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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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打一頓還算是輕的,沒聽他說么?曾拿著刀子攆人呢,半夜被抹了脖子還不知道怎么死的?!?/br> “是哦……這書院我看是不能上了,我可是家獨苗,還尚未婚配,可不想這里丟了性命?!?/br> “對對對,明日干脆辭學回家,功名雖重要,但性命重要哦?!?/br> “……” 眾人竊竊私語,一字不漏的傳入曹敏耳,曹敏聽得心頭焦躁,轉頭瞪視眾人,議論的學子立刻噤聲扭頭。 曹敏想了想道:“那蘇錦,鑒于你有此病癥,本官想,總歸要找個解決之道,否則你半夜萬一傷人,豈非憾事一樁?!?/br> 蘇錦攤手道:“我有什么辦法,難道綁著我么?” 曹敏眼睛一亮,捻須道:“這個辦法不錯……” 蘇錦嘴巴張的跟鵝蛋一樣,暗罵自己嘴賤,干嘛說這句話,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么?腦子飛轉,趕緊找對策應對。 眾人充滿期待的看著曹敏,希望他能將這個辦法決定下來,話說睡前用繩將蘇錦捆綁的跟個粽子一樣,不但他傷不了人,睡前有暇還可來此房欣賞夜游癥之人作的情狀;清苦的求學生涯又多此一樂,也可打不少無聊時光了。 第一三四章得計 時間:20120826 蘇錦作繭自縛,本想借此便可不受書院規(guī)矩約束,可自行外居住,得意之余說話不關門,這一下自己放屁看來要自己聞臭了。 王安石察言觀色,雖不信曹敏會如此愚蠢,會用這個辦法來防止事端生,但眼見事成僵局,一旦沒有其他辦法,難保他不會用這個蠢辦法。 眼見蘇錦臉色尷尬,心里暗笑這小子嘴巴賤,繞來繞去將自己繞了進去;處于對蘇錦的好感,王安石決定幫他解圍。 “曹大人,學生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大人要不要參考一二?” “哦?說來聽聽”曹敏也覺得綁住蘇錦不是個辦法,哪有學子求學每天睡前捆綁,早間松綁的道理,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么? “既然這位蘇兄夜游之癥會傷及他人,可不能坐視不管,適才聽蘇兄言道:蘇家家傳手法可將夜游之人喚醒,而其表弟又懂此手法,何不將兩人合居一處,一旦夜游癥作,其表弟可立刻將其喚醒,豈非再無傷人之虞?”王安石得意洋洋的拋出高論,自己為高明之極。 蘇錦和夏四林兩人表情驚愕,張開的嘴巴大到都能看見咽喉上的小垂體了,萬沒想到,王安石居然出了這么個餿主意,夏四林面色緋紅,蘇錦面色煞白,兩人心里均大罵王安石多管閑事。 曹敏撫掌贊道:“好主意,這主意恰好解決這等難題,一個餓肚子,一個吃不完,正好相得益彰,就這么辦了?!?/br> “不可!大人?!碧K錦和夏四林異口同聲的叫道。 “為何不可?”曹敏和王安石等人均感到很意外,這么兩全其美的辦法,居然當事人還不答應。 “這個……那個……”蘇錦沒想好對詞,支支吾吾半天沒說話。 “甚么這個那個的,難道當真要每晚綁著你不成?”曹敏怒道。 蘇錦默然不語,相對于被綁著過夜而言,跟夏四林同床共枕那簡直是天上地下之別了。 “你,將東西收拾收拾搬過來住,本官著那吳恒心將被褥收拾好搬到你那邊去住,快點,愣著作甚?”曹敏指著夏四林道。 “曹大人,不可啊,下……下……”夏四林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事情會展到這一步,到后來居然將自己跟蘇錦安排到了一起,雖然蘇錦并不惹人討厭,但畢竟是男子啊,自己和他同住,遲早女兒之身讓他識破,到后來如何自處? “莫要啰嗦了,你自家親戚都不愿幫忙,怎地涼薄如此?須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人之言猶耳邊,陌生之人圣人尚且能視為家人,況你二人乃表親,難道不及圣人之萬一么?”曹敏繃著臉訓斥道。 夏四林急的眼淚眼眶里打轉,又不知如何反駁,蘇錦定定神,趕緊上前施禮道:“曹大人教訓的是,只是大人不知其隱情,本來這個辦法是極好的,但大人有所不知,我這夏表弟也是患有夜游癥的,我二人一室之內不但不能相互平息,反而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恐生無事端,萬一我二人夢相斗,或者會有死傷之事也未可知?!?/br> 曹敏抽氣道:“他也有此癥?” 蘇錦沖夏四林使個眼色,夏四林委屈萬分的低頭輕聲道:“是,下也有……也有那……夜游癥?!?/br> 曹敏疑惑道:“為何你也有呢?難道這病癥如此之多,我曹某半輩子沒碰見過,今日一碰見就見到兩個?!?/br> 蘇錦知道他生疑了,忙道:“曹講授有所不知,適才我曾跟大人談及此癥乃家族傳承,自我祖而下,凡血親均有傳承,我和夏公子雖為姑表之親,但血緣關系頗近,故而夏公子也有此癥?!?/br> 曹敏不解的道:“照你這般說法,豈不是一路開枝散葉,如今天下少成千上萬罹患此癥之人么?怎地本官沒過多聽說此事呢?!?/br> 蘇錦信口胡謅道:“回稟大人,此癥傳承男子則一脈相連,傳承女子嫁出去之后經過數代外部血脈沖淡,出了三代之后便再無癥狀,大人言道并未過多聽聞,實乃此事于個人聲名有污,家族亦諸多避諱,諱莫如深之際,外人難以得知,若是改日有幸,請大人光臨寒舍,到了夜間大人便知道什么事夜游家族了。” 曹敏和王安石以及眾人的腦海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畫面:淡淡月光下,一間大宅院內人影瞳瞳,老少男女均到處亂逛,有拿著活雞活鴨啃食的,有舞槍弄刀的,有咿呀亂唱亂跳的,真可謂群魔亂舞之夜。 眾人齊齊打個冷戰(zhàn),心道:光臨你那寒舍,還不等于去閻王殿去一遭么? 曹敏揮手道:“那倒不必去了,只是適才你為何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呢?!?/br> 蘇錦知道他尚存有懷疑,于是道:“事關表弟名聲,下也不能隨便將表弟**道出,大人你想,夏公子一表人才,卻被人知道有夜游之癥,今后被人后指戳脊梁,豈非不雅之事么?故而下猶豫了一番?!?/br> 曹敏想來想去,再無辦法了,書院里兩個夜游病人,這書院還能平靜下來么?白日倒也罷了,到了夜晚還不鬼哭狼嚎,變成人間地獄么?今日他作,明日你作,正常秩序如何維護,傳出去怕是要將自己的臉丟光了。 “沒辦法了,既然如此,只能委屈二位了。”曹敏想了一會,抬頭道。 蘇錦愕然道:“大人難道真要綁著我二人不成?” “笑話,如此荒唐之事,曹某怎屑于為之,原本書院為遠道而來求學學子準備食宿,一來解決諸位后顧之虞,能安心苦讀;二來體現朝廷體恤之意,但你二人既然患有此癥,本官便是想讓你二人享受這等待遇也不可了,為今之計,只能請兩位搬離書院,外自行居住了。” 蘇錦心竊喜,瞄了一眼夏四林,只見她雙眼放光,滿是喜悅之意,當下狠狠盯了她一眼,警告她休得太過露于痕跡,哭喪著臉道:“大人難道就不能開恩想想辦法么?” “無法可想,不可因你二人影響其他數名學子正常作息?!?/br> “那我兄弟二人豈非晚間無法來自修,亦無法來聆聽師訓了么?” “愛莫能助,只能怨你二人時運不濟。” “那我二人外居住,書院給錢補么?” “少來,此事提也別提?!?/br> “那……” “住嘴,多說無益,快快搬出書院,明日還不許遲到,若是遲到了,休怪本官處罰你二人?!?/br> 蘇錦眼含熱淚,默默向天道:“老天啊,這么晚教我兄弟二人去何處安身啊?!?/br> 王安石冷眼旁觀,記得他曾說應天府南城租了一處宅院,但此刻卻又是這般做派,心狐疑,前后一思量,忽然心頭雪亮,心道:“好你這jian猾小子,居然做戲騙了咱們上上下下數人?!?/br> 同時心佩服此人心思縝密,自己居然無形充當了他做戲的配角,幫他完善了這場騙局,心頭憤憤不已,笑道:“蘇兄,南城客棧頗多,且晝夜不打烊,我看蘇兄還是快些回去?!?/br> 蘇錦哭喪著臉道:“只得如此了,我蘇錦流年不順,自打今年開春以來諸多麻煩,這次來書院之時,左眼皮跳了幾日,便知不好,沒想到原來是夜宿無門之災,苦也,苦也?!?/br> 王安石湊上前去,他耳邊道:“你若再做戲,信不信下立刻揭穿你?!?/br> 蘇錦一愣,旋即賠笑道:“還是王兄仁義,居然告知我哪家客棧床鋪便宜,改日擺酒感謝,告辭告辭?!?/br> 于是草草收拾一番,連愛吃的糟雞爪和金瓜醬也忘了拿,便和夏四林二人期期艾艾的曹敏和十幾名小吏的嚴密監(jiān)視下被轟出了書院。 聽著書院大門身后‘哐當’關上,蘇錦長出一口氣,癱坐地上;夏四林俏立一旁,半晌方鄭重一禮到地,輕聲道:“多謝蘇兄相助?!?/br> 蘇錦喘著氣,坐參天古樹根下,嗅著月夜的微風,心懷欲醉。 第一三五章車禍 時間:20120827 求收藏,求票,拜謝。 兩人靜立半晌,方才頂著月光來到停放車馬之所,偌大一個場地上,只有蘇家和夏家兩輛車駕孤零零的停那邊,小柱子和夏家趕車的車夫吹了一會牛皮,等的實無聊,此刻早已各自縮入車鼾聲如雷了。 蘇錦和夏四林兩人回到宅院之時已經三過了,兩家的使女小廝伴當等人等的眼珠子都綠了,當兩駕車馬停院之時,眾人一窩蜂的上來,各自簇擁著自家的主子,嘰嘰喳喳問個不休。 忙,夏四林向蘇錦頷道:“今日之事,多謝蘇兄相助了。” 蘇錦笑道:“你都說了一遍了,舉手之勞而已?!?/br> 小穗兒眨巴著眼不明就里,自家公子爺怎么忽然跟這位夏公子這般熱乎起來,昨天還斗得不可開交,真是奇怪;好奇之下,拉著小柱子問個究竟,小柱子什么也不知道,直嚷著瞌睡,隨便敷衍幾句便抽身睡覺去了。 小穗兒鼓著嘴站了半天,心道:居然夸人家的冰鎮(zhèn)蓮子湯好喝,咱家自己做的冰鎮(zhèn)湯難道不好么?明兒一定跟來的廚娘學學這冰鎮(zhèn)湯如何做法,就不信比不過那姓夏的。 蘇錦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回到自己房,眼前猛然一亮,只一天光景,小穗兒和浣娘便將自己的房間布置的跟洞房一般,扯的青花布幔松松挽起,雪白的紗帳微微輕擺,銅鳥嘴里檀香裊裊,家具、書案、盆花、古琴規(guī)制的整潔清爽;蘇錦大贊人力之巧,昨夜還是普通的一間屋子,經巧手這般一擺弄便雅致清凈了。 蘇錦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往床上一鉆,隨即黑甜一夢,不知身何處了;浣娘托著一盞清茶進屋時,蘇錦已經叉著腳躺床上睡著了,浣娘輕嘆一聲,放下茶盅,將蘇錦的鞋襪脫掉,輕輕將雙腿收入帳內,又將他歪斜的頭攬懷里抱起,將枕頭塞入腦后,這才輕手輕腳的下床,吹熄燈盞,外間的小床上睡下。 浣娘做這些很是自然,似乎一點也沒有以前廬州時的羞澀摸樣,來之前柔娘已經跟她挑明了態(tài),浣娘知道自己遲早會是這位小官人的禁臠,既然命如此,扭捏作態(tài)反不如心力伺候來的加的聰明。 …… 次日一早,蘇錦起的晚了,還洗漱的時候,那邊夏四林已經差人過來催促蘇錦了,辰時開課,昨夜的一番折騰,睡得又晚,蘇錦的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看看時間緊急,想想曹敏那副做派,便是連早餐也來不及吃了。 小穗兒趕忙用帕子胡亂包了幾個點心擱蘇錦懷里,屋外夏四林已經叫了:“蘇兄,蘇兄,怕是要遲了?!?/br> 蘇錦連聲答應,長袍的布扣子都沒扣好,耷拉著領口便竄了出來,小柱子還跟那犟騾子‘小青’耍脾氣,小青也不知怎么了,梗著脖子不上車套,氣的小柱子辣手摧花,鞭子空舞的啪啪響。 夏四林見這情形想了想道:“蘇兄,還是上我馬車,非是冒犯,實是騾車腳力太慢,今日第一天聽課若是遲了,那曹敏恐要責罰?!?/br> 蘇錦想也不想道:“甚好,那便叨擾了?!鞭D頭吩咐小柱子隨后趕來,自己一貓腰便鉆進夏四林的車里,一屁股坐軟乎乎的座上,連聲吩咐動身。 夏家趕車的車夫翻翻白眼,心道:你算老幾呀,蹬鼻子上臉,你說動身就動身么?當下硬是等到夏公子吩咐動身,這才一揚鞭子,催著馬兒出了門。 車內,蘇錦已經吃開了,掏出懷里的點心,一個接一個的拋進嘴里大嚼,看的夏四林目瞪口呆;這人有些沒心沒肺,也不講究禮節(jié),當著自己的面便開始不顧形象的吃東西,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蘇錦便吃便問道:“夏賢弟,今日上午課表上標了上什么課么?” 夏四林白他一眼道:“蘇兄來讀書居然連上什么課都不知道,真是服了你了?!?/br> 蘇錦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定會看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再看呢?” 夏四林道:“你我又非一堂,你我上的課又不同?!?/br> 蘇錦愕然道:“對啊,我怎么忘了這個。”趕緊打開書匣子找出課表一看,原來上午下午都只有一堂課:《論語》,蘇錦論語爛熟于心,那位不知何處的蘇小官人將論語背的滾瓜爛熟,倒是放下一大塊心來。 車行甚速,原本出城之后一刻鐘即到書院,這五花馬的疾馳下盞茶功夫便已經過了湖心島橋,再有片刻便到存放車馬的廣場了,猛然間異變陡生,馬車猛的一抖,忽然急停下來。 夏四林面朝前坐著,蘇錦面朝后坐著,馬車急停之下,只聽‘哎呀’一聲,夏四林的身子被慣性蕩的直往蘇錦身上撲來,蘇錦背車壁,避無可避;況且即便能避開蘇錦也不會那樣做,因為一旦避開,夏四林便要一頭撞到車壁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情急之下,蘇錦張開懷抱,借著慣性之勢,結結實實的將猛撲過來的夏四林抱入懷。 夏四林驚叫著想躲開,奈何卻抵不過慣性的力量,便如投懷送抱一般將自己投入蘇錦張開的雙臂,難堪的是,兩人的頭臉躲閃不及,竟然面對面嘴對嘴來了個大大的啵兒。 衣衫太單薄了,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骨感,綢緞衣衫滑薄如水,這一下宛如裸身相擁一般,蘇錦只感覺胸前被兩團軟rou抵的結結實實,哪怕夏四林束縛的再緊,那兩團東西總還原位,只是形狀扁平了而已,這一下抱得結結實實,嚴絲合縫,宛如相隔許久的戀人重逢一般,親密的無以復加。 但這種**登的感覺瞬間被嘴巴上的疼痛感沖淡,兩人嘴巴對上了,可沒有想象的那么香艷,因為兩人的牙齒也干上了,只聽喀拉一聲輕響,兩人上牙碰上牙,蘇錦的上唇頓時被夏四林的尖利的小貝齒給拉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登時流了出來,沾的兩人嘴上全是血。 蘇錦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車外拉車的馬匹長嘶一聲,緊接著傳來車夫的怒罵聲。 夏四林又驚又羞,趕忙推開蘇錦的身子,將頭仰起,嘴巴脫離蘇錦的嘴唇,帶起數道血絲,定神看時,見蘇錦滿嘴鮮血,頓時大聲尖叫起來。 蘇錦郁悶的要死,嘴巴上咸咸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又他媽是血光之災,走到哪都不順利,趕緊掏出絲巾捂住嘴,一條絲巾不一會便染成了紅色,夏四林手忙腳亂的掏出自己的帕子幫蘇錦止血,卻聽外邊吵鬧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高聲咒罵了。 “你這廝趕車不帶眼睛么?這般橫沖直撞,想謀人性命不是?還賴車上作甚,給爺滾下來磕頭賠罪?!?/br> 夏家車夫驚慌的聲音響起道:“這位公子,實對不住,小人這急著趕路,您這么斜刺里一超車,小人哪里勒得住馬兒呢,可沒傷者您?!?/br> “直娘賊,聽你這么一說,倒是爺爺的不是了,瞧爺爺不打爛你這張賤嘴,給我打?!?/br> 頓時一頓乒乒乓乓的響動,車壁被敲的山響,夾雜著車夫的哀求聲和慘叫聲,顯然是有人毆打車夫了。 蘇錦本來就一肚子郁悶,聽到外邊那人的嗓音之時,便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擦干血跡處理傷口,捂著汩汩冒血的嘴巴,騰地跳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