找人幫忙,只不過以她個將軍府姨娘的身份,她能求上誰,自然是想到歐陽志德。 只不過歐陽志德一年前回京后知道歐陽月的事情后便自己住在外院,任誰來請就是不回將軍府去住,老寧氏都請不動的人,紅姨娘是能見到的嗎。無法之下她便使了銀子在牢中見了父親紅大寶,還是紅大寶給她想了一計,紅姨娘現(xiàn)在不得寵,歐陽志德不見她,可這歐陽志德總不能不給長輩的面子吧,就讓紅老婆子去求,到時候歐陽志德還不得礙著長輩的面子,又是自己岳父的案子,歐陽志德還能不管嗎。 可誰知道這紅老婆子在這里守了五天了,使了多少銀子與話就是見不著人,見到看到歐陽月被這么熱情的請進去,當下便像看到救星一般。 歐陽月淺淺一笑,面頰還勾起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十分可愛迷人,她緩緩張唇,笑道:“噢,可惜,在我印象里我可沒有你這個所謂的姑婆?!闭f著歐陽月轉(zhuǎn)身便走,只是突然回頭,望著紅老婆子道,“而且啊,你似乎忘記了一點,這紅姨娘既然是我將軍府的姨娘,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妾,是一個下人。咱們這京城是極為講究規(guī)據(jù)的地方,這下人可沒資格跟主子攀親戚,你嚴格說來只是府中下人的一個親戚,若是下次再叫錯了,可就別怪我請家法了啊,紅老太太。”那帶著淺笑的眸中卻帶著戲謔,當下將紅老婆子氣的腦頂沖血,差點沒一下暈過去。 “你……你……你……你竟然這么不尊長輩,你……你……”紅老婆子伸手顫微微的指著歐陽月,氣的語不成句。以前她也曾經(jīng)隨著紅大寶來過京城,當時候她也沒見歐陽月怎么冷淡,還十分熱情直叫著姑婆,現(xiàn)在竟然翻眼不認人!這賤丫頭,實在太沒規(guī)據(jù)了,要不是沖著紅大寶,她會這么低三下四求這些人嗎,在這不通情理的侍衛(wèi)面前吃了鱉也就算了,竟然連歐陽月這賤丫頭都不給她面子,想她在山邊縣的時候,又有哪一個敢不給她面子,可恨?。?/br> 這時院子里突然沖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袍,身材十分健壯,面上極為英武,只是下巴處明顯多了一層胡碴子,顯得有幾分狼狽,只是在看到歐陽月的時候,面上卻閃過無數(shù)驚喜:“月兒,是你,真的是你回來,你總算平安回來了!”歐陽志德看到歐陽月時立即叫了出聲,直接跑過來緊緊將歐陽月抱在懷中,一臉的激動,歐陽月面上也微微變了下,沒有推開歐陽志德,只感覺到歐陽志德胸口不停起浮,嘴角勾了道淡笑聲。 沒想到這京城,還有這么歡迎她回來的。 百里辰看著歐陽志德熱情如火將歐陽月抱在懷中,雖然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只是面具下的臉還是一沉,眼中陰暗了一層,見歐陽志德抱著便不松手,心中更是不悅,忍不住重重咳嗽起來。 他這一咳嗽,才讓歐陽志德從狂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之前看到歐陽月太過開心了,他竟然沒注意她身側(cè)還跟著人,抬眼一看卻是一身黑,模樣十分神秘的男子模樣,不禁問道:“月兒,這人是誰?” 歐陽月看著百里辰期待的眼神,便道:“噢,只是我路上遇到之人,我現(xiàn)在是他債主,所以他一路保護我回來,算是報酬?!?/br> 歐陽志德嚴肅的望著歐陽月,見百里辰這副好似見不得人的模樣,眼中閃過銳利:“月兒,他這一路下來有沒有對你不規(guī)據(jù),你直說,若是有,我定不能放過他?!?/br> 歐陽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豈是不規(guī)據(jù),是根本沒規(guī)據(jù)過吧。歐陽月自然不能說,只是拉著歐陽志德的手:“爹,女兒很想你,咱們先進去說吧?!?/br> 歐陽志德這才如夢初醒的道:“對對,咱們先進去說,看爹高興的都忘記了,快進屋,你這一年來到底去哪了,一路下來一定累壞了吧,我先讓人給你準備一下,你好好休息一下再跟爹說也來的急。” 紅老太婆一看到歐陽志德出現(xiàn),眼睛立即一亮,看著歐陽志德又要離開當下叫道:“侄女婿,侄女婿你等等,我是你姑姑啊,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說啊,侄女婿,你等等!” 然而歐陽志德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便一臉笑意的拉著歐陽月越走越遠,紅老太婆看的肝火齊冒,這分明是差別待遇啊,歐陽志德竟然對她這個長輩不敬,歐陽月那死丫頭竟然也這么氣她,她恨的直咬牙:“回去,找阿紅說說,她一直說在這將軍府過的多如魚得水,看看這府中哪有人將她放在眼中,她這是怎么混的,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沒完!走!” 別院中,歐陽志德拉著歐陽月坐下當下便問到歐陽月這一年的行蹤,歐陽月除了紅楓山的與天山的事便一五一十都說了,歐陽志德一聽,當下面色鐵青,重重拍響桌子:“竟然有人派剎血盟追殺你,好!敢有人動我寶貝女兒,看來是真沒將我歐陽志德放在眼中??!”歐陽志德眸若寒霜一喝。 百里辰眸子閃爍一記,倒是對這歐陽志德印象好了一些。 翌日一早,對將軍府來說卻是個大日子,原因無它,因為在外住了一年多的將軍突然回府了,只不過他這次回來卻不是一人,同時帶著已離京一年多的歐陽月! ------題外話------ 哈哈,你們又想好先從將軍府哪個下手沒,嘿嘿嘿。 感謝親,nini020515 送了2朵鮮花,親jyu1970 送了1朵鮮花 =3= 113,氣到痛哭,叫夫人! 歐陽志德回府,一早便給將軍府傳來了消息,老寧氏帶著寧氏等眾將軍府家眷早早便等在了那里。 雖說老寧氏對歐陽志德的行為十分不滿,可到底是自己兒子,她如何都不能真的怨了,只是當她看到歐陽志德帶著笑的春風滿面的歐陽月在身邊時,卻立即沉下臉來。 “娘?!睔W陽志德看著老寧氏笑著道,老寧氏回過神來,心知還是不好在這里發(fā)作的,這才冷冷看了歐陽月一眼道:“回來就好,先進去再說吧?!闭f完轉(zhuǎn)身往里走,歐陽志德自然也帶著歐陽月率先進去,只是這一路上的目光,都神色不明。 以寧氏為首的,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們在府中的可是知道老寧氏之前因為歐陽月的事有多生氣,至從上一次黃氏與尚氏帶人將芮余歡打至殘廢后,兩府的關(guān)系就算是破裂了,雖然老寧氏心中必然還想恢復這等關(guān)系,可卻一直矜持著不松了口,到現(xiàn)在任誰也沒有緩和了這種僵持的情況。 歐陽志德自然與老寧氏來到安和堂,然而一進大廳里,老寧氏才剛一坐下,立即手持著矮桌上的茶杯狠狠向歐陽月砸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你還敢回來,你還有臉回來,給我跪下!” “砰,啪!”歐陽月靈巧一閃,那茶杯立即散落在廳堂之上,頓時碎裂開來。 大廳里的眾人都是一愣,寧氏等人雖知老寧氏一定會發(fā)火,只是沒料到這么快,寧氏轉(zhuǎn)頭注意歐陽志德,已看到他陰沉著臉,眸子冷銳的望著老寧氏,嘴角不自覺勾著陰冷的笑意。在這將軍府中,老寧氏若是不得重,那便是她一人天下了,沒有了寧府靠山,老寧氏也就只剩下點長輩的尊榮,若是徹底讓歐陽志德厭煩了,那老寧氏什么也沒有了,以前精明如老寧氏是從來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F(xiàn)在不論她因為什么轉(zhuǎn)變?nèi)绱耍瑢幨蟻碚f,都是好事,她樂得看戲。 歐陽月輕巧的躲過,還一臉笑意的向老寧氏行了一禮:“月兒見過祖母,祖母安好。” 老寧氏卻是眉目厲然,冷冷望著歐陽月怒道:“安好,我還怎么安好,也不想想你犯下多大的錯,你知道咱們這將軍府因為你是怎么的讓人指著鼻子罵,你不聲不響就走了,給將軍府又帶來多大的影響,你現(xiàn)在還有心思給我請安。我怎么安好,我快被你氣死了?!?/br> 歐陽月不解道:“祖母這是何意,月兒只是為了父親平安,出去祈福一年,這……難道我為父親祈福反被人當了錯處指責了,月兒也是昨日才回京的,確實是不知道京城還有這等人,實在太不像話了。再說咱們將軍府的事,外人又管的了什么,可真是……可真是……”歐陽月說到后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與將軍府同仇敵忔的樣子,倒是讓老寧氏面色好了好。 她心中十分怨恨歐陽月害她被人誤解,現(xiàn)在都成了京城第一號大壞蛋,不知道多少人路過將軍府要罵罵咧咧的,現(xiàn)在將軍府外都不敢放人看守,就怕被打壞了??烧f起來,這事歐陽月也確實無辜,她是出于好心為歐陽志德離京的,她這么小年紀,怎么看也不會是策劃之人,說嚴重點。也就是個給她帶來麻煩的災星。 芮余歡看著歐陽月,眸中卻如淬了毒的毒蛇,腥紅的眸子就似那毒蛇不斷伸出的紅信子,正等待著要一口咬上歐陽月的脖子,送她上西天。此時聲音有些陰冷道:“三小姐不知道京城最近發(fā)生的事嗎?因為三小姐,老夫人被人指著鼻子罵,為此氣的幾次下不來床,要不是老夫人底子好,說不定……哎,三小姐這一去雖是好心,可是總要思考下應該不應該,給將軍府帶來的麻煩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br> 歐陽月疑惑的歪著頭,不解的望著芮余歡,只是眸中卻閃爍著淡淡的鋒芒:“噢?芮小姐在祖母身邊伺候著,應該對這京城之事十分了解,那不如與我說說吧,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令祖母成為眾矢之地,讓祖母這么生氣。京城這些人怎么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矛頭都指向?qū)④姼?、指向祖母了,我想這些人還沒瘋,總該有個原由才會如此吧。不然這京城眾地,可早就鬧起來了,我進城時看著守門那平靜的很,倒也沒往別處想,若我知道將軍府出這么大事,昨天一定第一時間回將軍府向祖母請罪的?!?/br> “這……”芮余歡被歐陽月這一詢問反倒不知從何說起,她冷冷看著歐陽月,后者卻是一副誠懇求證的樣子,半點不似做假,她神色明顯更暗沉。她總不能說,京城里不知道是誰亂傳言說,老寧氏因為寵愛她這個外人將親孫女逼走,才會引起反彈的吧,若是如此,豈不是將她自己裝了進去。歐陽志德可就坐在一邊上…… 芮余歡卻沒注意到歐陽月看著她的眸子帶著一絲笑意,帶著一絲戲謔道:“話說回來,至從進門后芮小姐怎么一直就遮著臉,出什么事了嗎?” “哎喲,我的媽啊,鬼啊,來人啊,快來捉鬼,這哪來的怪物?!睔W陽月那動作出奇的快,話才說完,芮余歡剛要解釋,歐陽月已經(jīng)快她一步將其面紗扯下,因為芮余歡之前被尚氏的人劃傷了臉部,傷口太深,且劃了數(shù)道,大夫根本束手無策,除了給她開一些愈合的傷口,只能告訴她不能捂的太嚴實,平時用著面紗蓋上就行,不然更不易恢復。 芮余歡也知道自己恢復容貌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期盼的,最后甚至用上了她明知下了東西,當初給明姨娘的藥膏,可惜用處不大。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臉上特別的癢,癢到芮余歡總喜歡抓抓,便是原來有些愈合的傷口又破開了,芮余歡正上著藥,可難掩傷口外翻的可怖情景,可想歐陽月會到什么樣的她了。 歐陽月嚇的一溜煙躲到歐陽志德身后,嘴中嘀咕著:“我的天啊,這……這還是人的臉嗎,簡直太嚇人了,我晚上定然要做惡夢了。爹啊,我看月兒還是去五行寺待幾天吧,我得洗洗眼睛,嚇死我了。” 歐陽志德從進來開始,那面色都十分嚴肅,此時似乎抖動了一下,輕輕拍著歐陽月搭在他肩上的手道:“怕什么,那人你不是認識嗎,是芮小姐啊?!?/br> “呀?芮小姐,誰?芮余歡?”歐陽月十分驚訝,接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啊,我剛才就和芮小姐在說話,只是被嚇的還以為咱們將軍府來了一個怪物呢,看我這膽子,未免太小了。”說著抬頭看著已經(jīng)被她氣的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的芮余歡,小聲附在歐陽志德耳邊嘀咕,偏偏這聲音不高不低,恰巧阻止不了大廳這么多雙耳朵聽去,“爹,這芮小姐臉上是怎么回事啊,看著橫七豎八的傷痕,好像厲鬼似的,她怎么受傷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歐陽月!你是故意的!”芮余歡忍無可忍,突然怒吼一聲。 歐陽月本來認真望著歐陽志德,突然被芮余歡叫了一聲,身子嚇的一哆嗦,猛退了一步,連忙搖頭:“芮小姐你在說什么啊,你別誤會啊,我與父親小聲說話,可沒說你的事,你不要草木結(jié)冰,做賊心虛的,我沒說你啊?!睔W陽月十分無辜的搖著手解釋,一臉痛惜道,“芮小姐你別傷心了,父親與祖母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傷的,不然你這副樣子,恐怕再想找個好人家嫁了,可就……哎,看我這張嘴。芮小姐以前那般的花容月貌,就是受了傷,也是被毀了容最漂亮的人了,你一樣還會嫁到好人家去的……” “你給我住口,住口!”芮余歡氣的怒吼一聲,望著歐陽月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快氣的風中凌亂了,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 寧氏與府中四位姨娘、歐陽柔都不禁笑了起來,歐陽月可能是真不知道京城里發(fā)生的事情,偏偏就是她這不知情的人說起話來才最氣人。什么是被毀了容中最漂亮的,毀了容還怎么漂亮了,還怎么嫁人了。芮余歡已經(jīng)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一般人見到還真是要嚇一跳,歐陽月這表現(xiàn)倒也正常,可這放到任何女人心中都是痛,她們可以理解芮余歡此時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同情,這可是活該啊。讓芮余歡頂著這副鬼樣子還敢在將軍府作威作福,之前本以為她傷成這個鬼德性能消停下來,誰知道她受了傷后,在老寧氏面前都不太屑裝了,更何況是在別人面前,甚至隱隱有想壓下寧氏的意圖,是以,便連寧氏等人心中都暗暗為歐陽月拍手,這話說的好,不聲不響的諷刺了芮余歡一頓,還罵人不帶臟字,說的太好了。 “余歡,你這是做什么,月兒她也是關(guān)心你,你何必惱羞成怒,不像個樣子?!睔W陽志德看著芮余歡面帶仇視,當下斥責道。心中卻感嘆他月兒也不是吃虧的主,她昨夜見了他,他能不告訴她京城的事嗎,她分明是知道芮余歡會這樣的原因,卻還來這一套。只不過歐陽志德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落了歐陽月的面子吧。 老寧氏也氣的怒道:“你也給我住嘴,歐陽月,余歡以經(jīng)這么慘了,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竟然還指著她叫人叫鬼的,你有想過余歡的感受嗎?!?/br> 歐陽月微抿著唇、低著頭,十分后悔的道:“祖母教訓的是,月兒原本只是好奇芮小姐蒙著臉,根本沒想到原本花容月貌的她,臉毀的這么徹底,簡直是鬼……啊不對,不是像鬼,月兒只是太意外了,才會口不擇言,月兒是無心的,請祖母不要怪罪月兒。” 芮余歡緊緊抿著唇,看著歐陽月氣的渾身抖的更厲害,面色紅紫交錯,哆嗦著唇怒指著歐陽月。歐陽月這個賤人,明明一副認錯的樣子,還說她樣子像鬼,分明是故意氣她,故意氣她的,這個賤人啊。 “你……你……你……哇??!”芮余歡怒不可遏,氣的眼眶紅腫,結(jié)果一哆嗦,竟然痛哭出聲。 老寧氏見狀驚了一下:“余歡你怎么了,別哭啊,哭壞了染了傷口不是更難愈合嗎,快,快扶余歡進去休息?!崩蠈幨详P(guān)心的扶著芮余歡,可卻發(fā)現(xiàn)芮余歡身子不停抖動,樣子有些嚇人,“快點,快扶余歡進去?!爆F(xiàn)在這個情況,老寧氏是連斥責歐陽月一番的功夫的想法都沒有了,直接扶著芮余歡就便往里走。 歐陽月的委屈的聲音卻幽幽傳來:“爹,祖母怪月兒了嗎,月兒也不是有意的,祖母這么匆忙離開是不想理月兒了嗎,那我去給芮小姐倒歉去吧,我再也不會因為害怕就嚇的叫她是鬼了,下次我就是心中再害怕,我也不會說出來的。芮小姐也真是可憐啊……” “噗通!”芮余歡氣的一哆嗦,腳下一劃,便狠狠栽倒在地上,老寧氏一驚:“快扶起余歡?!?/br> 下人立即手忙腳亂將芮余歡扶起,卻見后者不停喘著粗氣,胸口不停起浮,眼睛不停向上翻著,已經(jīng)露出眼白,這氣的可絕對不輕啊,弄個不好可能一下子就過去了。老寧氏立即急道:“快去叫大夫,按人中,快按人中將余歡弄醒,快點!” 內(nèi)堂里一陣忙亂,歐陽月卻已恢復冷淡的眸色淡淡忘著,手中微微撫著衣袖,這芮余歡是退步了,被她幾句話就氣成這樣了,看來這毀容對她打擊可不小啊。只不過芮余歡可不能死,不然接下來的游戲,可就不好玩了。 大廳里氣氛卻有些凝重,“噗通”本來安靜待在一邊的紅姨娘,此時卻突然跪在歐陽志德面前,蹭著跪過來:“老爺,您總算回府了,求您救救賤妾,救救賤妾的父親吧,現(xiàn)在只有老爺您能救他了啊。” 歐陽月眨眨眼睛望著紅姨娘:“咦,紅姨娘父親出什么事了,為什么只有爹能救他啊?!睔W陽月之前對歐陽志德隱去了紅楓山的事,紅楓山的人自然也不會出賣歐陽月,所以外人只知道是馬羅林收到山邊縣周邊村民的告發(fā),所以這才提了紅大寶一家回京問罪,歐陽月適時表情出的疑惑,顯得她十分無辜。 紅姨娘哆嗦著唇道:“還不是那些該死的村民無中生有,我爹是無辜的,他平時最是勤政愛民的,怎么會做出不該有的事,求老爺看在賤妾的面上,幫幫他吧?!边@段時間,紅姨娘不斷派人前去找歐陽志德,只不過后者根本就不見她,現(xiàn)在歐陽志德好不容易回來,說什么她都要讓歐陽志德應下。歐陽志德現(xiàn)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犯什么錯誤皇上都能想辦法壓下來,爹也說過,若能救他,也只有歐陽志德了。 歐陽志德還沒表態(tài),花姨娘已經(jīng)陰陽怪氣道:“我說jiejie啊,無辜不無辜的那是刑部的事,這罪名還沒定下來呢,你便讓老爺前去求請,若是這其中有什么事再將老爺牽連了,那老爺可就太冤枉了。這紅家只是你娘家,卻不是咱們將軍府的娘家,jiejie就忍心坑害了將軍府所有人嗎?!?/br> “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娘家出了事,對老爺面上也不好,再說我爹他是冤枉的,只要老爺出面就能救下來,你一個青樓出身,無父無母,自然不能懂得我的心思了,你少在這摻和?!奔t姨娘微變著面色反駁,立即說的花姨娘沉下臉,陰冷望著她。 “我是無父無母,所以我待著將軍府就是自己的家,可不像紅姨娘你啊,已經(jīng)是將軍府的人了,卻處處想著娘家,甚至想讓將軍府跟著犯險,嫁出去的女兒不想著為夫家謀福力,看來老爺以前真是白疼你了。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被ㄒ棠锢浜?,意有所指道。 紅姨娘面色一變,急辯:“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一個府中也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這人心腸這么歹毒,看著我家人就這么白白送死,以前那曲意逢迎都是假的。” “那也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