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四:不良少女(20)
周末總是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星期一。 掐著上課鈴,汪田成功在老師來之前,頂著全班的目光沖進教室。 班長看到她,很是欣慰,還以為這刺頭又逃課了,難得啊難得,班級終于不用扣分了!同時心里暗自佩服陸學委,能制住刺頭的只有他了。 汪田坐到座位上,整個人還有點飄,昨晚通宵寫作業(yè),現(xiàn)在她感覺離猝死僅有一步之遙…… 剛趴好,偏偏某個人的魔音飄進耳里。 “作業(yè)寫完了嗎?” “……完了?!蓖籼镉袣鉄o力地應了一聲,從包里掏出作業(yè)丟給他后便直接癱在座位上,宛如死尸。 陸永澤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作業(yè),完后推了推眼鏡:“不錯,進步很大?!?/br> “不過還需努力,有幾道題不應該錯的?!?/br> 許久沒聽到她的回應,陸永澤垂眸看去,才發(fā)現(xiàn)汪田已經(jīng)睡著了。 看到她眼下的烏青,陸永澤略顯無奈,正巧這時老師進來上課了。 難得的是,這回陸永澤沒有再戳醒她,任由她在教室里睡了個天昏地暗。 班長簡直要抓狂,沒扣缺勤,但特么的扣紀律分了??!他們班什么時候才能拿一次榮譽班級?就沒有人去叫醒那個刺頭嗎!老師有人在你課上睡覺你不管管嗎? 科任老師(微笑臉):有人睡覺嗎?沒有啊~ 班長:…… 行吧,除了學委也沒人敢管那個刺頭。 然而,今天的學委全程無視班長的眼神暗示。 最終班長眼睜睜地看著檢查員站在后門扣分,可謂是心如死灰,對學委的敬佩之情瞬間煙消云散。榮譽班級,沒希望了。 從高一到高二,一年了,他們班是學校唯一一個沒得過榮譽班級的重點班……班長哭了。 汪田也要哭了,一醒來就收到加大補習力度的噩耗,陸永澤拿她課堂睡覺來說事,說全班因為她又被扣分了,懲罰就是補習……不對!這兩者間有什么關系?啊呸,為什么懲罰是補習? “難道說你想親自刷一個月公廁?”陸永澤特地加重“親自”二字,畢竟她以前有萬事找小弟代勞的惡習。 對上他鬼畜的眼鏡,汪田身上的火焰登時弱了一半。 “那還是補習吧?!毖a習還對自己有益,刷一個月公廁?那感覺想象一下都酸爽,最關鍵的是莫得工資。 汪田內流滿面,她畢業(yè)早八百年了,什么遺傳學方程式電磁場等等全忘了個一干二凈。如今再學高中知識,一開始還有點激動懷念,興趣高漲,現(xiàn)在?她學得想吐…… 于是,晚上來教室的同學集體受到了驚嚇,一個個見了鬼的表情。 原因無他——班級刺頭居然來上晚自習了! 這個學校周末和晚上是要來教室補課自習的,一般會有老師在場,專給同學們答疑解惑,偶爾老師興起了會上課。 雖說這種補課表面上不是強制性的,但真敢不來的,也就那些權利高背景大的學生。而易從安,從沒來過。 同學們會被嚇到,那是因為不知道這刺頭想干什么,這突然的轉變讓他們有點慌。說她洗心革面要從良?前不久還有人看到她帶著小弟到處晃蕩收保護費…… 汪田抬頭45°惆悵臉:謠言如風,常伴吾身~ 當然汪田會來完全是被逼的。 感受到周圍那些偷偷摸摸的視線,汪田一陣無奈,壓低聲音問旁邊心不在焉的陸永澤:“我們就不能換個地方補習嗎?” 陸永澤回過神,思量了一下,點點頭,“行?!?/br> “現(xiàn)在就走吧。”說完他率先起身。 汪田嘴角微抽,老師還在那看著呢…… 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逃課吧? 以前他從不會違反紀律,現(xiàn)在的改變是因為她嗎? 收好課本,汪田跟著出了學校。 最后的補習地點定在她的小公寓里,汪田打電話通知易父易母今晚不回去后,開始自己的補習大業(yè)。 按理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感覺會發(fā)生點什么,然而此刻并沒有什么曖昧的氣氛。 陸永澤不知在想著什么,總是看著她的手出神,而汪田則在認真刷題,寫個簡單的題都要絞盡腦汁,哪還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別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汪田還在為一個應用題糾結時,忽聽他問道:“你都記得些什么?” 汪田以為他問的是知識點,一臉痛苦地回道:“全不記得了?!?/br> 聽到她的回答,陸永澤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分,“真的都不記得了?” 汪田頹廢地趴在桌子上,回道:“不記得?!边@些磨人的公式,背了又忘,忘了再背,沒幾秒又忘,學渣的痛苦。 “……”陸永澤又開始發(fā)呆了。 汪田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他這是怎么了?對她的補習失去了信心?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這狀態(tài)刺激到了,汪田的精力又上來了,再次拿起筆瘋狂刷題,既然背不下公式就用笨辦法,對著答案按套路刷題,刷得多了自然而然記住了。 時間過得很快,汪田抬頭一看時間,都快到午夜了。 身邊這家伙,還說要給她補習,自己都心不在焉的,差評。 不過能陪她學這么晚,汪田也不好趕他走,留他在這里住一晚。 “事先聲明,這回不收你住宿費,但是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跑來我房間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汪田叉著腰瞪了他一眼。 陸永澤回過神,微微挑眉,“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你的暗示嗎?” 汪田:“……”她似乎說錯話了? “那周末晚上記得給我留門?!标懹罎蓱蛑o道。 汪田臉色一黑,甩頭就走。她這個傻逼干啥要跑來跟他特意強調?明明一個反鎖就能搞定的事。 然而還沒進房間,手就被人拉住了,汪田面色不善:“你想干嘛?” 陸永澤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劉海低垂,遮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就在她快不耐煩的時候,他終于說出口:“如果以后我也忘了呢?” 汪田一臉莫名其妙:“忘什么?”知識點? “忘就忘了唄,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說畢業(yè)后一般也用不上那些公式吧? 汪田抽回自己的手:“行了行了,你沒事別瞎想那些有的沒的,早點洗洗睡吧?!?/br> 說完她干脆利落地進到房間,關門反鎖。 原來他剛才發(fā)呆一直在想這個?神經(jīng)病?。客籼镄睦锿虏?,學神的世界她不懂。 陸永澤怔怔地站在她的房門外,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似是想通了,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了?!彼玑屩刎摪?,輕聲自語道。 .ρō1⒏.ús/7906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