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蕭如玥有些噴火的說罷,翻身甩給皇甫煜個背兀自睡去,當真懶得理會他。這男人就是那么一驚一乍,聰明起來聰明得要命,什么都瞞不住,蠢起來的時候,也無藥可救! 不過,很快她又被他翻過來,拉進懷里枕在他的臂上,慢慢道出三個字:“我信你。” 可,蕭如玥卻不高興了,什么叫“我信你”啊?但她沒來得及發(fā)表抱怨,他的唇便落了下來,舌長驅(qū)直入,一番狠狠的攻城略地直至她快缺氧窒息了,才將她松開…… 粗喘伴著沙啞的聲音:“你也要信我,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缺氧的腦子反應(yīng)慢,蕭如玥整個懵了:“啥?” “沒什么,記住就行了,睡覺!”皇甫煜的語氣,又忽然的愉悅起來。 蕭如玥一陣無語,好一會兒腦子恢復(fù)正常運作,才恍然明白他那番話什么意思…… 他們彼此許諾過,上窮碧落下黃泉,不離不棄,所以,倘若她為了生孩子而丟了性命的話,他也不會獨活下去,而那出生的孩子,愛咋地在地! 如此一想,蕭如玥就沒來由的很想踹他一腳,也確實這么干了,卻又忍不住道:“你等著吧,不管是一胎一個,還是像我娘那樣一胎三個,一口氣把他們擠出來對姑奶奶而言都是小事一樁,到時后第一件事,就是挨個兒抽他們屁股,報折磨我十個月的深仇大恨。” 邊說還邊咬牙切齒,俏皮的模樣一下就把皇甫煜逗笑了:“好了,睡吧,夢里繼續(xù)醞釀你的報仇計劃去,明天還要早起呢?!?/br> 同是這一天,潘瑾瑜收到一封小乞丐送來的匿名信。 空白的信封,信上也沒有落款,但字跡他卻是認識的,內(nèi)容不但讓他確信沒猜錯,更……驚愕! 夜里,他又回了房睡,還是沒有驚動任何人,但蕭如雪卻只是在裝睡。 她裝睡,他也沒戳穿她,兩人背對背一夜,都沒睡…… *分啊分啊* 又是一夜無眠,蕭如雪的臉色更差了,脂粉都擋不住的蒼白。 怕蕭如玥看出來追問,蕭如雪有心想避開她,可思善門就那么丁點兒大,命婦全聚在一塊兒,哪能不照面? 好在,哭喪很快就開始了,雖然仔細看的話女眷們個個都拿帕子掩著臉,多半是只有嚎聲沒有眼淚,但那陣仗還是十分嚇人,比賽似的一個嚎得比一個大聲。 蕭如雪也跟著有樣學樣的嚎得大聲,只為回頭蕭如玥看出她臉色不對,問起時好有個合理的推托,只不過,蕭如玥雖然眼明耳尖,但看她神色慌閃明顯有意隱瞞,也就沒有戳破她,更何況…… 不過解決三急而已,就有人要借她一步說話。 被帶去見到惠妃左樂之,蕭如玥真的一點也不意外,她早就算準了這個女人被深鎖后宮,不好好利用今天這個機會,實在難見到她。 欠身一福:“參見惠妃娘娘。” “我有話跟你單獨說。”左樂之開門見山,并率先擺手撤開左右。 “惠妃娘娘,有什么話還是直接這樣說吧?!笔捜绔h微笑,自個兒直起身來了。 “你確定讓我就這么說?”左樂之翹唇,張口卻是來了句英文。 蕭如玥略微挑眉,道:“惠妃娘娘,您在說什么?我一點兒也聽不懂啊,能不能請您說人話?” 左樂之一聽,臉上頓時浮起黑氣,再開口卻依舊還是英語:“別裝了,你聽得懂的?!?/br> 蕭如玥卻依舊裝傻,看向隨行的常喜常樂,問:“你們聽得懂惠妃娘娘在說什么嗎?”二人自然是搖頭,她也順勢就道:“既然聽不懂,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免得妨礙了惠妃娘娘修行。” 見蕭如玥說走當真就要走,左樂之面色更不好了,依舊英語又道:“你走試試看,我立刻傳信下去,讓人把那些煙火都放了,讓你一夜之間成為諸國搶奪的天女。” 蕭如玥笑了,回頭:“那玩意不是要等你死了之后才能自動生效嗎?” 好歹是在皇宮里,明著說一個皇妃生死,搞不好落人口舌說她詛咒,她也干脆的順口用英語回了,反正左樂之都敢這么堂而皇之的飆英文,想來周圍也撤得干干凈凈了:“還是說,惠妃娘娘您為了懲罰我的不合作,要去死嗎?” 左樂之一聽,臉頓時跟燒了十年的鍋底一樣,黑得徹底:“你……” 蕭如玥嘴角微翹,氣死人不償命:“啊,要不你干脆派人一個接一個的去通傳吧,我也好派人跟著,一個一個的把東西找出來?!?/br> 左樂之頓時氣得發(fā)抖。 “沒什么事妾身就先告退了,惠妃娘娘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笔捜绔h這一句換成了中文,微微欠身福禮,扭頭便走。 哼,她真當有幾個破煙花就一切她說了算?規(guī)則她想怎么定就怎么定想改就改?她把別人當什么? 待蕭如玥走遠,左樂之就一斂氣極的猙獰難掩得意的勾了勾唇,轉(zhuǎn)身對向身后不遠外的那堵墻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聽到了,該相信我的話了,你其實并沒有找錯人,只不過是有個惡靈強占了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出來跟你相認而已,多可憐啊……” “惠妃娘娘,他……”一個嬤嬤自墻后出來,面色有些尷尬:“他剛剛已經(jīng)走了?!?/br> 左樂之愣了一下,追問:“什么時候走的?聽到我的話了嗎?” 嬤嬤面色有些發(fā)白,應(yīng)道:“不能出來相認那兒。”天,這世上真的有惡靈嗎?武王妃是惡靈?那……惠妃娘娘呢? “那就好。”左樂之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看那嬤嬤,沉下臉:“不許用那種眼神看我!” 嬤嬤頓時惶恐應(yīng)諾。 “武王妃,我們躲在這里做什么?” 一假山后,常喜常樂異口同聲的問,但因為主子的行為太古怪,也不由的壓低了聲音。 但即便如此,蕭如玥還是嫌她們太吵,“噓”了一聲,沒有后文,小心翼翼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不一會兒,看到潘瑾瑜面色難看的匆匆從她們剛才出來,也就是跟左樂之分手的方向來。 原來如此…… 鳳眸危險的瞇了瞇,待潘瑾瑜過去好一會兒,蕭如玥才帶著驚愕的常喜常樂從假山后出來。 “武王妃……”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常喜常樂直覺不美妙,憂心忡忡的看著蕭如玥。 蕭如玥也難得的擰了擰眉,看了她們一眼,安撫道:“沒事,出去吧,這么一來二去也耽擱了些時間,說不定娘已經(jīng)擔心得派人來找了?!?/br> 常喜常樂相視一眼,還是覺得不安,卻也趕緊跟上蕭如玥。 “不許告訴王爺?!笔捜绔h忽然回頭補充一句。 常喜常樂糾結(jié)應(yīng)諾,卻更憂心了。 倒是,蕭如玥都沒有想到,待她們離去之后,本來已經(jīng)過去的潘瑾瑜,竟然不知何時繞到了她們身后去,只看著她們?nèi)ミh而并沒有跟上,以至于蕭如玥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分啊分啊* 皇后離世,鮮為人知的六皇子鳳子墨以孝子的身份出席喪禮,陰差陽錯的進入公眾視線。 很多官員這才發(fā)現(xiàn),平日里跟自家孩子一起上學,甚至還到過自己家里做客的少年,竟然是當今六皇子! 皇帝本共有七子,卻短短時間內(nèi),連沒了大皇子,前太子和七皇子三個皇子,剩下的三皇子鳳子弦又被明升暗貶去了偏遠之地,四皇子鳳子興與母妃一起涉及毒害大皇子而打入冷宮…… 剩下的,也就只有五皇子鳳子鴻和這位六皇子鳳子墨,而五皇子鳳子鴻膽小怯懦一看就是扶不上墻的阿斗難成大器,但相比之下,這位鮮為人知的六皇子鳳子墨,卻就越看越讓那些一心牽掛著江山社稷儲君人選的老臣們的滿意。 礙于國喪期間,圣上心情極度惡劣之中,誰也不好明著做什么以免惹得龍顏不悅引火焚身,但,也先下手為強的紛紛私底下拐著彎打聽起這位六皇子的事情來。 蕭如玥笑:“這情形發(fā)展得,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力氣。” “不是挺好嗎?能少一事是一事?!被矢戏畔率掷锏臅?,側(cè)了身沖她招招手:“來,我給你暖和暖和。”說著,還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蕭如玥也確實覺得有些冷,就聽話的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過去縮進他懷里,跟他一起擠軟榻。 “左樂之找你說了什么?”突兀的,皇甫煜問。 蕭如玥一驚,很快恢復(fù)自然,也更確定他那天那個時候是在皇帝那里,并沒可能偷聽和偷看到什么,而常喜常樂的話…… 額,還真不敢肯定她們兩個到底是向著她多一點,還是他多一點,但是不管了,總不能還不肯定,就自曝其短,尤其想到現(xiàn)在每次跟她說話都顫顫驚驚的蕭如雪,她就沒來由的心軟,有些事,也就不太好跟皇甫煜匯報得那么清楚,免得他直接采取最有效也最干凈的方法…… 那樣的話,蕭如雪肯定會很傷心! “她找我能說什么?還不就是處理皇貴妃娘家勢力的事,畢竟眼下后宮之中,能跟她搶東宮寶座的,也就皇貴妃了?!?/br> 蕭如玥這話自問都說得很順溜,但…… 皇甫煜捧著她的臉轉(zhuǎn)了過去,直直的看著她的眼,問:“真的只有這些?” “真是抱歉,真的只有這些!” 正文 222 夏軍壓境 網(wǎng)永久網(wǎng)址,請牢記! 皇甫煜直覺蕭如玥在說謊,可看了她好一會兒,也沒瞧出什么端倪來,沒有證據(jù),總不好單憑直覺就說她什么,更何況,就是真有,她執(zhí)意如此隱瞞的話,他固執(zhí)追問,也不過就是落個爭吵,彼此不快的結(jié)果。請記住本站的網(wǎng)址:。 與其如此,還不如暫且先信了她,再加上她向來是個冷靜有分寸的人,很多事不是不說,而是還不到時候說,時候到了她自然會開口,感情用事的事情幾乎都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如此一想,皇甫煜又不由安心了許多,便揉揉她她的頭吻吻她的額:“反正也沒什么事,睡會兒吧。” 蕭如玥沒反對,事實上她也最近似乎因為懷孕的原因愈發(fā)貪睡了,也當真沒一會兒,便在皇甫煜懷里進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她甜睡的容顏,皇甫煜不由就綻出笑來,修長的指輕輕的描上她的眉她的眸挺俏的鼻梁嫣紅柔軟的唇,繼而停在粉暈的臉頰上,生怕吵醒她,卻又眷戀不舍得放手,輕輕的,輕輕的摩挲著…… 好一會兒,確實蕭如玥肯定睡熟了,皇甫煜才將她抱回床上去,仔細的為她掖好被子,才轉(zhuǎn)身去把藥癡找了來。 藥癡童鞋臉色很不好,他還記恨著之前蕭如玥騙他已經(jīng)懷孕的事,雖然現(xiàn)在她是真的懷孕了,但他就是生氣,為充分表達他的憤怒程度,他還孩子氣的一直不肯跟她說話,而現(xiàn)在,他是被皇甫煜點了啞xue,以免他忽然爆粗口把蕭如玥吵醒。 給蕭如玥把過脈后,藥癡霍地起身狠狠瞪了皇甫煜一眼后,扭頭就大步往外走。 皇甫煜莞爾,仔細又為蕭如玥掖好被子之后,才跟了出去,解開藥癡的啞xue。 藥癡立馬發(fā)飆:“她丫壯得能一口氣給你生一窩崽仔,你到底在擔心什么啊?用得著每天都這么偷偷摸摸搞一趟嗎?你丫的,死孩子,爺爺我慎重警告你,你也閑爺爺我可一點不閑,少給爺爺我沒事找事!” 皇甫煜只是笑,聽他罵,由著他罵,一副“看你能罵多久”的樣子。 藥癡氣極:“你……哼,死孩子就是死孩子,小時候不讓人省心,長大也還是那個鳥樣,懶得跟你計較。”說罷,似乎自己找到了臺階下一般,昂首闊步往外就走。 “二師兄,你有時間就給玥玥做些安胎藥嘛?!?/br> 哪知,這話立馬引得藥癡忽然停下脫鞋砸過來:“安個屁安,少跟爺爺我提那玩意兒,再提抽死你丫的。還有,趕緊把爺爺我鞋子扔過來!” 皇甫煜笑著抬了抬腳,把鞋子踢回去給他。 *分啊分啊* 國喪期間,連皇帝都無心動歪腦筋似得,日子反而過得意外的平順,連蕭老夫人的壽誕都不辦了,還特地讓人給在京都的孫女孫子們送了信,讓他們都不必回去,這倒是又省得蕭如玥跑一趟。 可惜,這平順日子也就過了一個多月,又出事了…… 眼看就近年,夏國卻忽然大軍壓境,直叫囂著限武王皇甫煜十日內(nèi)給他們的襄平侯一個公道,否則,直接兩軍兵刃相見! 事情的起因原本很簡單,是有人與人發(fā)生沖突打了起來,卻失手把無辜路過的路人給砸死了。 本算是意外,公事公辦處理了也就是小事一樁,可偏偏這打死人的跟佟千百一得力偏將的堂兄弟,也不知是仗有靠山還是怎地,錯手打死人也不怕,還大肆辱罵死者自己找死撞上來,對著死者尸身一番發(fā)泄似的狂踹后還當街撒尿侮辱,更糟糕的是,那偏將知道后還偏袒兄弟,以佟千百的名義將事情壓了下去,只是萬萬沒想到,那死者竟然也大有來頭,竟是夏國襄平侯家的獨子…… 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皇甫煜便被急召進宮去了,而皇甫煜自宮中回來的這段時間里,老王妃皇甫佟氏就來了后院。 “你現(xiàn)在是雙身子的人,顧著自己要緊,不用擔心別的事情,再大的事都有男人在前面撐著,何況煜兒比想象中的精明得多,不會有事的?!?/br> 換做別人,真會當老王妃皇甫佟氏是單純出于關(guān)切而特地過來安撫,可……哪有來安撫人的人,臉色卻比被安撫的人更凝重的? 蕭如玥有些哭笑不得:“娘,您想說什么直管說就是,兒媳沒事,除了有些貪睡之外,沒覺得跟平常有區(qū)別?!?/br> 老王妃皇甫佟氏頓時訕訕,看了看蕭如玥,還是不太放心的問:“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