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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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祖大喝道:“拿下他,千刀萬剮了他?!?/br> 廳外嘍啰們紛紛涌進來,刀搶齊舉,朝蘇錦等人圍過來,蘇錦心如寒冰,看來今日之事徹底失敗了,這沈耀祖根本就是個水米不進的鐵疙瘩,自己的一番算計盡數(shù)落空,此劫難逃。 忽聽有人一聲大喝:“都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邱大寶發(fā)出的這一聲1,。 沈耀祖冷笑道:“二當家的,露出真面目了么?終于要反我了么?” 刁麻子罵道:“早知道你這廝生著反骨,關(guān)鍵時候胳膊肘外拐,兄弟們連他一起拿了?!?/br> 邱大寶罵道:“刁麻子,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殺了此人與你有什么好處?大當家的,聽我一言,莫信小人讒言?!?/br> 沈耀祖冷笑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邱大寶道:“此人落于我等手中,旦夕可誅之,不過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沈耀祖大喝道:“住口,原來你信了他的鬼話,想去當官,想賣了咱們兄弟是么?” 邱大寶正色道:“大當家的,當日我蒙您收留,此恩絕不敢忘,豈會出賣你,我是說萬一他說的京城調(diào)運火油之事是真呢,咱們山寨豈不是危在旦夕么?” 沈耀祖喝道:“是又怎樣?落草之日便該想到有今日?!?/br> 邱大寶道:“話雖如此,但若是殺了他只解一時之氣,留住他做人質(zhì)或許還有回旋余地,此人自稱欽命皇差,難保不是大有來頭,何不暫且留著他的人頭?如若無用,大當家的一聲令下,兄弟親手剁了他?!?/br> 沈耀祖神色猶疑不定,一會覺得邱大寶說的有道理,一會又覺得有些不甘心,最終還是僥幸心理占了上風,沉著臉道:“但愿你說的有道理,暫且將他們壓下去,便由你來負責看管,要是出了岔子,唯你是問?!?/br> 邱大寶拱手道:“大當家的,你放心吧,小弟先給他們一頓鐵釘板吃吃,懲戒他們對大當家的不敬?!?/br> 沈耀祖揮手道:“你看著辦吧?!闭f罷揮劍入鞘,拂袖而去。 第三三六章三只落湯雞 >更新時間:20121201 邱大寶一招手幾十名嘍啰上前便要捆綁三人,王朝馬漢抬腳便踹翻兩個,蘇錦喝道:“莫要動手,讓他們綁了便是1,?!?/br> 王朝馬漢急道:“公子爺……這……” 邱大寶揮手道:“既然蘇專使明白眼前的形勢,那么也不必上綁了,三位若是識相便不要反抗,乖乖隨我去囚室?!?/br> 蘇錦淡淡道:“頭前帶路。” 邱大寶轉(zhuǎn)身便走,蘇錦等三人跟在他身后,一眾小嘍啰拿著刀槍嚴陣以待,將三人押解到大寨南角一間石室內(nèi)。 蘇錦眼前一暗,感覺腳下一空,忙穩(wěn)住身子,卻見石室內(nèi)一條長階通往地下,卻是一座地下囚室。 約莫向下走了三十幾道臺階,眼前豁然一亮,一間碩大的囚室出現(xiàn)在面前,里邊點著十余盞昏黃的油燈,靠近一側(cè)有三四間原木隔起的牢房,里邊黑咕隆咚的有幾條人影,看來也是關(guān)押在這里的囚犯。 三名看押的土匪正圍著一張土桌子燒著小火鍋喝著酒,乍見涌進這么多人來,頓時慌了手腳,忙不迭的抄兵刃喝道:“什么人?” 邱大寶沉聲喝道:“你們當班之時竟然喝酒?不要腦袋了么?” 一名土匪看清是邱大寶,嚇得一哆嗦,忙道:“二當家的,您可千萬別說出去,下邊陰冷的很,我和祈老四馬老三想喝點酒御御寒1,?!?/br> 邱大寶瞪眼道:“御寒便要喝酒么?外邊弄些柴禾生個爐子不是更暖和么?” 那土匪道:“二當家的有所不知,這里邊空間這般小,生起爐子煙都沒處去,這不是薰耗子么?” 邱大寶負手往里走,點頭道:“說的也有道理,這里邊確實比較陰冷,不過當班喝酒那是犯了山規(guī)的?!?/br> “下次再也不敢了,二當家抬抬手,把我們當個屁給放過去得了?!?/br> “你這廝俏皮話倒不少,今兒個便饒了你們,下不為例?!?/br> 三個土匪忙不迭的感謝,邱大寶指指身后蘇錦等人道:“來了三個新囚犯,你們好生照應著?!?/br> 一名黑瘦枯干的土匪齜著黃牙道:“沒說的,二當家的您說,是請他們吃筍炒rou還是吃烤芋頭?” 邱大寶瞪了他一眼道:“祈老四,你能不能積點陰德,見人不是筍炒rou便是烤芋頭,筍炒rou倒也罷了,竹板子蘸水打一頓倒也沒什么,那烤芋頭該多么缺德?用炭火燒人家卵蛋,這是人干的么?” 祈老四忙道:“是是是,二當家是有點缺德。” 邱大寶道:“什么?你說我缺德?” 祈老四忙給自己一個嘴巴,道:“打你這張臭嘴,我是說,二當家的,我是有些缺德1,?!?/br> 邱大寶不再理他,指著一間空囚室道:“三個就關(guān)在哪兒吧,告訴你們,這可是三個朝廷官員,是要緊人物,你們小心伺候著,少了根寒毛,你們?nèi)齻€吃不了兜著走;這樣吧,去多弄些干草鋪上,再拿兩床褥子給他們,別凍壞了他們,大當家的會扒了你們的皮?!?/br> 三名土匪忙點頭如搗蒜,開了囚室柵欄門,在屋角搬來幾捆干草鋪上,這才道:“二當家的,行么?” 邱大寶轉(zhuǎn)身看了蘇錦一眼,蘇錦一拱手,邁步進了囚室,王朝馬漢稍一猶豫,便也跟著進去。 祈老四用大粗鏈子將門來回纏繞數(shù)段,怕怕手道:“得嘞?!?/br> 先前搭話的那名土匪陪笑道:“二當家的,要不要坐下來兩杯?” 邱大寶擺手道:“不用了,天太晚了,老子要回去捂被窩去了?!?/br> 三人連忙道:“二當家的慢走?!?/br> 邱大寶罵道:“恨不得老子立刻便走,省的打攪你們喝酒是吧?” 三人忙道:“哪能呢?!?/br> 邱大寶走到囚室邊,隔著柵欄看著蘇錦等三人,若有所思,似乎想說什么,但終于咬住嘴唇,轉(zhuǎn)身帶著人離去。 蘇錦老僧入定般的坐著不動,王朝馬漢急的抓耳撓腮,湊在蘇錦耳邊嘀咕道:“公子爺,干嘛不讓我們動手,咱三個搶過幾把刀來一路砍殺,或許有機會脫困下山呢。” 蘇錦睜眼看了兩人一眼,嘆口氣道:“你們兩就是不動腦子,這山寨里土匪眾多,寨門一關(guān)我們往哪里走去?” 馬漢道:“最不濟也能殺他十幾個土匪,或者還有機會將土匪頭子給逮了當人質(zhì),這樣豈不是能安全下山么?” 王朝也道:“對啊,剛才那二當家在我身前,我真想一把揪住他當人質(zhì),可是公子爺不出聲,我沒辦法動手1,?!?/br> 蘇錦道:“殺幾個土匪卻送了性命,有什么用?拿二當家的當人質(zhì)?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二當家的根本就是個擺設(shè)么?要能拿住那沈耀祖倒還有一說;不過人家會輕易讓你拿住么?再說了,咱們即便下了山又如何?事情沒辦成,糧食搶不回來,還不是個死?” 馬漢眨巴著大眼道:“那難道咱們就任人宰割么?公子爺你可不能自暴自棄啊,家里一家老小還都指望著你呢。” 蘇錦啞然失笑,這都什么跟什么嘛,跟這兩人根本說不清楚,索性閉目養(yǎng)神不理他們了。 王朝馬漢沒了招,聞著廳中間那三名土匪西里呼嚕的吃著rou鍋子,喝著熱酒,心里跟貓抓一般,剛才在大廳里剛剛吃了幾口rou便被那天殺的匪首給掀了桌子,這會子一聞酒味rou味,肚子里頓時就像揣了個小兔子,咚咚咚的打起鼓來。 “哎,我說兄弟,來些酒rou吃吃如何?”馬漢終于忍不住叫道。 三名匪徒愕然轉(zhuǎn)身,見馬漢眼巴巴的在木柵欄縫里看著自己,不覺失笑道:“你想喝酒吃rou?” 馬漢道:“恩啊。” 祈老四端起一杯酒手里拎著一塊熱騰騰的rou笑嘻嘻的來到柵欄邊,蹲下身子道:“想吃rou,想吃酒么?” 馬漢道:“給我吃便是,恁般話多作甚?!?/br> 祈老四一愣,旋即張著黃牙大口哈哈大笑道:“感情是個渾人?!?/br> 那兩名土匪道:“理他作甚?快來篩酒,輪到你動手了1,?!?/br> 祈老四嘿嘿一笑,伸手將rou片在馬漢眼前晃蕩了幾下,啪嗒一聲隔著木欄丟在囚室的地上道:“吃吧,還熱乎著呢。” 馬漢大怒,祈老四兀自不知覺,又將一小杯酒朝馬漢的臉上一潑,笑道:“滋味如何?” 馬漢怒火中燒,猛然從柵欄中伸出手,一把將祈老四的發(fā)髻給揪住了,使勁一拉,祈老四頓時殺豬般的大叫起來,馬漢掄起巴掌照著他的頭噼里啪啦的一頓亂抽,打得祈老四哭爹叫娘。 另外兩名匪徒聞聲趕緊過來,大聲吆喝著,拿著竹板子在馬漢的手上頭上狠命的抽打,馬漢這才吃痛放手,祈老四連滾帶爬的跑出老遠,這才癱坐在地上,兩邊腮幫子全都腫脹了起來,頭上也鼓起數(shù)個大包。 祈老四含混不清的便罵邊團團轉(zhuǎn),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一眼看見墻邊的銅盆,端起來便往囚室旁跑,嘴里罵道:“老子叫你耍橫?今晚把你們凍成冰疙瘩?!?/br> 呼啦一聲,一盆冷水隔著柵欄潑了進來,蘇錦三人避無可避,頓時渾身濕透,連地上的干草也全部澆濕。 祈老四張嘴哈哈大笑道:“今晚有你們受的,娘的比,要不是二當家的有交代,老子不讓你嘗嘗烤芋頭的手藝老子不信祈?!?/br> 蘇錦三人渾身冷水淋漓,落湯雞般的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起來。 馬漢還忙著給蘇錦上下擦抹,。原本只是失了外衣,被他大手一頓亂搓,頓時沁進內(nèi)里,冷的蘇錦一個哆嗦。 王朝照著馬漢的頭上就是兩巴掌,罵道:“你這個吃貨,瞧你干的好事,咱們兩能挺住,公子今晚可怎么過?” 馬漢垂頭喪氣,低眉順眼的偷看蘇錦,徹底蔫了。 第三三七章廬州信差 >更新時間:20121201 蘇錦嘆了口氣,心中極其郁悶,自己御下不嚴,平日里很少把他們當做下人待,這是后世帶來的想法在作祟,所以自己身邊的人跟著自己的時間越長,便越是變得沒有尊卑之分了。 本來在蘇錦的心中,他也沒把身邊人當下人看待,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種想法要不得,在這個時代,森嚴的等級制度正是維持大廈不倒的牢固紐帶,缺少了這些,便缺少了可以約束他人的心理枷鎖,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些可笑。 “公子爺……俺錯了!”馬漢難得說話聲音如此尖細如女子。 蘇錦淡淡道:“濕衣服都脫了,擰干晾上;馬漢,去空地上做一千個俯臥撐以示懲戒,另外三個月內(nèi)不準飲酒吃rou?!?/br> 馬漢忙道:“公子爺……” 蘇錦瞪眼喝道:“啰嗦什么?要是不愿接受懲罰也行,待到我們脫困,便給你結(jié)算工錢,你自行離去吧?!?/br> 馬漢終于知道蘇錦真的惱火了,也怪自己嘴饞,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吃酒吃rou,眼下弄得三人落湯雞一般,自己和王朝倒也罷了,身體強壯,大冬天的大赤膊倒也沒事,可是公子爺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這一夜下來不要凍壞了么? 馬漢噗通跪倒,連連認錯,王朝也跪下求情,蘇錦擺弄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道:“照我說的去做,王朝將濕草挪開,下邊的地應該是干得,這一夜……咱們要抱成一團睡了?!?/br> 蘇錦的外邊棉長袍全部濕透,好在里邊的貼身的衣服倒還是干得,這才免于赤身**之羞,濕衣服是斷然不能穿的,蘇錦知道這方面的知識,體溫過低導致的低溫癥會在一夜間奪取小命,唯一的辦法便是蜷著身子擠在一起保暖,或者是一夜不停的走動,讓身體產(chǎn)生熱量來保證不被凍僵。 地下囚室雖然沒有寒風刺骨,但是里邊依舊冷如冰窖,撒到草莖上的水不一會便凍成了冰棍,蘇錦雖然和王朝擠在角落里,但身上的衣服太少,不一會兒已經(jīng)是身子冰涼,嘴唇烏紫,上下牙也開始互磕了。 三名土匪吃飽喝足,搖晃著身子四下檢查一番,又關(guān)了外邊通道的門,鉆進大廳角落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越是寒冷,便越感到時間的漫長,蘇錦感覺自己已經(jīng)冷到了骨頭里,王朝和馬漢也有些吃不消了,兩人擠在蘇錦兩邊幫他保暖,但是效果甚微。 不知過了多久,蘇錦的雙手和雙腳漸漸發(fā)麻,身體已經(jīng)冷到讓他無法忍受的地步,忽聽東首的木柵欄上傳來‘得得得’的敲擊聲,三人轉(zhuǎn)頭去看,又毫無動靜。 扭過頭來,卻又是三聲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蘇錦起身貓著腰來到那柵欄處,這回看清了,一大片干草堆里,一只手拿著一塊泥巴在木柵欄上正在敲打。 蘇錦這才想起,這里可不是他們?nèi)齻€,木囚室以柵欄隔開,有數(shù)間囚室,里邊都住著人呢,只是這些人打一開始便不言不語不動,自己倒把他們給忽視了。 見蘇錦來到柵欄邊,草里一陣蠕動,冒出一個人頭來,蘇錦嚇了一跳,身子略微后仰,卻聽那人輕聲道:“小官人莫怕,小的是活人,小的叫陳老根?!?/br> 蘇錦吁了口氣道:“陳……兄,幸會,你敲打欄桿實在叫我們么?” 陳老根豎止于唇輕聲道:“莫要大聲,吵醒了那匪徒可就麻煩了,拿著這個披上?!?/br> 陳老根悉悉索索從身下草叢中抽出一張黑乎乎的披風來,從柵欄縫里塞給蘇錦,一股惡臭味差點將蘇錦熏得吐了,但好歹是干的,此刻身上寒冷,也顧不得什么了,趕緊裹在身上,拱手道:“謝了陳兄?!?/br> 陳老根道:“莫要客氣,你們適才給我出了口惡氣,這也是報答你們的?!?/br> 蘇錦道:“你我素不相識,何談報答。” 陳老根道:“小官人有所不知,適才貴屬下痛打的那土匪祈老四欺負的小人實在很慘,這人刁毒的很,想出恁般花樣拿我等尋開心,不瞞您說,小人的命.根子都被那祈老四給毀了,他管這個叫做烤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