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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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她偷偷從家里溜出去。 mama對她管束很嚴厲,大約是單親家庭的緣故,mama很希望自己的女兒爭氣,“女孩要好強,不要跟男孩走太近”,從小mama就這樣教育她。 可她是偷偷叛逆的,她很早之前就偷偷配了家門鑰匙。 青年仍然站在那個路口,微微垂著頭,見到她之后笑了一笑。 青年慢慢帶著路,他似乎對這里很熟悉。 這是個小城,如果對這片規(guī)劃得亂七八糟的城區(qū)熟悉至此的話,說明他生前是本地人??墒撬趺磸膩頉]見過他? 他們走過一段胡同,走過她常去的冷飲店,走過小公園,走過學校,走過公交車站……穿過這條馬路,前面就是體育場。 是在體育場嗎? 又是紅燈,她規(guī)矩地站在路邊等。 一輛貨車平穩(wěn)地開過去,留下有點嗆人的尾氣。青年再次邁開步子,他們進了體育場。 體育場有群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在打球,青年走上了觀眾席,很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她問道:“我要把花交給誰?” 青年拍拍他身邊的位子:“請坐,看會兒球吧?!?/br> 她并不懂籃球。 場上兩隊人,為一只球跑來奪去,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支籃球隊,”青年開口了:“往往有12個人。一般有7位替補,上場的是5個人?!?/br> 她不知道青年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個。 “上場的隊員角色分為大前鋒、小前鋒、中鋒、控球后衛(wèi)、得分后衛(wèi)?!?/br> 球場的男孩們因為進了球而歡呼、擁抱,她忽然發(fā)現(xiàn)穿紅色隊衣的這一隊場上只有4個人。 “可是這邊……” “嗯,他們?nèi)币粋€小前鋒?!?/br> 青年說:“小前鋒是最重要的得分者,在防守的時候,這個位置通常負責搶斷和籃板球?!?/br> “你說這個有……” 額頭被敲了一下。 她詫異地摸了摸額頭,青年卻指了指臺下。 一個穿紅隊衣的男孩氣喘吁吁跑到場邊,他隊友抱怨道:“太慢了元哥!” 男孩抬抬手:“來了,正式開始吧?!?/br> 隊友撞了撞他:“沒等來?” 男孩表情不虞道:“滾?!?/br> 隊友嘻嘻哈哈滾去站位,男孩又朝體育場門口看一眼。 他在等誰呢? 她正想著,聽到身邊的青年輕輕問道:“你覺得,他等的那個人會不會來?” “……不知道?!?/br> 青年透露出那種有點慘淡的笑,說:“也是,誰知道呢。” 她再問:“我該把花交給誰?” 青年沉默地注視她,突兀地、沒頭沒尾地問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么奇怪?!?/br> “這里一直是春天?!鼻嗄晏ь^看天:“從來沒有變過?!?/br> 一陣暖融融的風拂過,她問:“什么意思?” “你床頭那只玩具狗,還記不記得是誰送的?” “是……” “還有,你班上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是給誰的?” “我……” “你生活里缺了個人,晨曦?!?/br> 籃球場鬧騰著的男孩們忽然消失了,她詫異地看過去,空蕩蕩的籃球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身邊的人牽起她的手,將那束花放在她手里,然后握緊。 青年變成了那個穿紅色隊服的男孩。 他握緊她的手,眼里忽然滲出淚來:“對不起、對不起晨曦,對不起……” 她不認識他,她不知道這個鬼魂為什么能夠碰觸到她,還要對她說對不起,可是她也止不住地流下淚來。 “我沒想過會這樣,晨曦,對不起……我不敢去看你,也不能去看你…我以為自殺之后會好一點兒,可是沒有…許晨曦,你當初為什么那么遷就我呢!”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水,手里的剪春羅也沾上兩個人的淚。對了,差點忘了,剪春羅是她最喜歡的花。 面前這個滿臉淚水的男孩抱緊她,說:“謝謝你來看我的球賽,回去吧,晨曦。阿姨等你太久了。” 這句話似乎是魔咒,在男孩說完這句話之后,她的身體猝然墜落,最后一下子落回柔軟的床上。 是床上。 她試著睜開眼睛,可是陽光太刺眼,刺得自己直流淚。 她慢慢坐起身,這里是哪兒?似乎是自己的房間。 可是一切都變舊了。 她伸出手想去擋陽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沒有力氣抬起手來。并且—— 這只瘦骨嶙峋、大大的細細的手是誰的?自己的嗎? “吱扭”,門被推開,一個頭發(fā)白了一半的身材臃腫的中年女人推開了門。 幾乎就在抬眼看見她的一瞬間,中年女人愣在了原地。 她手里的袋子墜在地上,西紅柿骨碌碌滾了一地。 中年女人眼圈慢慢紅了,她一步一步慢慢走過來,抱住女兒:“晨曦、寶貝啊,你終于醒了……” 怪異的嗓音,這個女人抱著自己號啕大哭。 她是誰? 許晨曦心想,是mama嗎? 可是她mama很年輕,這個臉上滿是皺紋、頭發(fā)半白、身材走樣的女人是誰? 她是mama? 她怎么會是mama。 她不會是。 否則,就好像自己奪走了mama的青春與黑發(fā)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