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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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哈哈一笑道:“說的什么話,我與監(jiān)軍大人一見如故,就想著能和監(jiān)軍大人結(jié)交一番,大人能來便是蘇某臉上有光了?!?/br> 李知和干笑兩聲,揮手叫人抬了一只大木箱子上來,笑道:“大人謙遜了,本人和蘇大人也是一見如故,今日來遲了卻是有原因的,這不,幫大人弄了些消暑的玩意,故而耽擱了?!?/br> 蘇錦一愣,指著木箱子道:“不會又是猴兒腦吧,先說好,本人可吃不慣那個,上天有好生之德,活吃猴腦的事兒我卻是做不到,我這人心太軟?!?/br> 李知和擺手笑道:“昨晚是葛將軍魯莽,蘇大人不必介懷,這里邊可是稀罕物,絕非猴兒腦,來人,打開讓蘇大人瞅瞅?!?/br> 兩名隨從上前來將木箱蓋子撬起來,揭開后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整個大堂內(nèi)似乎都涼爽了許多,木箱中冒出絲絲的白氣,卻是冷氣嗖嗖的一團冰氣。 蘇錦探頭看時,見木箱中滿滿的一箱子冰塊和雪沫,不禁愕然道:“這是……” 李知和一笑,伸手在冰雪上輕輕扒拉兩下,頓時露出一半翠綠圓滾的大西瓜來,原來是一箱子冰鎮(zhèn)西瓜。 “蘇大人,寒瓜正上市,大人若在汴梁自然不稀罕此物,可是這玩意子啊渭州可謂是千金難買,為了保持口感涼爽,本人特意命人今早去隴山頂上弄了幾桶冰雪回來,便是要為大人冰鎮(zhèn)這一箱寒瓜,為大人消暑,故而來的遲了。” 蘇錦連連咋舌道:“監(jiān)軍大人真是有心之人,對我如此照顧,本人感激涕零,隴山山頂積雪,但想取之倒也不易,況且還要奔行數(shù)十里保持不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便是這寒瓜雖然不是稀罕物,但西北兵荒馬亂之地,能覓得此物實在是難得,監(jiān)軍大人費心了。” 李知和哈哈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為了給蘇大人弄這些玩意,倒也確實費了一番功夫,不過蘇大人若是喜歡,倒也值了。” 蘇錦連聲說喜歡,連連拱手道謝,于是命人釘上箱蓋,以棉被捂住箱子,命雜役抬進內(nèi)堂去。 蘇錦將李知和請進衙門大堂后面的側(cè)室,上了清茶,賓主落座閑聊幾句,李知和開口道:“蘇大人,昨夜你所提之事本官回去想了想,終于做了個決定?!?/br> 蘇錦微笑道:“哦?什么決定?” 李知和道:“蘇大人既來西北,我等在西北待的時間略長些,有些事自然了解的比蘇大人通曉些,雖是貧瘠小城,但各色各樣的人卻都有,戰(zhàn)亂之時豈有盡如人意的地方,于是便有人喜歡亂說話亂猜疑,以至于生出許多事端來?!?/br> 蘇錦不動聲色的道:“說的倒也是,吃不到葡萄的會說葡萄是酸的,也許是想把水?dāng)嚋喠T了。” 李知和擊掌道:“大人說的精辟,正是這種心理,我等將涇原路和渭州城經(jīng)營的有條有理,西賊秋毫無犯,樞密院也數(shù)次嘉獎我等,有的人便是見不得人好,故而造些謠言出來,意圖不軌,所以大人初來此地,或許也有人在您耳邊說些什么,大人不要理會便是?!?/br> 蘇錦板起臉來道:“李監(jiān)軍,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把我當(dāng)朋友看啊,看來咱們之間倒也沒什么好談的了,那一箱子寒瓜李監(jiān)軍帶回,本人無福消受,來人送客。”蘇錦嚷嚷著端起了茶盅,這是端茶送客之意。 李知和沒料到蘇錦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忙笑道:“蘇大人蘇大人,稍安勿躁,本人話還沒說完呢。” 蘇錦皺眉道:“還有甚好說的,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只想跟著你們發(fā)些小財,你便是這幅做派,弄幾個破寒瓜便打發(fā)了我,當(dāng)我是叫花子么?” 李知和笑道:“大人息怒,本人跟你說老實話吧,我和幾名官員和將軍們確實在渭州城中開了些買賣,你想啊,咱們辛辛苦苦來西北打仗,俸祿又不比他人高,卻還要提著腦袋辦事,這叫人自然心中有些不平衡,所以呢,我們幾個便湊了些本錢弄了些買賣,自然偶爾也會利用一下手中的職權(quán),一切都是為了賺些小錢備以后之需;你想啊,我等誰也不愿一輩子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但要想調(diào)動他處,便需有門路上下打點,沒錢那是萬萬不成的,還請?zhí)K大人理解?!?/br> 蘇錦點頭道:“這還像個話,這也沒什么,有權(quán)不用枉做官,弄些錢財打點好以后的前程,這是進取之心啊,誰來非議于你?!?/br> 李知和釋然道:“大人真是知音啊,這話要是說與他人聽,定是一番大道理說出來,蘇大人卻絲毫不嬌柔做作,實在是教本官佩服;蘇大人既然也想?yún)⑴c進來,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本官決定了,算大人一份干股,每月五千貫大錢奉上,大人也不必出面,只需坐享其成便是。” 蘇錦哈哈笑道:“那可怎么好意思,這不是硬搶么?不成不成,我也要出一番力才心安理得。” 李知和忙道:“蘇大人,聽我一言可否?我等雖為了以后的出路賺些錢銀雖情有可原,但是畢竟是利用職權(quán)之故,有些不光明正大,捅上去的話怕是要受朝廷責(zé)罰,天下沒不透風(fēng)的墻,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知道,萬一有那么一天被查出來,蘇大人若是也親自參與的話,豈非也會被牽扯其中么?而且大人是晏三司的侄女婿,要是由此再牽扯上晏三司,那可如何是好?大人三思而行啊?!?/br> 蘇錦側(cè)頭想了想道:“這么說,監(jiān)軍大人不讓我參與倒是為我好嘍?” 李知和正色道:“自然是為大人著想,本人可是一片真心實意?!?/br> 蘇錦點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有道理,既然李監(jiān)軍如此看顧本官,本官豈能不領(lǐng)情,便依你所言便是;但你起碼跟我透露一下你們到底在做些什么買賣吧,該給予方便之時我也好給些方便?!?/br> 李知和笑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生意,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大人也別問了,坐著拿錢便是,便是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么生意,都是下邊的人經(jīng)辦,本人也是不好出面的?!?/br> 蘇錦哈哈笑道:“了解了解,如此便多謝李監(jiān)軍了,午間便在我府衙吃酒,讓我也盡盡心意,白拿五千貫一個月,實在是不太好意思。” 李知和肚中暗罵,臉上卻笑容滿面道:“那有什么,有錢大家賺,沒準后面不知何時還要請?zhí)K大人幫忙呢。” 蘇錦嘿嘿笑道:“一定,一定?!?/br> 李知和推脫軍中有事,不欲跟蘇錦多做糾纏,又閑談幾句無關(guān)的扯皮話,告辭而去。 蘇錦送他送到衙門口,看著李知和打馬而去的背影暗自冷笑,這老狐貍死活不親口說出扣克救濟糧賣錢的話來,就是不給自己直接的證據(jù),他們倒是闊氣,一出手便是每月五千貫堵自己的口,可以想見這些人的賺頭該有多大。 也難怪,克扣的糧食數(shù)量巨大,而且一分本錢不花,售出的價格又是高的驚人,自然是無本萬利之事,難怪那么多人鋌而走險了。 蘇錦原本的計劃是打入敵人內(nèi)部,獲取足夠的證據(jù)方才能動手,現(xiàn)如今貌似打入了敵人內(nèi)部,卻其實還是被排斥在外,毫無作用。本來如果時間充裕的話,自己一直表現(xiàn)良好,或者有機會取得證據(jù),但是蘇錦可沒時間熬下去,百姓們都快要餓死了,如何能等?須得趕快解決此事。 蘇錦腦子急轉(zhuǎn),很快一個計策涌上心頭,你不是跟小爺打啞謎么?小爺便也跟你打打啞謎,看誰玩死誰。 第七三七章抄窩 渭州城東南角有個小小的市場,原來是宋夏兩國設(shè)在邊境的貿(mào)易場所,稱之為‘榷場’,像這樣的‘榷場’在宋夏交界宋遼交界之地足有十多處,西夏境內(nèi)和遼國境內(nèi)也有。 兩國戰(zhàn)事未起之時,榷場繁盛一時,西夏向南方宋朝供應(yīng)的牲畜、皮貨、藥材、珠玉、青白鹽,而宋朝則將南方的茶葉絲綢布匹大米等物輸往西夏;當(dāng)然也有禁忌的商品,夏國便明令禁止戰(zhàn)馬交易,而宋朝則嚴禁銅鐵、硫黃、焰硝、箭笥之類的軍用物資出口。 戰(zhàn)事一起,像這樣的榷場便只能荒廢,除了本國之人在此交易之外,再也看不到兩國商賈交易貨物的景象了。 東南角的這處榷場在兩國開戰(zhàn)伊始便已經(jīng)荒廢,但最近半年卻是渭州百姓最希望去又最害怕去的地方,因為官府發(fā)放救濟物資和施舍粥棚的地點便是在此處,之所以也害怕來此的原因便是,這里近幾個月來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糧食的黑市,肚子空空的百姓來到此處卻能見到小山一般囤積的糧食,任鼠蟻啃食,自己卻沒辦法弄到哪怕一把稻米,心中的絕望可想而知。 也有人鋌而走險,半夜成群結(jié)伙的來偷盜,但可惜的是,這里有一幫兇神惡煞一般的漢子晝夜把守,因為偷盜糧食,已經(jīng)有數(shù)十條人命喪于此地。 午后時分,黑市上依舊門可羅雀,大家來黑市買糧食也都是晚上來,百姓們用妻女做些交易換糧食當(dāng)然也是晚上,白天顯得太惹眼;此時正是最清閑的時候你,幾名漢子敞著衣襟露出肌rou結(jié)實的腹部懶洋洋的靠在巷子口吹著過堂風(fēng),身后的一間屋子里傳來算盤珠子的噼里啪啦之聲,那是賬房師爺崔大寶在盤點賬目,用小羊毫在厚厚的黃皮紙上沙沙的寫上呈交給某些人過目。 至于交給什么人過目,大家心知肚明,但都被警告閉嘴,所以沒人多嘴半句,畢竟能混在這個看守黑市的幫會中,與城中其他數(shù)萬其他百姓相比,那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在這里衣食無憂,還能有賞錢,在此刻的渭州城中也算的上是人上人了。 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午后的寧靜,一名領(lǐng)隊的漢子張開帶著血絲的牛眼探頭張望,只見主街上揚塵四起,一隊馬軍士兵盔甲鮮明氣勢洶洶的朝這邊奔行而至。 領(lǐng)隊的漢子略微有些納悶,不過他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這個地方最不怕的便是官兵,哪隊官兵會在這里滋事,除非是瞎了眼。 可是形勢突然讓他覺得不妙,那隊騎兵足有四五百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直沖進巷子口,頭里的是四名兇狠惡煞一般穿著都頭服飾的軍爺,當(dāng)中一人紫黑臉龐,濃眉大眼,縱馬近前用手中的馬鞭指著站在巷口的漢子道:“你們是這里的住戶?” 領(lǐng)頭的漢子趕緊上前拱手道:“小的黃小七參見軍爺,大熱天的軍爺不在軍營中歇息跑到這里作甚?” 一名鼻孔朝天面部猙獰的都頭上前就是一鞭子,打得黃小七抱頭大叫,那都頭罵道:“賊廝鳥,我等是在問你話,你倒先問起我們來了,找打?!?/br> 黃小七趕緊躲到一邊,哭喪著臉道:“我等是這里看護的伴當(dāng),軍爺們來這里作甚?難道是跑了人犯還是怎地?這里可沒見半個人影。” 那濃眉大眼的漢子高聲道:“我等是渭州府衙的親衛(wèi)馬軍,奉我家府尊大人之命巡視全城,得到百姓舉報,說這里有黑市糶米,當(dāng)此兩國交兵之時,卻有人在此高價糶米牟利,特來查封?!?/br> “查……查……查封?”黃小七大驚,忙道:“這里可是……?!鄙磉呌腥粟s緊咳嗽一聲提醒他莫要亂說話,黃小七趕緊將下半句吞回肚子里,差點閃了舌頭。 “滾開一旁,老老實實地站在這里等候盤問,看你吞吞吐吐鬼鬼祟祟的摸樣,定是這黑市的主使者,你可不準走?!睗饷即笱鄣臐h子喝道。 黃小七還待說話,十幾名馬軍一擁而上,將巷口的幾名漢子控制住,濃眉大眼的漢子一揮手喝道:“弟兄們,進去查封了這家黑市,所有人員一律帶到府衙聽審,所查獲的贓物一律查封起來,若有人反抗,格殺勿論?!?/br> 眾人大喝一聲:“得令!”便紛紛策馬馳進黑市,頓時一片雞飛狗跳之聲,很多值夜的漢子躲在后面的涼棚中正自呼呼大睡,睡眼朦朧間便被上了綁。 吵吵鬧鬧中,師爺崔大寶被推推搡搡的帶到王朝馬漢等人面前,王朝手中握著一把白米淡淡的問道:“你是這家黑市的主人?” 崔大寶轉(zhuǎn)著眼珠子,神態(tài)倒是毫不慌張,拱手道:“這位軍爺,您搞錯了吧,這里可不是黑市,這是咱們渭州軍糧的一個糧倉之地而已,軍爺是跟隨新任知府大人從京城而來吧,也難怪你們不知道?!?/br> 王朝冷笑道:“若沒證據(jù)我又怎會來此查封?你也不要狡辯了,有什么話去跟蘇大人說去?!?/br> 崔大寶惡狠狠的道:“軍爺們,莫怪老朽沒有提醒你們,還是趕緊收隊回去,該作甚還作甚,不要沒事找事;你們已經(jīng)捅了簍子了,怕是你家大人也未必能擔(dān)得起?!?/br> 王朝愕然,剛要說話,一邊的馬漢早就忍不住了,上前兜頭便給崔大寶兩個大嘴巴,罵道:“你倒來威脅起咱們爺們來了,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帶到知府衙門二話不說先揍你四十大板,你屁股開花的時候看你還如此驕橫。” 崔大寶捂著臉怒道:“你怎地打人?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馬漢怒罵道:“打你?還是輕的,兄弟們,將這個老家伙衣服扒了,哪位不嫌臟摳泡馬糞給他涂上,咱們拖著他去游街,老殺才開黑市倒還挺橫?!?/br> 幾名士兵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伸手在崔大寶身上亂摸,崔大寶跳躍躲閃著,口中叫道:“莫要胡來,可不興這個?!?/br> 眾馬軍哪里管他,七手八腳的將他全身衣服扒了個精光,崔大寶趕緊捂住要害之處,弓著身子大罵不迭,惹得眾馬軍一頓拳打腳踢,最后被涂了一身的馬糞和馬尿,用繩子捆住拖在馬后。 馬漢高聲道:“帶他去游街,告訴百姓這便是開黑市害人的后果?!?/br> 崔大寶羞愧欲死,口中喃喃道:“你們會后悔的,你們簡直無法無天?!?/br> 王朝哈哈笑道:“這世道變了,如今賊喊捉賊,開黑市的居然也罵起官兵無法無天來了,你這殺才,倒是還覺得委屈?!?/br> 崔大寶一激動抬手指著王朝道:“我只是幫忙的,這里可不是我的地方?!碧种H露出黑乎乎的下體,發(fā)覺后趕緊又捂住。 王朝道:“好,這黑市的主使者是何人?你說出來便讓你脫身?!?/br> 崔大寶道:“憑你還不配,說出來要活活嚇死你,識相的趕緊放了老子,趕緊帶人滾蛋?!?/br> 王朝一擺手道:“拉去游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伙,走一百步抽一鞭子,不要對他客氣?!?/br> 崔大寶大叫大罵,被幾名馬軍士兵用繩子拉著游街去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將黑市物資統(tǒng)統(tǒng)查封,將人員統(tǒng)統(tǒng)捆綁,足足抓了七十多人,綁成一溜兒像是一串被串起來的土蛤蟆拉著招搖過市,帶回衙門去。 一路上聞訊涌出的百姓們紛紛趕來圍觀,不一會街道兩旁便全是熙熙攘攘餓的前胸貼后背的百姓們,崔大寶光著屁股甩著下體被拉在馬屁股后面小跑,身后一名馬軍士兵不時跟上來抽一鞭子,行出數(shù)條巷子,崔大寶已經(jīng)是滿身橫七豎八的鞭痕。 百姓們心里這個解氣,這個崔大寶最不是東西,百姓們砸鍋賣鐵的去換點吃的,還經(jīng)常被這老東西克扣斤兩,而且這老東西還以換取糧食為引誘糟蹋了十幾個百姓的妻女,眾人早就對他恨之入骨;有人撿起路邊的石塊砸他,有的孩童頑皮,用彈弓往崔大寶的要害處射小石子,小石子雖然威力不大,但要害處最是脆弱,幾次被擊中之后頓時烏紫腫脹,看的百姓們哈哈大笑不已。 這幾十人被押到府衙大堂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驖M一地,衙役班頭吳恒心cao起鼓槌在堂上的大鼓上一頓亂敲,不多會蘇錦打著阿欠伸著懶腰,嘴巴上還沾著一粒西瓜子,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 第七三八章誤會 “干什么干什么???還讓不讓人消停了?這大熱的天,也不讓大人我多休息休息,吵吵嚷嚷的作甚?”蘇錦上的堂來開口便是一頓訓(xùn)斥。 吳恒心嘿嘿笑著上前道:“府尊大人,咱們親衛(wèi)馬軍的兄弟按照您的吩咐在城中巡查,無意間經(jīng)人舉報,得知一處糧食黑市,四位都頭一去,果然查到了大批來歷不明的人員和大批的糧食。” 蘇錦訝異道:“黑市么?倒騰糧食的?渭州城里最缺的就是糧食,有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大發(fā)國難財,本官豈能坐視?你們做的很好,人都抓來了么?” 吳恒心用手中的大棒子指了指堂下跪滿一地的人,道:“那不是么?” 蘇錦眼光一掃堂下,一步三搖的踱步過來,喝道:“爾等居然敢在我渭州設(shè)立黑市,發(fā)國難之財,這是不給本官面子啊,本官新來上任,你們不懂收斂,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師爺崔大寶哭喪著臉道:“大人吶,您誤會了,我等開的可不是黑市啊,那處是軍糧的一處囤積之處,我等只是協(xié)助渭州都部署看守打理糧庫罷了。” 蘇錦皺眉道:“你是何人?干什么不穿衣服?成何體統(tǒng)?便是天氣炎熱也不能赤身**的這副摸樣,你這身上臭哄哄的是何物?莫非像牛馬一樣為了貪涼快跑去臭水坑滾了幾滾不成?” 那師爺哭喪著臉道:“小人崔大寶,是糧庫師爺,大人吶,小人也不想這幅摸樣,是您收下的軍爺扒了我的衣服涂了馬糞游街的,小人這番可如何做人,可羞煞我了?!?/br> 蘇錦翻翻白眼,看著王朝道:“是你們扒了他的衣服游街么?” 王朝拱手道:“回稟大人,確實是我等,不過我等是按照您的指示做的,您不是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渭州城中若有作jian犯科者,要嚴懲不怠,還說可以扒了衣服游街以儆效尤么?!?/br> 蘇錦撓頭道:“你們吶,本大人說話的時候你們都是耳朵在打蒼蠅,我是說抓到有傷風(fēng)化的通jian、yin.人妻女之類的罪行可扒光了游街,像這樣開黑市的家伙應(yīng)該就地打四十大板的嘛。” 王朝聞弦歌而知雅意,忙拱手道:“是是是,小的們做事不周,來人給這位師爺穿上衣服?!?/br> 有人拿了衣服丟在崔大寶身上,崔大寶捂著下身,扭扭捏捏的將衣服穿上,雖然渾身還是臭哄哄的,但也算是有衣服蔽體,心中稍定。 “來人,拖他下去打四十大板。”王朝笑瞇瞇的道。 崔大寶色變道:“大人,饒命啊大人,怎地又要打板子。” 蘇錦嘆息道:“法不可廢,本府定的規(guī)矩又怎能不遵守,剛才扒了你衣服游街那是罰錯了,現(xiàn)下他們重新罰你,乃是矯枉之舉,本府也不好阻攔?!?/br> “可是大人,小人說了不是開黑市的,大人莫要打錯了好人吶?!?/br> 蘇錦皺眉道:“你是冤枉的?” 崔大寶點頭如搗蒜,蘇錦翻眼看著王朝等人還沒說話,王朝便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賬簿雙手呈上道:“府尊大人,這是在賬房中查獲的賬簿,上邊清清楚楚的寫著出售的價格和數(shù)量,若是軍糧倉庫,為何有這些出售的記錄?” 蘇錦伸手接過,隨便翻了幾頁,頓時暗自咂舌,上邊一條條一列列寫的詳細的很,出售多少糧食價格幾何一目了然,一石糧食的價格竟然高達三貫至五貫不等,比正常糧價高出五六倍,可謂是暴利。 蘇錦掂著賬簿問崔大寶道:“你還有甚話好說?” 崔大寶悔得腸子都青了,本想在這渭州城中有誰敢捋虎須來找麻煩,所以賬簿等物便也沒有藏起來,馬軍進來之時自己忙著上前呵斥,卻沒想到被人將此物給翻了出來,一時間語塞,無言以對。 蘇錦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念道:“東城程老九愿奉女十日,換糧一石;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