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云惜?!背畛谅暰妗?/br> 楚云惜琴瑟了下,卻還是硬著頭皮頂住。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這里這么多外人在看著呢,八哥總不好太怎么她…… “云惜公主,男女有別,我們還是回天字間吧。”沈香薇輕聲的從旁勸,還不忘把女子也拖下水:“姑娘,你也勸勸云惜吧,這兒全是男人,我們留著實在不太好……” 明知道她無法說話,還叫她勸人,安的什么心! 楚燁墨眸微沉,卻并沒說什么,低下頭去對給女子當眼睛的兩“鴨蛋”道:“姑娘就交給你們了,好好照顧她?!?/br> 說著,楚云惜就陡然吃痛般倒吸了口涼氣,松了按住女子的手。 “姑娘,小心。” “姑娘,慢點。” 兩“鴨蛋”則乖巧的一左一右拉住女子,帶她離開地字間。沒辦法,八皇子的話可以不聽,爹的眼神,不看的后果很嚴重啊…… 女子和沈香薇都走了,楚云惜也不好多呆,又連連謝了蕭勤玉盼他看她一眼應她一聲,卻什么也等不到,只好黯然的回天字間去。 天字間很大,可以同時開八大桌,此時已經(jīng)鴛鴛燕燕圍坐得差不多了。 “誒喲,這就回來啦?我還以為是要賴在那邊不走了呢?!?/br> 楚云惜一進門,就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根本不需抬眼去看,也知道是誰…… 林玲瓏,忠勇侯長孫女,楚國之內敢公然跟云惜公主嗆聲的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兩人的恩怨歷史悠久,可追朔到她們蹣跚學步時。 楚云惜抬眼看去,頓時俏臉就沉了下去:“林玲瓏,你怎么也來了?” 林玲瓏咧嘴,搖了搖手里的貼子:“你云惜公主這么大的臉,我怎么敢不給?”說罷,把貼子垃圾似得隨意往桌上一扔,就來到女子面前,一臉善意的笑:“姑娘,久仰大名,我叫林玲瓏,忠勇侯長孫女,初次見面,來,我們一塊兒坐。” 說著,也不管女子樂不樂意,拉著她就往自己那邊位子去。 “你怎么連她的貼子都寫了?!?/br> 楚云惜一邊不高興的嗔了沈香薇一句,一邊拉住女子另一邊,大聲對林玲瓏道:“林玲瓏,你不要太過分了,既然是客人,就該有客人的樣子,當著我的面強拉我的客人去那里坐,當我這個做東的死的嗎?” 沈香薇張嘴不及解釋,就被林玲瓏的高聲蓋了過去:“誒?今天是你做東嗎?可我剛剛怎么聽說,是一位神秘的公子給的銀子?還是看,在,這,位,姑,娘,的,面,上,的?如此算起來的話,云惜公主,你也不過是個客而已吧?!?/br> 說著,轉頭沖諸家小姐嬌嗔:“敢情你們是騙我的么?” 兩人的斗爭,眾人早已司空見慣,自然學聰明的不敢應聲,而楚云惜,頓時起的臉都綠了:“你……貼子是我發(fā)的!” 林玲瓏只當沒聽見,笑得挑釁而囂張,還婀娜的扭著柳腰退回來,直接去扯楚云惜拉住女子的手:“誒誒誒,撒手啊,人家姑娘嬌滴滴的,你這么粗魯?shù)淖е思遥筇哿巳思以趺崔k?姑娘,來,我們都是斯文人,不跟那些蠻牛投胎的一塊兒坐,免得啊……” 話到一半就不說了,挑釁的飛了楚云惜一眼,拉著女子往她那桌去,自來熟的巴拉巴拉個沒完沒了。 楚云惜哪能服氣,倒也不伸手去拉女子了,而是直接出口威脅:“姑娘,你自己說,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坐,還是要林玲瓏那小**一起坐。” “嘖嘖。”林玲瓏譏諷的嘖了兩聲:“云惜公主,您除了威脅人,還會什么?”而后又對女子道:“姑娘,別怕她,直管跟我一塊兒坐,她要敢怎么你,直管跟我說,我給你出頭。” “我呸!”楚云惜直接粗魯?shù)膰娏艘豢谕倌骸傲至岘?,你裝什么好人,惡不惡心,你說的好聽,卻也不過是想借她接近我八哥而已!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我八哥看上香薇也不會看上你!” 林玲瓏一聽,面色頓青,但一看沈香薇面色也不好,頓時又痛快了,憐憫的看著沈香薇:“香薇,我真心佩服你,為了接近八皇子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說話時,還很惡心般的掃了掃楚云惜。 “林玲瓏!”楚云惜氣得爆炸,猛的就沖過來,揚手就沖林玲瓏嬌俏的臉揮去。 眾人一見這架勢,頓時嚇得倒吸了口涼氣,閉上眼不敢看。 開玩笑,云惜公主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不愛女紅愛習武,而林玲瓏雖然尖酸刻薄沒人能比,卻是標準的弱女子,琴棋書畫倒是樣樣通,這拳腳嘛,只有挨打的份…… “云惜公主,你個蠻牛轉世,君子動口不動手懂不懂?”林玲瓏邊大叫著,邊利落的躲到女子身后去,以女子做盾牌。哼哼,她可是聽說了的,這姑娘武功很厲害,楚云惜上次還被她直接踢飛了。 “公主……” “小姐……” 頓時,以女子為中心,楚云惜和林玲瓏一個追一個躲,各自的丫鬟紛紛上前想勸架,畫面混亂得說不出的滑稽難看。 看著情勢完全如自己所料,沈香薇不禁得意得勾了勾唇,卻,脊背陡然一寒,似有什么忽然在她身后! 大驚失色,她本能回頭,背后卻只是墻。 為了不被波及到,她剛剛已經(jīng)退到了墻邊,身后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可是……她分明感覺似有一雙眼,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如同猛獸看著無力反抗的獵物一般的看著她! 霎時間,她毛骨悚然,才想難道是墻的另一邊有什么人,就又覺得那雙眼忽然轉到了她腦后,驚得她頃刻間冷汗簌簌,再一次轉頭,就對上了女子的眼…… 那是一雙美得詭艷的眸子,恍若驕陽下一柄利刃藏于鏡湖之下,浸滿了湖的水汽又沾染著驕陽的熱光,迸發(fā)出尖銳刺目的利芒,艷到妖魅! 女子忽然就沖她這邊抬了下手,姿勢就像在甩射什么東西,頓時嚇得沈香薇踉蹌后退想避,卻腳下一滑,結實的撞上了墻:“??!” 驚恐加上超乎想像的痛,尖叫十分刺耳,一下驚停了混亂,所有人錯愕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她。 “香薇,你怎么了?”楚云惜二話不說把林玲瓏撇下,飛奔過來與清韻一起扶住她。 沈香薇頭痛欲裂,抬手一摸,后腦勺撞墻的地方竟迅速腫起了個大包,她不敢置信,卻是真的,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撞的。 本能抬眸看向那女子,就見她看著自己,淡色的唇還緩緩的勾起,那一瞬,如妖似魔,說不出的邪魅,一眼,立馬讓人冷透心凍透骨,控制不住的寒顫不止! “香薇,香薇……” 楚云惜見沈香薇不應,面色還越來越蒼白甚至渾身發(fā)抖,不禁著急了,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那邊不過是女子趁著眾人注意力在這邊時,兀自轉身去尋了位子坐…… 沈香薇終于動了動唇,卻聲到嘴邊,又改了內容:“沒事,我沒事?!?/br> 那么詭異的事,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楚云惜不信:“還說沒事,你的臉蒼白得像白紙似得,還有,你看,竟然一下出了這么多汗。” 沈香薇現(xiàn)在實在沒有什么心情跟她多做糾纏,干脆道:“只是忽然有點不舒服,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先失陪了,諸位慢用,下次聊?!?/br> 說罷,就讓清韻攙扶她離開。 楚云惜對她卻是意外的寬容,見她的樣子實在不好,也不跟她計較那么多,還叮嚀清韻好好照顧她,甚至親自送到門口。 “就愛裝!” 林玲瓏鄙夷的撇撇嘴,轉身又揚起一臉笑,本想坐到女子身邊去,可兩“鴨蛋”已經(jīng)一左一右的占了近坐,蕭勤安挨著“蛋蛋”坐下,春芽則挨著蕭勤安坐下…… 總不好跟小孩子搶位子,林玲瓏只好坐到了“丫丫”的旁邊去,親切的問:“小meimei,你想吃什么啊,jiejie給你夾好不好?” 楚云惜回來,已經(jīng)沒了跟女子的近座,也不好跟小孩子搶位子,也就故作大方的坐到春芽旁邊去了,跟林玲瓏比賽了似得,使勁給春芽夾菜剝蝦…… 某種角度而言,這餐飯著實吃得熱鬧非凡。 地字間那邊,聽到天字間吵鬧聲時楚燁就想過去看看,卻被六皇子和七皇子一左一右的按住。 “八弟,姑娘家的事,我們去摻合像什么話?” “就是。再說了,那姑娘身手那么了得,前陣子不是遇襲還能帶著兩個孩子逃開嗎?姑娘家的吵吵鬧鬧,又哪能傷得了她?” 楚燁面色微沉,不語,只是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蕭勤玉和皇甫煜,好一會兒,忽然道:“兩位,凡事適可而止,太過貪心可不好。” 皇甫煜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不予以更多評論,實在懶得評論。 蕭勤玉也笑了,卻頭也不抬的兀自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原來八皇子也懂這個理兒的啊,我還以為……” 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只是唇角翹高了些,而后,慢條斯理的品著杯中的酒,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貴氣。 楚燁面色有些發(fā)青,沒在說話,而天字間那邊的吵鬧,也在這時隨著沈香薇突兀的一聲尖叫而停歇了下來。 地字間里暗潮洶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六皇子不禁挑了挑眉,瞥了瞥難得面色發(fā)青卻竟然沒有發(fā)作的楚燁,又斜向七皇子,無聲詢問蕭勤玉二人的來頭,卻見七皇子只是回他簡單的笑笑。 不一會兒,有人來報,沈香薇似乎身體不舒服先行離去,其他人還在天字間用餐,那位姑娘安然無恙。 楚燁稍稍放了心。 六皇子忽然道:“對了八弟,什么時候請喝喜酒啊?不是說只要那位姑娘肯點頭,你就立馬八抬大轎娶人家進門嗎?怎么,她還沒點頭?” 一聽,蕭勤玉立馬斜了身邊的皇甫煜一眼,果真見他平靜無波的面容上,一雙墨眸陡然就陰沉了下去…… 不得不桌下抬腳,踢了踢他:注意點,別人看著呢! 皇甫煜抿唇,橫了他一眼:沒大沒小,什么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再說了,沒聽到那個混蛋當著我的面說要娶我的女人嗎? 蕭勤玉薄唇微翹:我不介意你現(xiàn)在就掀桌切了他! 皇甫煜黑了黑臉:要不是你姐失憶,我用得著等! 蕭勤玉薄唇翹得更高,直接轉眸看他,舉杯敬了敬:那你就當他放屁好了,堂堂武王,不至于為了個屁置氣吧。 皇甫煜抬頭挺胸展扇,使勁的扇扇扇:我就為了個屁置氣怎么了?我就愛為了個屁置氣,怎么樣! 蕭勤玉白眼一翻,懶得理他,卻看到坐對面的數(shù)位,個個瞪大著眼看住他和皇甫煜,滿滿震驚和…… 猛然想起,早年某姐頂著“合作者”的身份,曾跟頂著神風門門主面具的某姐夫在某花船上公然出演過曖昧…… 霎時間,蕭勤玉只想罵x。 *分啊分啊* “姑娘?!?/br> 女子才自醉仙樓茅房出來,就看到一個婆子向她欠身行禮,而負責保護她的那幾個武婢,連同給她當眼睛的兩“鴨蛋”,全被定在了那里。 “我家主子想見您?!?/br> 正文 252 轉變 網(wǎng)永久網(wǎng)址,請牢記! 女子抿唇,不理那婆子,只是看了看兩“鴨蛋”和那四個武婢,慢慢擰了眉。本書最新免費章節(jié)請訪問。 那婆子倒也是個有眼色的,立馬明白了她的不悅,旋即道:“姑娘放心,奴婢只是制住了她們的xue道,尚未傷人。” 尚未傷人? 也就是,如果她不肯合作,說不定會傷人? 女子挑了挑眉,看向那婆子。 “姑娘,我家主子只是想借用您一點時間跟您確認一件事,確認之前并不想將事情鬧大,因而,請您務必隨奴婢走一趟?!蹦瞧抛佑值?。 女子卻徑直別開眼,直接要越過那婆子走向兩“鴨蛋”和四武婢。 那婆子急了,卻倒也沒有出手強攔,而是急聲道:“小姐,您當真不記得奴婢了嗎?聽不出奴婢的聲音了嗎?” 女子微定,扭頭訝異的看向那婆子。 似乎因為視力不好,她還擰眉瞇了瞇眼,努力試圖讓視線清明一些的模樣。 那婆子見此,立馬再接再厲,卻把聲音壓低了許多,還帶著哽咽的腔調:“小姐,是奴婢呀,奴婢是丑姑啊,您當真不記得了嗎?” 說著,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舊刀疤交錯的面容,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您仔細看看奴婢,是奴婢啊……” 可是,女子卻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樣,眉頭擰得更緊,卻也不由的被牽引著去努力回想,只是沒有成功,反而弄得自己頭痛欲裂了起來,痛苦得不禁抬手捂額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