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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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見過七皇子殿下?!?/br> 百里辰剛一踏上來,山間立即揚起一片微風(fēng),吹送起他的衣袍,頓時他身上的飛龍好似真活了一般,簡直尊貴的令人膜拜。 歐陽月看著百里辰卻是直皺眉,雖說這大法式也算是京城一大盛世,但還不到皇子出面捧場的程度,這時百里辰好似無意掃過來,望著歐陽月的時候眸子沉了沉,歐陽月的唇頓時輕抿著起,這人不會是特意來見她的吧。 百里辰淡淡應(yīng)了一聲:“都起來吧,咳……”話還沒說完,他卻先咳嗽起來,歐陽月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真像那么回事的咳起來,面上都有些痛苦的扭曲著,頓時將之前高貴不可侵犯的形象破壞了。 芮余歡剛剛上山站的離里里辰并不遠,立即擔(dān)憂走上前道:“七皇子這是怎么了,咳的這樣厲害,莫不是這里風(fēng)大受了涼,臣女看七皇子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br> “站住!”冷剎突然支劍擋在芮余歡面前,“閑雜人等,退離七皇子身邊?!?/br> 芮余歡面上一白,微微咬著唇:“七皇子恕罪,臣女只是出于關(guān)心,臣女魯莽了?!闭f著眸子柔光蕩漾,帶著幾分委屈,只是百里辰此時忙著咳嗽哪里顧的看她,芮余歡微咬著唇,輕輕跺了下腳。 付媚兒卻從人群中走出:“七皇子,這是家父從一退隱名醫(yī)那尋得一方而配制的藥丸,對于止咳效果極佳,七皇子先試試吧?!?/br> 冷采文笑了起來:“不用不用,七皇子用這個就行。”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問也不問就塞到百里辰嘴里,百里辰眉頭頓時一皺,將東西咽了下去,面色立即緩和了一些。冷采文卻在打趣道,“七皇子真是艷服不淺啊,看看一個兩個多么關(guān)心你,真是令人傷心,你說是不是歐陽三小姐,我們都是無人問津的,不如一起躲起來痛哭吧?!?/br> 歐陽月冷冷看著冷采文,他是故意的吧,沒看到在場小姐,眼光殺人一般的盯著她嗎。冷采文相貌雖比百里辰差了那么一點點,可是為人風(fēng)趣,又風(fēng)流瀟灑,女人緣可是一點不比百里辰差,他會傷心才有鬼呢。 歐陽月面無表情看著他,十分冷漠道:“冷公子這是在哪個小姐那吃了閉門羹,讓你這么傷心,能讓冷公子吃閉門羹的,實在令我好奇,不如冷公子介紹一下,我想見見這名奇女子?!崩洳晌拿嫔衔⒆?,歐陽月這是拐著彎的罵冷采文風(fēng)流,在哪里惹了風(fēng)流債,跑來躲禍還想調(diào)戲她。 冷采文頓時輕咳一聲:“剛才這里似乎很熱鬧啊,我們還沒上山,就聽到這里的談話聲,似乎很有意思,在說什么?”他已經(jīng)轉(zhuǎn)頭似笑非笑望著洪亦成,那眼中的嘲諷實實在在令洪亦成感覺面上無光! ------題外話------ 好吧,最近因為卡結(jié)尾的事很頭疼,下面有一小段情節(jié)我沒想好講嘛,再給我點時間碼。今天要參加個婚禮汗,我會找機會將剩下小段發(fā)上來的。 感謝親,xy真 送了1顆鉆石 086,渣渣被羞辱! 接下來在場眾人迅速組隊,原本有心與百里辰組隊的小姐們,見百里辰根本無意游戲,并且不許外人靠近,只能微咬著唇忍下心思。 百里辰懶懶掀掀眼簾道:“即是洪公子提議,就由洪公子先開始吧?!?/br> 洪亦成面上笑意更濃,他這段時間窩在家中,無所事事自然喜歡沒事念幾句詩,窩在溫柔鄉(xiāng)逗逗美人開心、尋歡作樂,這段時間他也收集了不少詩句,他會如此提議,自然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而且…… 洪亦成面上不懷好意一笑,輕嘆一聲道:“花落硯池同墨香,鶯歌園外唱槐楊。忽然遠處麗人影,一首溫柔入戶窗?!闭f著,竟然面露一絲懷念望著歐陽月,眸中滿滿皆是濃情與深意。 歐陽月眉頭輕皺,心中厭惡,洪亦成這首分明就是首情詩,而且觀言就是沖著她來的,便是他們之間沒有什么,這詩傳出去對歐陽月的閨名也不好,更何況他們曾經(jīng)有過婚約,弄的嚴(yán)重了,只會讓人覺得她與洪亦成私下互通有無,早就暗情款款,以歐陽月以前的爛名,再弄個與男子婚前有私情,她怕是永遠也別想嫁出去了。 這就是洪亦成的目的,本來他對歐陽月沒有半點情份,以前的相認(rèn)、相熟也不過是他使的計謀,為了討歐陽月歡心得她依賴,助他平步青云而已。而他眼看一腳已踏入青云之上,卻突然因為寧府的壽宴,阻礙了他的前程。 本來太子已答應(yīng)他,拉攏好歐陽志德,便可為他在朝庭中鋪橋,讓他入朝為官,偏因為出了亂子一切都成了泡影,不但如此,他還被太子與父親皆斥責(zé),這讓一直天之嬌子的洪亦成如何受的了。他想了想,這一切還不都是當(dāng)初歐陽月做的太絕的原因,當(dāng)日在將軍府,若是歐陽月不那么決然的收了婚書,之后發(fā)生這么多突變,根本來不急為歐陽柔上門提親,他只要手中有了婚書,歐陽月不想嫁他也得嫁,哪里需要之后這些種種。 說來說去,都是歐陽月沖動的錯,他便是現(xiàn)在娶不到歐陽月,他也絕對不能讓歐陽月好過,毀去她名聲讓她自動服軟,到時候還不照樣拿捏住她,而他在太子與爹那里也以有話可說。 只是洪亦成卻沒有注意到,百里辰那瞬間轉(zhuǎn)變的臉色,以及那幽黑中沒有絲毫表情望著他的眼神,百里辰嘴角勾著抹邪詭的笑意,眸中內(nèi)斂的殺意卻令人心驚! 不止是洪亦成沒注意到,在場的許多公子小姐聽到洪亦成的詩,第一反應(yīng)就是面露嘲笑與譏諷表情望著歐陽月,即使他們現(xiàn)在沒說什么,但是那眼中的神情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十分明白,歐陽月站在那里,看著這些人,都能想象的到他們在心中唾棄的模樣。 歐陽月眼中神色更冷,面上表情卻掛著淺淡的笑意,一直未變。 芮余歡心中暗喜,眸子微微一轉(zhuǎn),立即向前一步:“洪公子才情果然不俗,小女子現(xiàn)丑了,我就對,一首溫柔入戶窗,八分蜜意暖心房。行文吐墨豪情在,飛筆如云妙語翔。”芮余歡此詩直接從柔情入手,前面有著幾分少女的心思,然而下一刻卻是一轉(zhuǎn),倒是讓詩中多了幾分文雅之氣,轉(zhuǎn)環(huán)承接都很不錯,立即引來在場不少公子小姐的贊嘆聲。 “沒想到芮小姐文采如此了得,才女才女啊?!绷⒓从袀€公子笑瞇瞇的走過來,眼睛還在芮余歡身上掃了掃,他這一動,立即引起幾人爭相向芮余歡走來,芮余歡雖微惱這些人眼神的直白,但心中虛榮心卻是滿滿的。 本來芮余歡不接這句話,一直讓歐陽月丟臉更好,只不過她與歐陽月同來,總不能表現(xiàn)的太漠然,顯得她沒有同情心,而借此能展現(xiàn)她的才情,這和樂而不為呢。最主要的是,她要讓七皇子看看,歐陽月與她無法比,她就是故意第二個說出來,與之前窘境的歐陽月形成鮮名的對比,并且她也比在場的其它位小姐心更善良一些。 只是芮余歡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百里辰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沒望著她,他反而轉(zhuǎn)過視線,望向垂目嘴角微勾淺笑的歐陽月,一直淡淡的表情竟然帶著一絲期待?! 芮余歡只感覺心中無故升出一團怒火,燒的她肝臟皆痛,她緊緊咬著牙,眸已中有不盡冷意,勾著冷笑,芮余歡聲音低沉道:“歐陽三小姐,不知可想好下面的詩?”芮余歡聲音慢慢轉(zhuǎn)柔,卻已向歐陽月發(fā)起挑戰(zhàn)。 本來這接龍詩就是一個挨一個的對,但若是被誰點到,若是不應(yīng)接下,那就是認(rèn)輸了。歐陽柔冷笑望著歐陽月,這死丫頭胸?zé)o點墨,只有出丑的份。本正要上前與芮余歡一較高下的付媚兒也收回步子,安靜的望著歐陽月,同樣帶著嘲意,上一次她給家里損失了十萬兩,父親一回去便將她關(guān)起來,她是費盡心思才讓父親消氣,對于當(dāng)初的誤會,那鬼面公子她雖是生氣,但卻有些惹不起,歐陽月卻不同了,所有柿子就捏軟的,她自然將賬全記的歐陽月的身上了。 歐陽月淡淡看著芮余歡,微微揚頭,看了眼遠邊的蔚藍的天空,輕啟紅唇道:“我便對,飛筆如云妙語翔,丹青疊彩映華章。如歌歲月傳神韻,豪邁人生載夢香?!闭f罷,歐陽月的眸子緩緩掃在在場眾人面上,尤其在洪亦成與芮余歡臉上一掃,淡淡翹起的唇角,道不盡的意味深長。 歐陽月這首詩看著沒有芮余歡轉(zhuǎn)韻的豪氣,但你只要細細一品,卻又道不盡的韻味,歐陽月的詩雖然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什么宏愿,卻都隱隱在詩中隱藏著氣度與氣迫,卻是比直白不需過多回味詩,更添了幾分韻味。 眾人思索片刻,望著歐陽月的眸子皆變了,少了份嘲諷,多了份驚奇。 這所謂的接龍詩,都是現(xiàn)場發(fā)揮,因為按照人員前后的變動,根本不可能事先全部對好,歐陽月這般說,可見她的急才與才情,這絕對與歐陽月先前給人的形象有反差,是足以令人震驚的反差。而且細細品著,若讓他們急才發(fā)揮,恐怕也未有這般的好,這……真的是有京城三丑,那不學(xué)無數(shù),性子渾吝的廢物歐陽三小姐嗎?真的沒有錯嗎?她們是一個人嗎?顯然是的。 芮余歡美眸微瞪,眼中更是道不盡的憤慨,這歐陽月吃了什么狗屎動,竟然說出這首隱隱壓著她的詩。 洪亦成本來面帶嘲笑的表情一變,面上道不盡的陰冷,歐陽月竟然能對上這首詩,以前他就從來沒看過歐陽月讀書,難道這個賤人之前一直不說,故意瞞著他嗎?洪亦成想到之前他就是覺得歐陽月沒有歐陽柔性子溫柔善解人意,沒有歐陽月的小有才學(xué),當(dāng)然也少不了歐陽柔床上的功夫,這個以前他棄之草芥的,竟然是有才之人。 洪亦成明顯感覺的出來,本來等著看歐陽月笑話的,此時望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異樣,分明在嘲笑他。 百里辰眸子微微一轉(zhuǎn),嘴角微勾:“洪公子三人對好了,接下來繼續(xù)吧,冷二公子你先來吧?!?/br> 冷采文本來沖著歐陽月輕笑,現(xiàn)在眸子笑的更彎了,勾人桃花眼中帶著異樣的神彩:“聽我來對,豪邁人生載夢香,灑脫優(yōu)雅賦詩狂。浮云萬朵靈犀透,流水千行奏妙章?!?/br> 百里辰微微點頭:“嗯,不錯,有你的性格?!?/br> 冷采文的句子上盡顯他灑脫輕狂的性子,卻又帶著幾分霸氣瀟灑,當(dāng)真是道不盡的美妙,且與歐陽月的詩皆有相扣,盡顯他京城三才之首的才名,當(dāng)下將洪亦成那開頭之不倫不類的詩,比到不知道哪個溝溝里了。 洪亦成面色鐵青,他之前會那么對,也不過是想污辱歐陽月,誰知道歐陽月不但對上了,反倒讓冷采文在后給出一擊,他心中跟吞了只蒼蠅一般的惡心。 而隨著歐陽月與冷采文相繼吟詩,在場的眾多公子小姐也來了興趣,紛紛對詩起來,而這分三人一組的接龍詩,是一人一首,直接對到想不出詩為輸、出局。最后看三人一組中還剩多少人,剩的越多自然是獲勝者。 比了第二輪李如霜果然跟她想的一樣,率先出局了,三輪下來對詩的也不過剩下十余人,總共七組,洪亦成與付媚兒木翠微一組三人一人未減,芮余歡與歐陽柔和另一個公子,歐陽柔出局,另外一個便是冷采文與歐陽月一組,剩下只剩下單人單組已不足為懼。 而這接龍詩越往后越是困難,又過了一輪,在場不過八人,洪亦成、付媚兒,芮余歡,冷采文、歐陽月還有三個在京城頗有名聲的公子小姐。 冷采文揚眉一笑:“比到現(xiàn)在不如再加些困難,來言八句吧?!?/br> 洪亦成現(xiàn)在心中憋著一口惡氣,因為幾輪下來,他發(fā)現(xiàn)本來自信滿滿的他,已經(jīng)額滲細汗,反觀冷采文與歐陽月都是淺笑從容,冷采文又在這時準(zhǔn)備增加難度,分明沒將之前的接龍詩放在眼中。這番對比,讓洪亦成心中如何能平靜,冷采文雖有京城三才之首的名聲,可是他的花名同樣在外,洪亦成一直認(rèn)為他不過是靠了祖蔭得了面子罷了,他怎就沒聽過冷采文在哪里就學(xué),特別受到師長的稱贊。 冷采文也不過是詩書背的多些罷了,冷家本來就是大周底蘊十足的大家,家里收藏幾個在外難尋的孤本,他還不是只要背下來,便能贏了他嗎,他如何能服氣。 “好,比就比,繼續(xù)!” 歐陽月詭異的看著洪亦成笑了下,再望向冷采文已帶著莫名意味,冷采文裝模作樣轉(zhuǎn)了記身子,忽然抬起頭,仰脖朗聲道:“我這一首便是,天涯何處覓佳音,世路茫茫本無心。無情未必真豪杰,知交何須同生根?垂淚一別人千里,日后寒暖各自珍??犊怨庞⑿凵蕿嵫獙懬啻?。” 冷采文詩句剛落,立即震住在場眾人,這首詩實在妙不可言,冷采文這首詩中融入朋友的依依惜別,又別有真英雄、男兒色的熱血豪情,沒有真正雄懷大略的人,根本對不出來。洪亦成等雖略有才情,可都是眼高手低,被捧之、寵之長大之輩,他們的歷練也僅止讓他們沒事念幾句酸詩,附庸風(fēng)雅一番,想做冷采文這種豪氣活現(xiàn)的詩詞,沒有真心的胸懷,根本難以人駕馭。 洪亦成帶來的那群人中,也就洪亦成文采更好一些,剩下的更是閨閣小姐,根本無人可以匹敵,洪亦成、付媚兒、芮余歡等人面色微變,明顯不服氣,可是過了能有半柱香時間,也無人再接上詩。 百里辰當(dāng)下一擺手:“冷二公子、歐陽三小姐、李小姐三人這一組勝!” 李如霜愣了一下,立即樂的握著歐陽月的手:“月兒,我們贏了,竟然是我們贏了?。 崩钊缢獜谋惶蕴氯?,心里就極為緊張,她多怕這組會因為她的關(guān)系而輸,誰知道最后竟然是他們贏了,贏的這么不可思議。 是啊,不可思議,冷采文有才華不假,但她沒想過歐陽月卻是有這種文采,剛才李如霜便認(rèn)真的注意著歐陽月,對歐陽月即興的接龍詩,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那即不是胡編,也沒有做假的機會,真的是實打?qū)嵉牟艑W(xué)啊。她發(fā)現(xiàn)認(rèn)識月兒后,月兒的長處越來越多,簡直跟傳說中的歐陽月判若兩人,讓她太崇拜了。 看吧,那些平時酸儒自以為是的公子、小姐現(xiàn)在都沒話說了吧,讓他們瞧不起人,其實也不過就是學(xué)了點門道,八兩半的學(xué)問,竟然還當(dāng)自己舉世無雙了呢,尤其看洪亦成鐵青著臉,李如霜就感覺心里沒來由的暢快。 活該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前丟臉,還是自己提議呢,結(jié)果自己輸了,哈哈,真痛快!這么想著,李如霜也真沒有形象的笑了,頓時讓洪亦成等人的面色更加難看,恨恨的瞪著她,李如霜卻笑的越發(fā)張狂。 李如霜這么崇拜歐陽月,自然是不知道原身確實是胸?zé)o點墨,而歐陽月之所以接詩這么流利又好,完全是借助于前人名詩總結(jié),她只是記憶力那么一些,這些全記得罷了。當(dāng)然以李如霜的性子,就是知道也會說歐陽月記性好了不得了什么的吧,歐陽月看著李如霜興奮的臉,不禁笑了笑, 沖著百里辰行了一禮道:“稟七皇子,既然我們組贏了,是不是可以跟輸了的組提一個要求呢?” 百里辰黑亮的眸子在明顯不懷好意,歐陽月的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中閃過絲笑意,認(rèn)真點頭:“歐陽三小姐即為贏家,提個要求也不過份,說出來吧。” 歐陽月笑著轉(zhuǎn)手,緩緩伸手指向洪亦成與芮余歡,反正方才最后一輪的人皆指了一記,在后者都面色微變之時,望著冷采文道:“這些輸家要怎么處理呢,冷二公子見多識廣,應(yīng)該有有趣的處罰辦法才對?!?/br> 冷采文微瞪了歐陽月一眼,這事分明是她提起來的好不好,到這時候竟然全推到他身上了,目的達到了,還讓他惹的一身腥,他何其倒霉啊。不過他大男人不與小女子計較,就勉為其難為她出個主意也無妨,現(xiàn)在明明是秋日子,冷采文也不知道打哪扯出一把扇子“啪”的一下打開,隨風(fēng)扇了扇,吹起他的一縷發(fā)絲,倒真有那么點風(fēng)流之氣。 “啪”又是一聲,冷采文合上扇子還在手掌上拍了一記,恭敬問著百里辰:“七皇子,您上山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怕是有些累了吧,是不是該用些茶點了?!?/br> 百里辰瞇眼看了冷采文一記:“你這一說,本皇子倒真是感覺累了,吩咐下去,在山上擺宴?!?/br> 這可是五行寺后山之上,在這里擺宴,說出去都讓人發(fā)笑,但這話在百里辰說出來,卻不是笑話。洪亦成這些人前來五華寺,說是來參加大法式凈化心靈的,但其實也不過是討個采頭,其實根本都沒有什么誠心。全當(dāng)游玩帶著下人出行,百里辰一聲令下,自然有人擺桌椅,準(zhǔn)備茶點,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就全部準(zhǔn)備完皆。 眾人正待落座,百里辰突然道:“冷二公子,歐陽三小姐和李小姐乃是此次接龍詩的第一名,本皇子破天荒當(dāng)了一次裁判,獲勝者便坐在本皇子身邊看表演吧?!?/br> 眾人一驚,本已落座的付媚兒、芮余歡等小姐,皆變了臉色,望著歐陽月恨不得直接將她咬成數(shù)瓣,七皇子身邊豈是一般人可以坐的,早知道她們之前就多背些詩了,說不定現(xiàn)在坐在那里的就是她們了。 芮余歡雙手揪著手帕,那手帕已讓她揪成麻花狀,大麻花套小麻花,根本已經(jīng)看不出來那原本是個手帕,芮余歡心中恨意濃郁,這該死的歐陽月,竟然敢坐在七皇子身邊,那地方本該是她的,比起她對七皇子的情意,誰又比的上。 歐陽月面對眾多怨恨的目光,眸子轉(zhuǎn)在百里辰的面上,見后者眼中閃過異光,身子一矮便坐下來了,反正不喜歡她的人永遠也不會喜歡她,這里面的都是對她有敵意的,她也不需要在她們面前裝什么。而且冷采文、百里辰明顯是知道她的意思了,她倒是樂得坐在這里,因為這里正是看好戲的最佳地點。 眾人剛一坐好,百里辰又說話了:“之前洪公子提議玩接龍詩,但即是游戲,輸贏總得有個彩頭,不然本皇子這裁判豈不當(dāng)?shù)臎]有意思,不如這樣,剛才最后一輪的幾組皆表演者,將拿手才藝與我們欣賞一下,如何?” 洪亦成沉著臉,剛才他雖是提議不假,可他是出于羞辱歐陽月與冷采文的心思啊,現(xiàn)在輸了讓他表演,在這宴會上,不論大小宴一般表演那都是什么人,根本是上不得臺面的藝妓的事,讓他們上去表演才藝,難道他們就是低等表演才藝,贏人贊口一笑的下等人嗎。剛才玩到最后一輪的幾人,面上皆有些難堪,分明是不愿意。 洪亦成微抿著唇,說道:“七皇子殿下,臣子聽說京城有名舞坊的舞妓們今日也來參加大法式,若是七皇子有這個雅興,不如請她們前來表演觀看吧?” 百里辰微沉著眉:“洪公子,本皇子當(dāng)裁判當(dāng)夠了,想看你們這些失敗者表演個才藝助助興,難道你們也不愿意??磥硎潜净首由矸莶粔蚋哔F,這若換成是太子哥哥,怕是洪公子早就巴巴沖到前面表演了吧?!卑倮锍竭@為人也不比歐陽月大氣多少,他還記得之前洪亦成有意羞辱歐陽月的事,現(xiàn)在不過是以牙還牙,為了讓歐陽月開心罷了,豈會讓洪亦成躲過去去,他又嘲諷一笑,“而且洪公子對京城這些舞坊的作息倒真是熟悉啊,竟然連舞妓上五行式參加法式之事都知道,消息真是靈通,比起這點,本皇子卻是不如你了?!?/br> 洪亦成立即變了臉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馬上解釋:“七皇子乃天之嬌子,豈是臣子等可以比較的,臣子只是覺得臣子等才藝不堪,怕污了七皇子的耳朵,這才不敢獻丑,七皇子有雅興,臣子自然十分愿意為七皇子殿下獻藝。至于那舞坊之事,臣子也不知道,只是來時正巧碰到一起進寺,聽她們走過說話聽到的,臣子與這些低等藝妓,絕沒有牽連?!焙橐喑晌⑽⒛税押?,他的事可是剛剛消停一些,若是傳出與下賤舞妓常有交集的事,他可就真是完了,當(dāng)下也不敢再說別的,立即叫了隨從拿了他的簫,便吹了起來。 “噗哧。”歐陽月一見,忍不住笑了一聲,倒是弄的在場的人都愣了下,不明所以看著她,還別說,洪亦成能被推舉為京城三才子之一,他還是有些本事的,起碼這簫聲音渾厚優(yōu)美,吹的又是京城中流行的曲子,就是沒到真正大家的程度,但也算不錯的了,實在不知道歐陽月這有什么好笑的。 百里辰等也投來疑惑的目光,歐陽月笑出后,面上表情立即沉下來,故作沉思的端起茶喝了一記,但喝茶的嘴卻不禁咧了一咧,她總不能說見洪亦成吹簫,讓她想到現(xiàn)代另一種吹簫了吧,他們敢問,她說了怕也沒人敢聽的。 只不過歐陽月這無意識的一樂,反倒激的洪亦成面色漲紫,他就認(rèn)為歐陽月這是有意羞辱,她這是故意看他笑話呢,真是可恨的賤人。洪亦成這般一氣,本來流水一般的曲調(diào)也被他吹的不上不下,當(dāng)真連一般也算不上了。吹完,洪亦成陰沉著臉,沖著百里辰一行禮,一甩袖子便坐了回去,只是那雙陰沉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的瞪著歐陽月,恨不得跑過去,砍上歐陽月兩刀似的。 就在洪亦成落座的瞬間,芮余歡馬上站起身,沖著百里辰盈盈旋了一禮道:“臣女芮余歡也要獻丑了,臣女技藝粗鄙,還請七皇子不要笑話。”芮余歡聲音柔軟,又帶著幾分含羞帶怯,當(dāng)真是別有一番美人風(fēng)情。 百里辰也被她的話吸引住了,深深望著芮余歡,微微瞇著眼睛,芮余歡感覺到上面那雙魂牽夢縈的眸子索著自己,感覺自己半個身子都酥了,心“砰砰”跳的快飛出體外一般,便連在場的其它名門家小姐也不禁憋著一口氣,尤其那今日得知百里辰來五行寺,特意為他而來的付媚兒,望著芮余歡的眸子陰冷異常。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情敵看情敵,絕對一看一個準(zhǔn),她分明感覺的出來,這芮余歡癡迷七皇子。 哼!這個什么都不是的小賤人,也敢跟她爭,真是不知量力。 就連歐陽月也有些意外的望著百里辰,難道男人都吃這一套。她暗自想著,以前似乎還真有那么句話,女朋友要個性的,老婆要溫柔的,大概全天下的男人,最后都要娶個賢妻良母回來。別管他是不是在家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虛榮心,千古以來似乎都沒變。 百里辰嘴角微微挑動,這時才說話:“你說你叫芮余歡?” 芮余歡見百里辰竟然愿意與她說話,面頰飄起霞紅,柔柔點頭:“是,臣女芮余歡?!?/br> 百里辰卻是輕蹙起眉頭,頭望另一身側(cè)的冷采文:“你認(rèn)識這位芮小姐嗎,怎么本皇子從來不知道京城何時多了這位頗有才華的芮小姐呢。” 冷采文早知道芮余歡的來歷,卻是搖頭道:“七皇子這一說,學(xué)生也奇怪了,似乎沒見過這位芮小姐呢,請問芮小姐你父輩是誰,家住哪里???” 芮余歡面色微微一變,有些囁嚅著道:“臣女是來京城投奔的,暫……住將軍府?!?/br> “咦,歐陽三小姐,你將軍府何時多了一位表親嗎,看著芮小姐就與你不是一個性子,比你可是溫柔賢淑多了。”冷采文頓時一驚沖著歐陽月道。 歐陽月冷眼望著冷采文:“還真是抱歉了,我即不溫柔又不是賢淑,讓冷二公子看的不愉快了,不過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天生做不來大家閨秀的溫柔與賢良呢,冷二公子若是覺得礙眼,以后看到我倒頭就走或者直接閉眼就好,眼不見為凈嘛?!?/br> 冷采文擺擺手:“這還是算了吧,難得找到你這么有意思的,我可不想你跟那些模子刻出來的小姐一模一樣,那就太沒意思了,是不是呀李小姐?!?/br> 李如霜被問道,有些錯愕的眨眨眼睛,但隨即冷哼一聲:“冷二公子,月兒的好你看不到就不要亂說,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的,看人就會看表面,哼!” “啊!”冷采文頓時愣了,推推身側(cè)的一直安靜飲茶的代玉:“喂,我貌似沒說歐陽月壞話啊,怎么被怨上了?!?/br> 代玉淡淡撇了他一眼:“誰讓你素來沒有什么貞cao可言,被誤會不是正常嗎,有什么奇怪的?!?/br> 冷采文面上頓時一窘:“你那是什么話,這么多人在呢,有你這樣公然讓我出丑的嗎,你前輩子與我肯定是生死大仇人,不然我不會一碰到你就一肚子火。” 代玉若有所思點頭,面無表情道:“極有可能,我看你也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