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我也是。” “嗯?!?/br> “唉,只可惜,武王妃醫(yī)術高明,卻也不能把武王的奇毒解了……” 這話一出,無疑是給興奮的眾人潑了一瓢冷水,但很快的,又有人圓說:“說不定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藥材所以才拖著,畢竟是奇毒嘛,解起來搞不好也十分復雜?!?/br> 眾人一聽又覺得有理,連連附和,但其實,他們是不愿接受戰(zhàn)無不勝的皇甫血脈到皇甫煜這里就真的斷了,到時候戰(zhàn)火起,誰來守護鳳國誰來保護他們?所以,他們更愿意把作為武王妃的蕭如玥往無所不能的方面遐想…… 但,端木芳兒那邊而言,眼下這些沸沸揚揚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蕭如月人間蒸發(fā)一般,自立國日那天開始至今,已經(jīng)就消失兩天兩夜了! 一見三爺蕭云凌,端木芳兒便急匆匆的起身迎上去:“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但其實,看到他一個人來,她也已經(jīng)知道了……倘若找到了,又怎么會只是他一個人回來而已?但她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只是蕭如月調(diào)皮,故意不現(xiàn)身的嚇一嚇她! 三爺蕭云凌嘆了聲,搖搖頭。 雖然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但見他搖頭,端木芳兒還是不禁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好在他及時扶住了她,可為了扶她,他卻面色一變透出蒼白來。 直到被扶坐下,端木芳兒才發(fā)現(xiàn)他面色蒼白,不禁趕緊起身又扶他在最近的椅子里坐下:“你……你沒事吧?” 那天拜托了他幫忙找夜探武王府尋找蕭勤玉的行蹤,卻不想他竟然也親自去一趟,而那個受傷逃離的,就是他! 三爺蕭云凌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還扶著他的手,驚得她趕緊觸電般趕緊松開。 “我……我只是……”端木芳兒開口了,卻又覺得似乎說什么都不對,干脆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三爺蕭云凌只是笑笑,略顯自嘲,而后邊道:“你放心,不管是勤玉還是月兒,我都會派人去找,娘那邊,我也不會多說什么?!?/br> 尷尬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端木芳兒感激道:“謝謝你這個時候還愿意幫忙?!?/br> 雖然立國日那天左丞相的女兒身被當中揭穿,后來皇帝甚至礙于眾壓罷了她的官職,但在當時當日,看著皇帝當眾如此袒護她,端木芳兒就是再笨也猜得出左丞相到底是憑什么膽敢掀武王妃,自然就相信左丞相找上自己是有所計劃,而計劃一旦運行,就跟左丞相是不是女兒身沒多大關系,針對武王妃的目的都不會變…… 抱持這樣的念想,端木芳兒那天廣場還是按照左丞相的意思做了,但事后,又不禁擔心左丞相或者她背后的人故意將消息泄漏給蕭如玥,引蕭如玥報復她,所以,就算發(fā)現(xiàn)蕭如月不見了,也還是只留了個武婢下來等而已,自己則匆匆?guī)е捛谟鸷托靘ama等人搬出了蕭如玥的院子,住進了三爺蕭云凌幫她們租下的偏靜小院。 徐mama上了年紀,本來就在別院里受了蕭老夫人的責難,只是硬撐著,不想后來在武王府又被皇甫煜下令一頓杖打,這會兒還病得不輕起不來床,而當日端木芳兒帶出來的人就那么幾個,也不敢從外面請人進來,這會兒分了一個照顧徐mama,兩個看著蕭勤羽陪他玩以免也跑出去,還剩下兩個得忙這忙那,自然就沒人能時時陪在她身邊了…… 這半大不小的廳里此時就她和三爺蕭云凌,回過神稍稍平靜下來的端木芳兒就免不了的覺得有些怪異。 “沒什么?!比隣斒捲屏璧f著,四下看了看,擰眉道:“真的不用我?guī)驼規(guī)讉€打雜的進來嗎?” “謝謝,但是人多嘴雜,現(xiàn)在實在……”端木芳兒搖搖頭,十分憔悴。 “這你放心,我若找,自然給你找嘴巴勞的,或者找?guī)讉€啞巴如何?”三爺蕭云凌再度道。 端木芳兒怔了怔,還是搖搖頭。沒被休棄,卻有家不能回……就算請來的嘴巴夠緊是些啞巴,但萬一有認出她是蕭家大夫人呢?她實在丟不起這天上地下的臉。 三爺蕭云凌嘆氣:“我只是怕你太辛苦?!?/br> 端木芳兒看向他,冷不丁就對上了他的眼,匆忙別開,岔開話題:“你大哥……你大哥來了嗎?”說起那個男人,端木芳兒就一陣陣的刺痛。 他實在太狠心太絕情了,竟然眼見她到這個地步,眼見子女一個接一個的不是失蹤就是被扣押了去,竟然還是不肯露面…… 三爺蕭云凌面色一下就難看了起來,悶聲沉道:“沒有?!鳖D了一下,實在忍不住般高聲問:“都十幾年了,你還不明白那個人是怎么樣的人嗎?難道到現(xiàn)在,你還不對那個人死心嗎?” 端木芳兒咬唇垂眸,直是沉默。 “你……無可救藥!” 三爺蕭云凌也不知哪來的那么大火氣,吼了一句,起身就走了,端木芳兒驚回神,叫都叫不住…… 而,同樣找了蕭如月兩天兩夜的蕭如玥,卻這時總算得到了她行蹤的消息—— “祿親王府?她怎么進去了?”蕭如玥確實驚愕,太驚愕了。 許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二字:“單影?!?/br> 一聽那個名字,就換蕭如玥沉默了,而后搖頭:“算了,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是八妹自找的?!?/br> 許衡垂眸,淡淡道:“就算您現(xiàn)在愿意向她伸手,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蕭如玥呆了呆,而后噴道:“真變態(tài)!” 正文 184 亂上加亂 許衡面色略顯古怪的看著蕭如玥,抿唇半晌不語。 蕭如玥挑眉:“怎么了?我臉上有臟東西?” 許衡慢慢搖頭,而后才別開眼看向窗外:“我還沒說具體……”你又是怎么知道事情很變態(tài)的? 蕭如玥直接賞他個白眼:“祿親王放蕩不羈,好賭好色,八妹進了他的門一住就是兩天兩夜毫無音訊,膝蓋想也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br> 上次去燕門關遇上,那個祿親王就惡心到她了,若不是她弄斷了他的腿,搞不好他色心肥膽半夜會摸上她的床,逼她一個忍不住宰了他…… 而八妹,雖然跟她不同母,可畢竟與她血脈相連,五官面容乍一看確實有著幾分相似,誰又敢保證那個祿親王看到八妹會怎么想?就算八妹才十二三歲,可那又怎樣?在這里,十二三歲嫁作人婦的多了去了,何況,聽說那個祿親王連府里十歲的小丫鬟都染指過,又何況是十二三歲比較早熟的蕭如月?不然,他藏她兩天兩夜做什么?當佛供著嗎? “倒是……”蕭如玥看著許衡:“我爹呢?他什么意思?” 許衡沉默。 “不是吧?好歹是當?shù)陌桑么醢嗣蒙砩弦擦糁话氲难?,他真做得這么絕?”雖然賤人不值得同情,但……那個爹這副身體也有份啊! 許衡再度沉默好一會兒,才出聲:“別人的女兒進火坑不關我的事……這是主子的原話,但,并不是要帶給小主子您的?!?/br> 蕭如玥鳳眸微瞇:“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許衡笑了:“有嗎?是您想太多了?!惫笆州p鞠:“沒什么事,小人先告辭了?!?/br> “等等?!笔捜绔h喊住他,突兀的就問:“八妹……是我meimei嗎?” 許衡怔了一下,倒是泰然自若的笑了起來:“這個嘛,您得去問主子,他最清楚。” 不承認也不否認,還不是讓她去問端木芳兒而是去問那個爹……什么時候,生孩子這事男人會比女人更清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笔捜绔h笑看著面色微妙的許衡:“多謝啦,許~大~哥~?!?/br> “額咳咳,謝什么?我可什么也沒說!算了,不跟你個小滑頭扯了,扯多虧多,我走了?!?/br> 許衡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而后不等她應聲,直接走掉了。 蕭如玥勾了勾嘴角,隨后起身走出屋子,看了看無論世界如何鬧騰都依舊蔚藍的天,笑意更濃,轉去取了一碗千年太歲泡的水,找后山逗鳥玩的皇甫煜去。 小冷云來了之后,老王妃皇甫佟氏便以照顧小冷云沒空,把暫時幫著掌管的武王名下的產(chǎn)業(yè)全扔了回來,起初皇甫煜倒是拖著蕭如玥有模有樣的算了兩天賬,但兩天之后,無恥毛病又發(fā)作,逮了幾個師兄進屋也不知是怎么個“商量”的,反正如今核對那些賬變成了五師兄和六師兄的差事,在武王府“白吃飯”的蕭勤玉自然也被拎了去打下手…… 喝干了蕭如玥送來的水后,皇甫煜才問:“這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喝?” 前一個問題十分自然,后一個卻讓蕭如玥不禁有點怔:“為什么這么問?” “這水雖然沒什么味道,但喝了之后人特別有精神,如果你也可以喝的話也喝點,多喝點,不要有什么好東西都給我?!被矢险f著,旁若無人的傾身親了親她的唇:“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 “這是千年太歲泡的水,不是藥,但確實能起許多專門藥物都起不到的作用,無毒、補中、益精氣、增智慧,治胸中結,久服輕身不老……誒呀~”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蕭如玥夸張的“誒呀”了聲,看著皇甫煜那張清秀得人神共憤的臉,笑得赤果果的詭異:“差點忘了,王爺您還真不適合太多喝,免得越活越唔……” 皇甫煜一把捂住蕭如玥的嘴,挑眉掃向忍俊不禁的白易和曉露等人:“笑呀,笑呀?!?/br> 看著那擺明了“誰笑誰遭殃”的臉,傻子才敢笑! “額咳,曉雨,我有話跟你說?!卑滓装褧杂昀吡?。 “常樂,你看那邊那只鳥。”常喜扯著常樂遁了。 “你們……你們太不厚道了!”被剩下的曉露跺腳,灰溜溜追常喜常樂去。 看著五人一下鳥獸散般,蕭如玥不禁失笑,扯開皇甫煜的手,直接岔開先前的話題:“你剛才在……給鳥搭窩?” “昨晚的風不小,有些窩都給吹壞了,我就順手給攏一攏。” 皇甫煜也樂得她岔開話題,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上走去,路上沒少停下來攏攏鳥窩,數(shù)數(shù)鳥蛋,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王爺,何況,還是擁有八十多萬私兵代表殺戮的武王…… “再有六天就真到你生辰了,還沒想好要什么嗎?”他問得很突兀,又隨口般自然,問完之后又墨眸炯炯的看著她,十分認真,似乎她再不給他個答案,他會跟她沒完。 蕭如玥忍不住笑了:“就算你逼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從不覺得那天有多么值得去慶祝?!?/br> 本來是實話,但從她口中說出卻就有些變味,等她驚覺失口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只好訕訕看著皇甫煜,卻不料他竟然會贊同她的觀點:“嗯,確實,并不是每個人降生的日子都是好日子?!?/br> 蕭如玥偶然知道的,他出生那年天下還亂得很,他,就生在戰(zhàn)場上,所以算起來,他的生辰也著實不是什么好日子。 “噗嗤~,我們這樣算不算半斤配八兩?” 蕭如玥挽住他的手,繼續(xù)往山頂上去:“生辰什么的就算了吧,誰愛慶祝誰慶祝去,我們挑屬于我們的日子慶祝就好,比如,我們相識的那天?或者成親那天?” 許久不見他應聲,蕭如玥不禁停下仰頭看著他:“怎……” “再不好,那一天你都順利降生到了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日子,就值得去慶祝!”皇甫煜勾唇笑道,眸中那一抹晶亮,折射出溫情的溺寵,能攝人魂。 蕭如玥倏地別開紅云泛濫的小臉:“你愛怎樣怎樣,隨便你!” “隨便我?這可是你說的!” 皇甫煜長眉一挑痞氣立馬上臉,不待蕭如玥反應過來,就忽的一下將她拎起扛上肩,往斷崖方向去。 “你……無聊!” *分啊分啊* 四月二十,終于無法忍受的蕭如梅來了。 本就哭得兩眼通紅,一見蕭如玥,更是顧不得形象的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下:“六妹,你說我怎么這么命苦?在家時無論如何討好都得不到祖母的歡心,好不容易得了門不錯的親,丈夫卻沒多久就莫名中毒病倒,如今,如今更荒謬,公公竟然變成了婆婆……” 聽罷,蕭如玥差點沒當場噴笑出來,但,蕭如梅找誰哭訴不好,偏偏找她這個罪魁禍首……下手的她都半點愧疚都沒有,讓她如何又擠得出話來安慰人家? 什么水做的女人都有哭干的時候,何況蕭如玥從頭到尾除了那句干巴巴的“別哭了”,就沒別的安慰詞,別人看來可以理解成她嚇呆了,手足無錯了,所以舌頭打卷了,但,蕭如梅也實在哭不下去了。 “好點了嗎?來,喝點參茶。”蕭如玥將秋月剛沏來的參茶接過,親自交到蕭如梅手里:“小心燙。” 蕭如梅看了看蕭如玥,接過茶,眼眶又紅了:“姐妹中,就數(shù)六妹你最好了……”說著,卻把茶往小茶幾上放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蕭如玥面前直磕頭:“六妹,哦不,武王妃,我求求您了,求您幫幫我們,幫幫左家……” 搞了半天,原來是左樂之推了這丫頭來當說客…… 蕭如玥暗暗撇撇嘴,彎腰去扶起蕭如梅:“四姐,有什么話你起來說,別這樣說。” “六……不,武王妃,我如今就只能指望您伸手幫我一把了,求求您,求求您幫幫我,幫幫我婆婆……”蕭如梅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度決堤了,一次次的撥開蕭如玥攙扶的手,鐵了心蕭如玥不幫忙就不起來。 “幫?我怎么幫?”蕭如玥直覺的好笑。 “您是武王妃呀,就算您說不上話,武王也能啊,武王那么寵您,只要您一句話,他肯定愿意到皇上那里去說句話,只要他站出來說話,文武百官自然就……求您了,您一定可以幫忙的,求您了,求求您了……” 蕭如梅淚流滿面,有些語無倫次,而自己竟然也發(fā)現(xiàn)了,更似想到了什么似得忽的抬起頭來,緊緊拉住蕭如玥的手,忌憚的四下看了看,才壓低了聲:“其……其實,相公他是皇上的兒子!” 眼見那天眾目睽睽之下皇帝還抱著左樂之,蕭如玥再笨也猜得到兩人關系匪淺了,因而說左凡是皇帝的兒子,她還真半點不驚訝,卻還是做出很吃驚的樣子,跟著就是低斥:“四姐,這事可開不得玩笑,你不要胡……” 蕭如梅搖頭:“我沒有胡說,我親耳偷聽到公公,不不對,是我親耳偷聽到婆婆和李姨娘說的,我相公是皇上的兒子,李姨娘是婆婆當初撿到的落難女子,為了給婆婆掩飾女兒身才造了身份下嫁給婆婆做妾,我那小叔子其實是府里一個管事的種……” “就算真是這樣,可……這事關系這皇家血脈,錯綜復雜的,你,你讓我怎么幫你嘛?”蕭如玥假作為難的拂開蕭如梅的手,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