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仇人突然給我一個吻、快穿之別以為女配那么好惹、淤青、快穿之遠離主角計劃【H】【簡】、太歲、路人甲手冊(快穿)、鳳凰斗:攜子重生、重回九零,刺繡小仙女、天災/被神追逐的我在末世搞基建、你再看我
石將離錯愕不已,看了看那勺子,又看了看他的表情,抿了抿唇,張口便將勺子里的粥給含入唇中,細細地咀嚼,品咂著那難以言喻的滋味,胸臆中滿滿地溢著甜蜜。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手喂她喝粥…… “這是你煮的?”將粥咽下去之后,她有些好奇地發(fā)問,見第二勺粥湊到唇邊,便忙不迭地又接住。 有沒有可能,這粥也是他煮的…… 這粥,真好吃呢…… “這粥是我請月芽煮了送來的?!鄙蛑貞煤苷\實,手上舀粥的動作于一絲不茍中帶著些微優(yōu)雅,極難得地開口調侃她:“你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我連藥也沒辦法去煎,只能事事勞煩月芽,哪里還得空煮粥?” 這話,固然是說明她在昏迷之時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放,可另一個方面,也暗示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半步也沒有離開過。 “你可以把我的手掰開呀……”石將離被他調侃得白皙的臉迅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似乎感到有些羞窘不安,不由自主地小聲反駁,可是心里的甜蜜卻是越來越濃。 沈知寒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繼續(xù)著手上舀粥喂粥的動作,沒有說出他當時的惴惴不安—— 他怕掰開她的手,就再也沒機會握住了。 直到那一瞬,他才驚覺,失去的恐懼那般深刻的糾纏著他,令他后怕不已。 幾曾何時,連死也不畏懼的他,竟然那么害怕失去她? 靜靜地又咽了幾口粥之后,石將離突然想起了當時的一些情形,立刻忙不迭地開口追問:“那時你貼在那巖壁上做什么?山洪和泥石流來了,竟然也不逃?!” “九穗禾?!彼院喴赓W地應了三個字,手上喂粥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見她一臉迷惘,似乎是一頭霧水,這才細細地解釋道:“前幾日我在那巖壁的石縫里發(fā)現了一株九穗禾,已經結了八穂,算算日子,正好是……”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石將離便就低低地驚呼出聲,打斷他的話:“原來,你一直等在那里,就是為了等著它結第九個穂?”頓了頓,她氣呼呼地撅著嘴,不敢茍同地以責備的目光看他,惱得幾乎紅了眼:“什么九穗禾這么了不得,能招得你連命也不要?!” 更重要的是,她將他的命視作珍寶,而他卻只當草芥一般,怎能讓她不氣惱非常? 頓下了手里一直未斷的舀粥和喂粥的動作,沈知寒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卻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突兀地問出了個極為意外的問題:“小梨,你想生孩子么?” 若說之前被他調侃的紅暈還未散盡,那這下子,她的臉可是十足十像那煮熟的蝦一般,紅得極為通透!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問她這樣的問題…… 好吧,其實這個問題于他的醫(yī)者身份而言,實在是極為平常,可是……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石將離眼波盈水,半是羞半是澀,雙頰泛出異常的紅暈,仿佛一朵盛放到了極處的芍藥花,令人心醉神醉。 好半晌,她才輕輕地點點頭,不敢抬眼看他的神情,那酡紅的嬌顏上混雜著羞澀,窘迫,期待,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沈知寒悠悠地又開始繼續(xù)手上那舀粥和喂粥的動作,言辭不急不緩,頗為平靜:“你之前吃的那些所謂養(yǎng)身藥,根本于你的身子沒有半點好處?!?/br> 雖然知道當時是有人有心害她,可他卻不想多管閑事,畢竟,那時他以為,對方的目的也只是想讓她無后而已,只要不是想要她的命,他就不想插手多管閑事??涩F在,他才知道自己當時的袖手旁觀錯得有多么離譜—— 只是,如今也沒有必要再去追究當初是誰要謀害她了,只要有他在,便就不會再讓絲毫的紕漏出現在她的身上。 頓了一頓,他繼續(xù)道:“而且,你連中過兩次孔雀膽,若是沒有九穗禾好好調養(yǎng),若要懷上孩子,只怕很難?!?/br> 原來,九穗禾的效用是—— 短短的時間里,石將離便就經歷了如此令人目瞪口呆的諸多考驗,她抬起頭訝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有許多話想說,可卻怎么也張不開嘴,只是這么傻傻地看著。 她只道他那所謂的上山采藥是想避開她,卻不想—— 原來,他一直等在那里,等著九穗禾結第九個穂,竟然是為了她??? 他連命都不要,竟然是為了她?! 而那時,他還不確定她是不是一定會選擇同他在一起吧? 在什么也不確定的情況下,他竟然也肯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該要如何傲然于自己的眼光,竟是獨獨選上了一個這樣的男子? “那你也可以走別的路,用別的方法去采呀,為何么一定要……”雖然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可是,對于他的方法,她仍舊是不贊同的。 即便是為了她,他也不該這樣枉顧自己的性命。他可知道當時的情形有多么危急?任何一個極小的疏忽,便有可能讓他命歸黃泉! 她即便是旁觀,也幾乎嚇停了呼吸與心跳。 他搖搖頭,并未馬上答復她,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漆黑如點墨的眸子更加暗沉,好一會兒之后才回應,聲音聽起來很平靜,與往日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九穗禾若是離了根,三個時辰就會枯黃干癟,唯有在它還是青綠色時服下才會有效,越是趁新鮮服下,效果也就越好?!鳖D了一頓,他沒有只字片語表現自己當時的決定,也沒有訴說那方法的危險和艱難,只是壓低聲音用極簡短的言語道:“若是走別的路,三個時辰之內,我趕不回來?!?/br> 石將離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何其幸運,能遇到這樣的一個男子,她總是看到他表面的冷峻,卻如今才真真正正感覺到他掩藏在冷漠面具下的心細如絲與溫柔體貼。 見她不說話,他淡淡地繼續(xù)解釋,鎮(zhèn)靜得聽起來似乎有些木訥,眸光中多少也帶著點不自然的局促:“帶你回來之前,我便把九穗禾喂給你吃了。因著你身上有傷,與藥效相抵,所以才會高熱不退,昏迷了這么久?!?/br> 一時感到手足無措,石將離赧然之余,臉漸漸發(fā)起燙來。“我真的可以懷上孩子?”她深吸一口氣后,勉強穩(wěn)住了情緒,問得很是認真。 “好好調養(yǎng),一定可以的?!彼麑⑹⒘酥嗟纳鬃訙惖剿拇竭?,答得很是平靜,可其間卻有著令她全心信任的篤定。 一口一口地吞咽著他喂進她嘴里的粥,直到那一整碗粥都入了她的腹,她才仰起臉對著他輕笑—— “沈知寒,我想要生你的孩子,好么?” 他愣了一愣,沒有經過思考便就本能地應了一聲:“好。”可待得他反應過來之后,他才驟然驚覺她問的是什么,而自己答的又是什么。 這是奢想吧? 他真的有資格得到這一切么? 有沒有可能,宿命給了他這樣的奇遇,本身就是為了補償他的命薄如紙? 這是傅景玉的身體,沒有所謂的家族宿疾,應該就不擔心那早衰癥出現在他和她的孩子身上吧? 他和她的孩子,多么美好的一個念想…… 垂眼沉默了半晌,他起身將粥碗擱好,又回到竹床邊坐下,伸手輕輕的攬住她—— “好?!彼謶艘宦?,刻意強調一般許諾:“我們倆的孩子?!?/br> —————————————————————————————————— 非常歉意,本來這一章昨天就應該更,但是因為昨晚jj抽得很厲害,而今天我工作非常忙,現在才回家,所以更新延遲了這么久,對所有的親說一聲抱歉!實在對不起! 則媽猥瑣地笑:小沈,你真的一直守在小梨床邊,半步也沒有離開? 小沈:= =廢話 則媽:我不信,這話你騙騙小梨還成,騙不過你后媽我……╮(╯▽╰)╭ 小沈:= =騙?證據? 則媽:我就不信你一直沒有去過茅廁!哈哈哈! 小沈:= = 則媽完勝,繼續(xù)猥瑣:以前有人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不管多帥的男人,在茅廁里的樣子必然都是不怎么經看的……╮(╯▽╰)╭ 小梨怒:死后媽,你為毛翻來覆去都提茅廁? 則媽jian笑:因為彪悍的小艾大神預測,你們的第一次xxoo有可能是在茅廁……所以我想問問,你們對那個地方滿意不? 小梨:= = 小沈:= = 兩人一人一腳把則媽踢成流星狀,并且劃圓圈扎小人詛咒小艾大神一百遍呀一百遍…… 看在我讓這兩只終于兩情相悅的面子上,大家打分留言撒花吧!嗷嗷嗷嗷…… ☆、寵溺 雖然沈知寒待石將離已是和之前有所不同,但接下來的日子,并沒有石將離想象中的你儂我儂和風花雪月,那一場山洪和泥石流雖然沒有對養(yǎng)象寨造成傷害,但附近卻有兩個寨子慘被掩埋,只有極少數的人逃了出來,大多數居民葬身在了那黑黃色的泥漿和土石之下。 對于生還的人而言,似乎將親人的遺體從那泥土當中挖掘出來好好安葬是唯一告慰親人在天之靈的方法,身為養(yǎng)象寨的頭人,賀巖讓月芽安排寨子里的一切,爾后便帶上小伙子去幫忙挖掘那些遺體。 眾所周知,巨大的災難之后便應立刻防瘟疫,因為,災難之后,若是在處理死難者遺體的問題上不夠慎重,腐敗的尸體非常容易成為瘟疫滋生的溫床,可是,南蠻人卻似乎完全沒有這樣的顧忌,以至于那些挖掘出來的尸體無處安放,也無法立刻安葬,那些其他寨子的生還者竟是自作主張讓人給運回了寨子里來,停在院壩里,還差人去景宏請佛爺來念經。 看到院壩里原本曬糧食的地方,如今一具一具整整齊齊地安放著已經開始腐臭的尸體,排場甚大,而蒼蠅也已是聞到了腐臭的味道,開始往院壩里聚集,被沈知寒掩在身后的石將離露出半張臉,頓時只覺惡臭撲鼻,惡心得馬上掩上鼻子,而沈知寒的臉也隨之一下就沉了。 將望著這一院壩尸首無可奈何的賀巖拉到僻靜之處,沈知寒沉聲開口,眉間鎖著凝重,言辭甚為肅然,毫無商量的余地:“這些尸體必須立刻焚燒掩埋。” “石大夫,這些人不是養(yǎng)象寨的居民,這樣的要求,只怕他們不會同意?!辟R巖臉上本就有些微為難神色,如今因著沈知寒言語透露出的嚴肅而變得更深了。他的漢語本就不太熟練,眼下就更是顯得捉襟見肘了:“你知道的,在南蠻只有佛爺和頭人死后才可以火葬,上一次,咱們寨子里私下火葬平民,雖說事出有因,大族長知道后沒說什么,可如今要是再這么大規(guī)模地……只怕不行……而且,他們還請了佛爺來念經……” 想到那些生還的人去景宏請佛爺,賀巖便覺頭抽痛得厲害。一旦去請佛爺,必然就會驚動大族長,而從景宏到這里,即便是腳力快的男子,來回至少也要六天,也就是說,那么多的尸體,還要在寨子里停放六天以上! 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瘟疫蔓延時院壩里淌滿了病患的場景,還有在湖里看到的那具泡漲的尸首,不知為何,遠遠望著院壩里那些尸首,賀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竟是有一種錯覺,似乎不久之后,那些腐臭的尸首旁邊就會新添上養(yǎng)象寨的居民們—— “上次不過一具尸體,就險些釀成大難,這一次——”恰好在這時候,一直跟在沈知寒身后的石將離又說了與他的錯覺不謀而合的話,頓時便就在他的心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賀巖,你數數院壩里有多少尸體,夠不夠讓整個寨子的人一起陪葬?” 沈知寒是何等眼力,又怎會看不出賀巖此時此刻的猶豫和擔憂? “賀巖,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彼恼Z調依舊平靜,可是唇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眼下頭都是難以負荷的沉重,尤其顯得意味深長:“你是頭人,我是醫(yī)者,我們只能對活人負責。” 賀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是被那言辭之間沉重的責任感給震懾了。而石將離此刻看著他那模樣,不得不佩服沈知寒惜字如金卻是字字箴言,為了刺激一下他,她便故意補上了一句:“當然,如果人都死光了,你也就不用負責了……” 這話在此時刺激賀巖,自然效果顯著,可沈知寒卻是微微蹙眉瞥了她一眼,爾后便不著痕跡地用手臂將她往后撇了撇。石將離暗自吐了吐舌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就抓住他的手,乖乖地閉上了嘴。 “他們到底不是養(yǎng)象寨的人,我也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聽我的話……”賀巖似乎也已經完全認同了他們的意見了,終于下定了決心,便喟嘆著長吁一口氣:“我先同他們說說看吧……”語畢,他便走向那十來個人,將他們召集到自己家的竹樓去,打算好好商議這件事。 望著賀巖的背影,石將離轉了轉眼珠,輕輕拉了拉沈知寒的手臂:“我估計那些人是不會同意的……要不然……” 她話還沒說完,便就被轉過身的沈知寒那噤聲的手勢給打斷了。 “這事還輪不到你cao心?!绷⒖叹椭浪缃翊虻氖鞘裁粗饕?,沈知寒原本淡然的眼眸瞬間便染上了一層陰郁銳利的肅然,轉過頭便用警告的目光睇視著她?!半x他們遠點兒?!敝钢切┦?,他語出告誡,雖然言語有點硬邦邦的,可其間的關切卻是一覽無余。 石將離低下頭眨了眨眼,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 他似乎是有什么打算,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留在原地,比那就往前走??墒亲吡藥撞剑麉s又像是不放心,調轉腳步回來,干脆甚為強硬地以命令的語氣低聲道:“你馬上回去喝藥?!?/br> 開玩笑! 這個時候可正是關鍵時刻,好戲可就要開鑼了呢,怎么能就這么被窩窩囊囊地攆走?! 石將離置若罔聞地撅起嘴,并不理會他的強硬,只管站在那里不動。 見她的犟脾氣又上來了,沈知寒亦是無奈得緊。可她在這惡臭撲鼻的院壩邊站著,且不說嗅多了尸臭對身子不好,他心里記掛著她,哪里又能全無顧忌地盡快實施自己的計劃,將這事給告一段落? 也不知幾時,這個小女子竟然溜到了他的心上,如此牢實地掌控著他的每一份情緒。 “小梨,聽話……”他輕輕地喚她,哄她,見她仍舊垂著頭不肯抬起來,便就伸手抬起她尚帶不滿神色的臉,俯下身子湊到她耳畔,低沉的聲音極盡內斂,與他手指的力道一樣輕,鬢邊的發(fā)絲垂落到她的頰邊、頸間,帶著些微不經意顯露的溫柔和撫慰:“不肯回去喝藥,難道,你是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了?” 他這話堪稱是一針見血,石將離立刻被“我們的孩子”這五個字給刺激到了。她有些發(fā)愣,心里還有些不情不愿,可一番躊躇之下,她卻是唯有就此妥協,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后便打算先回去乖乖喝藥。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然是知道的,當初她本就是個早產寤生之子,根基甚弱,而他那么一番心血調理她的身子,她又怎么能因為這點點的小事就拿這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