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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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即刻吩咐人取來一壺酒和幾碟菜擺在大牢的土坯炕上,石介也不客氣,咕咚咚喝了半壺酒,就著小菜大吃大喝起來。 蘇錦坐在一旁等著石介吃飽喝足,王朝馬漢等眾侍衛(wèi)也直挺挺的侍立在牢房外的過道上,大家都一言不發(fā),看著這個石介狼吞虎咽,看來很多天沒吃過像樣的酒菜了。 石介終于滿意的嘆了口氣,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抬眼看著蘇錦道:“有勞大人久候,咱們上路吧?!?/br> 蘇錦微笑道:“上路?上什么路?” 石介道:“莫框我,我知道這是斷頭飯,沒想到這么快便要被問斬,這些人是等不及了?!?/br> 蘇錦笑道:“守道先生多慮了,本官可不是來送你去刑場的,守道先生不認識我是么?容我自我介紹一下?!?/br> 石介左右端詳蘇錦,看了半天卻搖搖頭道:“恕我眼拙,確然不識。” 一邊的王朝高聲道:“我家大人乃是集賢殿大學士,西北涇原、秦鳳兩路路使,如今奉召入京查勘謀逆大案的蘇錦蘇大人?!?/br> 石介一驚,瞇起眼睛盯著蘇錦上上下下的大量半天,嘆道:“果然是少年英杰,我這可瞎了眼了,居然連蘇大人也沒認出來,朝中如此年輕,卻又身居三品大員官服的官兒除了蘇大人又能有誰?” 蘇錦微笑道:“先生謬贊,蘇某不過是受皇恩眷顧罷了,我此番回京正是為了你的案子而來,所以今日先來拜訪先生?!?/br> 石介一喜,旋即臉上愁云籠罩,搖頭道:“大人莫要費心了,這一回老夫是栽了,渾身長滿百口也莫辯此事是非,我死不足惜,可惜連累了彥國,實在是罪過?!?/br> 蘇錦道:“這么說,你是認罪了?那何不畫押簽字,也省的大家麻煩。” 石介怒道:“認罪?我何罪之有?老夫從未寫過那封信,那封信從何而來我根本不知道,我豈會認這等莫須有之罪?” 蘇錦舉著那封信道:“這封信不是你寫的?信你看過沒有?” 石介搖頭道:“他們讀給我聽了,但是不肯交給我看,說是怕我毀信消滅證據(jù),小人就是小人,以為天下人都跟他們一樣,心懷鬼胎?!?/br> 蘇錦伸手將信遞到石介眼前道:“你看看吧,仔細的看,若是覺得哪里不對的地方,便提出來?!?/br> 石介道:“你不怕我毀滅證據(jù)么?” 蘇錦笑道:“怕,但是我相信你是冤枉的,雖然你我素未謀面,但守道先生的大名聞名已久,大人執(zhí)掌國子監(jiān),為大宋培育棟梁之才,而且還曾著《唐鑒》一書,以誡jian臣、宦官,指切時政,無所諱忌,實乃一心為大宋的諍臣大儒,你若是有謀逆之意,天下人恐怕個個都已經(jīng)扯旗造反了。” 石介被蘇錦的一席話感動的差點流淚,搖頭嘆道:“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何用?小人暗中作祟,借我之口攀誣彥國,也怪老夫平日口無遮攔,這回被人栽贓陷害了?!?/br> 蘇錦道:“該來的自然要來,守道先生若放棄,本官也無能為力了,現(xiàn)如今證據(jù)不利,你若真是清白的,那這封信必是假的,假的東西自然會有破綻,除了你,別人恐怕很難看的出來?!?/br> 石介點點頭,拿起那封信展開,逐字逐句的細細讀完,之后將信交予蘇錦,垂首不語。 “先生可看出端倪來?”蘇錦問道。 “哎!真是煞費苦心,不僅字跡極像,而且連我和彥國通信所用的稱呼和語氣都是一模一樣,我寫給彥國的信從不落款,連這一點他們也注意到了,而且我只在信角加蓋小印,印章用的是‘公cao’別號小印,這也被模仿到了,難怪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封信就是出自我手?!?/br> 蘇錦經(jīng)石介一解釋,將信再看一遍,在信角果然看見篆體的‘公cao’兩字小印章,這作假之人的手段也算是倒了極致了,不過仔細想想,這等大事,想要以一封信誣陷他人,自然要精細到極致,不然一眼看出來是假,那還栽贓個屁? 蘇錦站起身來,細細的理了理思緒,停步拿著信箋指著那方小印道:“這印章的字跡和雕刻手法可有講究?模仿字跡和模仿印章應該不甚相同吧?印章乃是刀工之活,總歸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吧。” 石介一喜道:“蘇大人說的對啊,我的印章都是隨身攜帶,那是我私密之物,絕不可能被盜用,然則這印章必也是假冒的,大人容我細細看看印章是否有不同?!?/br> 蘇錦伸手示意他仔細看,石介瞪著眼睛幾乎湊到紙上仔細看著印章的席位之處,良久之后,頹然坐倒在地,嘆道:“我也算是服了,這印章幾乎和我的一模一樣,看的出造假之人費了大心思了,老夫真的服了?!?/br> 蘇錦撓頭道:“怎么可能?如果連印章都一模一樣,顯然是你的印章被盜用了?!?/br> 石介搖頭道:“不可能,印章我都是隨身攜帶,我有個專門的書匣子隨身帶著,里邊都是我自己使用的筆墨印章印泥之類,他們?nèi)绾文鼙I用?” 蘇錦想了想忽道:“你都是自己拎著那書匣子么?寸步不離身?” 石介道:“當然不是,隨身有個小廝跟著,你是說……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金哥兒伺候了我快十年了,我都把他當成親兄弟看,這十年里他也勤勤懇懇伺候的我很好,六年前我在嘉州任通判,赴任路上遇到匪徒,要不是金哥兒死命相護,我便沒命了,他不可能背叛我?!?/br> 蘇錦擺手道:“守道先生莫要激動,一切都在猜想之中,而且世事無絕對,你那小廝是否背叛你也不是你說了算,人心隔肚皮,無論如何,我也要去查查這位金哥兒;這封信作假的太逼真,但豈不聞聰明反被聰明誤,也許這便是他們失誤的地方。” 第八五三章跟蹤 (感謝河南書友、不若舟、三星顯示器書友的月票,特別感謝七月煙雨妹子的打賞和月票。) 石介的宅子就在離國子監(jiān)一條胡同之隔的雞鳴巷,國子監(jiān)直講這個官兒不算大,只是個六品的官階,更何況是清水衙門,所以石介過的很是清貧。 石介又是個文人,文人的臭毛病都有,喜歡收集些好的文房,這樣一來,有限的俸祿便大部分花在這上邊,剩下的錢除了日常開銷之外,便只能請的起一個做飯的廚娘和一個隨身的小廝了。 那金哥兒便是石介的貼身小廝,金哥兒十四歲的時候石介在鄆州任觀察推官,金哥兒沒飯吃在街頭偷東西,被店家打得半死,幸虧石介路過救了他,見他人倒也精明,便留在身邊當小廝。 一晃十年過去,石介從惲州觀察推官到鎮(zhèn)南軍節(jié)度掌書記再到嘉州通判,乃至如今的國子監(jiān)直講,輾轉(zhuǎn)數(shù)職,三四個州府,金哥兒一直跟在石介身邊伺候,十年過去,金哥兒也從個十四歲的少年長成了二十四歲的青年小伙。 石介被抓之后,金哥兒顯得很是慌張,但這可以理解,家中主人被抓,當下人自然慌了神,幾日之后金哥兒便恢復了過來,除了正常的處理家中事務之外,還托人使錢來探望了石介一次,主仆二人抱頭痛哭不已。 在外人看來,金哥兒絕對是個忠仆。 可是蘇錦偏偏懷疑上了這個金哥兒,既然暫時推定石介和富弼是無辜的,那只能站在這個立場上想問題,況且印章之事頗為蹊蹺,蘇錦特意命人請了同一個金石匠幫自己刻了兩枚同樣材質(zhì)同樣字體大小相同的印章,但即便出自同一人之手,兩個印章蓋出來之后都有很多可以分辨的地方。 由此蘇錦否定了是兩枚印章的推斷,拿來從石介和富弼家中搜出的兩人之間的通信加以對比,得到肯定的結論便是,這封假冒的信箋上蓋的印章絕對是石介的那一枚。 由此再引發(fā)兩個推論,一則是石介的印章曾經(jīng)遺失而石介并不知情,畢竟雖是隨身之物,也不可能睡覺吃飯上茅廁都帶著,夜晚或者是某個時候總是放在宅中某處,偽造之人也無需麻煩,派個梁上君子潛入,蓋了印便將東西歸回原處,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第二個可能便只能是監(jiān)守自盜了,而若是第二種可能,最大的嫌疑莫過于金哥兒。 第一種可能暫時無法查實,蘇錦只能從金哥兒身上開始調(diào)查,一連兩天,蘇錦的人都盯在石介的宅邸左近監(jiān)視,但是兩天時間一無所獲,金哥兒每日的作息很是正常,清早起來,照例清掃院子,然后收拾家中物事,忙的不可開交,或者出門買些米糧之類的必需品,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地方。 負責盯梢的趙虎有些耐不住,建議直接將金哥兒抓來逼問一番,蘇錦訓斥了他一頓,要他耐心的盯梢,每天干些什么事兒,去過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接觸,都要摸的清清楚楚。 趙虎無奈,只能再去帶人盯梢,又過了枯燥的兩天時間之后,終于有人來報,金哥兒背著包裹出門了,似乎要出遠門的樣子。 得到消息的蘇錦趕緊坐著大車趕往汴梁西城,趙虎送來的消息是,金哥兒是往西直奔梁門而去。 那金哥兒似乎極是警惕,走在路上不時的東張西望,蘇錦吩咐遠遠的綴著,決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被盯梢;越往城西路上的行人越是稀少,過了吳起廟,那里幾乎都是荒郊野地了,蘇錦不能再讓這一大坨人跟著,只命趙虎和另一名隨從跟著自己,三個人裝作趕路的行人,遠遠的走在后面。 大道在吳起廟邊上有個岔路,眨眼間本來走在前面的金哥兒走到岔路口便不見了,兩旁叢生的枯草和荊棘是最好的藏身之處,蘇錦擔心是金哥兒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所以躲在草叢中窺伺,于是低聲吩咐趙虎和那名侍衛(wèi)目不斜視的走過,一直走到前面數(shù)百步的地方,這才一打手勢三人刺溜鉆進路旁的草叢中蹲了下來。 等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見金哥兒跟上來,蘇錦斷定金哥兒必是從岔路走了,三人折返回來,拐上岔路,利用草叢的掩護往前走,數(shù)百步距離之后,前面忽然傳來擦擦的噪音,三人趕緊矮著身子從草叢中慢慢往前挪動,撥開冰冷的長草和荊棘,隱隱約約看見金哥兒正彎著腰在一個墳包邊刨著什么。 三人面面相覷,這金哥兒居然是個盜墓賊么?怎地跑到荒郊野外刨人家的墳墓? 三人屏氣觀看,只見那金哥兒刨的很歡,很快便將一座墳頭給刨了個大坑,突然間一聲金屬的碰撞之聲想起,金哥兒警覺的四面看看,見四下里毫無聲息之后,這才彎腰伸手從土中抱出一個小鐵盒來,蘇錦探頭觀看,見那金哥兒打開鐵盒從里邊取出兩錠銀子踹在懷中,將鐵盒依舊放在墳包中,再用土堆起,覆蓋上草皮,看上就是一座老墳的樣子。 干完了這些,金哥兒擦了擦汗,將小鋤塞進包裹,又在一邊的水洼里洗干凈了手腳,起身離開岔道回城而去。 三人待金哥兒走后方才敢悄聲說話,趙虎道:“這家伙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將銀子偷埋在這里,倒是夠小心的,怕招賊么?” 蘇錦擺手道:“挖了那鐵盒出來?!?/br> 趙虎和侍衛(wèi)抽出腰刀來一頓亂掘,不一會便將鐵盒挖出來,打開一看,里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二十多錠銀錠,每錠十兩,看被拿走的痕跡來看,總共約莫近三百兩白銀。 蘇錦冷笑道:“好一筆巨款,三百兩白銀,普通人家一輩子也掙不到這么多,這個金哥兒倒是蠻會掙錢。” 趙虎道:“會不會是金哥兒將石介的錢財集中起來藏在這里,怕抄家被抄了去呢?” 蘇錦道:“這不難辦,問問石介便知端倪,石介自己有多少錢應該很清楚?!?/br> 三人原路返回,直奔大牢之中,以此事詢問石介,石介張大嘴巴半晌搖頭道:“我哪來這么多余錢,我是六品官兒,每月俸祿只有錢十五貫,薪柴之資五貫,加上絹布五匹,另有些其他補助一共不超過四十貫,每月用度都緊緊巴巴,哪來的錢結存?金哥兒不止一次的抱怨錢不夠用度,年前我還從彥國那里借了八十貫過年送禮用度,這三百兩銀子絕不是我的。” 蘇錦微笑道:“這回你該知道金哥兒不簡單了吧,若說他在你家中做仆役,十年間攢下這三百兩銀子我是決不能信的,就算吃穿用度都是你的,工錢加上外快都存起來恐怕也不夠數(shù),你的俸祿并不高,你每月給他的工錢應該不超過三貫吧。” 石介道:“哪有三貫,只有一貫八而已?!?/br> 趙虎在旁邊直搖頭,這石介小氣的要命,當初自己跟著公子爺當護院的時候,公子爺還是個無官無職的商賈,便每月發(fā)五貫的俸祿了,如今一個月王朝馬漢和自己等人每月一百五十貫的錢,加上馬軍指揮使的俸祿已經(jīng)吃不完用不完了,趙虎自己便不但養(yǎng)著母親和趙大姑一家子,而且還在銀莊里存了上千貫;同樣是當下人,待遇的差別也太大了。 “一貫八?好吧,十年一百二十個月,以兩貫來計算,也不過存?zhèn)€兩百四十貫,合白銀不過兩百兩;金哥兒這錢財?shù)膩砺奉H為令人玩味啊。”、 石介隱隱猜出了什么,難掩臉上的痛苦之色,他對金哥兒的感情確實待他如兄弟一般,他沒娶妻,沒兒女,金哥兒好像是他的親人一般,遭受親人的背叛,這種感覺糟糕之極。 “蘇大人,好好的查一查,不能冤枉了好人?!笔榈?。 蘇錦笑道:“放心吧,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壞人,你應該高興才是,我想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洗刷你的罪名了?!?/br> …… 當天晚上,那金哥兒穿的體面的很,從后門出了宅子,來到了西雞兒胡同的一處青樓,看上去老鴇子跟他似乎很熟,一大幫涂脂抹粉的粉頭簇擁著咧嘴傻笑的金哥兒上了樓。 蘇錦帶著趙虎也大搖大擺的進了這家院子,本來就是一副俊俏的摸樣,加上打扮的如貴介公子,頓時一大堆庸脂俗粉撲上前來,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鶯鶯嚦嚦吵鬧不休。 趙虎上前一胳膊將七八個粉頭掄的東倒西歪,攥拳怒斥道:“誰再來糾纏,當心俺的拳頭?!?/br> 眾粉頭嬌斥連連,啐了滿地,都暗罵:來院子里不玩樂,還將人一胳膊輪出老遠,這般不懂憐香惜玉,真是粗人一個;即便那位公子爺俊俏的教人某處發(fā)癢,但既然不解風情,也不稀罕去伺候他。 蘇錦拉住趙虎拱手微笑道歉,眾女子這才停止斥罵,老鴇子臉上涂了半斤重的白粉走上前來道:“這位小官人,面生的緊,第一次來吧?咱們這兒姑娘個個賽天仙,趕緊挑一個吧,包您滿意?!?/br> 蘇錦笑道:“確實是第一次來寶地,不過今日我不是來玩樂的,而是來打聽點事的。” 老鴇子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冷臉道:“我們這兒可不是茶館,打聽人去茶館街面上去,咱們這兒沒閑工夫跟人扯……扯……扯……” 扯了半天扯不出來了,因為蘇錦已經(jīng)笑瞇瞇的掏出一錠銀子來,看那分量,定是官制的五兩銀錠,老鴇子當然扯不出來了。 “來壺茶,找個清凈的屋子,我問你幾句話,你答了,這錠銀子便是你的了?!碧K錦微笑道。 “哎呀,小官人吩咐,奴家哪有不遵的,小紅,趕緊去將雅間收拾一下,上壺上好的荷花茶,弄兩碟果子去,快去啊,死丫頭,愣著作甚?”老鴇子臉上的厚粉隨著表情的急劇變化簌簌而落,就像墻面上的石灰皮剝落一般,看的蘇錦心驚rou跳。 第八五四章隔墻有耳 雅間內(nèi),茶水果盤很快的擺上,蘇錦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指著凳子對老鴇道:“你也坐下,我只跟你打聽一個人,問幾句他的情況,你如實回答便可,也不來多打攪你做生意?!?/br> 老鴇子福了一福笑道:“瞧您這小官人說的,您給了銀子便是大爺,別說是回兩句話,便是……便是……嘻嘻……要奴家親自陪你,奴家也不會推辭的?!?/br> 蘇錦看著面前那張獻媚的胖臉,心里一陣的惡心,同樣是女子,有的人為什么便風情萬種花容月貌,而有的人卻是一副臃腫惹厭的摸樣,都說老天是公平的,但在這老鴇子身上卻絲毫看不出公平之處,既胖又丑而且還沒有自知之明。 “閑話休提,我來問你,剛才進來的一位叫金哥兒的客人可是你們樓中的??兔??”蘇錦皺眉問道。 “金哥兒?奴家可不認識什么金哥兒,奴家這園子里迎來送往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哪能個個知道名字?再說了,青樓中的規(guī)矩乃是是相逢隨緣,大家你情我愿快活一番,誰來管他人的名姓**?” 蘇錦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名字不認識,人你定有印象,我說的便是剛才被三四個女子簇擁到二樓東首廂房的那位,個子不高,長得粗胳膊粗腿的那個青年漢子?!?/br> 老鴇子想了想恍然道:“您說的是那個穿著長衫,腳下卻穿著千層底的公子么?說別人奴家還真沒印象,說他倒是印象頗深;這人一看就是一泥腿子,裝模作樣穿著棉衫,腳下卻穿著泥腿子的千層底,不倫不類的?!?/br> 蘇錦笑道:“就是他,您倒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是泥腿子?!?/br> 那老鴇咯咯笑道:“有誰能逃過老娘的眼睛?這人年后這段時間隔三岔五的便來找樂子,每次都跟從牢里放出來的一般,叫個三四個姑娘一起廝混,姑娘們都不愿伺候他,說他手腳上都是厚厚的老繭子,摸在身上跟刀子割一般,不過出手還算大方,像他那樣的人也不知哪來的錢財,也許是在賭館中贏了一筆?!?/br> 蘇錦急促的問道:“他年后經(jīng)常來?以前來過么?” 老鴇道:“以前沒見過,年后這二十來天來了足有五六趟吧?!?/br> 蘇錦沉思點頭,伸手將桌子上的銀錠推給老鴇道:“爺我說話算數(shù),這錠銀子便歸你了?!?/br> 老鴇子笑嘻嘻的隴入袖中,口中卻道:“這可如何是好,小官人又不要人伺候,只問兩句話而已,奴家白受了你這么多錢財,心里倒是不安呢!要不奴家叫個姑娘來給小官兒唱唱曲兒,陪官人解解悶?” 蘇錦擺手道:“不用了,不過我確實有事要交代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又為何來問你關于那人的情形?” 老鴇子道:“這個奴家還真不知道。” 蘇錦笑道:“那便告訴你也無妨,我乃衙門公差,這個叫金哥兒的跟幾位官宦家中的失竊案有關,我盯著他是為了尋找證據(jù)?!?/br> 老鴇子唬了一跳忙將袖中的銀子抖出來捧到蘇錦面前道:“原來是差爺,這……奴家可算是瞎了眼,這錢官爺趕緊收回,差爺問兩句話奴家自是應該好生回答,卻來收差爺?shù)腻X,是何道理?” 蘇錦微笑道:“無妨,你收著便是,不過須得幫我點小忙?!?/br> “差爺?shù)埛愿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