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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斗:攜子重生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繡亞很快辦妥,珍妃接過時,冷漠地吩咐一聲,“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進(jìn)來!”

    “是,娘娘!”

    珍妃返身,跪于床榻邊,唇角輕顫,淚聲溢出,“銀姑,本宮知道……你愛干凈,本宮給你……換件干凈的衣裳。”帶著最后的離別,珍妃含淚輕輕地幫著她擦拭著身體。

    在七歲那年,她的父親給她帶回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說是從戰(zhàn)虜營里找到的,看她的一雙眼睛很水靈,便帶了回來給女兒做玩伴。那一年銀姑才九歲。

    兩個年歲相當(dāng)?shù)男」媚镌诳目呐雠龅臍q月中結(jié)下了最珍貴的友誼。

    十五歲那年,她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了西凌不受寵的皇子蘭御謖,被同族的姐妹們嘲笑,只有銀姑,握著她的雙手溫暖著,笑得很燦爛,“小姐別怕,您去哪,銀姑就去哪,銀姑一生不嫁,陪著小姐?!?/br>
    新婚之夜,紅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剎,她的心是喜悅的。

    眼前這個年輕的皇子,修長挺撥如芝蘭玉樹,鳳眸如墨染,精美的五官如神祗,在花燭下,他如畫中剪影一般精美。

    那時的她,只想守著這個冷清的王府,與他夏夜涼風(fēng)中促膝相談,冷冬夜酌一杯暖酒言歡。

    可惜,大婚沒多久,蘭御謖又娶了相府千金柳青蕓。雖然柳青蕓是側(cè)妃,但她是相府最受寵的嫡出小姐,她性格囂張跋扈,并不把她這個正妃看在眼里,為爭寵,花樣百出。彼時的她,性格清冷,只守一方寸土,遇到委屈也不愿同蘭御謖傾述,多少個獨眠的夜晚中,也只有銀姑用最溫暖的懷抱安慰著她。

    清理完畢后,珍妃慘白的臉緩緩地步向窗口,猛然推開紗窗,春日的暖風(fēng)在她打開窗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的鉆入她的心肺,帶走一室的yin靡暗香,在這樣溫暖的春天里,卻驅(qū)不走這一室的清冷,這一室的絕望!

    珍妃一動不動,她半闔著眸靠在窗欞邊,心里一下一下清清晰晰的顫著的,遠(yuǎn)近的事一點點在眼前閃過,過濾,直至午時時分,她凝著窗外和風(fēng)細(xì)柳,目光漸漸透出一絲陰狠,她輕笑出聲。

    剛步出寢房,外頭候著成群的太監(jiān)宮女,繡亞疾步上前扶住,輕聲道,“娘娘,您一天沒用膳,奴婢備了幾樣你愛吃的,您將就先用點。”

    珍妃搖搖首,臉上已不復(fù)絕望凝滯,已染了絲笑意,輕聲吩咐,“備一間房,讓本宮沐浴?!?/br>
    又轉(zhuǎn)道看了看寢房,吩咐繡亞,“讓人好好把銀姑安葬,再去珈蘭寺給她供個長生牌,受些香火?!?/br>
    “是,奴婢馬上差人去辦,娘娘請放心!”銀姑死了?繡亞的心狂跳,但她面色丕動。

    一旁的瓶兒忙上前道,“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br>
    珍妃道,“給本宮備朝服!”她身著一品朝服離開沈家,那沈家就必需以恭送帝王妃子的儀禮送駕。她要讓寧常安這一對母女跪在她的身下,若那臭丫頭敢再狂妄無禮,她就治她一個不敬之罪。

    一旁的太監(jiān)忙應(yīng)道,“是,娘娘!”

    半柱香后,瓶兒回話已安排妥當(dāng),繡亞扶著珍妃來到后廂房,服侍著珍妃脫去繁復(fù)的裙褂,“娘娘,你要保重身子。”

    珍妃慘淡一笑,眉眼悲涼,“昨夜里,還有誰留寢在沈家?”

    “奴婢聽馬公公說,三殿下、六殿下、蘭郡王是一早走的,皇上和淑妃娘娘她們昨夜子時就回宮,大臣們鬧到丑時末才散開,也各自回府,沒有留在沈家。”繡亞微微俯下身,在珍妃耳絆悄聲道,“奴婢聽說,六殿下離開后,沈家的丫環(huán)去清理,發(fā)現(xiàn)屋子已經(jīng)被清掃過,便吩咐家丁把那紅木床搬走。”

    “搬走?好好的搬床干什么?”珍妃也就是隨口一問,此時她不能讓自已靜下來,只要思想一空,她的腦子里馬上閃出銀姑的慘狀。

    繡亞臉上綻出一絲略微嘲諷的笑,“聽說這次宴請,好多添制的東西都是寧家?guī)淼模绕涫亲酪未查?,全是寧家的百年藏品,這會用完了,自然是要還給寧家。娘娘,奴婢是想說,那床一搬開,才發(fā)現(xiàn)下面有文章?!?/br>
    “什么文章?”

    “在床榻下掃出一堆沒有清理干凈的頭發(fā),上面還有血跡。估計是給壓到哪個角落,一時沒打掃干凈。他們還發(fā)現(xiàn),有……有整個指甲,象是被活生生扳了下來,連著血rou,丫環(huán)們都怕死了。后來,還是換了膽子大的婆子進(jìn)去。”

    “有這等事?”珍妃挑眉,整個指甲扳下,雖不會死人,但也痛得夠蹌。

    “奴婢還聽說,那血腥味很重,象是不久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血?!?/br>
    珍妃心里略略一猜,馬上就猜到是申柔佳。昨夜里,六皇子曾卿點了她,或許蘭亭調(diào)包之后,就做個順?biāo)饲?,把申柔佳送給了蘭宵。

    “后來呢?”珍妃隨口問了一句,她對申柔佳的死活并不關(guān)心。

    “那些婆子也不敢作主,派人請了沈二小姐過來,沈二小姐只說或許是哪個宮人侍候不周,惹了六殿下不高興,杖責(zé)了一番,沒什么好稀奇,讓大家散了?!?/br>
    一時辰后,珍妃一身華服出來。繡亞已捧著妝匣侍候。她細(xì)心地幫珍妃畫著精致的妝容。她侍候珍妃多年,她明白,女人越在無助時,越是對自已的容貌苛求三分。雖然珍妃已年愈四十,但妝要是點得好,也是顯得年輕媚嫵。

    她用了一層淡金的紫色輕掃著眼角,略往斜著向上飛翹著。菱花鏡中,向來是端莊鳳儀的珍妃今日也出挑得幾分艷麗來。

    珍妃心情沉郁終于散開一些,含笑地看了繡亞一眼,問道,“幾時學(xué)的這種描法?!?/br>
    “早就學(xué)了,只是一直沒機(jī)會用上。娘娘要是喜歡,奴婢一天一個樣給您化。象這種出挑的,配著衣裙有十來種不同的化法?!崩C亞笑著把東西收拾進(jìn)妝匣。

    “有心了,本宮很喜歡!”如今銀姑不在了,身邊最貼心的就剩繡亞一人,她心中微嘆一聲,“繡亞,好好跟著本宮,以后,永寧宮里的事,你多多拿些主意?!?/br>
    繡亞臉上閃過一絲歡喜,連忙下跪謝恩,起身后,又道,“娘娘,三殿下一早就為娘娘傳了鸞轎,要送娘娘回宮,這會在外頭已經(jīng)候了一整天。沈家的人也來了幾趟問娘娘是否安好,給奴婢打發(fā)了。送娘娘回宮!”繡亞跪下身子,為她整好衣擺裙裾。

    “寧王呢?”憶起今晨蘭亭嘴角那一縷疏離的笑,珍妃的心好象被掏空了一半,她虛弱地?fù)卧趭y臺上,撫著心口處的沉悶,額間又泌出了一層汗。

    “三殿下上朝了,是趙總管來傳旨,說是八百里加急,召三殿下馬上回宮?!崩C亞去拿了一根熱毛巾,小心翼翼為珍妃拭去額上的汗,“三殿下吩咐奴婢好好照顧娘娘,請娘娘珍重貴體!”

    “八百里加急?”珍妃眉眼一跳,西凌上次八百里加急,正遇異族入侵屠城,蘭亭金鑾殿當(dāng)場求旨親征。今日又是八百里,皇上急召蘭亭,莫非又是為了……

    珍妃眉眼俱跳,再顧不得傷春悲傷,急急道,“怎么不早回報,快,快,馬上回宮!”

    繡亞慌聲道,“是,奴婢這就傳步輦!”珍妃獨自在寢房里關(guān)了那么久,她們哪敢打攏,出來時,臉色亦不對,眾人都猜一定是三殿下惹了娘娘傷心,所以,不敢在她面前提蘭亭。

    宮人抬著步輦過來侍候,繡亞和瓶兒小心扶珍妃坐定。

    一走出西院的大門,珍妃神情已變得清冷,挺著腰背,雙手交叉疊于膝前。沿途中,沈家的丫環(huán)婆子紛紛嗑頭見禮。

    太監(jiān)馬德在前方執(zhí)路,到了內(nèi)堂口停下,上前給珍妃見禮后,敬聲道,“娘娘,沈夫人、沈二小姐于內(nèi)堂恭送鳳駕,娘娘是否要下輦受禮?”

    珍妃冷冷地瞧了馬德一眼,又看著四周丫環(huán)婆子跪了一地,突然笑得燦艷起來,語中不無帶譏諷,“受,為什么不受,本宮堂堂一國妃子,難道受不起沈夫人一跪?”

    馬德忙躬身,轉(zhuǎn)而尖著嗓門朝內(nèi)堂內(nèi)報了聲,“珍妃娘娘駕到!”

    珍妃一身艷紫妃子華服,綴滿珠玉。一雙杏眼,眼角描著紫金燕尾微微向上飛起,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復(fù)的飛燕髻,既高貴又明艷。

    “民婦寧常安,給珍妃娘娘請安!”

    “民女沈千染,給珍妃娘娘請安!”

    寧常安與沈千染雙雙下跪請安!

    珍妃杏眼如彎月看著寧常安,嘴角噙著一絲艷笑,“平身吧!”勝德門屠殺之事后,她對這個帝王心尖里的人有幾分忌憚,至少從不敢在表面上對她不敬。她更知道,蘭御謖把曾許諾給她的暖血玉賜給了眼前的婦人。這么多年來,在人前,她始終不敢去觸碰帝王心中的這一聲禁忌之地??山袢眨蘖?,恨不得活活撕了這一對母女。

    沈千染扶著母親,俏立于母親身邊。

    珍妃看著眼前這一對極為相似的母女,嘴角流瀉出一絲巧笑,言辭間更流露出惹人憐惜的意味,極似心疼的模樣,“沈夫人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本宮真是愈看愈喜歡!”沈千染除了一雙眼睛不似其母外,怎么看就是活脫脫年輕時的寧常安。

    寧常安半低著頭,珍妃瞧不清她的神情,只聽她語聲淡淡,“小女讓娘娘錯愛了!”

    珍妃又轉(zhuǎn)眸看向沈千染,心中冷笑,深幽的眼瞳中如隱隱有眸芒流走,如冬日寒霜,“沈二小姐年方也有十七了吧!本宮聽聞,自蘭郡王退了沈家的婚后,二小姐到如今還未找到合適的夫家。”

    沈千染聞言,驀然抬首,直視著珍妃,黑眸內(nèi)好似閃逝過一抹妖異流光。

    兩人眸光交匯,珍妃心中頻頻冷笑,別以為昨夜戴了面紗就可以避過你的命運(yùn),她上前一步,伸出手,輕撫過沈千染的眉梢,語聲淡淡,“不過,以沈二小姐的容貌,只要一見,但凡天下男人,沒有會不動心的,沈夫人,你真是有福氣!”

    寧常安抬首注目,琉璃眸略有不解地一彎,神情有些僵硬,但,饒是此,她的笑容依然如綻開了一朵驚艷絕倫的花。

    珍妃心口悶生出一縷感嘆,由肺腑之中生出,漸漸彌漫開來,心就像被攪亂的潭水,這寧常安到了這般年歲,依然美至此,已然成妖!

    珍妃離去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千染,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泛上珍妃的心頭。為了兒子,她竟然選擇將一個如此傾城的女子送上丈夫的龍床之上,此生,這一對母女帶給她恥辱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

    瑞安將沈千染的畫送至她的手中,并幾次央著她,讓沈千染入宮選秀,她也只是虛應(yīng)著,沈千染的畫像其實一直擱在她的永寧宮,并未送至趙總管手上。

    接著,蘭亭進(jìn)宮求她,她之所馬上答應(yīng)蘭亭,在選秀時如果有遇到沈千染的名字,即刻將她刷下,那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已再增添一個強(qiáng)勁的對手。

    蘭御謖正值盛年,如果沈千染進(jìn)宮獲寵,難保她不生下皇子與蘭亭爭嗣。

    如今不同了,沈千染已經(jīng)直接威脅到蘭亭與她的母子情份。若想斷了蘭亭的念想,這天下,也唯有蘭御謖有能力將其二人生生拆散。

    就算蘭亭將來怨她一輩子,她也要將二人折散,她現(xiàn)在倒是很期待,看看寧常安是如何能夠忍受,讓自已的女兒去服侍自已的老情人,她更期待,蘭錦有一天,要開口喚沈千染為母妃。

    這一場二十年持久的混亂,她很期待,是以什么樣的下場來終結(jié)。

    ------題外話------

    我盡量先更這一些~頭暈,狀態(tài)也不好,怕更得不好,我先睡了,明天會萬字~

    091珍妃獻(xiàn)計

    更新時間:20121214 10:28:43 本章字?jǐn)?shù):11758

    寧常安失怔地望著珍妃離去的背影,心里就像壓著一片沉重烏云,她憶起那一年蘭御謖宣她入宮覲見時,珍妃卻悄悄派人把沈逸辰也接進(jìn)宮中,在她和蘭御謖爭執(zhí)中,毫不知情的沈逸辰被人引到蘭御謖的眼皮底下,盛怒的蘭御謖當(dāng)即一手提起沈逸辰,將他提出三樓的護(hù)欄之外。嬡詪鯖讎曉看著風(fēng)中驚恐得睜著大眼的孩子,那一瞬的痛苦如錢塘潮水,挾雜著淘天的怒火,洶涌澎湃而至——從來從來不曾如此、如此地恨眼前的男人!

    那一日,她被迫答應(yīng)了十年之約,也是那一日,她將他從心中剮得一干二凈,血rou磨糊!

    如今,她又有一個強(qiáng)烈的預(yù)感,珍妃要對她的女兒做些什么。

    “染兒,不如這次你就跟爹娘一起離開吧,娘這心始終無法安下。”寧常安看著珍妃消失的方向,“娘擔(dān)心她狗急跳墻!”

    “一條老狗,給她跳也跳不了多高,還得小心蹦斷腿?!鄙蚯据笭栆恍Γ⒉辉谝?,她挽住母親的手臂,親膩地把頭靠在母親的肩膀,頑皮道,“娘親,您瞧見了吧,今日她一番心思打扮,可在您面前呀,她還是遜得抬不起頭?!?/br>
    寧常安勉強(qiáng)掠開唇角一笑,眸間盡是憂慮,“可她終究是一國的妃子,真要為難你,娘很擔(dān)心!”

    “娘親,您不用擔(dān)心珍妃,女兒知道她在算計什么,您放心,善惡到頭終有報,她算來算去,最后只會算自已!”沈千染唇角勾起一抹薄涼,心中冷笑,珍妃連她最親的兒子都與她心生嫌隙,也不怪她會狗急跳墻。

    這時廣嬤嬤匆匆進(jìn)來回報,“夫人,二小姐,內(nèi)閣楊大人的媳婦楊夫人求見!”

    沈千染和寧常安相視一眼,沈千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挑眉疑問,“問清楚了,是哪個楊夫人?”

    廣嬤嬤上前一步,略帶尷尬地解釋,“就是瑞安公主的長女,是她要求奴婢這樣通報!”說完自行嘀咕一句:說是鐘大小姐不就得了,什么內(nèi)閣楊大人,誰認(rèn)識呀!

    沈千染驀然明白,她笑對寧常安道,“娘親,您進(jìn)去陪賜兒,由女兒來招待她便是!”以楊家的人來求見,那就肯定是為了瑞安公主的事情來找她,這鐘大小姐倒令她有些意外。

    鐘亞芙一早剛起身,還未給婆婆奉茶,門房就來傳,說是鐘二小姐來了。

    鐘亞芙直覺定有大事發(fā)生,以她的這個meimei,日睡三桿,天塌下來也不理的性情怎么會一大早就來找她?

    也顧不得什么,便讓丫環(huán)給婆婆傳話,便拉了小妹到寢房里問明白。

    鐘亞楠倒能忍到房間里沒人時,才耍孩子脾性。她一頭撲進(jìn)jiejie的懷里,是還沒開腔就哭了,伸出右手,給她看手背上的抓痕,委屈地直抽蓄,“jiejie,母親一定是瘋掉了,我不回去了,我再也不跟母親住在一塊,姐,我以后就在你這好不好?”

    鐘亞芙當(dāng)時聽了眼淚瞬時就掉了下來,看著眼前沒心沒肺的meimei,連抽她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她話也不說,眸里不再是慣常的溫柔,幾近歷色地問,“你若當(dāng)你自已是我meimei,就隨我走一趟,若不當(dāng),我以后也只當(dāng)你死了!”

    “jiejie,你怎么……”鐘亞楠剛想任性地嚷幾聲,她習(xí)慣了jiejie的平和,溫柔的目光,此時鐘亞楠的眼神與之一觸時,那雙已經(jīng)掩飾的失望和憤怒逼視令她的眼神迅速一縮,余下的話繞在咽處盤了一圈便被吞下了腹。

    姐妹兩在路上,鐘亞楠小心翼翼地看著jiejie的臉色,斷斷續(xù)續(xù)地把昨夜夜宴上,瑞安的一番失態(tài)說了一番,最后,說到自已挨了打時,又哭起來告狀,“娘親回寢房后,把屋里的東西砸了個遍,我和秋霜都攔不住,jiejie,你瞧,你瞧,娘親抓得我好痛,流了好多血,明兒肯定是要留疤了?!?/br>
    瑞安對她雖偶有不耐煩,但她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越想越難受,就一大早跑去跟jiejie哭訴了。

    姐妹倆人到了沈家門口,鐘亞楠拉著jiejie想進(jìn)去,鐘亞芙一把拉住她,非要讓侍衛(wèi)通報了,被允后,方進(jìn)門。

    鐘亞楠向來瞧不懂這個jiejie的為人處事,但她懼怕jiejie,也只能不滿地嘟著嘴在一旁耐性地等著。

    廣嬤嬤很快地出來,福身給鐘亞芙和鐘亞楠請安后,笑道,“我們二小姐有請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