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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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端云剛想拒絕,蘇錦早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野利端云只覺得一根硬物悍然入體,除了聳動迎合,再無任何的言語能力了 第八三七章醋海生波 野利端云和李阿貍見到了愛郎,相思之情在蘇錦一次次的征伐中稍有減輕,盤桓數(shù)日之后,野利端云部落中尚有事務(wù),便不得不告辭回去;但是李阿貍卻不愿走了,她堅(jiān)持說蘇錦曾答應(yīng)過要帶她暢游大宋領(lǐng)略風(fēng)物,這一回說什么也要蘇錦兌現(xiàn)諾言。 蘇錦頭皮發(fā)麻,這個李阿貍,原本以為她是個乖巧的小蘿莉,可實(shí)際上她和野利端云恰好相反,一個是外在火爆內(nèi)心細(xì)膩,另一個則是外表嬌俏內(nèi)心狂野,相較于野利端云而言,李阿貍更是難以處置,她是西夏公主,跟蘇錦之間更加沒有可能,自己若是硬要娶她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涉及皇室嫁娶之事,那便不是個人的事,那可是國家之間的大事。 李元昊絕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讓他吃了敗仗,又在談判中訛詐使壞讓自己對外的帝號都放棄了的人;蘇錦若是收了李阿貍,李元昊會向大宋朝廷抗議,接下來為了兩國邊境的安寧,趙禎毫無疑問的會給自己施壓。 當(dāng)然蘇錦不是個軟柿子,但他也不是莽夫,不會為了個人之事而對抗朝廷,那顯然是不智之舉,目前自己還沒有叫板的資本;但對于阿貍公主的請求,蘇錦雖然覺得棘手,但卻也欣然接受,首先自己不是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再者阿貍公主那么可愛,床上的表現(xiàn)也可圈可點(diǎn),這么個尤物在身邊,自己的日子也過的多姿多彩起來,又何樂而不為呢? 但蘇錦事務(wù)繁忙,一時之間是沒時間帶她出去閑逛了,而且老是留她在客棧中居住也不太好,紙包不住火,蘇錦索性一咬牙將自己和野利端云以及李阿貍之事盡數(shù)告訴了晏碧云和夏思菱等人。 會州城中的歷險(xiǎn)經(jīng)歷,家中妻妾早已耳熟能詳,但誰也沒想到,蘇錦竟然還有這么一段香艷的經(jīng)歷,身處兇險(xiǎn)之地卻不忘泡妞,這家伙簡直教人無語。 眾妻妾面色尷尬,都無言以對,蘇錦居然有些臉紅,照理來說家中嬌妻美妾個個溫柔可人年輕貌美,高貴端麗如晏碧云,癡愛姣美如夏思菱,溫柔貼心如柔娘浣娘姐妹,乖巧貼心如小嫻兒和小穗兒,這么多女子圍著自己轉(zhuǎn),自己居然還不滿足,又在外邊搞了兩個女子,想想都汗顏無地。 “這個……我對不住你們,我……我無恥,我……下作,我……不是人,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總不能無情無義吧?!碧K錦的自我批評及其深刻,就差扇自己耳光了。 晏碧云看看夏思菱道:“meimei,你說怎么辦?” 夏思菱笑道:“自然是jiejie說了算?!?/br> 晏碧云笑道:“其實(shí)奴家覺得這也沒什么,夫君這般人,自然是招蜂引蝶的多,世間好女子誰不想嫁個好夫郎,似夫君這般文武全才,又口才了得,智計(jì)超群之人,到哪兒都會有一群女子投懷送抱的?!?/br> 蘇錦臉上燒的厲害,心中哀叫:求別黑! 夏思菱也嬌笑道:“jiejie說的是,郎君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而是沒辦法,辜負(fù)美人恩會造天譴的,所以夫君是生不由己呢?!?/br> 蘇錦求救般的看向晏碧云,尷尬道:“你兩個就別糟踐我了行么?我知錯了,我對天發(fā)誓,從此以后再不招惹他人了,但這兩個女子與我有救命之恩,我一時沒把持住,便……便……” 晏碧云嘆了口氣道:“夫君啊,本來男人三妻四妾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家中姐妹也并非醋海生波之人,但夫君也不能見到美貌女子便往家中搜羅;這兩個女子均是黨項(xiàng)人,一個是西夏公主,另一個是部族女首領(lǐng),夫君身為大宋命官,跟黨項(xiàng)女子不清不白,遲早會授人以柄;其實(shí)很多事情我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就像你在揚(yáng)州帶回來的十幾個青樓女子,直到如今也沒見你親口告知我們,難道家中姐妹便不如青樓女子伺候的你舒坦么?你叫姐妹們心中作何想?” 蘇錦尷尬欲死,原來那事她們也知道了,自己還當(dāng)隱瞞的很好,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句話確實(shí)是至理。 “夫人說的是,是我不對,你們寬洪大量,不要提及此事了。”蘇錦低聲下氣的道。 晏碧云道:“我們不是怪你,奴家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奴家姐妹們何處沒有讓你ǎnyi,你便說出來,姐妹們也好改一改?!?/br> 蘇錦心道:“這讓我怎么回答,男人的本性便是見獵心喜,見到美貌女子總想征服在胯下,哪有什么原因的?!?/br> 晏碧云見蘇錦不答,輕聲道:“奴家本不該這般詰問你,奴家也是不想家庭不睦而已,既然人家找上門來看你,說明是個有情義的女子,也不能將之拒之門外,夫君將她接進(jìn)府中吧?!?/br> 夏思菱心中本來也酸溜溜的,但想想當(dāng)時自己入蘇家為婦,若晏碧云執(zhí)意不肯,自己豈非也處境尷尬,如今別家女子自己出言反對,豈非是忘恩負(fù)義之舉,所以也嘆著氣道:“jiejie說的是,總不能始亂終棄,明日我去接那位西夏公主進(jìn)府來,離家千里,也怪可憐的?!?/br> 蘇錦夫綱淪喪,自知理虧,也只能悶聲發(fā)大財(cái),心中倒也感激幾位女子通情達(dá)理,蘇錦最怕的便是自己拈花惹草,惹得大家一哭二鬧三上吊,家宅無寧日,那便頭疼了;蘇錦同時也暗自下定決心,決不能再胡搞了,自己的福氣已經(jīng)夠好了,身邊的女子個個是拔尖的人物,自己再不知足的話便太過分了,萬不能傷了她們的心,她們都是對自己實(shí)心實(shí)意的女子。 當(dāng)晚,為表歉疚之意,蘇錦悄悄蹩進(jìn)晏碧云的房間,本要說幾句好話安慰安慰,卻被晏碧云以頭疼為由攆了出來。 蘇錦跑去夏思菱的房間,也吃了個閉門羹,無奈之下,蘇錦再去尋柔娘浣娘姐妹,兩姐妹也早早熄燈睡下,房門緊閉。 蘇錦郁悶的要死,偌大一座宅院,自己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了,好在五月里天氣溫煦,倒也不會受凍,于是在書房的軟榻上湊合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灰溜溜的跑去衙門辦事去了。 夏思菱果然于次日上午帶著馬車前往西城客棧,將李阿貍接進(jìn)蘇宅,安頓住下;李阿貍不諳世事,性子倒也好相與,居然很快便跟幾位夫人們打得火熱,jiejiemeimei的亂叫一番,帶晚間蘇錦歸家之時,愕然發(fā)現(xiàn)李阿貍已經(jīng)成功的幫自己解開了困頓局面,這么一朵嬌艷的草原之花,我見猶憐何況老奴,加之她又是主動投懷送抱,蘇錦能拒絕的了才怪呢。 …… 數(shù)日后蘇錦將積攢下來的諸般事務(wù)迅速的處理完畢,開始漸有余暇,于是開始計(jì)劃前往鄜延路銀東之地皇上賜給的那塊地上去看看,一萬匹戰(zhàn)馬就換來這么一塊荒僻的山野之地,蘇錦怎么也要想辦法利用地底涌出的石油將損失奪回來。 五月二十三,蘇錦帶著王朝馬漢等一干人等前往鄜延路,李阿貍被帶在身邊,就當(dāng)是兌現(xiàn)帶她游玩大宋的諾言,雖然去的不是繁華之地,但在李阿貍心中:有蘇錦的地方,便是天堂!她只求能跟蘇錦同游,至于去哪兒倒是次要的了。 兩日后一行人抵達(dá)鄜延路治所延州,延州知府是因渭州一戰(zhàn)而升任的狄青,聞聽蘇錦前來,狄青隆重相迎,兩人故友重逢,高興萬分;狄青當(dāng)晚大設(shè)盛宴款待蘇錦一行。 第八三八章意外之喜(上) 酒席宴上,狄青對蘇錦渭州之戰(zhàn)大破夏軍十萬鐵騎的戰(zhàn)績大為贊嘆和推崇,英雄重英雄,對于不懂兵事的文官和百姓而言,戰(zhàn)勝敵軍自然可喜,但在他們的腦海中卻也只是個勝敗的概念而已,只有真正上戰(zhàn)場的武將才會明白,以弱勝強(qiáng)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兩人談?wù)務(wù)f說,氣氛怡然,蘇錦提及此行是去延州東北銀州以東的高奴縣境內(nèi)去看看地下冒出的石油可有什么使用的價值的時候,狄青卻不以為然。 “蘇大人,那物在我看來毫無作用,山谷中卻有黑油夾雜沙石泉水流出,當(dāng)?shù)厍既艘燥粑膊杉?,也確實(shí)可以燃燒,但煙氣濃重,弄得烏煙瘴氣,氣味也難聞的很,你向皇上要了這塊地方可以說是毫無用處。” 蘇錦笑道:“朝廷欠我蘇記的錢款,如今又確實(shí)財(cái)政困難,我總不能逼著要債吧?皇上尚我一片地也算是補(bǔ)償,我聽說石油燃燒收集煙氣可以制墨,而且質(zhì)量上佳,所以想辦個制墨的作坊,多多少少也能彌補(bǔ)下我的虧空;要知道我蘇記挪用的款項(xiàng)可都是百姓存在匯通銀莊中的存款,我若不想辦法賺些錢,到時候百姓們還不吃了我。” 狄青愕然道:“原來如此,不過制墨又能賺幾個錢?大人,到時候若是你家銀莊周轉(zhuǎn)有困難,請一定告知下官,下官這些年倒也存了五六萬貫家產(chǎn),可以借于大人周轉(zhuǎn)。” 蘇錦哈哈大笑,連忙拱手致謝道:“多謝狄將軍美意,沖您這句話,您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不過我挪用的可是三百萬貫錢,五六萬貫怕是根本解不了我的困境;但將軍這番赤誠相待之意倒是教蘇某極為感動?!?/br> 狄青大驚失色道:“三百萬?你都干了些什么?居然花了這么多錢?” 蘇錦不yu對狄青隱瞞,于是悄悄將和西夏交易馬匹之時告知狄青,最后道:“兵部來人正在清點(diǎn)馬匹數(shù)目,不日將分派到各地駐軍之中,你延州身處要害之地,定然會分的大批馬匹,狄將軍,很快你便有騎兵隊(duì)了?!?/br> 狄青大喜過望,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這是真的么?蘇大人真是神通廣大只手遮天,這么大的事情,恐怕朝廷上下都蒙在鼓里吧,兩國和議中并無開放貿(mào)易之條款,更何況是戰(zhàn)馬的交易,夏人又怎么會答應(yīng)?這等事你也能辦成,下官真是五體投地了。若我有騎兵五千,何懼夏人囂張跋扈?話說回來,朝廷也太不地道了,蘇大人用私款為朝廷買馬,朝廷居然陷大人于周轉(zhuǎn)困境,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br> 蘇錦看著狄青英武的面孔上的憤怒之意,笑道:“話也不能這么說,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皇上也說了,將來財(cái)稅好轉(zhuǎn)會如數(shù)付清,就算不給我,就當(dāng)我拿出這三百萬為國效力便是;打仗掉腦袋都不怕,還在乎這些錢么?” 狄青唏噓不已,對蘇錦崇敬之意更甚,他也知道此事知道的人有限,而蘇錦能夠坦誠相告,自然是把自己不拿外人,自己嘴巴須得閉緊了才是;狄青當(dāng)即承諾,蘇錦在高奴縣域有何需求,人力物力定然鼎立相助。 蘇錦見狄青確實(shí)夠朋友,想了想道:“狄將軍,其實(shí)我要了那塊地方也是想看看可否有簡易的辦法提煉出火油來,我想了個辦法,希望可以一試,若果真成功,從此我大宋軍用民用的火油便無虞了,火油可太珍貴了,渭州一戰(zhàn),若無火油助陣,根本撐不到十余日時間。” 狄青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蘇錦要那塊荒山野嶺的真實(shí)意圖,但他不太相信有簡便的辦法提煉火油,朝廷的火油儲備幾乎為零,便是因?yàn)樘釤挊O為耗錢,算來算去,有那錢財(cái)提煉火油還不如多打造一副盔甲,多鍛造一張弓箭來的實(shí)際;但狄青久在戰(zhàn)場上拼殺,自然知道火油的好處,只是苦于數(shù)量不足罷了。 蘇錦告訴狄青自己心底的秘密,其實(shí)是基于某些方面的考慮;狄青坐鎮(zhèn)延州,銀東之地高奴縣距離延州并不遠(yuǎn),而自己身為秦鳳、涇原兩路的路使,總不可能天天呆在延州督促;這狄青實(shí)心實(shí)意不是個jian猾之人,拉他入伙一來可以就近照應(yīng),二來身為延州知府,在他眼皮子下也遲早瞞不過,還不如實(shí)話實(shí)說來的坦蕩。 狄青欣然答應(yīng)蘇錦的請求,次日一早,帶著數(shù)百士兵抬著蘇錦列出的物品清單一路往東北方的高奴縣而去。 高奴縣是個邊境縣域,其實(shí)早已名存實(shí)亡,兩國戰(zhàn)亂之際,縣城衙門均已被毀,當(dāng)?shù)氐木用褚采⒙渚幼≡诓恢幕纳街?,大多為羌族山民;?shí)際上此地是宋夏兩國交界之地,只不過荒山野嶺貧瘠苦寒,兩國都看不上這塊地方,這也是為什么趙禎答應(yīng)賞賜給蘇錦這片方圓五十里的山地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戰(zhàn)事只綿延至高奴縣便再也沒往東發(fā)展,銀州在這片荒山峻嶺的屏障保護(hù)之下居然相安無事。 眾人行了兩日近百里路程,終于抵達(dá)這片地域;蘇錦也沒什么地域概念,方圓五十里有多大,蘇錦也不知道,反正貌似眼前一片綿延的山嶺便都是自己的了。 眾人下馬進(jìn)山,尋了一處山谷扎營,蘇錦命人四下尋找山民,但卻人跡全無,忙活了半天才在一座山坡上尋了一名正在砍柴的山民硬拉了過來。 馬漢拿出一吊大錢在他眼前晃悠,道:“帶咱們前往出產(chǎn)石油的山谷。這吊大錢便歸你了?!?/br> 那山民是個二十多歲的精明小子,面對一吊大錢的誘惑卻不為所動,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肯答應(yīng)。 馬漢怒道:“帶個路便給一吊大錢還猶豫什么?又不是要你去死?!?/br> 那青年羌族山民梗著脖子道:“錢在這里不好使,我們這里有錢也買不到東西,真要我?guī)返脑挘銈冞€不如給些實(shí)用的好些?!?/br> 蘇錦笑問道:“你想要什么?” 那青年指著要隊(duì)伍中的一頭驢子道:“這驢兒倒是蠻好用,阿爹阿母耕山地要用肩膀背著犁頭前行,有了這驢兒倒也省心?!?/br> 馬漢喝道:“你好大的口氣,這一頭驢兒少說值個三五貫,你帶個路便如此獅子大張口,狄將軍,你們鄜延路的刁民可真不少啊。” 狄青有些尷尬,剛要呵斥那青年,蘇錦忙笑道:“他一片孝心又沒有錯,再說了,這里人沒有錢幣的概念,他又怎么知道驢兒的貴重;就沖他這份孝心,這驢兒便賞給他便是?!?/br> 那青年山民大喜,連連叩首不已,言談之中蘇錦等人才得知這青年名叫丹木吉,意及白云飄蕩之意,倒是有些詩意;丹木吉牽著驢兒回去,不一會一大幫子山民聚集前來,眾人帶著艷羨的目光看著丹木吉,后悔沒有撈上這個差事;原先官兵進(jìn)山之時還生怕受到傷害,早早的便躲了起來,這下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不但不躲還要上桿子往上湊呢。 蘇錦笑著跟眾山民打招呼,命隨行官兵分發(fā)了些糧食給他們,這伙人個個黑瘦黑瘦的,在蘇錦看來顯然是吃都吃不飽,糧食應(yīng)該是他們最為實(shí)用的東西了。 扎木吉帶路,眾人翻了幾座小山,傍晚時分到達(dá)了一個幽靜的小谷之中,一踏進(jìn)山谷,眾人便感覺腳底下軟綿綿黏糊糊的,草地枯黃濕漉漉的,蘇錦撥開野草伸手在地上一摸,頓時滿手黑乎乎的玩意兒,一聞,似乎有些石油的味道。 蘇錦大喜過望,果然是露天滲出的石油,只是根本無法采集;扎木吉告訴蘇錦,前面有個大的沙坑,正是黑油大量冒出的地方,原先當(dāng)?shù)厣矫襁€以為是褻瀆了神明將山泉變成了有毒的黑泉,后來有人無意間取了些點(diǎn)火可燃,這才知道這些東西可以燒;因其是從石縫中冒出的油狀物,故而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石油。 艱難的行走了里許,眾人靴子褲子上全是污垢之物,總算是見到了一座巨大的黑乎乎的水坑;蘇錦站在坑邊一看,驚得目瞪口呆,但見坑中冒著粘稠的黑泡,中間一小塊液體緩緩翻滾,顯然有東西從地底滋滋的往外冒;坑中的黑水滿滿的溢出坑邊緣,往四下里浸透,這也是為什么整座山谷的草甸子下都是松軟的黑乎乎的石油的原因。 目瞪口呆之中,蘇錦心頭大叫:“我的天吶,這便是后世最重要的能源之一的石油了,為了這些玩意,國與國之間不惜開戰(zhàn)大打出手,這個時代大家居然視之為無物,無意間自己變成了當(dāng)代的石油大亨了?!?/br> 第八三九章意外之喜(下) 驚喜來得快去得更快,蘇錦很快便撓破了頭皮,在高處扎下營來,蘇錦徘徊在沙坑左近想得眼睛發(fā)直。 書到用時方恨少,對提煉原油的概念自己還僅僅停留在高中化學(xué)課所做的實(shí)驗(yàn)的認(rèn)識上,雖然自己在石油提煉廠上班的二舅曾經(jīng)帶自己在高大的蒸餾分餾塔塔前合過影,但蘇錦當(dāng)時認(rèn)為那是自己照過的像中最傻逼的一處背景了,壓根對那些高大的鐵容器和蜿蜒的管道毫無興趣。 而此刻真要動手搞這些玩意的時候,蘇錦徹底抓瞎了;當(dāng)晚,蘇錦在燭火下畫著一張又一張的草圖,試圖回憶起可憐的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后世的記憶,可是每一張圖設(shè)計(jì)出來蘇錦都迅速的否定了它;因?yàn)殡m然有些眉目,但這些裝置在這年頭根本沒辦法制作出來。 李阿貍倒是很興奮,她在一旁嘰嘰喳喳的瞎出主意,一會拿著毛巾給蘇錦擦汗,一會兒又湊到蘇錦的耳邊哈氣,弄得蘇錦總是靜不下來,蘇錦一惱火,丟下圖紙和滿腦子的裝置將李阿貍推倒在毯子上一頓狂轟爛炸,可憐李阿貍被弄得死去活來,最后終于倦極睡去。 躺在一邊的蘇錦卻依舊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跳了起來,大罵自己愚蠢,自己老是受后世的思想禁錮,妄想分餾出汽油柴油等不同的成分,但在這年頭分的再細(xì)又有何用?增加難度不說,其結(jié)果都是一個字‘燒’;既然如此便不需要什么復(fù)雜的裝置了,只需要將石油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可燃的混合油,另一部分便是殘留的渣滓了。 這么一來頓時簡單了許多,用厚鐵皮做個密封的蒸餾器,頂部連接管道通過水池冷卻,最終出口出滴下的便是冷卻了的柴油汽油其他油的混合物了,這種裝置簡單的很,以目前的工藝水平絕對不算難題。 蘇錦急忙在紙上畫好圖形,這才滿意的呼呼入睡。 次日一早,蘇錦召集隨身帶來的十幾名匠人,命他們按照自己的設(shè)計(jì)先做個小點(diǎn)的實(shí)驗(yàn)裝置出來,鐵匠門乒乒乓乓的忙活了半天,下午的時候,一座小小的蒸餾裝置初見雛形。 蘇錦迫不及待了,等不到第二天,當(dāng)天晚上便采集了半桶石油傾入其中,檢查了其密封性之后,開始架著柴火在下邊猛燒,由于也不記得沸點(diǎn)和蒸發(fā)點(diǎn)是多少度,只是不斷的架著柴禾狂燒。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冷卻后的鐵管出口處,眼巴巴的看著是否像蘇錦所言有火油被蒸發(fā)出來,眼睛都瞪得發(fā)酸,也沒見半滴落下。 狄青有些可憐的看著蘇錦,看來蘇大人也不是萬能的,這玩意古里古怪,明明是油,怎么會變成水汽跑出來,蘇大人有些異想天開了,正待安慰蘇錦幾句,猛聽得馬漢一嗓子炸的耳鼓發(fā)匱:“有了有了,快看,滴出來了?!?/br> 王朝舉著火把往前湊,蘇錦一把將他拉開斥道:“那可是火油,粘火即燃,可不能大意?!?/br> 眾人紛紛細(xì)看,只見出口處果然有清亮發(fā)黃的透明油滴滴了出來,初始一滴兩滴,后來越來越快,最終大半桶的石油竟然滴了半茶盅的火油出來,蘇錦將蒸餾出來的火油用布條蘸了點(diǎn)點(diǎn)起火來,但見火焰明亮耀眼,畢剝之聲大作,卻冒出很少的黑煙。 眾人歡聲雷動,果然可行,果然能提煉出精純的火油來,平日里大伙兒用火油的時候倒是沒感覺,只知道點(diǎn)著了火亂丟,這回親自參與提煉,備有一番欣喜之情。 “恭喜蘇大人,賀喜蘇大人,果然是奇思妙想,這么一來,此處可是寶地了?!钡仪喙笮?,連連道賀。 蘇錦卻苦著臉發(fā)愣,眾人隨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山大一堆的柴禾已經(jīng)消失殆盡,就提煉了這一小杯的火油,居然耗費(fèi)了一大堆的柴禾,這也太不合算了;這要是想提煉出更多的火油來,漫山遍野的樹木砍光了當(dāng)柴禾燒也無用。 況且蘇錦也明白了為什么一開始遲遲沒有火油滴出,實(shí)際上是溫度不夠,柴火的溫度威力不夠,要想蒸出更多的火油,必須要解決燃燒物的問題,一來要省錢,二來要夠威力;可是上哪兒去找這樣的燃料去? 想想這白送來的石油自己居然沒辦法利用,蘇錦便痛苦不已,難道真的只能燒了收集煙氣做墨?那可真是叫做暴殄天物了。 蘇錦呆坐一塊石頭上發(fā)呆,眾人的興奮勁頭也過去了,明白這種辦法雖然可行,但是得不償失,一小杯火油要一大堆的柴禾,這顯然是不劃算的事情,蘇大人這回的異想天開怕是要碰南墻了。 腳步聲沙沙走近,有人輕聲道:“蘇大人,小人有個事想跟大人說說?!?/br> 蘇錦抬頭看去,居然是布巾纏頭的丹木吉,于是吁了口氣道:“說罷,是不是想回去了?找到了石油你的職責(zé)也完成了,你想回去便動身吧,明日我叫人送你些干糧。” 丹木吉擺手道:“不是,小人是見大人發(fā)愁這柴禾不夠燒,所以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有用,所以想告訴大人?!?/br> 蘇錦拍拍身邊的石頭道:“坐下說?!?/br> 丹木吉側(cè)身坐下,開口道:“大人見過能燒的石頭沒有?” 蘇錦愕然道:“能燒的石頭?” 丹木吉點(diǎn)頭道:“是啊,黑乎乎的,能燒起來呢?!?/br> 蘇錦一驚,抓著他的手臂道:“你是說,這山里有?” 丹木吉指了指北面道:“前幾年我追一只野豬翻了幾座山,在北面的一片山谷崖下看到很多黑乎乎的石頭,當(dāng)時我沒在意,后來抓到野豬后晚上我點(diǎn)篝火烤rou,忽然發(fā)現(xiàn)篝火下邊的黑石頭燒的火亮火亮的,烤的人受不了;當(dāng)時我以為是眼花了,趕緊熄滅火堆,可是一點(diǎn)也沒看錯,整個地面燒的火亮的,嚇得我趕緊連夜跑了;我回家一說,我爹娘說我可能撞邪了,后來我也把這事給忘了?!?/br> 蘇錦驚道:“那是煤啊,黑乎乎的石頭是煤啊?!?/br> 丹木吉一臉的茫然,問道:“什么是煤?” 蘇錦喘了口氣道:“石炭啊,京城百姓冬天取暖都用它呢,我大宋各地已有開采的這種石炭的礦山十幾處,難道這里居然也有?” 丹木吉還是不懂蘇錦在說什么,蘇錦明白,這些山民一輩子住在山里,幾乎與世隔絕,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煤炭,據(jù)蘇錦所知,煤炭在大宋已經(jīng)大批的開采,江西河南等地均設(shè)立十幾處礦區(qū),三司衙門都有個獨(dú)立的部門叫鐵冶司專事開礦冶煉之事,蘇錦剛才也不是沒想到用煤炭當(dāng)做燃料,但一來價格昂貴,而來路途遙遠(yuǎn),同樣是得不償失之事,卻沒想到銀東之地的荒山野嶺居然不僅有石油,還有煤炭;這可算是快寶地中的寶地了。 如果果如丹木吉所言,這是件意外的驚喜,那么開礦采煤和提煉火油之事將兩不耽誤,老天眷顧有加,幸運(yùn)女神再次親吻了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