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玲瓏社稷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沈知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這副皮囊,說出這樣的話委實(shí)奇怪詭譎,一時也覺得有些語塞,索性什么也不解釋,漆黑的眼瞳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宛如無風(fēng)無浪的潭水一般,沒有漪淪。

    沉默了許久,兩人就這么僵持著,對峙著,終于,石將離似乎沒能在沈知寒的身上找到更多的破綻,便就懶洋洋地回到了床榻上,像是欣賞一件絕世珍品一般望著那被金針封了xue道處于假死狀態(tài)的男子:“誰說朕的神醫(yī)死了,他只是睡了……總有一日,他會醒過來,同朕一起坐享這萬里江山……”

    對于她近乎病態(tài)的癡迷和不著邊際的自言自語,沈知寒冷著臉,挑起濃眉,平素深幽的眼眸如今緊瞇著,其間閃過一絲盛怒,像是兩塊寒冰,只是咬牙狠狠擠出言簡意賅的一句評價:“你根本就是個瘋子!”

    “瘋子又如何,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什么就定要得到!”石將離全然不以為意,笑得好不迷人,清澄的眸子里,藏著幾分詭譎、幾分狡詐,還有幾分的興致盎然,纖纖玉指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輕輕撫在那軀體的薄唇上,帶著幾分玩心地摩挲著,可嘴里卻毫不含糊地詢問:“當(dāng)初朕同鳳君商議的事,卻不知,鳳君如今可是考慮好了?”

    沈知寒見不得她如此輕佻的舉止,無奈之下,只好側(cè)過頭,說服自己眼不見為凈。

    說句實(shí)話,他并不知曉這石將離曾經(jīng)與傅景玉商議過什么事,有什么樣的圖謀,但借著某些細(xì)節(jié),他倒也突然算是能將某些不為人知的細(xì)節(jié)串連在一起了。

    當(dāng)初在皇陵之中,他蘇醒過來之后,卻愕然看到自己的軀體,一時之間自然訝異非常,而那黑衣小賊一路尖叫著也沒跑多遠(yuǎn),便就被埋伏的大內(nèi)侍衛(wèi)抓了個正著。此后,那跟在石將離身邊伺候著的少年捧墨卻是帶著一個他極眼熟的藥囊上前來了,將里頭的解藥喂入她的唇中!

    那藥囊,分明是當(dāng)初他給她的,里頭裝著的,正是他親自配置的孔雀膽解藥!

    她明明有解藥,卻還中了孔雀膽的毒,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故意飲下至毒孔雀膽,借此設(shè)套!

    咽下解藥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便蘇醒了過來,即便是一張臉慘白,可看到那一旁放置的沈知寒的軀體,仍舊是喜不自勝。再后來,相王宋泓弛一臉肅穆地入到皇陵之中,見她已是安然無恙,自然免不了要詢問緣由。她竟是撒嬌般伏入他的懷中,只道是鳳君硬撐著醒過來,在沈知寒的軀體上找到了孔雀膽的解藥云云——

    明明是漏洞百出近乎敷衍的解釋,可那素來精明的宋泓弛卻全無異議,徑自默許,由此可見,那宋泓弛若非有什么把柄被她給抓住了,便就定然也是有所圖謀的。

    爾后,他身上還有孔雀膽的余毒未清,一時撐不過便就暈厥過去,醒來之后,床榻之前一堆的宦官已是簇?fù)碇鴨舅熬稀?,他才慢慢意識到自己身上發(fā)生了怎生詭異的奇遇。

    如果他沒有猜錯,她那借毒下套的目的,最終是為了找他——沈知寒!畢竟,這普天之下,只怕也唯有神醫(yī)沈知寒可解孔雀膽之毒了!

    而照她如今的言語,那傅景玉若不是被脅迫著強(qiáng)灌了孔雀膽,便就是與她有了某種協(xié)定,投鼠忌器,不得不自愿飲下孔雀膽,以配合她。

    眼下,他分明一無所知,卻又不能表露出絲毫破綻,便只得陰沉著臉,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只是冷聲道了半句話:“你的條件——”在最關(guān)鍵的部位戛然而止,他留下個意味深長的尾巴,以遮掩自己的軟肋。

    石將離收回那撫觸的手指,可那慵懶神情卻已是帶上了一分冷凝:“朕說過,鳳君只要應(yīng)允了,朕就將你的小賤人原封不動地歸還,否則——”故弄玄虛一般拖長了話音,她拿過一旁的朱紅錦袍披上,把話說得淡然冷漠:“鳳君可要好生斟酌,此去徽州路途遙遠(yuǎn),那小賤人就算撐過去了,一旦充作軍妓,只怕也熬不了多少時日……”

    她還真是惡毒狠辣,這般棒打鴛鴦的事做起來也毫不手軟!

    看來,這就是她脅迫傅景玉的手段了罷!

    沈知寒對那所謂的“小賤人”是何許人也并不上心,猜想大約就是傅景玉帶著妄圖私奔的那個女子?!澳隳锂?dāng)初犯下的殺孽報(bào)應(yīng)在了你的身上,而你如今犯下的殺孽,遲早也會報(bào)應(yīng)在你的子嗣身上!”冷笑兩聲,他滿臉的不屑一顧,似乎很是輕蔑,沒忘記她當(dāng)初的一番遭遇。

    石將離的視線從那滿是輕蔑地面龐不動聲色地移到那掩在薄毯下的雙腿之上,等她再抬起眼時,那雙深黑的瞳眸蒙上了一層水光,明亮的異常奪人心魄。待得那些光彩慢慢轉(zhuǎn)暗,她才緩緩半合上眼睛,自我陶醉般地輕笑:“鳳君莫要同朕發(fā)狠,你也該知道,為了沈知寒,朕如今已是百無禁忌,就是遭了老天的報(bào)應(yīng)也心甘情愿!”

    “是么?”對于她這樣的論調(diào),沈知寒薄唇緊抿,瞥了她一眼,雙眼暗沉沉的,好像在壓抑著什么,只是低低地哼了一聲,覺得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般的作胃,厭惡地撇開視線,冷冷開口提出最實(shí)際的條件:“只要你將膝蓋骨還我,我便就應(yīng)允了你所說的事。”

    是的,他曾是名滿天下的神醫(yī),那被天蠶絲鎖住的琵琶骨,雖然難纏,他也有辦法能解得開,可是,如今這傅景玉身軀的膝蓋骨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被挖了,他即便是醫(yī)術(shù)超群也莫可奈何。

    唯今之計(jì),只能要回!

    一旦要回了那膝蓋骨,要他配合她那些不知名的所謂陰謀詭計(jì),簡直是癡心妄想!

    聽到這樣的條件,石將離愣了一愣,突然盯著沈知寒,用看陌生人的目光將他細(xì)細(xì)打量了許多遍,嘴里輕而緩地低語:“當(dāng)初,你父親明知你心有所屬,還故意將你送到朕的跟前來,想借你來迷惑朕——嘖嘖,本以為他能狠下心用天蠶絲鎖了你的琵琶骨,廢了你的武藝,已是到了極致,卻不想,居然還能當(dāng)著朕的面挖了你的膝蓋骨……”故意嘖嘖有聲地喟嘆著,她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勾起瀲滟的紅唇,黑眸轉(zhuǎn)到沈知寒的臉上,頓時就變得慵懶而深邃,輕聲細(xì)語地一字一字說著,雖然笑意盎然,雖然言語輕柔,可是那眼底跳躍的火焰分明就是不動聲色的疑惑:“再說,鳳君難道不記得了么,你那膝蓋骨,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已是用在沈知寒的腿上,恰如其分,哪能再輕易反悔要回?”

    沈知寒的臉色微微一白,聽到這個女子事事為了自己的言論,卻并不覺得絲毫感動。畢竟,自己也同這傅景玉一樣,皆是被挖了膝蓋骨才不得以輪椅代步。而當(dāng)初挖了他膝蓋骨的,正是他的娘親。

    那一年,他才不過三歲。

    那時,他住在千島湖墨蘭冢里,被他娘親逼著抄醫(yī)書,背藥理。有一日,他躲在船上,打算悄悄隨家仆一道出湖去玩,不想?yún)s是被他娘親給怒氣沖沖地抓了回來,一番毫不留情的責(zé)打!

    當(dāng)時,誰也不知道,自他父親辭世之后,他的娘親便是犯了癲狂之癥,到了后來,他娘親竟是嫌責(zé)打太輕,為了不讓他亂跑,居然強(qiáng)行挖了他的膝蓋骨,挫揚(yáng)成灰,逼著他立下誓言,有生之年也絕不踏出墨蘭冢半步!

    數(shù)年之后,他娘親藥石罔治,彌留之際,總算才對他說了實(shí)話——

    原來,他父親隨受家族宿疾所累,可到底也能活到二十五歲,之所以不過二十二便就與世長辭,皆是因那靖泰女帝石艷妝一手促成的!

    得不到,便就毀掉,這就是石家女子最惡毒之處!

    當(dāng)初,石艷妝這么待他父君,如今,這石將離也是如法炮制,對待傅景玉!

    “你——”沈知寒啞口無言,只覺得隨之而來的情緒猶如利齒,啃噬著心底,令那原本悵然的空洞變得越發(fā)蒼涼起來。

    是呵,若是有情,知她這樣的一番對待,怎會不動容?

    可是,他對她毫無情義可言,眼前這個身為大夏帝王的女子口口聲聲事事為他,而那言行做派,卻那般令人不齒,即便是知道她的情意又何如,他哪里能覺出一絲一毫的感動?

    要他喜歡她,只怕是一輩子也不可能!

    “換個條件吧,朕會好好考慮的。”那廂,石將離并不知曉沈知寒的所思所想,只是無聲的緩緩走近,將那最后的三步距離也抹去了,脫口而出的卻是令沈知寒毛骨悚然的話:“容朕猜猜,鳳君該不會也一并忘了,今日,你是來侍寢的罷?!”

    作者有話要說:我大約是習(xí)慣了黛色一章上百條留言的日子了,現(xiàn)在開新文,大家都在等養(yǎng)肥,于是我現(xiàn)在灰?;页5碾u漠……哎,親愛的們,大家還記得嗎,當(dāng)初黛色俺日更上萬的時候,也就是大家留言撒花最給力的時候呀,所以,不要潛水,給俺一點(diǎn)動力吧……下一章,看看小石怎么讓小沈侍寢吧,嘿嘿……

    ☆、早朝

    看著近在咫尺的石將離,不知為何,目光竟然會聚在她那紅的有些刺眼的唇上,沈知寒濃如墨染的眉,微微擰了起來。

    是呵,他如今是被送來侍寢的沒錯,可就方才石將離的言行舉止看來,他敢確定,若真要侍寢,她恐怕更中意那尸首一般的軀體,濃厚的興趣絕對遠(yuǎn)遠(yuǎn)超過對他這個大活人。

    畢竟,那才是真正的“沈知寒”呀!

    而自己,現(xiàn)在是傅景玉,一個不肯聽話處處與之作對的所謂“贗品”——

    沈知寒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她敢當(dāng)著他的面再動一動那具軀體,他便就不計(jì)后果,一掌斃了她!

    只是,石將離卻并沒有他預(yù)想中骯臟齷齪的舉動,她只是盯著他細(xì)細(xì)地看了又看,冷不防微微揚(yáng)高了聲音,輕喚了一聲——

    “捧墨!”

    這名字,沈知寒是有印象的。那個眉目如遠(yuǎn)山清泉般雋秀的少年,看身量至多不過十五歲,總是面無表情,惜言如金,他養(yǎng)傷清余毒的這兩個多月里,每日早晚總要親自到他寢居之處巡視一番的。

    據(jù)說,那少年是那石將離的貼身侍衛(wèi),甚得寵愛。

    待得捧墨悄無聲息地端著托盤進(jìn)來,沈知寒借著那琉璃盞里竄升的紅焰極速地一瞥,頓時止不住又是冷笑。

    早前,他并未注意過捧墨的容貌,可如今看來,捧墨那張臉,似乎與他并沒有太多的相像,可若是細(xì)看,尤其是那雙眼眸,竟是如出一轍般。

    也不知這病態(tài)的瘋女人究竟在這深宮大內(nèi)之中養(yǎng)了多少個這樣的“贗品”?。?/br>
    想必,她是在這無數(shù)的贗品中,才總算是挑出了這較為滿意的傅景玉,冊立為鳳君的吧?

    只可惜,傅景玉卻——

    沈知寒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值得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女子如此癡迷?

    捧墨端進(jìn)來的托盤里,放著一碗藥。石將離看著那碗藥,微微愣了愣,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倏地黯了下去?!芭跄?,朕讓你準(zhǔn)備的物什呢?”她不動聲色地退到床榻邊坐下,眼見著捧墨低頭躬身獻(xiàn)上你碗藥,卻遲遲不肯伸手去端,只是蹙起眉端詢問著。

    “陛下先喝藥罷。”捧墨那俊俏而肅靜的臉如蓮萼一般,透著無瑕的白皙,仍舊是一幅很肅然的表情,目不轉(zhuǎn)睛牢牢盯著那托盤中的藥碗,不失時機(jī)地同她討價還價:“待陛下喝完了藥,捧墨自會將那些物什給拿來?!?/br>
    微微嘆了一口氣,石將離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這每日必至的酷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端過碗來。僅只聞了聞那刺鼻的味道,她便止不住地將五官皺成一團(tuán),嘗試著小啜了一口之后,只覺那苦味更甚黃連,無論怎么也忍受不了,立刻便要將碗放回托盤之中。

    “陛下,你不想為他孕育孩兒了么?”捧墨言辭一針見血,直指石將離的痛處,那清越的聲音里含著不容質(zhì)疑的決絕,雙瞳迎著燭火,猶如黑暗中的寶石一般,隱隱帶著一絲晶亮的光芒。

    石將離看著那雙神似沈知寒的眼眸,微微顫抖了一下,只覺得仿佛就是沈知寒在對她說話。深吸一口氣,她回頭看了“沈知寒”一眼,咬咬牙,終于將手里那碗能苦死人的藥一股腦吞了下去。

    待得那藥汁順著咽喉滑下腹中,她已是苦得幾乎擠出了眼淚。

    沈知寒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雖然只是將那對話聽得零零落落,可他那醫(yī)者天生敏感的嗅覺卻能夠聞得出她喝的那碗藥里都有些什么藥材,也聽得出捧墨的言語是怎樣的一番暗示。

    這瘋婆子,本身就是極難受孕的體質(zhì),也不知是哪個庸醫(yī)開的藥方,只以為拿這些最難得的藥材像熬粥一般的胡亂煮成湯,就能調(diào)養(yǎng)好她的身體么?

    那不僅是浪費(fèi)了藥材,熬出的湯藥還苦不堪言,而那些藥材本身藥性也有相沖,長期服用,無異于是慢性毒藥!

    而她,喝這湯藥的目的,居然是企圖要孕育他的孩兒!?

    雖然一言不發(fā),可他卻在心里狠狠地鄙夷著,只道她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見石將離將湯藥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捧墨才像是滿意了。他收拾好藥碗和托盤出去,片刻之后便帶了些物什進(jìn)來。

    那是一張長約三尺的白絹,上頭并沒有什么東西,可石將離卻看著它頻頻苦笑。接過捧墨遞過來的鋒利匕首,她褪了朱紅的錦袍,旁若無人地當(dāng)著他的面便撩起了那單衣的下擺,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甚至是褻褲——

    沈知寒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有些目瞪口呆,雖然他并沒有所謂“非禮勿視”的板正迂腐之念,可到底覺得不妥,便立刻撇開頭去,而那香艷的一幕卻已是牢牢地篆在他了腦中,怎么也抹不去,令他暗自懊惱不已。

    而接下來,石將離借著那鋒利的匕首,輕輕劃向左腿跟處細(xì)膩的肌膚。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肌膚,鮮血幾乎是瞬間便涌了出來,而那種痛疼自然也不是身體其他地方的傷口可以比擬的。

    “陛下……”聽她“嘶”地一聲抽氣忍痛,一旁的捧墨也看得有些不忍了,伸了下手,似乎是要去接她手里的匕首:“不如讓捧墨來——”

    “你以為相父不懂這些風(fēng)月之事么?”石將離搖了搖頭,仿佛是怕傷口不夠一般,還一連劃了三道,直到殷紅的血順著修長白皙的腿往下緩緩流淌,她才抄起那白絹小心翼翼地擦拭那鮮血。“這一次,若不是小菲壞了他的事,只怕,朕也不可能找得到沈知寒……”這么說著,她回過頭又看了一眼“沈知寒”,眼里有著欣慰的神色。

    待得拭凈了那些血,捧墨這才小心翼翼為石將離抹上了止血的膏藥,所幸傷口不深,應(yīng)是沒什么大礙?!氨菹?,你這模樣,明日可如何去上朝呵?!”瞥了一眼那沾著血污的白絹,捧墨的眼角抽了抽。那傷處雖不是十分要緊,不過,走路時卻極易摩擦到,也會造成不小的痛苦。

    “不能走著去,那便就抬著去罷?!笔瘜㈦x似乎并不在乎,應(yīng)得頗為輕描淡寫。其實(shí),這也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畢竟,沒有哪個女子初嘗歡愛之后,還能走得健步如飛的!

    要騙過宋泓弛,她唯有步步謹(jǐn)慎,時時小心!

    雖然沒有望向石將離,可她那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言語卻是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沈知寒的耳中。石將離與宋泓弛之間有著怎樣的糾葛,這糾葛是如何延續(xù)到自己身上的,他自然也想知道,可此時此刻,無論揣測什么都是妄斷,他便索性裝作聽而不聞,只是在心里暗暗記下了這些。

    做好了這一切,石將離不怕死地將那染了血污的白絹遞給捧墨,示意他呈給沈知寒,而自己卻是端坐在床沿邊上,不懷好意地盯著那覆在沈知寒身上的薄毯,笑得古里古怪的。

    待得捧墨恭恭敬敬將那白絹呈到沈知寒面前,她才嫵媚地將耳邊散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微挑的眼眸里帶著點(diǎn)不可一世的矜傲與犀利,可唇角的笑意中卻帶著些慵懶,舉手投足皆是風(fēng)情萬種,可其間卻潛藏著致命的危險:“鳳君,朕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完了,下面該輪到你了?!?/br>
    沈知寒瞪著捧墨手里的那塊白絹,腦子一片空白,好半晌才無意識地訥訥問道:“做什么?”他本就不知道這瘋女人方才那一番舉動有何意義,如今,更是免不了一頭霧水。

    見他竟然是比她還外行,石將離的眼眸若蓄了水一般,波光流轉(zhuǎn),慵懶且嬌媚地掩著唇,竊竊淺笑。好一會兒之后,她才坐得端端正正,故意清了清嗓子,把腔調(diào)拿捏得恰到好處:“這白絹是敬事房呈過來的,今晚應(yīng)是要鋪在那床榻之上,以證明鳳君的確是侍過寢。不過,那上頭若是只有朕的血跡,恐怕是難以服人的,所以——”她刻意拖長了尾音,烏溜溜的眼睛又回到了沈知寒身上的那塊毯子上,饒有興味揣測著那下頭究竟是什么,可嘴上卻無比欠揍:“接下來該要做什么,鳳君應(yīng)該知道吧?”

    沈知寒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她要他做的是什么事,只覺得自己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轟”地一下炸開了,極緩慢地瞇著眼,額上漸漸冒出青筋,任由那不可遏止的怒氣慢慢凝聚到了一個頂點(diǎn)!

    這個瘋婆子,竟然如此不知廉恥,這樣的言語,難道是逼他當(dāng)著她的面做那自瀆之舉?!

    他一點(diǎn)也不介意一把扼住她那白皙纖細(xì)的頸項(xiàng),毫不留情地狠狠掐斷!

    見沈知寒一言不發(fā),似乎全無伸手去接那白絹的意思,石將離還在不知死活地火上澆油:“鳳君是不愿,還是不會?”她故意笑得有幾分夸張,身子微微前傾,花俏地眨眨眼,把話說得酸溜溜,帶著點(diǎn)嗤之以鼻的輕蔑:“這種事,總不至于還需要朕來教你吧?”

    “滾!”

    伴著怒吼,沈知寒那蓄積已久的所有怨憤在瞬間全然釋放,點(diǎn)滴不剩!只聽到“嘭”的一聲響,離他最近的那張堅(jiān)硬的紫檀木矮幾應(yīng)聲碎裂,被無形的氣流硬生生擊成幾塊,矮幾上放置的物什更是狼藉地散落了一地,能摔碎的通通摔碎了!

    眼前的這一幕實(shí)在太過駭人,就連石將離也忍不住心驚rou跳,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身子。而捧墨更是駭然起身,捧著那白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幾步!

    這傅景玉,雖然武藝超群,可當(dāng)初明明是被天蠶絲鎖了琵琶骨,形同廢人,怎會有如此力量?。?/br>
    “陛下!”捧墨的反應(yīng)到底快些,低低一聲驚呼,立刻擋在石將離的面前,雙眼死死地盯著沈知寒,生怕那可怕的力道下一瞬便落在石將離的身上,血濺滿地,尸橫當(dāng)場!

    “鳳君好像已經(jīng)解開那縛住琵琶骨的天蠶絲了……”較之于捧墨的草木皆兵,石將離斂了最初的驚愕,極快地便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的手?jǐn)R在捧墨的肩上,輕輕按了按,似乎是一種無聲的暗示,爾后,她下了床榻,許是那傷口所累,走路姿勢頗有些怪異,毫不畏懼地到他跟前,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本以為——沒想到,朕這次竟是看走眼了——”

    她語調(diào)悠揚(yáng),可那寥寥幾個字的話卻是語焉不詳,教人悟不出深層含義。

    沈知寒知道她定然是又在謀算什么,瞪著她越走越近的身影,迅疾地挑起濃眉,眸子里明顯燒著熊熊火焰,散發(fā)出灼熱的光亮,在微微上挑的的眼里,散射出凌厲的寒意,像是怒極??墒牵乱幻?,他卻又低眉斂目,凝神靜氣,臉色稍稍趨于和緩,下顎卻仍是緊蹦著:“你倒真是不怕死……”

    “朕當(dāng)然怕死?!笔瘜㈦x微微躬□子,微微瞥了一眼那散落一地的物什和碎木片,繼而與坐在輪椅上的沈知寒平視:“不過,朕看得出來,鳳君若真的要?dú)㈦?,方才就已?jīng)動手了?!?/br>
    沈知寒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這一瞬,他竟是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