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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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愿先開口,帳中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第七七一章釋兵權 (感謝克洛伊、longtu168168、alneal三位書友的月票,衷心感謝;月初了,免費月票留著無用,賞給在下吧。) 李元昊有些不悅,冷笑道:“朕yi精答應不追究此戰(zhàn)失利之責,只想窮究敗因何在,諸位都不愿開口么?難不成敗了便是稀里糊涂的敗了,都不去想是如何敗了么?” 野利遇乞和野利旺榮對視一眼,心中ingbai這是李元昊在逼著ziji二人承認戰(zhàn)術的失誤之處,此戰(zhàn)之前,野利兄弟將話說的太滿,完全無視李元昊的忠告,現(xiàn)在李元昊是來秋后算賬了”“。 事實證明李元昊的忠告是對的,事已至此還有shie好說的,錯便錯了,倒也無需不認錯,野利兄弟自認還不是那種營茍猥瑣之輩。 “啟奏陛下,此戰(zhàn)的敗因皆因臣輕敵所致,臣本以為渭州城中兵馬防守薄弱,我大軍前來迅速,又是行聲東擊西之計,綜合前番哨探密報,渭州城中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人馬駐守,但今日看來卻是失算了?!币袄銎蚬笆謬@息道。 李元昊點點頭道:“這是其一,還有沒有其二?” 野利遇乞咬咬牙道:“其二便是我兄弟二人此戰(zhàn)戰(zhàn)術錯誤,本該聽從皇上之言待云梯造好三千架分兩面城墻攻城,既利于我大軍優(yōu)勢兵力的展開,又可分散敵軍守城兵力,臣等鼠目寸光,實在是汗顏無地?!?/br> 李元昊anyi了,要的便是野利兄弟這句話,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沒按照ziji的話攻打渭州,以至于今日之敗,這便是自承無能,這樣ziji便能jinhang下一步了。 “既然zhid毛敗因在此,下一步該當如何,朕想聽聽諸位的意見,下一步該如何部署,如何進擊,須得好生計劃周詳,務求再戰(zhàn)建功?!崩钤贿呎f便朝坐在一角的張元使了個眼色。 張元會意,按照事前的安排,他zhid毛ziji該出場了:“啟奏陛下,臣斗膽說兩句。” 李元昊話音剛落,張元便搶在眾人之前起身說話,這倒教帳內(nèi)眾人很是驚訝,夏宋之間大戰(zhàn),前線軍事會議本是杜絕漢人官員的參加,說到底便是不信任漢官,李元昊特許中書令張元隨軍并參與軍事會議本已是特例,張元只需列席便好,根本不需說話,但此刻強行開口,顯得頗不尋常。 訝異歸訝異,但張元現(xiàn)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誰也不會傻到當面指出來,再這說來,皇上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ziji這幫人又何必枉做惡人。 “張元,你有何話講?”李元昊微笑問道。 “啟奏陛下,微臣本無資格在此說話,但干系大夏社稷,干系此戰(zhàn)勝負,臣冒死說兩句心中之言。” “有話便說,朕不喜歡別人故弄玄虛?!崩钤还首鞑粣偂?/br> 張元再行禮道:“是,陛下,臣剛才聽您說要對此戰(zhàn)之敗不予追究,臣zhid毛陛下是怕挫傷將軍們的積極性,同時也是陛下的仁慈之行;然而臣以為此舉欠妥,請陛下三思。” 眾人心頭一跳,張元這是要干shie?皇上都說戰(zhàn)敗之事不予追究,張元還來翻舊賬作甚?野利兄弟瞪著眼睛看著張元,心中對張元恨得咬牙切齒,這家伙看來今天是想落井下石了。 果然,張元續(xù)道:“陛下一言寬恕之,然則我大軍士氣高昂而來,夾雷霆萬鈞之勢欲一舉踏平渭州,卻因兩位大王之誤招致敗績,于我軍士氣而言是一大打擊;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大夏自陛下登基以來奉行賞罰分明之策,平日尚且遵循國家法度不敢違背,更何況是在軍中,軍法最不容情,豈能因陛下一言而恕之,這樣一來將來所有的將軍們都會以此為借口逃脫罪責,此風不可長也?!?/br> 李元昊捏著頜下胡須沉吟不語,野利旺榮一拍案幾起身道:“張元,你要說shie便痛痛快快的說,不必拐彎抹角吞吞吐吐?!?/br> 張元拱手道:“左廂大王休惱,下官只是就是論事,說句犯上的話,就算是今日皇上率兵攻城失利,我也說yiyang的話,有過必將有人來擔,可不能因為是王公貴戚便享有特權?!?/br> 眾人皆驚,張元這是不要命了么?這些話可不像是從平日左右逢源老好人一個的張元口中說出來的話。 “你想怎么著吧,你家大王沒空聽你墨跡,我們還要準備下一場攻城戰(zhàn)?!币袄銎蛞财鹕砗鹊?。 李元昊眉頭緊鎖,冷聲道:“兩位老將軍怎地氣度如此狹小?張元說的又沒有錯,你們倒也犯不著恐嚇于他,張元你且說下去,朕聽著呢?!?/br> 張元喘了口氣,咕咚咽了口吐沫,開口道:“微臣也沒別 的建議,就是希望皇上有錯必究,有責必罰,像兩位大王今日之戰(zhàn)的責任,還需明辨罪責不可容情才是,這樣對軍紀士氣都是一種鼓舞,對將士們也是一種警示?!?/br> 李元昊道:“依你看該如何處罰兩位老將軍呢?” 張元咬牙道:“皇上事前yi精告知其戰(zhàn)術有誤,兩位大王依舊我行我素不加警醒,臣認為兩位大王不適合擔任左右路軍統(tǒng)領之職,應該予以罷黜。” 此言一出,頓時帳內(nèi)大嘩,十幾位軍中高級將領的心中噗通亂跳,這張元居然妄言左右?guī)笸醪贿m合擔任統(tǒng)領之職,這是要出大亂子了,要zhid毛左右兩路大軍都是野利族的勇士,正因如此,皇上才任命兩人分擔左右路軍統(tǒng)領之職,他們不適合,誰還適合? 野利遇乞冷笑道:“張元,我兄弟二人不適合難道你適合么?想我兄弟二人率本族兵馬歷經(jīng)數(shù)十戰(zhàn),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今日居然被人說不適合擔任統(tǒng)領之職,簡直是教人笑掉大牙?!?/br> 張元緩緩道:“兩位大王休惱,我張元何德何能,焉能擔當統(tǒng)領之職,兩位大王的功勛舉世可見,下官也并未詆毀兩位大王之意?!?/br> “那你他娘的是shie意思?”野利遇乞爆粗口了。 “下官直言相告,兩位大人自然是戰(zhàn)功顯赫,但那都是在野戰(zhàn)之中取得功績,現(xiàn)在情形大為不同,我大夏現(xiàn)在在jinhang攻城之戰(zhàn),在我的記憶中,兩位大人還從沒在攻城戰(zhàn)上有過建樹,否則也不至于八萬人馬攻城,半日的功夫便折損一萬了,記得以前右?guī)笸蹩墒窃诖笙奈饔蛏衬瓯谥弦砸磺T破吐蕃一萬騎的;大王還是那個大王,騎兵還是野利族的勇士,卻為何戰(zhàn)果如天壤之別?要說宋人的戰(zhàn)力眾人皆知是不足為道的,甚至比不上吐蕃的駱駝彎刀騎兵,卻為何優(yōu)勢兵力大敗于此呢?” 眾人見張元侃侃而談,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答案不言自明,便是打的仗yi精不是野地里沖鋒陷陣,而是攻堅之戰(zhàn);打野戰(zhàn)野利兄弟自然是好手,攻城戰(zhàn)就是廢物了。 李元昊心中竊喜,恨不得抱著張元對著他那張驢臉啃一口,強自壓抑心中情緒淡淡道:“張元,你的意思是在此戰(zhàn)中兩位老將軍無用武之地是么?” 張元道:“正是如此,皇上,咱們須得從眼前之戰(zhàn)的重要性著手,此戰(zhàn)是我大夏和宋之間的最后一戰(zhàn),皇上早已定下策略要以此戰(zhàn)震懾宋人,訂立城下之盟;若非如此,兩位大王之敗倒也無關緊要,但既然必須要勝,便不能容兩位大王積累精yan了,必須立刻扭轉(zhuǎn)頹勢拿下渭州,時日太久宋人若從南方調(diào)兵增援,豈不是深陷泥沼進退不能?” 李元昊故作遲疑道:“可是軍中誰又能抵兩位老將軍之職呢?再說此舉豈非讓兩位老將軍下不來臺么?不可不可?!?/br> 張元道:“很簡單,從現(xiàn)在起皇上親自指揮攻城便是,皇上對攻城戰(zhàn)頗有見地,所以皇上最為適合;而兩位大王仍舊是名義上的左右路軍統(tǒng)領,只是隨侍皇上身畔做些參謀之務,今日與會之人嚴令閉口,對于兩位大王的聲譽也并無多大影響,等大軍凱旋之后,再還軍于兩位大王,豈不皆大歡喜么?” 野利遇乞和野利旺榮氣的面色鐵青,恨不能找條縫鉆下去,這是赤裸裸的打臉,活了五十多歲,在大夏境內(nèi)還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就算是李元昊之父李德明在世,也對ziji兄弟二人禮待有加,不想今日在李元昊面前受一個漢臣之辱,真是氣的七竅生煙。 李元昊無視兩位的臉色,兀自道:“不妥不妥,朕豈能如此做,就算此戰(zhàn)不勝,就算大夏江山不要,朕也不能讓兩位老將軍受此委屈。” 這句話更毒,就好像在說,野利兄弟再不表態(tài)此戰(zhàn)必敗,大夏江山必不保,這頂大帽子一扣下來,野利兄弟再也無法保持緘默,野利遇乞火爆脾氣上來,伸手從懷中掏出統(tǒng)領兵符朝案上一拍大喝道:“別說了,老夫回北方族人處養(yǎng)老去便是,省的耽誤皇上的大事?!?/br> 野利旺榮也只得將兵符丟于案上,兄弟二人相攜出帳而去,任憑李元昊如何叫他們也不再回頭。 李元昊嘆息連聲,伸手將兵符籠入袖中,連使眼色給張元,張元會意快步出帳,命人暗中跟著野利兄弟的馬匹,卻見兄弟二人竟然連左右軍軍營都沒回,便直接騎著馬離開大營,看來是真的回去養(yǎng)老了。 張元長舒一口氣,渾身冷汗涔涔,這二人終究是莽夫,本來今日之事甚有兇險,兩人一旦翻臉后果不堪設想,不想這兩人居然就這么輕易的拱手將剩余的七萬野利族勇士送了出來。 “年紀活到狗身上了?!睆堅艘豢冢D(zhuǎn)身回去復命。 第七七二章因禍得福 李元昊因禍得福,雖敗了小小的一戰(zhàn),卻成功的將野利兄弟的七萬大軍攫取到手,這比一戰(zhàn)拿下渭州城還值得慶賀。 長久以來,李元昊最為忌憚的便是這兩人,這兩位雖然是皇后野利氏的哥哥,也算是自己的登基之后的忠實擁護者,但坐擁十幾萬野利族大軍的擁護者總是教人心驚膽戰(zhàn),很多時候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此次利用這樣的機會成功的將他們激將的負氣而走,怎不叫李元昊欣喜若狂。 李元昊并沒就此罷手,這兩個老糊涂難保不在回去的路上幡然醒悟,野利族的士兵終究還是要聽他們的話,此戰(zhàn)過后自己也沒有理由不將軍權歸還,而歸還軍權之后,這兩人會做出什么事來還真不好說。 鑒于此,李元昊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派了貼身的親衛(wèi)隊跟隨野利兄弟身后,在一處僻靜的荒郊將負氣而走的兩位大王斬殺當場,并丟下宋軍的制式武器偽造為宋軍所襲的現(xiàn)場。 接著又派張元去左右軍野利族大營中傳話,說兩位大王回興慶有要務,要他們的部將率親衛(wèi)跟去保護;當然他們的親衛(wèi)會發(fā)現(xiàn)兩位大王被亂刀砍死的現(xiàn)場,又會看到宋人的武器散落在當場,于是李元昊便宣布兩位野利大王為宋軍小股截殺,將仇恨嫁接到宋人頭上。 前前后后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李元昊便除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雖然此舉在軍中引起巨大的震動,也會引起很多人的疑心,不過李元昊并不在乎這些,除了野利兄弟,他根本就不怕任何人的閑言碎語。 李元昊即刻下詔自命三軍大統(tǒng)領,將左右軍和中軍混編調(diào)動,又以首戰(zhàn)失利為民撤換了一批野利軍中的骨干將領,將自己人安排進去,徹底完成了對野利族軍隊的控制,于此同時李元昊下令明日起大軍伐木造梯為全面攻城做好準備。 蘇錦等人看到的西夏軍中的旗號招展人馬涌動便是李元昊在命令部隊混編,避免野利軍中作亂的舉措,西夏軍中漸趨平靜之后,一隊隊夏軍士兵開始往隴山進發(fā),看這樣子,是李元昊醒悟過來,要伐木造梯四面攻城了。 王朝當即便要帶人去燒山,蘇錦趕緊制止他,蘇錦尋思著離天黑只有兩個時辰,這些夏軍這時候趕去隴山能做些什么?連夜伐木絕無可能。 蘇錦提出疑問,精明的景泰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蘇大人,下官看來,這些是夏軍伐木的先鋒部隊,肯定會在隴山上扎營,準備停留在隴山上大肆砍伐數(shù)天的樹木,再派兵馬去往大營中拉,這股人馬不足五千之數(shù),下官有個大膽的建議……” 景泰話猶未了,蘇錦、潘江、李重三人便異口同聲的道:“夜襲……!” 景泰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馬戰(zhàn)咱們卻是不是對手,但在山林中夜襲我們可不怵西賊,況且他們?nèi)藬?shù)不多,地形也沒我們熟,正是一次好機會。” 蘇錦擊掌道:“對,他們定然不會想到我們竟敢主動出擊,正因如此他們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王朝馬漢,即刻帶人暗中探明敵軍扎營的地點,千萬不要驚動他們,只需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在何處扎營便可,探明之后即刻回報?!?/br> 王朝馬漢拱手便走,蘇錦想了想叫住他們道:“請魯老丈跟你們一起去,他對隴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楚的很,也許能幫大忙?!?/br> 王朝馬漢應諾,請了魯老三同行,帶著十幾名馬軍出了南門饒了個大彎子往隴山東南而去。 天色擦黑時分,王朝馬漢以及魯老三等人趕回渭州城直奔府衙來見蘇錦,蘇錦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聞聽通報急忙趕到衙門大堂中,燈光下但見王朝馬漢身上臉上好多鮮血,身后的馬軍士兵們也有幾個負了傷,蘇錦嚇了一跳,驚問道:“怎么了?你們跟西賊遭遇到了么?傷勢如何?” 王朝忙道:“我和馬漢并沒受傷,馬軍兄弟傷了四個,不過傷勢不重。” 蘇錦道:“那便好,如何為西賊所察覺?那今晚可不能去偷襲了?!?/br> 王朝忙道:“公子爺,咱們只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西賊的斥候小隊,約莫三十余人,本來我們可以快馬逃離,但我等怕這些斥候小隊將遇到我們?nèi)ル]山的消息傳回西賊大營,那會引起西賊的警覺,故而鋌而走險主動進攻,將他們盡數(shù)格殺了,幾位馬軍兄弟受了些傷,倒也無甚大礙?!?/br> 蘇錦松了口氣,贊道:“你們幾個現(xiàn)在頗有大將之風,考慮事情現(xiàn)在頗為周詳,此戰(zhàn)過后我為你們請功?!?/br> 馬漢嘿嘿笑道:“公子爺說哪里話來,當官有個鳥用,我可不愿離開蘇記,跟在公子爺身邊辦事那才舒坦?!?/br> 王朝點頭道:“是啊,我也不會離開公子爺?shù)脑俅蟮墓賰何乙膊灰??!?/br> 蘇錦笑道:“你們吶,有功自然要升官,否則別人豈非說我蘇錦不懂照顧手下之人,此事容后再談,魯老丈沒受驚嚇吧?” 魯老三拱手道:“多謝大人關心,老漢見得多了,有什么好驚嚇的?!?/br> 王朝笑道:“魯老丈老當益壯,親手用鋼叉宰殺了一名夏軍斥候呢,身手連咱們馬軍中的青年也自愧不如呢?!?/br> 蘇錦高挑大指由衷贊嘆,早聽聞西北民風彪悍,從魯老三身上可見一斑,只是沒有被激發(fā)出來罷了,要是李知和等人繼續(xù)胡作非為,難保百姓們不亂來,要是百姓們個個跟魯老三這樣的彪悍,到那時便是件棘手之事了。 “蘇大人,老漢知道一條通往夏軍扎營的山坡的通道,晚上老漢帶你們前去。” 蘇錦大喜道:“你等先用些飯食,我即刻命潘江整軍,帶天色全黑之后咱們便出發(fā)?!?/br> …… 黑夜如墨,三千渭州軍在蘇錦潘江以及王朝馬漢等人的帶領下步行前往隴山。 在魯老三的帶領下,部隊并未直接前往隴山東面夏軍的扎營之處,而是沿著山腳饒了一個時辰的路來到南坡光禿禿的山梁上,這里已經(jīng)被渭州軍民的瘋狂大采伐變得光禿禿的只剩雜草和裸露的巖石。 魯老三走在隊伍前面,只見他身手矯健的攀上一塊大青石,伸手朝山壁上一指低聲道:“蘇大人,那處有個巖洞,看到?jīng)]?” 蘇錦凝目細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魯老三道:“您仔細聽,是否有流水之聲?!?/br> 蘇錦側耳細聽,果然有淙淙溪流之聲帶著回音傳來,聲音雖小,但靜夜中倒是聽的真切。 “此洞名叫黃龍洞,是隴山上眾多山洞中最長的一條,從南坡直通東坡之上,下午我們偷偷額觀察了西賊扎營的地點,正在黃龍洞東坡的出口之下的山谷中,咱們悄悄穿過此洞,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西賊營盤上方。” 蘇錦喜道:“這可太好了,不過既然有洞口,西賊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洞口,若是被堵在洞里,那可麻煩了?!?/br> 魯老三笑道:“大人望安,東坡出口隱秘的很,那是一處樹木密集之處,還有荊棘藤蔓糾纏,西賊尚未伐木至那處,如何發(fā)覺?再說了這洞中蛇狼經(jīng)常出沒,晾他們也不敢胡亂鉆山洞。” 蘇錦嚇一跳道:“洞里有蛇、狼么?” 魯老三點頭道:“是啊,大人怕了么?” 蘇錦別的不怕,倒是有些怕蛇,但此刻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跨了,更何況有魯老三在此,當下更不答話,邁步往前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洞口而去,魯老三呵呵一笑,趕緊跟上去,搶先一步撥開雜草進入洞中。 三千士兵魚貫而入,進入洞中便可點起火把來照亮,洞內(nèi)初始逼仄,越往里邊便越是寬敞,在眾人火把的照耀下,洞壁洞頂之上垂石倒立流光溢彩,腳下是砂礫細密的地下河道,流著清澈冰涼的溪流,不時有異響從洞中垂直往下的豎井之中傳來,倒有些驚悚恐怖。 好在一路安穩(wěn),出了蜥蜴和蝙蝠亂飛之外,虎狼蟲蛇倒是沒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洞壁急轉(zhuǎn)往右。 魯老三停步道:“大人快到東坡出口了。” 蘇錦傳令下去,熄滅火把,眾人在黑暗中前后拉著衣角緩步摸索前行,不到盞茶功夫,便聞山風掃過樹梢之聲如怒濤拍岸送入耳中,顯然是東坡的洞口到了。 第七七三章夜襲 西夏軍的伐木隊伍駐扎在隴山東坡的一個平坦的溪谷之中,雖然若是兩軍對壘的話在山谷中扎營是兵家大忌,但畢竟他們的使命不是賣命而是賣力氣,山谷中平坦寬闊,既避山風又有清溪流過,適合取水扎營,所以領軍的兩名將領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塊風水寶地。 當然他們的警惕性也不低,山腳的路口都有人把守,四周的高處也都留了崗哨,不過在這密林之中崗哨也只是做做樣子,主要起作用的還是山腳留守的崗哨,只要有異動,便會馬上發(fā)信號上來。 傍晚抵達之后,西夏士兵們很快便將帳篷搭好,兩名領軍的將領對討到這樣的差事很是滿意,起碼不用呆在大營中隨時準備拼命,因為據(jù)他們估計,雖然這幾日大軍不會大舉攻城,但是小的sao擾是肯定不會停的,私底下的傳言說皇上早已定下計策,要以不間斷的襲擾讓渭州城的宋軍不得安生,帶攻城云梯打造完成之后再大舉進攻;要是sao擾不斷的話,搞不好便會被派上去當了炮灰,所以來到這山中伐木倒是一樁美差了。 西夏士兵善于狩獵,扎好營寨之后,百無聊賴的他們很快便有了收獲,一小隊士兵找到了一個山豬的洞xue,堵住七八個出口之后用煙火硬是熏出來一窩大大小小十幾頭的公豬母豬和豬娃娃;他們歡天喜地的在營地的篝火上開始燒烤野豬,兩位領軍將軍自然也分得了一大塊噴香的烤豬rou,就著偷偷帶來的蕎麥酒,兩人吃的滿嘴油膩快活不已。 蘇錦等人撥開黃龍洞口茂密的灌木和荊棘探出頭來的時候,山谷下的燒烤大會正進入**,西夏兵們脫了頭盔和甲胄,甩著禿頭個發(fā)辮正圍著篝火大唱大跳,蘇錦側著耳朵細聽,但聽西夏兵們唱道: 月光光月光光 大缸裝細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