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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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安見她如此態(tài)度,先是驚疑,而后恍然大悟。 “早年間我的確佩服過妹子,認為妹子是難得的英雄。可現(xiàn)在……妹子老了,又過了這么多年的太平安生日子,早就不比當年了。你不是還有什么后招,你是想要詐我,試探試探我為了篡奪你女兒的位子,準備了多少條計策?!?/br> 李世安笑著識破了杜銀釵的計策,她臉色微變,卻也沒流露出過多的懊喪。只是挑了挑眉稍,做出挑釁的模樣。 “不信?呵,你這是在激將了?!?/br> “是又如何?”杜銀釵面露譏笑,“你怕你輸給我?知道循禮活著的時候?qū)δ愕脑u價是什么嗎?他說你善于打仗,然而終究稍遜智謀。也就是說,你只配為將,卻不能統(tǒng)領(lǐng)天下。做個秦國公已是你的極限,妄圖謀取更高的位子,就是你自取滅亡?!?/br> “現(xiàn)在自取滅亡的是你?!崩钍腊草p哼,看著不遠處被他故意點燃的慈寧宮正殿,杜銀釵此時還僵硬的坐在原地,他的屬下隨時能斬斷她的脖子,“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知道皇帝想要拉攏鄭牧來對付我,所以我的女兒現(xiàn)已假扮成我的模樣率領(lǐng)大軍守住了鄭牧南下的關(guān)隘,不使他干涉京城局勢。我在京中停留了有一段時間,策反了一批宮禁武官,今夜他們會為我打開紫禁城某處的大門。我的人會帶著太后您的圣旨名正言順的包圍乾清宮,以昆山玉為首的文臣會擁立著周福壽逼宮。等到今夜過去,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時,你的女兒會失去皇位,一切都木已成舟。當然,我知道你的手腕了得,我會在廢了那孩子之后直截了當?shù)臍⒘怂?,不給她一點翻身的機會。至于你的長女——一紙圣旨足以將她召回京師,如她不愿歸京,那么剛好就給了我討伐她的理由。” 杜銀釵冷冷的聽著,“好計策,速戰(zhàn)速決,擒賊擒王,很有你當年行軍時凌厲的風范哪。你就不怕萬一我的女兒沒死,那孤身前往敵方本陣的你,就是必死無疑?!?/br> “可你的女兒還有活著的機會么?”李世安笑。 杜銀釵不回答他,好像不在意嘉禾的生死,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問起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李駿還活著么?” “不知道?!崩钍腊矟M不在乎的回答。 今日的動亂之始是毓秀宮的變亂,而毓秀宮的動亂只是為了吸引杜銀釵母女的注意力,以便他有機會挾持杜銀釵。他故意泄露了嘉禾安排榮靖出兵的消息給自己的兒子,煽動李駿在慌亂之中做出帶著十幾人就去強闖乾清宮的駭人行徑。而此時此刻,那十幾人多半是死在乾清宮衛(wèi)兵手中了。 “你兒子死了,你就不難過?” 李世安淡淡說道:“我有很多個兒子。無毒不丈夫。死了這一個兒子,我還有十余個子嗣可繼承香火,多納幾房妾室,我照樣還能有新的孩子?!?/br> 杜銀釵說:“這便是我與你的不同了,我的孩子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愛惜得緊,可舍不得看著他們死?!?/br> “當年你讓你的女兒做皇帝,便是將她半只腳推進了鬼門關(guān)?!崩钍腊沧I笑道。 杜銀釵半垂著眼睫,“是么?” 蘇徽此時正帶著嘉禾逃亡。 慈寧宮發(fā)生的一切,都通過小型懸浮式攝像機傳到了他這里。當時他和嘉禾在看到慈寧宮隱約有火光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嘉禾作為女兒,第一反應自然是趕緊過去查看自己的母親的情況,可是在出發(fā)之前又心生不安。 如果沒有蘇徽的話,再怎么不安她也會去慈寧宮看上一眼——這樣一來便是正中李世安的下懷,自投羅網(wǎng)了。 遙控的微型攝像機不但告知了他們慈寧宮李世安與杜銀釵的對話,還拍攝到了眼下整個皇宮的情況,正如李世安所說的那樣,亂黨集結(jié)完畢,正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趕來。 大致估算了一下己方的戰(zhàn)力,嘉禾認為自己沒有勝算。且不說乾清宮的守衛(wèi)能不能擋得住那些亂黨,李世安現(xiàn)在控制住了她的母親,亂黨手里握著太后“親筆”的懿旨以及一個號稱是“宗室”的周福壽,她因此陷入了不利之地,不逃不行。 至于逃了之后要做什么,她暫時沒想明白。 去找長姊?去將李世安的罪行公布天下?去征募軍隊反攻?這些都得等到她逃出皇宮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波ss已準備就緒 波ss偷家完畢 波ss的大招正在開啟中 阿禾小蘇:溜了溜了,誰要和你這個偷家怪硬剛啊 第238章 、(五十) 嘉禾原本是不愿意逃亡的。 做皇帝的就算要死也該和自己的自己的皇座死在一塊,踉蹌奔逃簡直是有失帝王氣度。她就該留在乾清宮,坐在她的龍椅上直面篡位者,以最威嚴的姿態(tài)呵斥他們的無禮。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理想化的幻想,真到了生死關(guān)頭,命才是最要緊的。嘉禾心里就算再怎么窩火再怎么不甘,也只能跟著蘇徽急急忙忙的從乾清宮跑路——不過走之前她也沒忘記帶走了乾清宮中的玉璽,免得便宜了別人。順便還一把火燒了龍袍。 她登基八年,這不是她第一次逃命了,該怎樣躲避追兵、怎樣隱匿行蹤、怎樣突出重圍之類的事情,她竟然稱得上是熟練。更何況還在蘇徽在一旁幫著她。 蘇徽這一次在來到夏朝之前除了可遙控的微型攝像機外,還攜帶了一系列家用的防身武器——如果不是當時情況不允許,他可能還會去軍部弄幾樣大規(guī)模的殺傷性槍.炮來。托紅外線感應地圖的福,他們從乾清宮出發(fā)后,有驚無險的繞開了亂軍。在出宮的時候稍微麻煩了一些,紫禁城的宮墻高達十余丈,數(shù)十個宮門的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是已經(jīng)倒戈了李世安,就是接到了來自慈寧宮的命令,以為今夜皇太后要廢帝。膽子小的雖一時半會不敢摻和進去,然而卻也不敢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站在嘉禾這一邊。 就算他們敢,嘉禾也不愿在這樣的時候賭他們的忠誠。她若是跑過去高舉著玉璽說自己是皇帝,讓看守宮門的衛(wèi)兵將門打開放她出去,說不定等到的會是一陣亂箭。而她倉促間從乾清宮中帶出來的可以信任的親衛(wèi)不到五十人,兩邊人要是真打起來,是護不住她的。 所以蘇徽采取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他直接炸塌了宮墻。 “朕的宮墻——”嘉禾還沉浸在磚石城墻變成了豆腐渣的震驚中。 “以后再賠你錢讓你重修!”蘇徽在嘉禾驚訝的目光中,抓著她的手穿過煙塵,踩著廢墟狂奔。 “賠錢倒是不必——”蘇徽跑得太快,嘉禾一張口說話就灌了一嘴的風?,F(xiàn)在她只能慶幸自己平日里也沒有疏于鍛煉,要真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貴女,這時候怕是要被蘇徽拖著走了,“你能把京師東邊的城墻也一塊炸了么?” “炸京師城墻?”狠還是嘉禾比較狠。一想到自己剛才居然炸毀了紫禁城的城墻,再想到二十三世紀那個歷經(jīng)千百年歲月、被反復修繕、脆弱的就像是薄紙一樣的紫禁城,蘇徽作為歷史研究者的心就在隱隱作痛。 而在二十三世紀,北京僅剩的幾櫝古城墻都是重點保護對象,特級景點,禁止隨意參觀的那種。 “不炸毀城墻,朕怎么出城去?”嘉禾踉蹌一下,險些跌倒。 深夜的京師有一種瘆人的壓抑,她仰頭看著黑沉沉不見半點光亮的夜空,只覺得自己的臟腑都要裂開。 暫時沒有追兵跟上,蘇徽于是帶著嘉禾暫時藏進了某個偏僻的巷陌稍作休息。 “你要出城,去找長公主么?” “哪里有軍隊,哪里的軍隊是我能夠指揮得動的,我便去哪里。”嘉禾喘著氣咬牙切齒。 蘇徽點頭,這的確是眼下最好的出路。榮靖調(diào)走了三大營的精銳,皇太后杜銀釵又落到了李世安的手中,嘉禾繼續(xù)停留在這里很難占據(jù)上風,還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那必需得快些離開才行?!碧K徽對她說道。如果被追兵抓到,那么就是被迫禪位,然后不明不白死去的命運。李世安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太后的印寶,又有一干文臣作為支持,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廢帝而不必擔心什么聲名上的問題。 嘉禾握住了蘇徽的手,她的手很冰,即便在經(jīng)過了方才的狂奔之后她臉頰上有涔涔汗珠,可五指已然像是冰錐一般。蘇徽知道她是在害怕,于是加重了自己那方的力道,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將掌心的暖意傳遞到她的手上。 嘉禾看向了追隨自己一同從乾清宮逃出來的親衛(wèi),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呼吸之后對他們說:“若朕能僥幸不死、鏟除逆賊、光復社稷,爾等……必有重賞!朕之性命仰賴諸君,他日非公侯之爵,千金之祿,不足以償諸君之功績?!?/br> 衛(wèi)士們齊齊跪下,雖個個一言不發(fā),眼中的堅毅卻已在無言中表明了他們的態(tài)度。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適當?shù)慕o予金錢名利上的激勵是十分有必要的,嘉禾做了八年的皇帝,對于御下之道早已清楚。只是就算有這些人的忠心,她也還是對自己的未來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榮靖而今的在哪個方位她大致知道,但不一定就真能跨過千山萬水找到她。當務之急她要么去宣府,那里有她費心栽培的宣府軍,要么就去天津,天津有她花費三年興辦的船場,貯存了新式的火.器。 但不管去哪里,首先就要出北京城。目前她尚不知有多少京軍已倒向李世安之陣營,可料想李世安所掌控的兵力也不會太多。這樣一來若是他想要把守住京城各個城門就十分困難了。要么,她現(xiàn)在就再找到一支可以為她所用的武裝,與乾清宮衛(wèi)合力,在京城撕開一道口子供她逃出去,要么她就在京都某個角落里藏起來,伺機悄悄離京。 “炸開京城城墻你有多少把握?”嘉禾又問了蘇徽一次。 蘇徽知道現(xiàn)在不是可惜文物的時候,認認真真答道:“炸城墻難度不大,可問題是要如何在炸開城墻后掩護你逃出去。我們的人手太少了。而京城的守衛(wèi)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幾乎都配備了火.器和勁.弩……說實話你有很大的可能被打成篩子或是射成刺猬。” 嘉禾恨不得用頭去撞身后的墻。她當初不斷從國庫中撥出錢財研究新式的武器裝備給京軍,便是為了讓他們有朝一日能夠在逆賊造反的時候保護她,現(xiàn)在倒好,李世安直接綁了她的母親,將這群由她母親直接cao控的京軍悉數(shù)變成了她的敵人。 往好處想,城門軍也未必會殺她。他們的確是聽命于皇太后,可她現(xiàn)在還是皇帝,他們就算對杜銀釵無比的忠心,也未必會因為杜銀釵的一份懿旨就做出弒君的事情來,更何況那份所謂的“懿旨”根本就不是杜銀釵寫的,是李世安那個老混賬奪走了太后之印。若是將這一真相告知此時尚蒙在鼓中的,說不定那些城門衛(wèi)便會跟著嘉禾一塊反攻被亂黨控制住了的紫禁城…… 但這只是理想化的猜測。萬一猜錯了,她就是個死,就算沒猜錯,混戰(zhàn)中只要有誰對她放一記冷槍打死了她,那也終究還是李世安的勝利。 “去趙府?!睅追m結(jié)后,嘉禾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京城那么多的高官,不乏有嘉禾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但她最信任的終究還是趙氏兄弟。 就算現(xiàn)在趙游舟的下落仍未找到,但錦衣衛(wèi)至少還有一部分是控制在趙游翼的手中。即便有人拿著太后的“懿旨”告訴趙游翼說,太后認為皇帝無道,理應廢帝另立,趙游翼也不會聽從——這點信心嘉禾是有的。 “你是打算用錦衣衛(wèi)來護送你出京?今晚就走?”蘇徽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嘉禾的想法。 趙氏兄弟是鐵板釘釘?shù)牡埸h,今夜過后李世安空出手來了一定會鏟除趙游翼,順手整治錦衣衛(wèi)。如果嘉禾是選擇躲藏在京師靜待時機,那么她最好還是藏在林毓這樣的文臣府中更靠得住。 嘉禾沒有回答,不是她不愿理會蘇徽,而是她現(xiàn)在實在說不出話來。人在過于緊張的時候,就連聲帶都無法顫動。 這一場政變還僅僅只是開頭,目前亂軍只涌向了紫禁城,趙游翼居住的府邸未受波及——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這一帶十分平靜。 趙氏兄弟的住宅距紫禁城其實也不算太遠,是過去吏部尚書趙崎的府邸。長業(yè)二十年趙家被抄之后,趙府封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嘉禾找機會又賜還給了趙氏兄弟。雖然她不能為趙崎洗清冤屈——因為給趙崎定罪的是她母親,她若在母親活著的時候便聲稱趙崎沒有謀逆,那便是對母親的不孝,但歸還趙府的行為,已經(jīng)等同于是在向世人證明趙氏無罪。 嘉禾停在趙府臺階之下,有一圈護衛(wèi)圍著,有一人前去叩門,開門的是趙家的門房。過去嘉禾微服私訪時常常拜會趙家,對這個老奴也算是熟悉了。 老人提著燈看清了自家府邸門前一大群的人之后,先是一愣,接著神情大變,“陛下——” “小趙大人在么?”衛(wèi)兵代替嘉禾發(fā)問。 “我家主子半夜隱約聽到了不尋常的動響,被驚醒之后就十分不安。方才已派人前去打聽消息了,不想陛下您就來了。您——快、快請進!” 先是風中遙遙傳來的馬蹄聲,再然后是女皇半夜忽然造訪,是個聰明人都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嘉禾沒有多話,在衛(wèi)兵的保護下低頭跟著那老仆走進了趙府。 才穿過前院,忽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哭喊 “陛下,快走——快——” 那是趙游翼的聲音,沒有說完,一聲銃.槍的巨響終結(jié)了他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話。 第239章 、(五十一) 嘉禾在聽見趙游翼那一聲高呼之后,條件反射的停住了腳步。乾清宮衛(wèi)亦是在第一時間便拱衛(wèi)在了嘉禾身側(cè)。 但很快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那些人便讓他們心生絕望,敵人的數(shù)目太多、且個個攜帶著精良的火.器,僅憑他們這些人根本沒辦法護住身后的女皇。 這是精心設(shè)計好的陷阱,如同蜘蛛的大網(wǎng),落入網(wǎng)中的飛蟲除了死之外,再沒有別的出路。 被上百支□□指著,嘉禾也只是短暫的臉色一變,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她索性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人,走到了最前方,“你們的幕后主使呢?既然膽敢埋伏朕,怎么不敢出來見朕?” 趙氏府邸的燈火在幾乎一瞬間被點亮,數(shù)十只燈籠將庭院照的名如白晝。寬袍輕綬的男子緩緩從正堂的大門后走出,朝著嘉禾微微頷首,喚了一聲,“陛下?!?/br> 嘉禾擰起眉頭,將嫌惡之色毫不遮掩的展露在眼底,“昆山玉?!?/br> 從牢中出來,洗去身上的血污與塵垢之后,昆山玉又成了那個看起了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他望著嘉禾淺淡一笑,好似與君主重逢不勝歡喜,若不是身后還站著好些個身披鎧甲手執(zhí)火.器的亂軍,簡直就是一副純澈無辜的模樣。 “朕該殺了你的。”嘉禾嘆氣,自嘲的笑了笑。 “那陛下為什么沒有動手呢?” 沒有動手的原因是昆子熙……當然,這點嘉禾并沒有說給昆山玉聽。宮變發(fā)生的時間還沒過去太久,嘉禾猜昆山玉也是才被李黨從牢中救出,應當還沒有來得及回家見一眼自己的曾祖父。 還沒來得及回去就好。她心里默默的想著,面上卻露出了一個燦然的笑容,“朕為什么不殺愛卿,愛卿你難道不知道緣由么?自然是因為咱們青梅竹馬,相互扶持多年的情分?!?/br> 昆山玉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是是,臣與陛下自然是情意深重。陛下不殺臣,臣也不愿對陛下動粗。今日在這里的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在陛下一只腳踏進這府邸的時候便將陛下亂槍射殺了?!边@話倒是并無半點虛假,李世安的意思就是不留嘉禾活口——哪怕這樣會讓他在史冊留下罵名,他也毫不在乎。 但昆山玉不是李世安,他是個文人,講究禮法綱常,在乎生前死后之聲名,自幼所受到的教育、少年時所得到的追捧又讓他養(yǎng)成了凡事務求盡善盡美的習慣。所以他違背了李世安的意思,沒有當場格殺嘉禾,而是命令身邊的衛(wèi)士用槍指著她,好讓他來耐心的同她講道理。 昆山玉是想要勸說嘉禾主動放棄帝位,安安分分的做她的長公主——這才是原本該屬于她的位子。但嘉禾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在昆山玉張口的那一瞬提前發(fā)聲:“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昆山玉輕笑著搖頭,“臣都說了臣與陛下有多年情分,陛下心里想著什么,臣當然是清楚的。臣早就猜到陛下不會在乾清宮里束手就擒,臣還猜測,陛下一定會逃出宮去,向某位臣子求救。那位值得陛下在危難之時如此信任的臣子是誰呢——只能是趙家這對妖孽了。”在說出最后那句話時,他的嗓音中忍不住帶上了淡淡的悵然,“真是讓人羨慕哪。忠臣良相未能得到陛下的青眼,反倒是小人佞幸讓陛下無比器重?!?/br> “所以你提前到了趙府伏擊我?趙游翼現(xiàn)在在哪?”嘉禾喝問道。這是她在聽到那聲慘厲呼號之后就掛念在心的問題。 昆山玉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人從他身后的正堂內(nèi)拖拽出了一具血rou模糊的軀體,拋擲在了嘉禾的腳邊。 那是趙游翼,還沒有死,可是心口處巨大的血窟窿表明了他此時已無藥可救。落地那一刻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嘉禾之前在面的著昆山玉時的矜持冷淡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煙消云散。趙氏兄弟在她身邊長大,某種程度上類似于她的弟弟,如今她看著趙游翼在她面前掙扎,如何能不心痛? “游翼!”她當即跪坐在地,將垂死的少年抱在懷中。還未干涸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她大片裙幅,她抬頭望向了蘇徽,后者無奈而又沉痛的對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