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忍著劈了那對惡夫妻的沖動,冷寒咬牙切齒迸出兩字:“冷云?!?/br>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甫煜也不再喊他,倒是笑:“雖然還沒見過面,不過這位大師嫂可真是好本事啊。”神不知鬼不覺偷了大師兄的種生下,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回來…… 抬眸看向還坐在他身上的蕭如玥,見她故作鎮(zhèn)定,卻又忍不住往他手里的小娃娃飛眼,不禁笑著直接塞了過來:“喏,給你好好練……” 不想,蕭如玥卻一下彈開:“我,我忽然尿急。”說罷,倉惶跑掉了。 “……” 皇甫煜慢慢縮回手,把那小娃娃左擺右擺的看了好一會兒,擰眉:“應(yīng)該有幾個月了吧?也不算小了呀……” 入夜,躲了半天的蕭如玥總算回房,卻看到那小娃娃還在他們房里,甚至還躺在他們的床上,而皇甫煜,竟然正給他換尿布。 那感覺,很奇妙,讓她忘了逃,甚至脫口而出:“你會換尿布?”行不行?不行的話,還是找個熟手的mama來吧,免得一不小心把小娃娃四肢給卸了,日后拿什么賠大師兄? “偶爾會有人把嬰孩遺棄在少林寺門口,有時也會有人把撿到的嬰孩送到少林寺,重新給這些孩子找到愿意領(lǐng)養(yǎng)他們的人家之前,大多會送到后山交給我照看……” 皇甫煜邊說邊利落動作,還真就三兩下?lián)Q好尿布重新把那小娃娃裹好,回頭,沖她擠眉弄眼:“瞧清楚沒,我可是文武雙全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非常擅長換尿布的全能型好男人呢,撿到寶了吧?!?/br> 那股臭美勁兒,把蕭如玥逗笑了:“還全能型咧,有本事你也擠點奶喂他呀?!?/br> “誒呀,這個我還真辦不到……” 皇甫煜懊惱說著,兩眼卻曖昧不正經(jīng)的在她胸脯上溜了一圈,而后煞有其事罵手里的小娃娃:“傻小子,沖我笑有屁用,我又沒奶,要喝奶趕緊巴結(jié)你王妃嬸嬸去?!?/br> 蕭如玥的小臉頓時燒了燒,卻也不甘這么敗了,一副淡定的模樣走過去,低斥著:“胡說八道,誰告訴你是女的有胸就有奶了,他就是真喊我奶奶我也沒奶!” “你怎么知道沒有?說不定擠一擠就有了。”他不但理直氣壯,還真就忽的伸手覆上她的胸…… 捏! “你……” “抱穩(wěn)了抱穩(wěn)了,可是大師兄的娃,摔壞了咱們賠不起的!” 蕭如玥一驚,本能撈住那被硬塞進她懷里又因她沒接而往下滾的小娃娃,嚇出一背冷汗:“你干嘛……” 還沒罵完,懷里的小娃娃就皺眉扁嘴嗚咽起來:驚得她趕緊收聲,學(xué)著看來的模樣輕拍輕搖:“哦哦,不哭不哭,嬸嬸不兇了不兇了?!?/br> 皇甫煜笑了,而眼底,卻又控制不住的浮起淡淡的暗影。 他也想給她一個他們的孩子,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正文 179 陰險 皇甫煜把小家伙冷云交給老王妃皇甫佟氏,即便知道小家伙只會在武王府住一段時間而已,老人家還是樂得合不攏嘴。 “我們武王府已經(jīng)許久沒見這么小的娃娃了呢,快看快看,他長得多俊呀……” 老王妃皇甫佟氏抱著小家伙冷云,彭mama和陳mama則圍在她旁邊探近著腦袋,三張臉無不堆滿慈祥的笑,去逗那襁褓中的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家伙。 “娘,您們慢慢玩,我和玥玥先回去了?!被矢掀鹕碛撸瑓s被老王妃皇甫佟氏叫住了。 “你送我這么大份禮,我不回點什么怎么過意得去?!崩贤蹂矢∈虾呛切Χ褐鴳阎械男〖一?,出聲卻濃郁狡詐味道:“這樣吧,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那些帳啊什么的今兒個起,哦不,是從現(xiàn)在這一刻開始起就統(tǒng)統(tǒng)還給你們兩……” 話沒說完,武王大人已經(jīng)拉著他的小王妃沒影兒了,但…… 老王妃皇甫佟氏也當真不是吃素的,一聲不吭的放了他們走,卻轉(zhuǎn)頭便大規(guī)模從內(nèi)院調(diào)派了人手到后院,以為武王整理書房晾曬書本防蟲蛀為由,把書搬來搬去的就莫名其妙“丟”了很多書,卻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賬冊! “哈哈哈……”蕭如玥直接笑翻了。 武王大人面色卻不大好:“我還在‘重病’中也,她就不怕把我提前cao勞死?” 蕭如玥直接鄙視他:她老人家cao勞了幾十年還屢屢倍受打擊,不也都沒有死…… “我這不是讓她有點事忙才沒空瞎想其他嗎?我一片孝心日月可鑒啊。”武王大人表示很委屈。 蕭如玥不得不繼續(xù)鄙視他:你是有多不愿干活啊你? “我不是不愿干活,而是……”武王大人深深一嘆,好似有莫大的苦衷一般,就此沒了下文。 白眼一翻,蕭如玥懶得理他,隨手拿了本書翻看起來,不想他竟也不在糾纏,還豁然起身……咚咚跑去搬來厚厚一大疊賬冊。 “娘說的是還給我們,我~們~的意思,也就是你跟我,誰都逃不掉,明白了嗎愛妃?” 皇甫煜笑瞇瞇的把蕭如玥手中的書,換成一本賬冊,在遞給她一把算盤,笑瞇瞇的:“愛妃,辛苦了?!?/br> “王爺,雖然妾身真的很想幫您的忙,可是……妾身不會用這玩意啊。”蕭如玥搖了搖手中的算盤,表示很無奈。 “不會沒關(guān)系,來,本王教你?!被矢弦稽c不在意的說著,就走到了蕭如玥身后來:“你放心,有本王教導(dǎo),就算是頭豬也能很快學(xué)會!” 尼瑪,倘若她“學(xué)不會”,就是比豬還笨的意思嗎? 蕭如玥暗暗磨牙,卻綻出一臉喜色:“王爺真是威武啊,不過既然如此,那何必教妾身呢?不如就直接多教幾頭豬吧,這樣更有效率不是?” 說罷,不等皇甫煜反應(yīng)出聲,就揚著聲沖外面道:“白易,趕緊讓人去買幾頭豬回來,王爺要教豬算賬!” 想當然爾,外面除了幾聲噴笑外,不會有人去趕這么蠢的事…… *分啊分啊* 離鳳國立國日還有四天,京都的蕭家別院又熱鬧了起來,因為,服用了蕭如玥開的藥后,蕭老夫人已然恢復(fù)了精神。 當然,只是恢復(fù)了被下藥嘔吐不止之前的精神而已,卻也足夠了,足夠讓別院里的下人們,在她和端木芳兒之間左右為難不已—— 一個是蕭家的老太君,一個曾經(jīng)掌控蕭家內(nèi)宅人事物十數(shù)年的大夫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最主要是大夫人前幾天還在爛泥之中一文不值,卻又在蕭老夫人病倒之后,迅速控回了一切……如此兩人卯上,豈能不讓當下人的為難?萬一投錯邊,萬一大夫人當真又翻身起來了,豈不回頭報復(fù)她們嗎?可是老夫人那邊也不是好惹的…… “怎么回事,不是換過藥了嗎?”為什么那個老太婆還能清醒過來攪事? 就這件事,三爺蕭云凌比端木芳兒面色更難看,雖然外面有人把風(fēng),但他還是擔心隔墻有耳的將那個憤怒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的腳邊三步外跪地伏低著個瞧不到面貌的青衫男子,惶恐應(yīng)道:“爺明鑒,明鑒呀,奴才確實換過老夫人的湯藥,只……只是不知怎么就……就……” “廢物!”三爺蕭云凌氣憤的踹了那人一腳,力道之大,讓那人后滾了好幾個跟斗才停了下來。 那人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卻也不敢跑,忍著疼痛再度翻身四肢爬爬爬,再度爬回三爺蕭云凌腳邊,伏低身惶恐哀求:“爺息怒,爺息怒,請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一定將功補過……” 三爺蕭云凌薄唇微動,正欲出聲,就有人敲了敲門,而后進來個年紀跟他上下的中年男子,直接近了他耳邊就以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爺,單影到京都了?!?/br> 三爺蕭云凌面色微緩,低道:“讓他不要過來找我,直接去找祿親王,想成事,就先套好這層關(guān)系!” 那中年男子頷首,又更低聲道:“大夫人剛剛偷偷從后門出去了,不過爺您放心,屬下已經(jīng)派了人跟著?!?/br> 三爺蕭云凌滿意的點點頭,再一掃地上那青衫男子,鷹眸微瞇寒芒一閃而過,卻出聲夾著寬容的輕嘆,道:“龍澤,給他粒解藥吧?!?/br> 那叫龍澤的中年男子是個聰明人,自然曉得配著那眼中寒芒的那番話的意思,應(yīng)了聲喏,便掏出一粒藥丸遞給那伏地的青衫男子:“老規(guī)矩,這顆解藥只能讓你一個月內(nèi)安然無事?!?/br> 那青衫男子連連點頭,伸手接藥,正要吞服,卻發(fā)現(xiàn)啞xue被點,驚愕瞪眼間天靈蓋就挨了龍澤重重一掌,只悶悶骨碎了聲,便七竅流血斷了氣…… *分啊分啊* 四月的天,徐徐吹拂的風(fēng)都透著nongnong的暖意,卻竟然有人得了寒癥一般,寬大的斗篷不但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還戴著黑紗帷帽,整一個看不清身材胖瘦模樣如何。 此人領(lǐng)著兩個同樣戴著黑紗帷帽的勁裝佩劍女子,進了一間生意紅火的茶樓。 伙計立即迎了上來,笑容可恭的問:“幾位可是約了人?” 不待那人應(yīng)聲,便有個高挑男子一邊仔細看了看三人后,迎了上來:“家主已恭候夫人大駕多時,請隨小人往這邊來?!?/br> 那裹斗篷戴黑紗帷帽的人一陣靜默,似在觀察那名高挑男子,而后只是輕慢的點了個頭,示意他帶路。 伙計倒是有眼色的,一瞧如此便自動退開了去。 為了方便有些人辦某些事,茶樓里特別設(shè)有雅間,均在茶樓各角,足以讓滿廳聽書聽得熱情高漲的客人為其打掩護,又可從以巧妙手法鏤空的窗欞望外掃盡廳中動靜。 那裹斗篷戴黑紗帷帽的人被領(lǐng)進了一間雅間中,雅間內(nèi)早有人等候,是名身材高挑的男子,似男似女的俊美,卻面無表情,十分冷峻,但又在見到來人后,微微抿翹了嘴角:“大夫人,請坐?!?/br> 說著,還親自倒了杯茶,輕推至對面。 雖然隨行的兩勁裝佩劍女子都跟進了雅間內(nèi),但那裹斗篷戴黑紗帷帽的人還是遲疑了下,才走過去坐到了男子的對面,并沒喝茶的意思,開門見山的問:“左丞相為何尋上民婦?” 其實,在御醫(yī)揭露了蕭如玥醫(yī)術(shù)超群而蕭如梅又那么“恰好”在場時,她便隱約猜到了那么一點,倒是不想,第二天就被約了! 雖然她只是一介婦人,卻也好歹是做了北部霸主蕭家的主母十幾年,有些事有些局面,朦朦朧朧還是知道一點的,再瞧她被約之后拖拖拉拉到現(xiàn)在才來,對方卻沒有半點計較或是不悅的意思,大概也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可…… 有些話有些事,還是面對面時別人戳明說白的好! “因為……”左丞相薄唇微勾,淡笑邪魅,也出奇的直接:“我的絆腳石正好是您的眼中釘?!?/br> 果然…… 暗暗一嘆,抿唇不語,先看看這約她的人會開出什么樣的籌碼再說,畢竟這趟渾水可不是一般的渾,一旦卷進去,想脫身就絕不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才到半局就淪為了棄子! 左丞相都不禁暗暗贊了聲,但心頭眸底卻更加冷絕,而嘴角的淺笑卻始終未減,并且直接就開了口:“為表誠意,在談合作之前,我先告訴大夫人個大夫人極想知道的事情如何?” 依舊沉默。 “蕭家嫡長子遇害失蹤,不但蕭家,就是武王府都出動數(shù)百人馬翻天覆地的找,卻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半點消息都沒有……” 左丞相慢悠悠的說著,仔細觀察著對方,雖然對方戴著黑紗帷帽擋住了臉,但乍聽這事,還是控制不住的本能緊繃了身子。 他暗暗笑了,而面上依舊不動半分,輕輕慢慢又道:“不瞞大夫人,在下倒是知道令郎此刻身在何處!” “在哪?”險些,是脫口尖叫出來的。 左丞相依舊微笑,依舊慢條斯理:“大夫人仔細想想,京都城除了皇宮之外,還有哪里是漏了沒有翻找過的?” 正文 180 下馬威 武王府! 可是,握有八十多萬大軍的武王的府邸,就算是鳳國至高無上的皇帝派人去翻,也要名正言順充足的證據(jù),否則,若是什么也找不到,就算武王肯息事寧人,鳳國百姓也口水淹死人…… 這種存在,哪是她一個小百姓能應(yīng)付的! 可是……萬一勤玉真的在里面怎么辦?如果他真的在里面,而京都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卻還不出來,說不定,是被軟禁了! 越想越恐怖,越想越氣憤,端木芳兒的臉色煞白而猙獰,十分嚇人。 “大夫人……” 徐mama擔憂的出聲,反而驚得端木芳兒猶如驚弓鳥般猛顫了下,鳳眸反射性的瞪過來,也嚇得徐mama說不下去了。 “不……我沒事……我不會有事……”端木芳兒搖搖頭,安慰徐mama的同時也警告著自己。 然,那哪像是沒事的樣子?簡直是很有事,非常有事! 徐mama抿唇好半晌,竟忽然咚一聲跪了下去:“大夫人,奴婢求您,趁著大爺還沒來,帶著八小姐九少爺和十四小姐偷偷離開這里吧,蕭家勢力再大,也只在鳳國北部而已,只要逃到南方或者西面再不濟就到鄰國去,就算是大爺也奈何不得您的,而依您的財力和能力,足以在別的地方……” 嚇了一跳的端木芳兒回過神來,越聽越火,忽的cao起茶幾上的茶杯就連杯帶茶一起砸向徐mama。 悶響脆響夾雜間,茶水和血水混匯,自徐mama的額流淌下來,轉(zhuǎn)瞬濕了滿張因疼痛而皺起的老臉…… 畢竟是奶大自己的人,又忠心耿耿跟了自己幾十年,因惱怒而失手,端木芳兒乍見自己也不禁嚇了一跳,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徐mama那番話終究還是徹底觸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