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老寧氏面上表情明顯又陰沉了幾分:“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你竟然為了歐陽月,反倒是指責起你老娘來了,好啊好?。≌媸俏茵B(yǎng)的老兒子,咳咳……好兒子啊!”老寧氏氣的面色漲紅,嗆了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 歐陽志德面上急變,忙上前攙扶老寧氏,卻被老寧氏猛的推開:“不用你假好心,你是不是指望著我早些死啊,沒人再管制著你了,好,我老婆子現(xiàn)在就死給你!”說著老寧氏竟然往一旁邊的柱子上沖去。 歐陽志德一驚,立即沖過去一把將老寧氏抱在懷中,按住老寧氏的雙肩阻止她掙扎,這才松了一口氣,皺眉道:“娘,你這是做什么,你以死相逼,想要陷兒子于不義嗎!”歐陽志德這聲音里有著說不盡的受傷。 老寧氏身子一震,到歐陽志德失望而受傷的表情,心里徒然一抖。老寧氏若是以這樣的情況死在將軍府,外人自然不能詳細知道細節(jié),只會以為歐陽志德為人子女不孝,活活逼著自己親娘!這不但要受盡言語的攻擊,恐怕到時候他這將軍也不用做了,甚至可能受到皇上的處罰。她頓時知道自己剛才多么的沖動:“德兒,娘……” 歐陽志德?lián)u搖頭,張張嘴,想說什么似的又咽了一回去,后只無奈道:“娘,你與月兒都是我關心想要親近之人,我們是一家人,何苦鬧到這個份上呢。說到底明姨娘也不過是個外人,為了她值得嗎!”即使明姨娘是將軍府貴妾,是歐陽志德的姨娘,可與她們沒有絲毫血緣關系,歐陽志德這句外人,似無情,卻也是實情。 老寧氏被剛才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此時還一陣陣的后怕,手都嚇的抖了,軟軟的身子被喜mama扶著,又坐了回去。也好在之前老寧氏屋中沒留人,喜mama又值得信賴,他們倒是不怕剛才的事傳出去。老寧氏長嘆一口氣:“德兒,明姨娘雖然只是個妾,可是背后有戶部尚書府呢?!钡綒W陽志德的不以為意,老寧氏嘆息道,“戶部尚書可是正三品朝官啊,著職位低了些,卻掌管實權啊。戶部尚書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等支出,哪一項是朝庭還有皇上不在意的,這六部之中,戶部位居首位。明姨娘是戶部尚書府唯一的小姐,出嫁前就受到寵愛,你也沒忘記她被我抬進府中的事吧,除了少了一個正妻該有的拜堂,她缺了什么?這些自然是戶部尚書府要求的,可已經(jīng)壞了規(guī)據(jù),可那時候你的根基不穩(wěn),娘抬她一是為了讓你綿延子嗣,二也是想你多些助力啊。你能否認這些年來你在朝庭上如魚得水,沒有借了戶部尚書府的利嗎?” 歐陽志德沉默了,老寧氏繼續(xù)道:“不止如此,近幾年來,戶部尚書會與太子走的有些近,似乎也有意投靠太子為其效力。之前月兒與洪亦成有著婚約,對這種關系倒是錦上添花的事,可是之后月兒、柔兒、還有華兒與洪亦成都牽扯不斷,后還至使華兒自謚身亡。咱們與洪府的關系已經(jīng)破裂了,同時也算是與太子劃清了界線。太子是什么人,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其娘家實力非凡,這些年來已有大臣紛紛明里暗里投靠,豈是我們能硬碰的。若是這時候再殺了明姨娘與戶部尚書府交惡,你想過后果嗎!” 老寧氏這話著有些杞人憂天,卻不無道理。這就是朝庭,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往往可能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到后都可能成為某個官員致命的死因。所以在朝為官之人,多汲汲營營,便是如此,那些無辜受牽連的,每朝每代卻也不少。老寧氏出于這份考慮,倒是真心為歐陽志德好。只是在這種借口前,又有她的多少私心呢! 歐陽志德此時卻不能再說什么,拋開歐陽月的事,她的母親還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歐陽志德面色緩和了幾分,嘆息道:“我明白的母親,只是兒子覺得此事明姨娘做的實在太過份,月兒受了委屈適時的鬧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她就這么忍氣吞生,才是對府中的不利,您想明姨娘做出這等大錯事!母親心系將軍府想的長遠,可是主子、下人們卻想不到這些。月兒如此做,實則也警醒了府中那些不省事的。只不過兒子粗魯慣了,不會說話,倒是惹母親生氣了,不請母親別怪罪?!?/br> 老寧氏擺擺手:“我知道你是孝順,怎會怪你呢?!?/br> 歐陽志德笑著陪老寧氏說了會話,便告退了。 歐陽志德剛一走,喜mama不禁柔聲道:“老夫人,老爺一向孝順懂事有分寸的,您剛才……” “你也覺得我不對?有什么想說的,但說無妨!”歐陽志德一走,老寧氏反倒平和多了。 喜mama老寧氏的面色,這才思了下道:“老夫人以死相逼,怕是傷了老爺?shù)男牧?。再者奴婢也認為,為了明姨娘讓您母子兩個矛盾,實在不值得。明姨娘這次的事,那么多人著,老爺就是想護著怕是也不行了。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明姨娘便是死,誰也說不出咱們的錯,她只殘了腿,又被三小姐帶人砸了下出氣,反倒是將事情圓滿解決了。從此以后都不提了,明姨娘借此安靜下來,倒也是不錯?!?/br> 老寧氏眉頭突然一皺:“有什么不錯的,明姨娘的腿不還是斷了嗎!將來戶部尚書府的人追究起來,德兒還能像現(xiàn)在表現(xiàn)這么淡定。哼!這歐陽月至從我回來,麻煩事就一直沒斷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我欠了她的,實在令人可恨!” 得,合著剛才歐陽志德與喜mama勸說的話,這老寧氏左耳進又耳出了吧,竟然半點沒聽進心中,還是糾結在原來的問題上了。 喜mama張張嘴,剛要說話,老寧氏卻長嘆一口氣:“歐陽月跟余歡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實在無法比較。你余歡又懂事又細心,還善解人意,怎么就沒托生成我的親孫女,偏讓歐陽月占了這么個位置,實在令人氣惱!” 喜mama愣了一下,卻聽老寧氏繼續(xù)抱怨道:“明姨娘雖然可恨,可是花姨娘的孩子到底是沒了,你們以為我多寵妾滅妻,寵庶滅嫡嗎。不,當然不是!彩月根不能生育,她也根生不出嫡子,我甚至動過念頭想休了她,可惜寧府那里斷然不會同意。我只能將心思放在庶子身上,但前提是府中一切平順,我有錯嗎?我有什么錯??!” 喜mama這下閉緊了嘴巴,什么也不說了,心里頭卻是更加古怪。雖說老寧氏這想法也沒錯,這府中沒有男丁,將軍府百年之后定要敗了,寧氏出身寧府,有寧府坐陣,雖然沒生出嫡長子來,但到底也不是無所出,再者將軍府與寧府有著千思萬縷的關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老寧氏就是動了休寧氏的心思,她也不敢真的實行。子嗣的事自然要落在府中姨娘身上了,只不過劉姨娘生的歐陽童,那身子骨難托大任,花姨娘來很有希望,可是實際想想,她出身實在太低了,就是這兒子生了,到時候說不定也會因為種種原因要受到打壓。以后的事還都是未知數(shù),這就讓府中的安寧顯得由為重要,有太子做后盾的戶部尚書府,確實令人忌憚,連帶著明姨娘也不能隨便動了。 只是這若換一個疼愛晚輩的祖母,卻絕對不會將事情往市儈利益上說話,喜mama跟在老寧氏身邊多年,當年還在寧府時,她便是老寧氏的貼身丫環(huán),自然的明白老寧氏的性子。只是她卻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老寧氏,竟然也會有用心疼護的人。 便是當年老寧氏對歐陽華再疼愛,那也是因為明姨娘出于戶部尚書府的原因,明姨娘會做人,歐陽華會努力討好賣乖,并且以歐陽華的才貌,將來便是做不了豪門貴府的正妻,但是做一個受寵的貴妾卻容易,老寧氏疼歐陽華可不是無跡可尋的。 所以老寧氏突然對芮余歡沒有理由的喜歡,令喜mama十分不解。換成以前,老寧氏再討厭歐陽月,不會做的如此明顯,芮余歡再多會討好她,到底只是個外人,原這芮余歡心系老爺,倒也能抬進來,成為老寧氏的一大助力??墒墙怯鄽g那心思分明淺了,而她的身份,也不過就是個父親與歐陽志德有恩的孤女罷了。老寧氏從寧府那樣的人家出來,不能說人性的棱角被磨平了,但一切都是以利益為重的個性,對待芮余歡這種人,她沒有理由這么喜愛。 喜愛的能忘記與歐陽月的血緣關系,忘記了歐陽志德對歐陽月的疼愛,也忘記了這府中需要懲罰分明才能管家。喜mama眸子閃動,可就她近這段時間的觀察,卻沒發(fā)現(xiàn)芮余歡有什么問題,這才是令她奇怪與不解的! 老寧氏的餐食一向都由她嚴密的控制,每次老寧氏用膳前,都需要對食材做工等進行,飯前還需要她驗毒,所以她十分清楚,芮余歡若是想下藥,是沒有機會的!難道真只是老夫人與芮余歡相見如故? 這想法怎么都十分可笑,來她還要繼續(xù)查查才行。而且主子還說……喜mama微微搖頭,一切的情緒皆隱藏起來。 歐陽志德從安和堂出來,卻沒回去,反而轉身去了明月閣,明月閣今天氣氛十分熱鬧,紛紛笑談著什么,但到歐陽志德進院后,面上表情皆不禁變了變。 “老爺?!?/br> 歐陽志德卻是擺擺手,大步走向歐陽月房間,春草聽到下人請安聲,立即走出來:“奴婢給老爺請安,老爺這時候過來……”春草微微打量著歐陽志德,雖說之前歐陽月帶明月閣下人打砸香寧院很是過癮,只不過這必竟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并且事關歐陽志德的枕邊人,春草也怕歐陽志德遷怒,只不過小姐的脾氣,她可是說不動的。當然,她心中也覺得砸了香寧院也是活該,誰讓她們有那種惡毒陰狠的主子呢! 歐陽志德的到來,卻讓她有些緊張:“老爺,時間不早了,小姐已經(jīng)休息了。”想了想,春草深吸一口氣道,以老爺對小姐的寵愛程度,就是再生氣,過一天也應該消氣了,不如就使用拖字決。 歐陽志德卻是似笑非笑望著春草,后者被的全身僵硬,面上表情僵在面上,似乎有些無措。這時候歐陽月的聲音傳來:“春草,是爹來了嗎,快請進來?!?/br> 春草立即低頭請歐陽志德進去,卻到房間里,歐陽月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擺了三盤糕點,金黃色的球狀的糕點,紫紅色塊裝的糕點栗子糕,還有一盤蘋果梨子等水果拼盤做的果盤,歐陽志德的眸子立即閃了閃。這腳倒似乎有些要進不進了。 歐陽月面上表情淡淡的,因為歐陽志德剛走進門前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眉眼微斂,面上有些發(fā)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歐陽月抿抿唇,也沒再開品繼續(xù)請進來了。反而給自己與對面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來,瞇著眼睛喝了一口。歐陽志德她這個樣子,心中苦笑了一記,抬腿走了進來,坐下后,拿起桌上金黃色的球狀糕點仔細端詳了下,然后咬在嘴中,頓時一種酸甜綿軟的口感,在嘴中蔓延開來,他眉眼間也不禁放松出來,不一會這糕點就吃完了。偏這糕點酸甜味,剛才歐陽志德用晚膳的時候聽說歐陽月的事,又沒怎么吃,現(xiàn)在反倒更餓了,他伸手再想拿一個,盤子突然飛起來了。 他一,卻是歐陽月拿起那盤子,拿出一塊糕點直接塞在嘴中,一副我要全都吃掉,一個都不給你的樣子。歐陽志德啞然失笑道:“月兒怎么這么小氣,一塊糕點都眼巴巴的著,還不給爹爹吃嗎?” 歐陽月哼了一聲:“噢,爹爹難不過專門來明月閣斥責月兒的嗎,既然這樣反正都要被說,月兒干嘛還要好好招待你,大不了多被你罵兩句,那我心里頭還舒坦了?!闭f著開始用力嚼著嘴里的糕點,瞪著眼睛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歐陽志德被說的明顯噎了一下,因為歐陽月沒說錯,他確實有意來敲打歐陽月一下。雖然歐陽月去砸明姨娘的香寧院,他是知道她是不解恨,這換成誰差點被陷害死掉,都會有的反映,這很正常。但歐陽月的行為,明顯還有些沖動,歐陽志德能為歐陽月去安和堂,阻止老寧氏做多余的事,可不代表他完全認同,既然他覺得砸的對,嘴上可不能這么說。 歐陽月到底是女兒家,歐陽志德嘴上說著歐陽月這是真性情,比京城那些名門的虛偽千金好,可是當?shù)倪€能不擔心,歐陽月這么下去真嫁不出去?。≌l知道他不過擺了個臉,還沒說話呢,當事人反倒先鬧脾氣了。 歐陽志德輕咳一聲:“月兒,你知道錯嗎!” 歐陽月唇緊緊抿著,打死不認錯的樣子,歐陽志德冷著臉:“你做事實在太沖動了,要不是爹去安和堂堵著,你以為你還能坐在明月閣喝茶吃點,與我鬧脾氣嗎!” 歐陽月眸子閃動了下,許久才道:“爹爹不是已經(jīng)阻止了嗎,反正后有給我擦屁股的,我怕什么?!?/br> 歐陽志德瞪起眼睛:“胡鬧,你說的什么話,女兒家怎么總將屁股屁股這些不文雅的詞掛在嘴邊,不像話!” 歐陽月嘆息一聲:“爹爹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類,你分明就常說,我與你學的啊。” 歐陽志德又一噎,他可是武將,平時在邊關,全是一些大老爺們的,說話還能像女人那么文雅嗎,暗想自己還真是常常出口粗魯,歐陽月有樣學樣,還真是他的錯了。歐陽志德漲紅了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你還不知道錯!” 歐陽月哼了一聲:“爹爹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我認不認錯,有什么差別嗎!”歐陽月故意表現(xiàn)的鬧脾氣,心中卻沉了一下,其實這一回她打砸香寧院,也是有三個目的,一就是為了出氣,二就是為了立威,三也想試試歐陽志德能寵愛她到何地步。她深知這件事,若是弄不好,她會有麻煩,只不過頂多被禁足或是打個板子,若是同時達到這三個目的,歐陽月也不在乎。 所以歐陽志德沉著臉過來,她心中就有些沉郁了,來歐陽志德的底線是在這里嗎?若是如此,她以后不但要注意,還要與其保持些距離,雖然以前歐陽志德對她極好,但那是厲害關系沒在他們之間沖突。歐陽月雖然對歐陽志德有好感,但卻不放下心,必竟她不是歐陽志德真的女兒。 歐陽志德見歐陽月一臉的不服氣,終于是繃不住臉:“你啊,就是得理不饒人?!钡綒W陽月已瞪著眼睛望向他,他這才又補了一句,“不過明姨娘做出這種事,死不足息。” 歐陽月一愣,懷疑道:“噢,爹爹一點不心疼,月兒可不信?!?/br> 歐陽志德眼中閃過一絲諷意,沒接話,只是道:“不過你下回做什么事,可要想好了再做,外面可不比府中,在將軍府中一切都還好說,我還能壓下去。在外面可是有千百雙眼睛著,你出什么事,那些人可會毫不留情的攻擊你。” 歐陽月笑著站起來,十分討好的將糕點遞了回來:“爹爹你快嘗嘗,這個糕點名叫金糕,不但開胃養(yǎng)顏,還十分美味呢,這可是月兒特意為你做的?!闭f著將金糕放在桌子上,站起來按著歐陽志德雙肩便捏了起來,“月兒知道爹爹是為月兒好,月兒下回會注意的,爹爹勞累了,月兒幫你按按?!?/br> “噗呲?!睔W陽志德再沒憋住,著歐陽月這個狗腿的樣子,實在好笑的很。笑完也不禁收回來,表情嚴肅的哼了一聲,卻是拿起金糕連吃了兩塊,還吃了兩個栗子糕,又吃了幾塊水果,依由歐陽月按著肩膀,也不說停。 歐陽月鼓著臉,無可奈何繼續(xù)按,過了一會感覺手有些酸了,不禁道:“爹啊,舒服吧,月兒下回再給你按吧。” 歐陽志德輕哼了一聲:“沒有長性,這才按多大一會就沒力氣了?”接著搖頭嘆息,“你從小就是這性子,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結果到頭來什么也沒學會?!?/br> “不不不?!睔W陽月立即搖頭否認,“爹爹你說的不對噢,我要是什么也沒學會,這金糕和栗子糕是哪來的??!月兒只是小時不懂事不想學罷,月兒聰明的很,學什么都很快。” “是嗎!”歐陽志德一臉的懷疑,歐陽月立即氣的收了手跑到對面坐下去,然后著歐陽志德又討好的笑了,“月兒還是很感謝爹爹的疼愛的,這次沒有您,祖母一定怪罪月兒的,嘿嘿嘿?!?/br> 歐陽志德冷瞪了她一眼:“知道就好,下次做事別沖動,起碼得問過你爹我再說了?!?/br> 歐陽月一樂,這歐陽志德也是個護短的主啊,剛才一些都是故弄玄虛呢,害的她還擔心了一下:“那要是爹,這件事你怎么做?!?/br> 歐陽志德面上變了變,輕咳了一聲,站起身對著春草道:“今夜我要在書房公干,怕是要餓,東西收收送到我的義和軒吧。你也早些睡吧,爹走了。” 歐陽月立即笑著行禮恭送歐陽志德回去,眸子里有些玩味,而刮了歐陽月糕點的歐陽志德,卻微微紅了臉,他總不能告訴歐陽月,這事?lián)Q成是他,得將香寧院給鏟平嗎。他可是武將出身,在外出兵打將,一向要做的就是擊潰敵人為宗旨,他雖叫歐陽月做事要三思,但按他的脾氣,怕是做的更可怕!他自然不能留下去,不然可要丟臉了! 春草送歐陽志德離開,冬雪望著那健壯,且步履沉穩(wěn)遠去的背影,眸子閃了記,沖歐陽月道:“小姐,老爺真是疼你?!?/br> 歐陽月點點頭:“是啊,他對我是真心好啊?!敝皇沁@好能好到什么地步呢,或者說這好中,真的沒摻雜雜質(zhì)嗎,從寧氏、老寧氏的所做所為來,歐陽月一度懷疑她的身世,并且也有些失望。當然歐陽志德的相護,她一定會記在心中。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犯我一尺,我犯你百丈,一向是她的做人原則。! 善語閣里,寧氏正坐在窗邊飲茶,林mama揮退了下人走過來:“夫人?!?/br> 寧氏淡淡應了一聲,至從之前寧氏與歐陽志德鬧翻,被冷落之后,近這段時間她倒是表現(xiàn)的很平靜,凡事都不爭,倒顯得超然起來,只是此時她卻冷笑了一記:“沒想到今天府中這樣熱鬧,白天上演了一場陰謀構陷的戲碼,晚上又有砸院子的,將軍府可好久沒這樣的熱鬧了,真是有趣的很。” 林mama笑道:“還不是明姨娘自以為是,沒想到她平日里著聰明,后卻被三小姐擺了一道,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現(xiàn)在明姨娘毀容,瞎眼,又斷腿,現(xiàn)在院子都被砸了。奴婢剛得了消息,老爺十分動怒,還命令喜mama,不準給香寧院配送毀了的物件,要換就得明姨娘自己出錢。這一次她真是賠了夫人又折病,真是什么都不得好,這才是大快人心!” 寧氏眸子冰冷:“那賤人與我斗了多年,倒是沒想到這件事上栽了,你說是她變笨了呢,還是歐陽月聰明了呢?!?/br> 林mama望著寧氏,不太清楚夫人這話里是什么意思,但想到歐陽月總算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以前因為三小姐行事沖動而厭了她,現(xiàn)在應該有所好轉吧。當即柔著聲音道:“奴婢是小姐長大了,著聰明多了,明姨娘根不是對手!” 寧氏眸子更加冷寒,林mama嚇了一跳,再過去的時候,寧氏已經(jīng)回復平靜的模樣,并且不再說剛才的話題:“只不過花姨娘小產(chǎn),倒是對我有大大的好處。這小賤人不過偶得老爺寵愛,有幸懷有身孕,竟然連我都不放在眼中,她會小產(chǎn)就是報應!”只是寧氏卻若有所思道,“只是這件事卻給我提了一個醒,這府中不能沒有子嗣,女人可撐不起這將軍府,我身為當家主母,膝下是一定要有兒子傍身的?!?/br> 林mama心中一顫,當年寧氏生產(chǎn)的時候她雖不在府中,但作為寧氏身邊親近的人,這些年來寧氏一直找生子配方她卻知道,并且更清楚寧氏的身子怕是不能再孕了。夫人這意思是…… “夫人,這……假孕之事,若是敗露,恐怕……” 寧氏卻冷眼掃向林mama:“誰說我要假孕,府中不是有個現(xiàn)成的男丁嗎。” 林mama一驚:“夫人您的意思是……” 寧氏端著茶杯靜靜飲了一口,寧府出來的嫡女,怎么可能是只有硬脾氣與沖動的性子,她的招數(shù)多的是! 翌日一早,歐陽月照例用了早膳,然后去安和堂給老寧氏請安,不過老寧氏卻不給面子,見都沒見她,歐陽月也不在意,只是行了一禮轉身就走。一路上碰到的府中下人,到歐陽月表情,明顯更加忌憚與小心翼翼,這一次立威,顯然是十分成功的啊。 剛一回到明月閣,春草下去吩咐事情,冬雪浸好了帕子給歐陽月擦手,歐陽月用過遞給她,才道:“有什么話要說。” 冬雪立即道:“小姐,上次在美衣閣與付家發(fā)生爭執(zhí),秋月說那之后美衣閣外一直有人暗中監(jiān)視著,而且冷殘那里也說,小姐提議的事他派人去查了。但似乎有人一直壓著,他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不過會繼續(xù)跟進?!?/br> 歐陽月淡淡應了一聲,她也沒想過這么快,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卻挑眉道:“美衣閣就快開業(yè)了吧?!?/br> “是小姐,是您定在下月初的?!?/br> 歐陽月點點頭:“那就只剩下半個月了,美衣閣現(xiàn)在如何了?!?/br> “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就等開業(yè)了,冷殘之前按小姐的吩咐找來不少巧言善辯的女子,還有繡工了得的,身家都十分清白,秋月也培養(yǎng)的差不多了?!睔W陽月一直不好隨便出府,與外面聯(lián)系的事,一向都交給冬雪處理,所以有些細節(jié)她比歐陽月清楚。 “是嗎!”歐陽月想了想,“那么美衣閣開業(yè)之前,我得前去,就明天吧?!?/br> “是,小姐?!?/br> 辰宇殿 百里辰一身繡鍛白錦袍,寬松的穿在身上,軟倒在塌上,半瞇著眼睛,面上一派安詳,外面淺淺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臉上、身上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整個精致的面貌,更加攝人心魄。 這時兩個宮女走進來,其中一人到百里辰這等樣子,頓時驚艷的移不開眼,她一直就知道七皇子,是皇子中長相出色的,但身子不好,雖得皇上寵愛,卻沒有什么前途。只是這等容貌,便只是剎那芳華,卻能讓人久記在心,一眼也足夠了。這宮女是調(diào)任來的,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百里辰,立即的眼睛都直了,連走路都忘記了,腳上一歪,手中捧的茶立即摔落在地,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來走在前面端著果盤的宮女也愣了一下,卻與闖禍宮女同時跪地請罪:“奴婢該死,請七皇子恕罪?!?/br> 百里辰卻是眼睛眨也沒眨,聲音淡淡的,卻沒有任何溫度:“既然該死,就去領死吧。” “啊,奴婢……奴婢是無意的,只是七皇子長的太……” “你住嘴!”前面的宮女恨恨的回頭,這個來的宮女就是沒規(guī)據(jù),她分明告訴她不可拿七皇子的相貌說事的,她竟然還敢說! 百里辰還是安靜倒在塌上,那宮女也還做著求饒的動作,只是屋中突然閃出一人,雙手握著她的脖子一扭,那宮女瞪大眼睛,連喊都沒喊出一聲,已經(jīng)斷氣了。 冷剎冷冷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宮女:“快把這里收抬了,速速離開?!?/br> “是……是……”那宮女連滾帶爬收了東西便跑了,至于死掉的宮女,誰又在乎呢。 直到這時百里辰才睜開幽暗的,好似有黑色霧氣繚繞的眸子,冷冷掃了下倒地了無生氣的宮女,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閃過絲憤怒,隨后又隱了下去:“什么事。” 冷剎走過來低聲附在其耳邊道,百里辰眸子越發(fā)幽暗,黑的沒有絲毫感情! ------題外話------ 感謝親,血櫻涙殤逝 送了朵鮮花,親,jyu 送了朵鮮花 好多說要男主戲的,我可是拎出來了,明天到什么,都不要興奮過頭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