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仇人突然給我一個吻、快穿之別以為女配那么好惹、淤青、快穿之遠離主角計劃【H】【簡】、太歲、路人甲手冊(快穿)、鳳凰斗:攜子重生、重回九零,刺繡小仙女、天災/被神追逐的我在末世搞基建、你再看我
出乎意料地,他背轉(zhuǎn)過去,突然蹲下身子,簡簡單單只道了兩個字:“上來?!睅еc命令一般的漠然,可卻又是那么深藏不露的關(guān)切與體貼。 石將離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 他這是打算要背她么…… “哎,不……”她本想推辭,可話到了嘴邊,突然又咽了下去,瞥了一眼旁邊垂頭喪氣的蕉蕉,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得勝的斗雞,理應趾高氣揚。 這個,可是她石將離的男人…… 不再故作矯情地故作推辭,她索性上前一步伏在他的背上,感覺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腿,爾后便邁開了步子,每一步的起落都是那般的穩(wěn)當,輕盈,帶著節(jié)奏感的微微震動,卻是那么安全,令人全身心依靠,仿佛就此跨出的是一輩子的云淡風輕。 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蹭了蹭,她壓低了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地咕噥著詢問:“我是不是有點重?” “嗯?!?/br> 他低低應了一聲,只管往前邁著步子,其實她哪里算得上是重,分明輕得像一根羽毛,可她既然這樣問,那么,他便就答。 即便她真的重,他也愿意背她的。 不過是悶悶的一聲回應,明明從胸腔里發(fā)出,并沒有震動她的耳膜,卻像是直接穿過了骨血皮rou,從身體當中一路徐徐地震過來,再透過她的身體,將她深藏的那根心弦震得顫動不已。 她故意地再在他的背上蹭了蹭,帶著點撒嬌的親昵,原本的沮喪已是被那滿溢的甜蜜所取代。 多希望一直這樣被他這么背著走,恨不得這就是一輩子—— ************************************************************************** 天黑之時,他們自然是宿在了山間,生起篝火之后,便就著事先準備好的干糧和山泉水果腹。 時值九月,已是秋末時分,雖然南蠻的氣候較之大夏要炎熱許多,可夜間的山風也還是有些涼爽的。雖然篝火能取暖,可石將離不過抱了抱肩,稍稍流露出了一些些畏寒的意思,沈知寒便就不聲不響地將她圈入了懷中,雙臂緊緊抱住,如同一雙羽翼,將她護在一方足夠安全的狹小縫隙里,亦如同,他,就是她的天地。 雖然沈知寒仍舊是寡言少語,惜字如金,能用單音回應便就絕不會多說半個字,可石將離卻能真真實實從他的舉動中感覺到他的溫柔體貼。 靠得那么近,他的心在胸膛中跳動她都能清晰地感知,一起一落,同樣震動著她的知覺,讓她的心跳也不約而同地與他開始和諧出同樣的節(jié)奏。 就著彼此依偎著,她安心地閉上眼,墮入黑甜的夢境之中,渾然未覺自己唇邊泛起的微笑,仿佛夢里也是春光明媚,錦簇的花團將所有的夢境全都擠滿。 就這樣,白天趕路,晚上露宿山林,雖然石將離走得不快,可一旦腳步慢下來了,沈知寒便會體貼地背著她走,所以,他們倆同賀巖一行人的距離并不遠。而越靠近景宏,各村各寨參加開門節(jié)盛會“趕朵”的男女老少也就越發(fā)地多了,行人來來往往,雖然身邊跟著蕉蕉,可他們刻意低調(diào),淹沒在行人之中,和一般的小夫妻沒有什么兩樣,也就不顯眼了。 四天之后,他們終于到了景宏。 ************************************************************************** 在南蠻,景宏雖然算不上是最大的郡縣,可卻是公認最繁華熱鬧的郡縣。 擺夷民眾都信奉南蠻圣教,主張男性在一生中要過一段脫離家庭的苦練修行,認為只有經(jīng)歷過圣教祭司帶來的神的引導,進行苦練修行,才能脫胎換骨,才算得上是受過教化的人,才有建立家庭的資格,而那些沒有經(jīng)歷過圣教苦修的人,則會被視為未開化的人,身份地位是很卑微的。所以,擺夷族的男孩從八、九歲起,就要被送進圣教的寺廟做雜役至少三年,進行所謂的苦練修行。 在景宏,有整個南蠻最大的圣教寺廟——中月寺。據(jù)說,每一年的開門節(jié),圣教大祭司都會親自前往中月寺,向青年男女們傳播圣教的教義,進行祭祀和祈福。 而今年,聽說大祭司是被圣教里別的什么要事給耽擱了,不能親自前來,便就委托自己的嫡傳弟子金皎來主持開門節(jié)的趕朵盛典。 而金皎,正是賀巖口中那個擺夷大族長的長子,也就是所謂南蠻圣教下一任大祭司的人選。因著他身份特殊,又未曾收徒,自然,那些要被送到中月寺苦練修行的男孩的家人,也都只等著這個機會,希望能有運氣被他看中,拜在他的門下,以至于今年的景宏比以往數(shù)年的關(guān)門節(jié)都更為熱鬧。 不過,這一消息對于石將離和沈知寒而言,實在是無關(guān)緊要,畢竟,他們的目的很單純,僅僅是來玩的。 擺夷的開門節(jié),正逢稻谷收割完畢,象征著夏季三個月農(nóng)活最忙的日子已經(jīng)結(jié)束,關(guān)門節(jié)中的所有禁忌也全都解除了,這時,男女老少皆盛裝前往寺院,供奉食物、香燭、鮮花、錢幣等,相互祝賀秋收五谷豐登,并忙于訪親探友,而小伙子和姑娘們是最為興奮的,他們又可以隨心所欲地談情說愛了。 到了景宏,整個大街上人來人往,車馬絡(luò)繹不絕,身著各色艷麗裝束的青年男女三五一群,接踵摩肩,其中除了各個部落的擺夷族人外,還有撲子蠻、崩龍族、氐羌族的人,而最難得的是,這里還有不少會說大夏語的商人! 石將離這下是真正的興高采烈了。 喧鬧的街道上,并不是沈知寒牽著她的手,而是她牽著沈知寒的手,四處看新鮮地東瞧瞧,西望望,先是撒嬌著讓買了一條鑲著無數(shù)小銀鈴的精美點蠟?;▏?,硬要沈知寒替她系在腰上,一路隨著腳步發(fā)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爾后,她又讓沈知寒給買了個結(jié)了孔雀的織錦小包,學那些擺夷姑娘那樣跨在腰間,興奮得小臉也隨之微紅。 再后來,她硬是給沈知寒也選了個結(jié)了大象花紋的織錦包,還半強迫地把蕉蕉給塞進那包里,見蕉蕉委委屈屈地露出個頭來,她笑得甚為開懷! 在路上一連幾天吃干糧喝山泉水,沒聽她有過絲毫的埋怨和撒嬌,如今有機會,沈知寒自然是要帶她去好好大快朵頤的,不過,比起那些窗明幾凈的食鋪,她似乎更青睞街邊那些形形色色的美味小吃。 她先是捧著芭蕉葉裹著的火腿粑粑吃得津津有味,爾后又買了用油紙包著的水晶酥和雞棕酥等點心,裝在那織錦的小包里。一路逛一路走一路玩,她看到冬瓜蜜餞要嘗一嘗,看到火燒騾子干巴也要嘗一嘗,看到大小如同寶珠一般晶瑩剔透的小梨子,她更是歡喜,纏著他買了來放在小挎包里,然后,通海涼糕、桃仁夾沙乳扇、拉祜烤rou…… 最后,見她如此不分冷熱,不忌油葷,且還吃得那么雜,沈知寒擔心她腸胃不適,這才不得不故作嚴肅地板著臉,拉她進了一家大夏人經(jīng)營的食鋪,打算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吃一頓飯。 因著食鋪的丁老板是大夏人,又是個甚為熱心的主兒,一進那食鋪,聽說他們也是大夏人,便立刻“客官”、“姑娘”叫得人甚為受用。沒了語言障礙,點菜呀什么的也就沒什么難處了。在丁老板的推薦之下,他們要了一鍋牛撒撇,一鍋野山菌燉雞,其他諸如香竹烤菠蘿飯、涼拌酸筍、香草烤魚,寶珠梨炒雞丁呀什么的,也都適量要了一些。 “兩位要不要來一碗旺子米線?”見菜都點得差不多了,丁老板都已經(jīng)走開了幾步,卻又突然轉(zhuǎn)回來,和氣地笑了一笑,甚為殷勤地推薦著。 說起米線,這也算是南蠻的一大特色小吃了,石將離之前在街上見了賣米線的攤子,只覺那東西看起來和面條似乎沒有什么兩樣,便沒有去湊熱鬧,如今聽這丁老板說起,頓時就來了興趣?!澳鞘鞘裁礀|西?”她用手撐著下巴,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問得很認真:“很好吃么?” 丁老板是個有眼色的人,自然看得出眼前這一男一女是什么關(guān)系。尤其,那客官自坐下之后,除了點菜,對他基本沒有多的話,倒是對那年輕姑娘的問這問那卻是頗有耐性,便可從中窺出一二了。 見她有了興趣,丁老板便瞇縫著小眼睛,故意把話說得高低起伏,抑揚頓挫:“若說這旺子米線的味道,自然是鮮香爽利,不過,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突然湊近了些些,神秘兮兮地道:“客官和姑娘都是大夏人,應該知道我們大夏人不論做什么事都喜歡討個吉利,這旺子嘛,也就是早生貴子,一舉得男的意思……” 突然意識到“旺子”一詞還有這樣的含義,石將離的臉有點紅了,連忙端起水杯子喝一口,卻偷偷拿眼去瞧沈知寒的神色。 早生貴子,她也想呀,可關(guān)鍵還得看他…… 從這樣細微的舉動之中,丁老板可以確定,眼前這一對男女多半是新婚的夫妻,便就識相地立刻改了口。 “不瞞客官和夫人,小老兒我有個兄弟,在大夏京師做食鋪營生,他的旺子米線還是小老兒我教他做的!聽說他如今在京師也是出了名了的,就連我們大夏的承天女帝當初同鳳君大婚之時,也去吃過他做的旺子米線,只為討個吉利……” 初聽這丁老板將“姑娘”一稱給換成了“夫人”,石將離還覺得甚為受用,可聽了接下來的話,她頓時便被咽下的清水給嗆得咳了個不停,本就微紅的臉咳得通紅,幾乎擠出了眼淚來:“咳咳咳……” 喂喂喂,這也未免太睜眼說瞎話了吧? 她幾時去吃過什么“旺子米線”來著? 當初大婚那一晚,她一直在御書房批折子,連寢殿也不曾回過,后半夜還被相父給數(shù)落了個狗血淋頭,有什么吉利值得討的? 相較于石將離突如其來的嗆咳,沈知寒倒是顯得很平靜。“嗯,既然含義非同尋常,那就來一碗吧。”他擱下手里的杯子,不動聲色地瞥了還在咳著的石將離一眼,那雙犀利的眼眸微微斂下??陕犜谑瘜㈦x耳中,他那簡短而波瀾不興的言辭,輕緩的語調(diào),卻是帶著點戲謔的意味,頗為意味深長。 見那丁老板點頭喜滋滋地下去準備吃食了,石將離立刻極力止住嗆咳,望著面無表情的沈知寒,壓低聲音極為委屈地澄清:“我從來沒有去吃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嗯?!鄙蛑朴频貞艘宦暎娝菃芸瘸鰜淼臐褚馊驹陂L而翹的睫毛上,呈現(xiàn)出星星點點的晶亮,素來冷漠的心也隨之覺出了一分柔軟:“既是沒吃過,那今日就嘗嘗看吧?!?/br> 她的菜點得多了些,照理他們兩個人是吃不完的,可他只是任她喜歡,知道她好奇心十足,什么都想嘗嘗。再細細思量一番,倒也有些難得,她這么個慣于錦衣玉食的女子,卻肯跟著他在這僻遠的地方過清粥小菜布裙荊釵的苦日子,而方才,她也一路只癡迷于那些刺繡織錦的小玩意兒,不過一塊繡花的圍腰,也能那般愛不釋手,哪里還像當初那個身著龍袍心如城府的女帝? 這是否才是真正的她? 石將離是一朵開在石頭上的芍藥花,而小梨,是不是無根的樹木結(jié)出的最純凈的果實? 無論她是花,還是果實,都是只屬于他的。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丁老板最先自廚房上到飯桌的竟然就是那碗熱氣騰騰的旺子米線,還揚高了聲音報菜名:“旺子米線一碗,??凸倥c夫人早生貴子,男丁興旺!”不只如此,擱下碗之后,他也還不肯走,居然多管閑事地建議:“客官,夫人,若是夫妻吃這旺子米線,最好是客官親自喂夫人,然后夫人再喂客官……” 沒見過這么三姑六婆啰啰嗦嗦的男老板! “你到底有完沒完?!”石將離忍無可忍了地低吼一聲,那丁老板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似地一溜煙跑了! 執(zhí)起筷子翻了翻那泡在火紅的辣椒油里的東西,卻見里頭有細滑如粉絲一樣的米線、花生仁、青蔥花,剩下的所謂“旺子”—— “什么旺子嘛……這不就是豬血么???”石將離夾起一塊,翻來覆去細細地看,突然有些啼笑皆非。 還說什么早生貴子,男丁興旺,不過就是豬血罷了,可真是會討吉利呀…… 突然憶起方才丁老板說的夫妻二人吃旺子米線法子,石將離有點臉熱了。 其實,她倒是不怎么在意是她喂沈知寒,還是沈知寒喂她,她倒更希望是她含住米線的這一頭,沈知寒含住米線的那一頭,然后,就這么吃呀吃呀,最終,他們倆的嘴唇就這么吃到一塊兒去了,再然后—— 哎喲! 她在想什么呀? 一時羞窘,她將那旺子擱進嘴里,卻是冷不防被那鮮香麻辣的滋味給刺激了一下。 “好吃么?”沈知寒看著那湯水上浮著的一層火紅的辣椒油,不用嘗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味道,卻還是微蹙著眉頭低問。 石將離伸了伸舌頭,呼呼地吁氣,用手輕輕扇著:“很辣很辣!” “那就別吃了?!边f過去一杯清水,他輕描淡寫地勸慰:“吃得太過辛辣,對你身子不好,呆會兒好好喝點湯,吃點飯罷。” “不,我一定要全部吃完?!苯舆^他遞來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雖然對那麻辣的滋味有些受不住,可她卻回答得很是堅持:“我也要討個吉利!”而后,她夾起一塊豬血,喂到他的唇邊,鬼靈精地眨了眨眼。 沈知寒愣了一愣,沒有說什么,只是張唇將它含進嘴里。 那味道的確是很辣,可是,卻像是一團不熄滅的火,從舌頭一路燒進了心里,最終燎出了一片火海。他素來習慣食用清淡的菜肴,這么辛辣的吃食,換做平日,他是絕對不會沾一星半點的,而今日,是因為她喂他—— 早生貴子,男丁興旺…… 或許,有的事,也的確是時候了吧…… 待得丁老板將菜上齊了,那碗旺子米線也吃得差不多,石將離已是被辣得鼻涕眼淚橫流,嘴唇也被辣得又紅又腫,而沈知寒反倒像是沒事人一般。他先是用勺子給她舀了一碗野山菌雞湯,又細心地把香竹烤菠蘿飯的竹筒給她破成兩半。最后還用筷子夾了一大塊糯米粑粑,遞給織錦包里伸出頭眼巴巴望著的蕉蕉。 正當此時,雅閣外頭卻突然傳來一個洪亮而陌生的詢問聲—— “這位兄弟,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 則媽痛哭:小沈,你丫終于打算要出手了呀……內(nèi)牛滿面…… 小沈:= =死開…… 則媽討好的笑:對了,那啥“春情三十式”太老土了,不如換個,我這里有最新印刷春宮秘籍一套…… 小沈:= =拿來…… 則媽繼續(xù)討好的笑:只要你給我開放安裝針孔攝像頭的權(quán)利…… 小沈:= =休想…… 則媽jian笑:好!算你狠!不過,哼哼…… 小沈:= =你有陰謀…… 則媽神秘兮兮地:小梨,還記得月芽說過嗎,賀巖一次xxoo能做一個時辰…… 小梨點頭,不解。 小沈:= = 則媽猥瑣的笑:所以,小沈第一次要是不夠一個時辰,那就說明他是個廢柴,x無能!你完全可以拋棄他,投入小韓、小思、小捧墨的懷抱…… 小沈抓狂,一腳踢飛則媽,則媽又呈流星狀了…… (哪有第一次ooxx就一個時辰的?kao……最近jj抽得要死,我也沒有辦法,親們多多包涵吧……葷菜,在下一章或者在下一章,看心情,所以,大家一定要記得多多打分留言撒花,最好留言字數(shù)多些!這樣,我說不定能爆發(fā)……滅哈哈哈哈,呼喚爆發(fā)……) ☆、同心 “這位兄弟,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平白無故地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雖然是生硬的大夏漢語,可石將離的心卻仍舊倏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怦怦直跳,免不了好奇地轉(zhuǎn)過臉去,仔仔細細打量著來人。 站在門口說話的是個面容很平凡的擺夷男子,看上去末約二十來歲,可是那一身穿著卻顯示出他不是個身份普通之人,尤其是他那青布的短襟褂子和筒褲上用銀線繡著的老虎,還有懸在腰間那把鑲嵌著各種彩石的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