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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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衙役架起四人,朝院外便走,聞訊而至的戚舜賓、曹敏等人剛剛趕到學(xué)舍門前,戚舜賓急的手腳直抖,在小廝的攙扶之下上前忙拱手道:“幾位差爺,發(fā)生了何事?怎地來書院拿起人來,這……” “老山長,我等奉命而為,諾,這是府衙的捕文,驚擾大人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人已拿到,我等告退,你若有疑惑可去府衙問詢,我等只負(fù)責(zé)拿人,其他一概不顧?!?/br> 說罷一揮手,眾衙役架起人便走,頃刻間走得干干凈凈。 戚舜賓跺腳道:“奇恥大辱,奇恥大辱,竟然有來書院拿人之事,老夫執(zhí)掌書院數(shù)十年還從未遇見,老夫倒要去問問唐府尹,此事須得給老夫一個解釋?!?/br> 曹敏從黑暗中走出來,拱手道:“山長莫要著急,此事必有蹊蹺,這幾人平日跳脫浮滑,說不定在外邊惹了什么事,山長大人又何必強(qiáng)自出頭?!?/br> 戚舜賓嘆息道:“即便是拿人也需事先知會書院一聲,這般突然到來,書院圣地豈不被玷污殆盡。” 曹敏面無表情的道:“山長大人,官府已經(jīng)很給書院面子了,半夜拿人,周遭居民城中百姓知道的還少些,若是白天,豈不是影響更為惡劣么?” 戚舜賓怒視曹敏一眼,罵道:“蠢話,這等事能藏住掖住么?天一亮便是四城盡知,滿城風(fēng)雨,虧你還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是平日跟官府交情頗深么?這會子這件事便交由你去辦,去打探消息,查明緣由來稟報于我,在作計較。”說罷怒氣沖沖的去了。 曹敏碰了一鼻子灰,低聲罵道:“老東西,火氣倒是不小,這回看你這老臉往哪擱。 曹敏呵斥探頭看熱鬧的學(xué)子們幾句,叫他們安分守己回去安寢,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衙役們前腳剛出了書院大門,守門的雜役尚未關(guān)上大門,一個身影便刺溜鉆出門外,雜役措手不及,連叫幾聲,那黑影頭也不回消失在林間;雜役無可奈何,罵聲晦氣,關(guān)門上閂頂上圓木,自去瞌睡。 …… 南城蘇宅外,那條黑影到了院門口,探頭探腦的剛要推門,身后閃出兩名大漢,干凈利落的用鐵鉗般的雙臂夾住了他的頭頸,隨即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在喉嚨口,耳邊傳來低喝聲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來此干甚么?說。” 那黑影嚇了一跳,忙道:“俺是來找蘇公子的,俺是吳恒心。” 一名大漢板過吳恒心的臉,仔細(xì)端詳一番道:“原來是吳公子,半夜三更你不在書院睡覺,來找我家公子作甚?!?/br> 吳恒心也看清此人是蘇宅護(hù)院馬漢,同為吃貨的他們,中秋那日已經(jīng)廝混的捻熟,忙道:“馬兄弟,快莫問了,出大事了,快帶我去見你家公子?!?/br> 蘇錦正抱著柔娘柔軟甜香的身體做著美夢,小穗兒無暇避嫌,跑進(jìn)房來推醒了蘇錦。 “公子爺,書院的吳公子來了,說有急事找你?!?/br> “這么晚了,他怎么來了?!碧K錦心頭一驚,顧不得穿戴整齊,披上小衣敞著胸口便朝外走,柔娘也被驚醒,拿了衣衫將自己的**遮蓋住,忙道:“梳梳頭啊,這樣如何見客?” 蘇錦擺手道:“你們睡吧,吳公子不是外人,無妨。” 柔娘怎肯睡去,穿好衣服,沏了兩杯茶端去廳中,剛到廳外,便聽里邊有人說話。 “老六,可了不得了,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全被抓了,還好俺見機(jī)的快,這才溜了出來報信,俺生怕他們也要來抓你?!?/br> 蘇錦心頭一驚,腦子里轟的一聲,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滕王動手了。忙問道:“官差說了原因沒有,因何事拿人?” 吳恒心嘆息道:“亂哄哄的,又不準(zhǔn)人看,如何知道?老六,你還是快走吧,他們也許就要來這里拿你了?!?/br> 蘇錦思索了片刻,擺手道:“不會,我在城中居住,沒有道理不先來拿我,而去拿書院之人,定是與我無涉,沒拿你,恐怕也跟你無干,此事頗為蹊蹺,拿了四個人都是那日跟滕王結(jié)了梁子的人,卻偏偏不來拿你我?!?/br> 吳恒心道:“想辦法救人才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他們吧。” 蘇錦皺眉喝道:“亂說什么,我是那樣的人么?總要弄清楚緣由方能想辦法施救,緣由和罪名是目前要查探的兩件事,這樣吧,你先回書院打探,明日天明我想想辦法去衙門里探聽消息,這事十之**跟滕王有關(guān),看來這一次事情不簡單?!?/br> 吳恒心道:“老六,你辦法最多,你若沒法子,他們幾個可就完了,進(jìn)了衙門,有事沒事都要退一層皮,時日越長,他們便吃的苦頭越多。” 蘇錦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溫顏安慰道:“放心吧,我必盡全力施救,你我兄弟結(jié)義,那日誓言猶在耳邊,此事定有分教?!?/br> 吳恒心眼淚都要出來了,但知道一時半會也實(shí)在沒辦法,目前只能寄希望于蘇錦了,于是告辭回去,蘇錦命馬漢護(hù)送他回書院不提。 蘇錦站在廳中細(xì)細(xì)思索,理清其中的脈絡(luò),忽然間他想起今日白天方子墨曾跟他說到禮部為皇上龍誕選學(xué)子進(jìn)賀文之事,方子墨說這幾日那曹敏在他書房內(nèi)四處翻找文章,尋找合適的人選;并說,拿走的文稿中有自己和王安石等人的名字。 蘇錦仿佛摸到了一些門徑,曹敏拿了這些書稿,接下來便出事了,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呢?一念及此,蘇錦周身上下宛如墜入冰窖,從頭涼到腳。 蘇錦恢復(fù)過來,出廳回房,卻見柔娘端著茶盅站在廳外,整個個人便如僵了一般,蘇錦明白她全部聽到剛才的談話,對于柔娘來說,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平平安安的日子過不了也罷了,這事怕是又要涉及公子爺了,搞不好牢獄之災(zāi)又要降臨到蘇錦的身上。 蘇錦嘆口氣,將她手中茶盅拿下,放在路邊石凳上,伸手摟過她來,兩人相擁無語。 第二零二章眾怒 更新時間:20120928 蘇錦一夜無眠,次日一早,便趕去東城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晏碧云,并希望晏碧云動用衙門里的關(guān)系打探出王安石等人獲罪的真正原因。 回到書院中,居然也沒人知道王安石等人的獲罪原因,問曹敏,曹敏推說沒打探出來,問山長,戚舜賓也說官府沒有來跟自家知會,蘇錦越來越覺得蹊蹺,哪有這樣的,抓了人卻又不說罪名,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莫須有’之罪?但若是‘莫須有’之罪,自己又如何能夠逃脫? 蘇錦索性不問了,眾學(xué)子也是心急如焚議論紛紛,連上課都不安心了,很多人知道蘇錦跟王安石魏松鶴等人關(guān)系甚篤,都跑來安慰蘇錦,這倒令蘇錦很是感動,原來自己的人緣還真的不錯。 到了午后時分,晏碧云親自來到書院找蘇錦,蘇錦火急火燎的告假出了課堂,跟隨晏碧云來到一處四下無人的僻靜之處,晏碧云這才皺眉道:“事情棘手了?!?/br> 蘇錦忙道:“到底是什么罪名?” 晏碧云噏動嘴唇,輕輕吐出幾個字:“文章之禍?!?/br> 蘇錦的擔(dān)心成了事實(shí),果然是文字獄,自打有階級統(tǒng)治以來,幾乎歷朝歷代都有因文字而罹貨的案例,秦皇的焚書坑儒是文字獄的開始,牽連四百多人被活埋,蘇錦記得后世有個人人留辮子的王朝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上百回文字之禍,牽連上萬人之多。 在封建時代,說話辦事稍有不慎,為上者只要看你不順眼,你便完了;大宋政治尚算清明,文人當(dāng)政,自然對于這些方面寬容的多,但是也不乏案例,其他的不說,本朝那位倒霉的柳永不就因?yàn)樽隽四蔷洹贪迅∶麚Q了淺斟低唱’的詞,便被皇帝取消了入仕的資格,終身潦倒不堪么?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文字之禍了。 蘇錦眉頭緊鎖,來回踱步思索對策,忽然停步問道:“可知道具體是因?yàn)閷懥耸裁炊兄碌湺??又知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誰要來查辦的,是朝廷御史臺還是什么其他人?!?/br> 晏碧云道:“具體的內(nèi)容不太清楚,據(jù)說是因?yàn)閺臅褐辛鱾鞒鋈サ牟哒摃澹@次的查辦,據(jù)說是唐府尹一力促成,并未上報御史臺?!?/br> 蘇錦心頭雪亮,緩緩道:“曹敏這個jian賊,定是他將書稿提供出去,這一切的幕后主腦都是一個人?!?/br> 晏碧云點(diǎn)頭道:“滕王趙宗旦?!?/br> “對,這正是針對我們的報復(fù)行動,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無恥,在這方面下手,不成,此事不能任由他們興風(fēng)作浪?!?/br> 晏碧云道:“你待如何做?” 蘇錦道:“首先須得上下打點(diǎn),幾位義兄進(jìn)去府衙恐怕已經(jīng)受了各種折磨,雖說身子尚健壯,但畢竟讀書出身,一旦被屈打成供,事情便無挽救余地了,須得打點(diǎn)并傳信進(jìn)去,告訴他們堅持住,我在外邊好有時間想辦法施救。” 晏碧云點(diǎn)頭道:“這事易辦,奴家可去辦理,我那朋友在應(yīng)天府中大小也算是能說話的,只是你又有何辦法能營救他們呢?” 蘇錦道:“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你不能涉入太深,萬一牽連到你,我便萬死莫贖了?!?/br> 晏碧云嗔道:“你怎可說這樣的話,你我之間說這些忒也多余;只是聽你語意,似乎是毫無把握啊?!?/br> 蘇錦點(diǎn)頭道:“我確實(shí)沒太大把握,一介草民跟大宋王爺相斗,何來勝算?何況他的周圍還有那么多的爪牙?!?/br> 晏碧云道:“既無把握,何不從長計議,免得不可收拾呢?” 蘇錦握住晏碧云的手道:“晏jiejie,你是了解我的,我的脾氣就是如此,認(rèn)準(zhǔn)了的事便是一倔到底,此番幾位兄弟陷落官府之手,我若不戮力去救,猥瑣求全,這一輩子怕是都要在自責(zé)中度過了;況且,滕王有怎會放過我,無論從私心到大義,我都不得不去做,你可明白我的心么?” 晏碧云看著蘇錦,輕聲道:“碧云自然明白,只是你想如何去做呢?莫如派人通知伯父大人,請伯父大人出面或可有轉(zhuǎn)機(jī)?!?/br> 蘇錦擺手道:“怕是行不通,一來京城應(yīng)天兩地相隔千里,來回信箋快馬也需五六日方能抵達(dá),王兄魏兄如何能挨得過這幾天的酷刑,如果咬牙不招供,怕是救出來人也毀了;再者伯父大人乃是三司首官,此事根本不在職權(quán)之內(nèi),政事堂首相乃是呂夷簡,跟晏大人又是面和心離,三司使管御史臺的事肯定不妥,而政事堂自然會借機(jī)滋事,反倒給晏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此事行不通。” “那如何是好。”晏碧云知道這會子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確實(shí)行不通。 蘇錦沉思一會,道:“為今之計,我一人力量有限,可糾結(jié)眾學(xué)子去衙門請愿,或可利用幽幽眾人之口來阻住他們進(jìn)一步行動,畢竟學(xué)子文章中的便有偏頗之詞,也不至于獲罪,最多申斥一番便罷了,哪有上手就抓人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斷章取義,取得是哪些字句為據(jù),弄明白了也好據(jù)理反駁?!?/br> “請愿?這能成么?” 蘇錦沉思道:“起碼可以迫使他們公布案情始末,便于施救,而且可以大造輿論,堵塞言路乃是朝廷大忌,加之此舉乃是狹私報復(fù)之舉,非御史臺所為,輿論之力或可奏效。” 晏碧云還待再說,蘇錦伸手制止住她道:“晏jiejie,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此事我確實(shí)沒把握,但此事不得不為,我只求jiejie一件事,若我這次不慎也卷入其中,能救則救,切莫強(qiáng)來,以免將你自己和令伯父卷入其中,但求jiejie將我宅中之人送回廬州去,家中老母也求你代為照看,蘇錦但得有見天日之日,定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br> 晏碧云聽了這話,心頭劇震,雙手反握蘇錦之手道:“郎君何出此言,你若有事,碧云如何能獨(dú)活,你且去做,若有事端,碧云必與你同生共死。” 蘇錦心頭感動,輕輕捏捏她冰涼的小手,轉(zhuǎn)頭大踏步的去了。 書院中鬧開了鍋,蘇錦將王安石等人因文章中的字據(jù)獲罪的消息告訴眾學(xué)子之后,眾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太祖爺宣布文治天下以來,還從無一例因?qū)懳恼露@罪的。 當(dāng)蘇錦隱晦的將文章是曹講授搜羅出來交給官府的事情透露出來之后,眾人更是義憤填膺,罵聲不絕。 下午的課已經(jīng)沒法再繼續(xù)上下去,沒有人能安心在坐在堂上聽課了,講學(xué)的先生們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隱隱聽到原因之后,也是氣憤咬牙不已,但身為教席不能學(xué)子們一般的怒罵叫嚷,只能宣布自修然后去書房生悶氣。 蘇錦和吳恒心兩人趁機(jī)暗中推波助瀾,大肆將此事發(fā)酵,直到讓眾人感覺人人自危,今后再不敢胡亂說話寫文章的地步,蘇錦才提出來要大家集體去衙門請愿問案,若真是言辭侮辱大宋和圣上,有反動之語,則無怨官府拿人,若是只是斷章取義,須得立刻放人。 眾人反應(yīng)不一,有的擔(dān)心的道:“這事弄不好會惹禍上身,此事可大可小,小了甚至不值得一提,若是大了,治咱們嘯聚之罪也是可以的。” 蘇錦道:“純屬自愿行為,不愿去的可以不去,只是我想問大家一句,若衙門當(dāng)真是無故拿人,斷章取義之言也作為憑據(jù),然則日后你我還可讀書入仕么?終日惶惶自危,干脆買個殼縮進(jìn)去當(dāng)縮頭烏龜算了,還奢談什么報效朝廷,光耀門楣。” 吳恒心附和道:“蘇錦說的對,此事不是為王安石等人而為,而是為了我等自身而為之,這個道理俺老吳都懂,你們倒不懂,一個個的慫包松花蛋?!?/br> 眾人大翻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在理,于是蘇錦趁熱打鐵,約法三章,規(guī)定到時候不許亂罵亂砸,不許沖擊衙門,不許口出忤逆之言,只要求公布案情,公布證據(jù),不能不明不白的拿了我書院學(xué)子云云。 眾人盡皆答應(yīng),于是五六十人跟著蘇錦浩浩蕩蕩的出了明倫堂往外行去,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跟著加入,更有希望看都蘇錦等人吃癟的學(xué)子也跟著加入,到了門口之時,已經(jīng)浩浩蕩蕩近百人之多。 得到消息的曹敏忙帶著幾名手下小吏前來阻止,但是哪里阻止的住,眾人本來就對他有氣,此刻見他還是出言不遜一副兇狠的嘴臉,個個白眼相向。 蘇錦只一句話就擊潰了曹敏:“曹大人,還不去翻找我等的詩文去找茬子去,在這里浪費(fèi)您的時間干什么,沒準(zhǔn)還能藉此官升三級,大富大貴呢?!?/br> 曹敏知道事情敗露,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蘇錦率著眾人遠(yuǎn)去,一轉(zhuǎn)念間,趕忙叫來車駕,他要趕緊去衙門和藤王府提前報告,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 第二零三章靜坐 更新時間:20120929 曹敏坐馬車比眾人走的快,學(xué)子們尚在路途之中時,應(yīng)天府衙門已經(jīng)得了消息,唐介火速派人匯報王爺,同時調(diào)集人手前往衙門前的廣場,以防有變故發(fā)生。 蘇錦等人趕到衙門前的廣場上的時候,廣場上已經(jīng)調(diào)集了一兩百人的衙役和廂兵,排排站立,手握刀槍嚴(yán)陣以待。 學(xué)子們沒見過這種陣仗,心中都有些發(fā)怵,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蘇錦對眾人道:“諸位放寬心,我等是來請愿的,可不是來打架的,只要我等遵守適才所提之約法三章,便沒什么好怕的,衙門是大宋的衙門,難道還能無緣無故的打殺我等不成?!?/br> 眾人聽他說的在理,心中驚慌稍定,蘇錦叫眾人在階下等候,自己緩步上了階梯,來到衙門口的數(shù)名守衛(wèi)面前抱拳道:“幾位差爺,我等乃應(yīng)天府學(xué)子,有事求請?zhí)聘饡姡€請差爺稟報一聲?!?/br> 一名班頭摸樣的衙役上下打量蘇錦兩眼,皺著眉道:“你等不好好在書院讀書,糾結(jié)這許多人來衙門口作甚?府尹大人不在府內(nèi),你等請回吧?!?/br> 蘇錦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在此等候,唐府尊什么時候回來,我等便等到什么時候?!?/br> 那班頭斥責(zé)道:“哪有這個道理?府尊大人一夜不回,你們還等一夜不成?” 蘇錦點(diǎn)頭道:“正是如此,我等誓要見到府尊大人?!?/br> 那班頭哂笑道:“你要見有個屁用,還需府尊大人愿意見才成,聽本人一句勸,你看看這衙門口,廂兵衙役捕快這么多,你們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學(xué)子能有什么作為?惹惱了府尊大人,一聲令下你們個個都要吃皮rou之苦,這是何苦,家中父母省吃儉用供你等讀書容易么?卻來此鬧事。” 蘇錦哈哈大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大宋乾坤,我等只是來求見府尊大人,一不鬧事,二不逾矩,府尊大人會下令拿我們么?若真如此,他的烏紗帽還想要么?至于如何讀書之事,我等身為學(xué)子自有分寸,倒不勞差爺費(fèi)心了?!?/br> 那班頭嗔目道:“不聽我之言,吃虧在眼前,當(dāng)我沒說,你們愛等便等,只是害的爺爺們跟著你們受罪,本來今日約了人去耍,都是你們這幫不安分之人給鬧騰的,府尊大人急招我等回來看著,真他娘的晦氣?!?/br> 蘇錦冷笑道:“方才還說府尊大人不在府中,這會子又說是府尊大人召你等回來的,這可不是自相矛盾么?若要想得空閑,還不如通稟一聲為好?!?/br> 那班頭吐了口吐沫道:“你倒是會摳字眼,府尊大人就在府中,那又怎樣?要見你等早就出來了,還用我等去稟報么?你們不就是為了拿了你們書院你個人才來的么?我就搞不懂,這事你們也敢鬧?那幾人可是重罪,據(jù)說寫了詆毀圣上和朝廷的文章,這樣膽大包天之人,你們也敢來替他們說話,真是好日子過膩了,府尊大人算是寬容的,若是我當(dāng)了府尊大人,二話不說先統(tǒng)統(tǒng)將你等抓起來拷打一遍再說?!?/br> 蘇錦哈哈笑道:“這就是你只能當(dāng)看門狗的原因所在,憑你這言行只能當(dāng)這個差?!闭f罷轉(zhuǎn)身下階,跟此人多說無益。 那班頭發(fā)怒起來便要動手,被身后的一名衙役一把拉住,在他耳邊道:“羅班頭,莫忘了大人的交代,他們不動手,咱們?nèi)魟邮执蛉耍率且ちP的?!?/br> 那羅班頭氣呼呼的呸了一聲,看著蘇錦的背影罵道:“直娘賊,別落到老子手里,到時候要你好看?!?/br> 蘇錦充耳不聞,徑自來到階下人群中,眾人紛紛圍上來問情況,蘇錦道:“府尹大人就在府中,不過他不愿意出來見我等,有些棘手?!?/br> 一名學(xué)子道:“此事定然有蹊蹺,若非官府心虛,為何避而不見?” 眾人紛紛點(diǎn)頭道:“對對,定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