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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玲瓏社稷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可就在這時,那原本極安靜的岸邊,火的光焰突然直沖天際,噪雜的呼喊聲并著吆喝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為何如此嘈雜?”難得的靜謐被這突如其來的噪雜給打斷了,石將離瞬間便斂了所有的情緒,清澈的明眸里漾著若有所思的光芒?!俺隽耸裁词??”她淡然地出聲詢問,原本無人的周遭,捧墨卻像個影子似的,也不知從哪里突然鉆了出來。

    “屬下這就去看看!”他半跪著身子,微微頷首,爾后,倏地一躍而起,足尖點著那層疊的荷葉,如同點水的蜻蜓一般,很快地便往岸邊而去。

    這名喚“捧墨”的少年,無疑是個絕頂高手!

    沈知寒對此并不意外。畢竟,無論哪個皇帝當政,身邊總有那么一兩個非比尋常的影衛(wèi)。他只是奇怪,但看這個少年的輕功路數(shù),很明顯出自大名鼎鼎的北夷皇族第一世家——端木世家!

    堂堂大夏女帝身邊,有個來自北夷皇族的心腹影衛(wèi)形影不離,這著實令人費解!

    捧墨很快便就回來了,那點著荷葉來去的功夫看來已是爐火純青,踩在那水榭寢殿的木板地面上,一點水印子也不見?!爱斨档拇髢?nèi)影衛(wèi)發(fā)現(xiàn)一個內(nèi)侍在武英殿后殿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心中起疑,便就呵斥盤查,不想,卻是從他身上搜出了火折子和硫磺等物?!彼牍蛑碜?,一臉的面無表情,把話說得平板而漠然:“這內(nèi)侍居心叵測,想是混入大內(nèi)的刺客假扮!如今已是被拿下了,聽候陛下發(fā)落!”

    “刺客?!”石將離慢慢地重復(fù)了一聲,勾唇微笑,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帶著一絲令人費解的光芒。思忖了好一會兒,她沖著捧墨輕描淡寫地下令,維持著一貫的悠閑,慵懶的嗓音猶帶著nongnong的笑意,卻不失犀利:“那就將他帶上來罷,朕倒要看看,哪來的刺客如此肆無忌憚,想是活得無聊不耐了?!?/br>
    捧墨得令,從衣襟里掏出一個锃亮的哨子,就著唇吹,卻絲毫聽不見任何的聲音。而身為醫(yī)者,沈知寒自然知道,這哨子的吹出的聲響,需得要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人,才能聽得清。

    果不其然,岸邊很快悠悠地搖過來一只小船,被一根結(jié)實的繩索牽引著,在蓮葉之間快速前行。很快,兩個影衛(wèi)拎著一個被捆得像rou粽一般的少年,上了水榭。

    那少年模樣姣好,眉清目秀,許是方才被擒之時不太老實,挨了揍,唇角有著明顯的淤青。他原本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頗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可自從被拎上水榭,雙眸在看到沈知寒的那一瞬,突然像是被熊熊火焰給焚燒了,只差眼里沒有噴出火苗來!

    “傅景玉,你個說話不算話的孬種!”他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兀自做著垂死掙扎,拼了命地在地上困難地扭動,嘴里滔滔不絕地冒出咒罵,低俗而刻毒,看那模樣,似乎是恨不得挪到沈知寒的面前,狠狠地咬上一口泄憤:“你當初明明同老子說,不待見那女人鎮(zhèn)日對我家主人念念不忘,有機會一定會助老子找回我家主人,絕了她的念想,可你卻利用老子——”微微頓了一頓,他似乎有什么說不出口的隱痛,只是啐了一口唾沫,竟是精準無比地吐到了沈知寒的靴子上,繼而罵道:“你個見色忘義,臨陣倒戈的王八羔子!”

    沈知寒望著那一直叫罵自稱“老子”的少年,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和無可奈何。

    這個少年名喚路與非,嘴里口口聲聲稱呼的“我家主人”,指的自然就是他沈知寒,只是,如今他面對故人,卻不知該要如何解釋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唯有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心中思索著搭救的對策。

    他不知道傅景玉之前與路與非究竟有過什么協(xié)議,不過聽路與非方才所說,傅景玉似乎是對其有過利用之舉,爾后又過河拆橋。

    迷霧重重,陰謀不斷,而他,卻是如此被動地卷入其中……

    極自然的,路與非的一番咒罵讓石將離對那所謂的“利用”和背后的隱情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原來,這所謂的刺客,是鳳君的故人?”她面帶微笑,稍稍湊近了一點,口吻又輕又柔,只是,那笑容就此刻的形勢而言,卻是顯得充滿了十足的算計意味,言辭字字直戳軟肋。

    “放了他?!背聊撕靡粫褐?,沈知寒終于開口。他很是平靜,一字一頓,說得格外清晰。

    “沒聽見鳳君的話么?”順著沈知寒的話尾,石將離唇邊浮起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聲音壓得低低的,示意那兩個影衛(wèi):“還不快松了這刺客身上的繩索???”

    誰知,沈知寒卻是微微扭頭望向她,語調(diào)毫無起伏:“我是對你說?!彼裆?,從眼神到氣度,無一不暗含著倨傲,明明該是請求的言語,他卻如同是在下命令一般,把話說得比她更具君王的嚴肅與冷峻:“放了他?!?/br>
    石將離一下就愣了!

    這樣的神情,實在是太像沈知寒了!

    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這一瞬,石將離有種難以言喻的錯覺,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似乎脫胎換骨,從骨子里透出了一種無法說清的冷峻與矜傲,與她記憶中的沈知寒如出一轍!

    雖然她心知肚明,這分明就是傅景玉,可她還是不由失神了好一會兒!

    然而,待得她鎮(zhèn)定下來,她卻是在心里無法抑制地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慍怒。

    “鳳君,你這是在同朕講條件——”看著這個與沈知寒越發(fā)神似的男子,她澄澈的眸子靜若止水,緩緩地拖長了尾音,唇邊的微笑雖沒有改變,卻漸漸的轉(zhuǎn)為漠然:“還是——在求朕?”

    沈知寒并不搭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瞳眸淡睨,眉梢上挑,以不動聲色的表情配合彼此對視的目光。

    又或許,與其說這是一種對視,倒不如說是對峙來得更貼切些。

    見沈知寒一直緘默,大有“敵不動我不動,敵不言我不言”的意味,石將離躬□子,只是懶懶地笑著,極慢地湊近他的耳朵,鼻息癢癢地拂在他耳根處,可那言語卻足以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若是要同朕講條件,似乎,鳳君沒有任何可以用以談判的籌碼;若是求朕,那么……”

    她曖昧地輕笑著,正打算要說點調(diào)笑的話,不料那路與非已如同一個突然被引爆的炸藥,瞬間便嚷嚷出聲,打破了這平靜的假象!

    “傅景玉,你個不得好死的龜孫子,誰要你虛情假意替老子求情?”他滿臉漲得通紅,像是一個蓄滿了怒火的囊,全身上下都在燃燒,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了。罵了一聲之后,他還嫌不夠過癮,狠狠地扭動著身軀,轉(zhuǎn)頭對石將離怒目而視:“昏君,你殺了老子吧!老子即便是死,也要在這里陪著我家主人!”

    聽著這忠心耿耿的言語,口口聲聲習(xí)慣性的自稱“老子”,可眼前卻是個rou粽子在地上像蟲子一般扭動,這滑稽的景象使得石將離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而沈知寒的臉色隨著她這笑,不知不覺地就黑了一分!

    “鳳君,這刺客既然不領(lǐng)你的情……還恩將仇報,罵得……如此難聽……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她依舊笑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其間不無嘲諷,聽在沈知寒的耳中更是尤覺刺耳。說到最后,她撇了撇嘴,似乎很是隨意地吩咐著那兩個影衛(wèi):“將這刺客拖下去,閹割了罷,也方便他一生一世在此陪他家主人……”

    雖然是吩咐,可沈知寒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玩笑成分。她分明是在拿這路與非試探他!

    然而,沈知寒聽懂了這一切,路與非卻如同被踩了尾巴貓,一下子就怒火熊熊,口不擇言地開罵:“暴君,老子咒你十八代祖宗!我家主人泉下有知,一定……”

    “泉下有知!?”直到這一句話入了耳,石將離臉上的笑容才一下子消失了。她極慢極重地重復(fù)那四個字,像是被什么戳到了痛處,眼眸之中滿是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的陰霾,陰惻惻地反問:“你這是在咒你家主人死咯?”

    下一瞬,她神色肅然,語氣一點玩笑成分也不再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捧墨,將他拖下去,嘗嘗詔獄中洗刷的滋味,順便也把他那不聽話的舌頭割了!”

    大夏影衛(wèi)詔獄內(nèi)有十八套酷刑,所謂洗刷,乃是其中之一 ,即是將受刑之人剝光衣物按在鐵床上,用guntang的開水澆在身體皮rou最為細嫩之處,再趁熱用釘滿鐵釘?shù)乃⒆釉跔C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即便刷洗到露出白骨也不停止,直到受刑之人斷氣為止。此刑嚴酷非常,受刑之人受盡痛苦折磨而死,是不折不扣的酷刑!

    這嘴賤的刺客,居然敢好死不死地犯到了陛下的忌諱,在陛下那般苦心孤詣要讓沈知寒活過來之時,居然還敢咒沈知寒死——

    捧墨在心中冷笑,微微頷首,沖著那兩名影衛(wèi)使了個眼色。

    那廂,路與非還不明所以,只管嘰里呱啦地痛罵著,逞著口舌之快,而沈知寒并不阻止,只是闔上眼,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四個字:“算我求你。”

    那一瞬,石將離有些啞然。

    依照她對傅景玉的了解,此男絕不可能會為墨蘭冢的人說好話,更遑論是放低了身段求情,可眼下——

    她揮了一下手,阻止了影衛(wèi)的舉動,只是細細地打量著沈知寒,那犀利的目光,仿佛是打算透過他的皮rou骨血,直直看到他的魂魄深處去。

    將沈知寒上上下下打量了數(shù)遍,她妍麗而嫵媚的臉上才噙著一絲淺淺的冷笑,一字一字,沉聲開口,眼角揮灑著不以為然的光芒:“鳳君,凡是有求于人,皆要付出代價的?!?/br>
    作者有話要說:被流感徹底放倒的則則要死不活地上來更新……明天還會繼續(xù)更新的,希望大家不要霸王,你們的留言是我最有效的良藥,也是我寫文的全部動力!小石頭會讓小沈付出什么代價呢?有沒有可能是要小沈拿美色來交換呢……哦呵呵呵……ws的則則沙啞著嗓子仍然怪笑著頂鍋蓋飄走……

    ☆、契合

    凡是有求于人,皆要付出代價的。

    這似乎極為應(yīng)該。

    只是——

    “我身上還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沈知寒因她的話語而勾起一抹酸澀譏誚的冷笑,不過是極輕極輕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把無形的劍,銳利的刃鋒瞬間劃破近乎凝滯的空氣,落了一地無形的碎片,壓抑出了經(jīng)年累月蓄積而成的凝重。

    付出代價么?

    他如今還能有什么代價可以付出?

    至多不過是搭上一條命而已……而他,即便是之前,也從沒有將這條命看得太過在意,更何況是自己已經(jīng)死過了一次之后?

    石將離蹙起眉頭,面露不悅,似乎還想說什么,一旁的捧墨卻是不失時機地微微靠近,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陛下,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您不是約好了……”他故意壓下后半句話,也不知是故意在此刻打岔,還是那早已約好的事真的那般重要,不可耽擱。

    深深吸了一口氣,石將離這才白了那路與非一眼,意興闌珊地輕輕揚了揚手:“那好吧,先將這刺客押下去,套上重枷腳鐐,關(guān)入天牢,待得朕回來再行處理?!睜柡螅谕蛏蛑畷r,她的臉上漸漸浮起笑容,那笑容襯著她慵懶的身姿與絕美的容顏,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多了一股詭異的味道,讓人無法言喻。她用手掩住唇,巧笑倩兮,唇邊笑渦淺現(xiàn),湊到沈知寒的耳邊,一雙明眸滴水流波,熠熠發(fā)光:“鳳君,你也該借此機會好好想想——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換這刺客——”

    她本想說“一命”,可是睨了一眼路與非,又看到沈知寒那不太中看的臉色,突然覺得自己扼住了他的軟肋,心思不由轉(zhuǎn)了個彎,興起了些調(diào)笑的念頭,故意補充著會將人給惹惱的話:“換他一條舌頭和……一條命根子!”

    沈知寒聽罷,倏地瞇起眼眸,怒火在瞳底跳躍著,盯著她的目光倏地又凌厲了幾分。

    她這么說,難不成是要他付出雙倍的代價?!

    畢竟,舌頭和命根子,那可是全然不同的東西!

    這個狡猾的女人,她還真是會坐地起價,水漲船高呵!

    見沈知寒那副恨意拳拳的模樣,石將離莫名其妙地心情大好。她懶洋洋地輕笑著,那雙斜挑的鳳眼就顯得益發(fā)嫵媚了,往寢殿里走著,一路甚至還不忘回頭沖著沈知寒挑釁地眨眨眼。

    在兩名貼身宮娥的侍奉之下,她褪下了身上那朱紅的常服,換了身淺綠色的輕便衣裙,神色看起來雖然頗為自然,可心里卻是不斷在思忖著什么。終于,臨上那小船之前,她突然轉(zhuǎn)身,示意捧墨附耳到她唇邊。

    “捧墨,今晚你留在宮里罷?!彼穆暥谀莻€面如遠山卻神色冷峻的少年,目光卻一直在沈知寒的身上打轉(zhuǎn),顧盼之間,有著狐疑,有著不解,更多的這是一種揣測:“朕有點擔心……”

    話的后半句,她沒有說出來,似乎她擔心的那事,有著不可對人言的必要性??墒牵跄谒纳磉呉呀?jīng)不是一日兩日了,又怎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是?!毙念I(lǐng)神會地低低應(yīng)了一聲,捧墨微微頷首,只是站在水榭邊,目送那小船駛?cè)肱夯ㄉ钐帯?/br>
    石將離走了,整個水榭寢殿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沈知寒獨自望了那湖面許久,這才搖動木頭輪椅,往寢殿里去。

    不得不說,這水榭寢殿造得頗得了墨蘭冢的精妙,巨大的水榭之上,全是木板鋪就,如若不是輕功非常了得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湖岸到水榭上來,而那繩索牽引的小船,也是和水榭檐下的風(fēng)鈴相連的,一旦牽動,便就叮嚀作響,就連那湖里栽種的千葉蓮,也混合著長莖藤,若是有人想要悄悄潛水游過來,十之八九會被水面之下交錯如網(wǎng)的長莖藤給拖住手腳,動彈不得!

    而且,或許那石將離早就對沈知寒存了別樣的心思,這水榭寢殿全然沒有門檻,似乎是可以為了方便他以輪椅代步。

    望著那床榻后面緊鎖的密室,沈知寒有種沖動,想要一掌擊碎那隔絕的門板,搶回自己的軀體。可是,他明明已經(jīng)將氣力凝在掌心,只需要一瞬,就能做到,卻不知為何,遲遲下不了手去。

    他該要如何面對自己的軀體?

    看著“它”毫無生氣地這么睡著,然后漸漸死去么?

    他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

    捧墨進來的時候,看到沈知寒正遠遠地對著那密室發(fā)呆。他不動聲色,雖然明知自己是得寵的影衛(wèi),而傅景玉只是個虛有其名的所謂“鳳君”,但卻仍舊沒有半分逾矩的動作,反倒是畢恭畢敬行了個禮:“鳳君可要用些夜宵?”他應(yīng)該是正處于變聲期,卻沒有一般少年粗獷的公鴨嗓門,脆生生的童音和磁性低回男聲相互融合,實在是美妙得如同天籟,可說話的語氣卻甚為平板,不帶一絲感情。頓了一頓,他突然又道:“陛下今晚想是不會回來了?!?/br>
    這話,究竟是試探,還是暗示?

    沈知寒扭頭看了他半晌,這才淡淡地開口,黛色的眼眸滿是犀利的光芒,循著他的眉目緩緩游歷,言語中頓時多了一絲涼涼的嘲諷:“身為北夷皇族端木世家的嫡長子,端木捧墨,你卻為何甘心背井離鄉(xiāng),在此低三下四地侍奉大夏女帝?”

    他直言不諱地道出捧墨的姓氏,只因,他從那輕功的路數(shù)便就開始懷疑捧墨的身份,而方才,捧墨向他躬身行禮之時,他明明白白地瞥到了捧墨頸后那淡藍色的印記——

    那是端木世家嫡長子出生之時便烙下的印記,上頭的篆文,與北夷國璽如出一轍!

    然而,如今的北夷國主已是年邁力衰,未育子嗣,一旦薨逝,端木家的嫡長子,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北夷國主!

    似乎一點不意外沈知寒的這番言語,端木捧墨仍舊是一幅很肅然的表情,似乎有些答非所問,黑眸閃過幽暗的光芒,深沉得教人猜不出情緒:“重霜公子對我祖父有恩。”

    這樣的解釋,乍一入了沈知寒的耳,的確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可他細細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個中的問題所在。

    為何明明是欠了沈重霜的情,卻偏偏要還在石將離的身上?!

    這其間,究竟有著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糾葛?

    薄唇緊抿,沈知寒瞥了捧墨一眼,雙眼暗沉沉的,好像在壓抑著什么,只是低低地哼了一聲,似是不信?!吧蛑厮獙δ阕娓赣卸鳎?,你就來伺候石將離???”某種柔亮的眸光,閃過那幽暗的黑瞳,稍稍軟化了那冷漠而疏離的表情,卻硬生生帶上了嘲諷:“這恩情還得真是九拐十八彎,不著邊際得很!”

    捧墨直直地站立著,神色平靜,目光沉寂如水一般,就連平淡的語調(diào)也沒有興起一絲一毫的漣漪:“這是重霜公子的意思。”他輕咳了一聲,那俊俏而肅靜的臉如花苞一般,透著無瑕的白皙,語氣微微加重,顯得緩慢而沉穩(wěn)有力:“重霜公子有令,端木家嫡長子,世世代代侍奉大夏女帝!”

    是的,若不是礙于這樣的誓言,他也不必放下尊貴的身份,到這大夏皇宮里來,而更有可能,當初那妙手回春的神醫(yī)沈重霜,根本是早就探知出北夷皇室子息衰頹,端木家的嫡長子遲早會承繼北夷國主之位,便刻意用這種方法,逼得北夷不得不向大夏俯首稱臣!

    畢竟,“侍奉”二字看似簡單,可背后所蘊含的深意,豈是如字面上那般單薄的?

    “這是沈重霜的意思?”沈知寒有些發(fā)怔,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照她娘親所說,當初石艷妝對他父親情根深種,苦苦糾纏,他父親厭煩至極,甚至不得不外出躲避——若真是這樣,那么,他父親為何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舉動?

    難道,他父親當初真的因為欺瞞而心懷愧疚,所以便想用這種方法對石艷妝的進行補償么?

    沈知寒突然心亂如麻。

    一直以來,他對于他娘親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所以,當他娘親指著墨蘭冢里石艷妝的畫像,一字一字猶如詛咒一般說著刻毒的言語時,他便也將那些字句一一篆刻在了心頭。甚至于,他不是沒有恨過——

    若不是他父親的意外身亡,他的娘親又怎么會神智失常到挖了親生子的膝蓋骨,并要他發(fā)毒誓,永不離開墨蘭冢?

    因著那毒誓,他一直沒有再離開過墨蘭冢,只能等著那家族宿疾的早衰癥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仿佛他的一生,余下的所有便就是等死。

    墨蘭冢,墨蘭冢,說來說去,那并不是家,不過是一座墳?zāi)沽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