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直接，倒是讓佟盼香以外的幾位表小姐驚訝得怔住了。

    蕭如玥卻是一臉糊涂的反問：“以前？以前怎么了嗎？”

    佟憐香聽罷話愣了一下，猛然明白過來，許是被愛情滋養(yǎng)又待嫁女兒心，也或許是回燕門關(guān)的短短時間里，被那個厲害的娘狠狠調(diào)教了一番削掉不少棱角傲氣，她頓時紅著的小臉就帶了幾分愧意，不知說什么好，又覺得不說不對，攪著手指在那不知所措，明顯的多了幾分女子該有的嬌態(tài)，至少懂得尊重該尊重的人了！

    蕭如玥淺笑，給她挑了話題：“明天就要出嫁了，緊張嗎？”

    果然，羞赧頓時趕走了佟憐香的無措，小臉頃刻間紅得能滴血一般，點了點頭，卻沒一會兒的，又搖了搖頭，佟盼香本笑著要開口說些什么的，被她拽住了。

    佟盼香那表情會想說什么還被佟憐香阻止，蕭如玥膝蓋想也知道是什么，逐淺笑道：“看來對方是個相當(dāng)不錯的人，你很滿意呢?！?/br>
    “你怎么知……”

    佟憐香驚覺失言猛然剎住，小臉愈發(fā)紅艷的羞得低下頭去，卻又忍不住的，偷偷往蕭如玥瞥，像是想看出什么似得，而后道：“之前我娘說我又瞎又蠢把鳳凰當(dāng)麻雀，我還不服，可是現(xiàn)在……”頓了一下，沒頭沒腦的道：“你果然很厲害！”

    蕭如玥卻哭笑不得：“你夸獎我，我很高興，可……你到底怎么這么冷不丁的就忽然判斷出來的？”

    佟憐香張嘴，猛然發(fā)現(xiàn)之前的對話確實跟蕭如玥厲害不厲害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頓時收了聲……

    這世界，婚姻大多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運(yùn)氣好一點的也不過能在婚前見到對方的畫像，對方什么樣的人品脾性全靠媒人一張嘴，但自己是將門出身，父母又比較開化，沒有那么多講究，再加上她和他家的關(guān)系……這親事，是彼此直接相處過一段時間都樂意，才成的！

    這小表嫂那般說，實在沒什么稀奇，會覺得厲害，不過是自己腦子發(fā)蒙了……

    “我真是……”佟憐香不好意思的狂敲自己的頭，笑得訕訕。

    莫彩雯等人頓時也跟著掩嘴笑了起來，卻是不知是取笑，還是單純應(yīng)景而已。

    蕭如玥也笑，道：“好了好了，別敲了，敲壞了怎么辦？我明天上哪去尋個好的來賠給新郎？”

    佟憐香頓時又羞紅了臉，停止了敲頭。

    閑聊中得知，佟憐香嫁得并不遠(yuǎn)，也就燕門關(guān)城東到燕門關(guān)城西，嫁的還是佟千軍老副將的長子陳品凡，比她大五歲，受父親的影響十多歲便從了軍，多年來一直在佟千斤麾下，全靠自己的努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校尉，所以佟憐香以前就隱約記得這個人，但印象不深更不熟，早段時間陳品凡回燕門關(guān)探親，拜見大將軍佟千軍時被夫人佟喬氏一眼相中……

    “能入大舅母的眼，相信絕對是個很不錯的人，祝你幸福?！?/br>
    蕭如玥笑著祝福，也沒再留佟憐香等人多聊，只隨口的讓幾表姐妹過去的就過去日后好好相處，便把人都打發(fā)走了。

    人都走了，蕭如玥卻還不想睡。

    “且不說趕了一天路，現(xiàn)在還這么晚了……”丑姑微微凝眉。

    “唉，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習(xí)慣了，還挺可怕的……”

    蕭如玥只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么一句，便帶著常喜常樂出了門，以至于丑姑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

    皇甫煜！

    成親后，皇甫煜總跟前跟后的粘著蕭如玥，起初會覺得煩，時間長了就習(xí)慣，習(xí)慣之后感情也跟著升溫，而后，而后……如今數(shù)起來，竟已有四天三夜沒見面，更別說被他溫柔的抱著入睡了！

    蕭如玥暗暗嘆自己沒用，竟然學(xué)起了多愁善感，出了院子，隨便轉(zhuǎn)轉(zhuǎn)順便熟悉將軍府，卻沒一會兒就嫌地勢太矮放眼有限，轉(zhuǎn)完實在太耗時間，干脆踩上房頂去漫走，要是被人瞧見了，就說睡前練會兒功……

    不想，這事還真就被人瞧見了去，只不過瞧見的人，都未站出來出聲而已，比如……躲著愛妻蹲屋頂上偷吃臭豆腐的某大將軍！

    “嗯，仔細(xì)看倒確實是把刀，卻也沒瞧見妖在哪啊，嘖嘖，三叔還真是愛嚇唬人！”

    這時，屋下有人支支吾吾說得十分為難又不得不說：“大將軍，將軍夫人讓您今晚就睡那屋頂上別回房?！?/br>
    偷吃中的大將軍錯愕：“為什么？”頓了一下，怒道：“你告訴她的？”

    “屬下冤枉，是將軍夫人聞到的。”

    “放屁，她又不屬狗，老子還是去角落烤的！”

    “將軍夫人說她就是在三里外，也能聞到你手里那東西的味兒……”

    “放屁！”佟大將軍噴了一聲，本打算甩了東西下屋頂，卻還是舍不得，于是吃完再下去，狠狠瞪了那衛(wèi)兵一眼：“老子今天沒床睡你小子就給我去睡茅坑！”

    “大將軍……”

    那衛(wèi)兵呻吟還沒完，佟大將軍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卻片刻便又一陣風(fēng)似的飛奔了回來，跑井邊打了十桶水的漱口，哈了好幾口氣覺得沒問題，才又一陣風(fēng)的不見了……

    而這時，不止燕門關(guān)熱鬧，遙遠(yuǎn)的京都蕭家別院也很熱鬧——蕭老夫人來了！

    蕭老夫人自從病倒之后，房間都很少出，卻為何會忽然跑到京都來呢？

    當(dāng)然是因為蕭勤玉兄妹失蹤一事，自然，主要原因是嫡長孫蕭勤玉失蹤了！不見了！人間蒸發(fā)了！

    本來這事端木芳兒始終隱瞞著暗自尋找，卻為何會傳到老夫人耳里，甚至為此匆匆趕來京都呢？

    當(dāng)然是因為那天，端木芳兒哭著撲到老王妃皇甫佟氏面前……

    老王妃皇甫佟氏知道蕭勤玉兄妹兩就在武王府后院養(yǎng)著傷，卻不知道蕭如玥到底想干什么，便推說等皇甫煜回來再說，結(jié)果皇甫煜慢慢吞吞好不容易回來，一聽之下十分震驚十分憤慨，當(dāng)即答應(yīng)幫忙，還不等端木芳兒把話說完就直接命人大肆翻城的找！

    于是，整個京都的人當(dāng)天就都知道了蕭家嫡長子遇害失蹤的事，然后，蕭老夫人便知道了，然后，來了，然后……

    啪！

    洪mama代替蕭老夫人出手的狠狠耳光，把端木芳兒扇在了地上……

    正文 163 陳年舊怨

    “大夫人！”

    看著端木芳兒斷線風(fēng)箏一般跌在地上，徐mama都嚇得出聲有些破碎，卻因為被蕭老夫人帶來的人抓著，不停的掙扎想撲過去也徒勞，心疼得直掉淚。老夫人這才進(jìn)門就這樣了，要是再知道七少爺和十六小姐失蹤的原因過程，豈不得直接打死大夫人？

    怎么辦怎么辦……

    端木芳兒就著那個跌倒的姿勢一動不動，不斷劇烈起伏的胸膛宣示她不甘不服甚至憤怒的心情，卻一聲不發(fā)，而眼淚卻也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

    蕭老夫人滿面青筋聳動，看起來十分猙獰，嘴唇生硬的顫動著，不停的有含糊而沙啞的嗚哇罵聲自喉嚨發(fā)出，就是向來照顧她的洪mama也難聽得懂。

    “老夫人，您別著急，有什么事您慢慢吩咐，奴婢仔細(xì)聽著?！焙閙ama彎低身湊近蕭老夫人安撫，輕輕為她老人家拍背順氣。

    似乎安撫起了作用，蕭老夫人雖然面色依舊猙獰兇狠，卻停下了那難聽沙啞的嗚哇聲，因憤怒而急劇起伏的胸脯好一會兒才稍稍穩(wěn)定下來，在洪mama耳邊吩咐了起來。

    “大夫人，老夫人問您，七少爺?shù)降自趺词й櫟?？失蹤前在別院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洪mama代問。

    端木芳兒卻是咬著牙，一聲不出，倒是徐mama不停道：“老夫人，這不關(guān)大夫人的事呀，大夫人為了找七少爺……”

    蕭老夫人又一陣動唇，旋即洪mama便幾步到了徐mama跟前，二話不說狠狠甩了一耳光打斷她的話：“沒問你話，插什么嘴！”

    洪mama一直以來都是為蕭老夫人懲戒調(diào)教下人的，雖然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但手勁依舊不淺，再加上這一耳光打得分外狠，徐mama的話頓時就被切斷了，順勢偏向一邊的臉痛得皺成一團(tuán)迅速腫起，暈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就算您不說，這院里這么多人也總有人說，您何苦呢？”洪mama勸端木芳兒，聲調(diào)卻平板冷絕。其實，嘴上不說，但她還是對端木芳兒懷恨在心的，當(dāng)初要不是端木芳兒把蕭如玥接回去，蕭老夫人也不會起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心，要不是端木芳兒不識抬舉一再招惹蕭如玥，也不會攪出后來那么多事，最起碼，蕭老夫人也不會癱成現(xiàn)在這樣！

    端木芳兒嗤笑了聲，卻依舊還是不開口。

    蕭老夫人癱的是身子，并非瞎了眼壞了腦子，瞧見了自然更加惱火，面部肌rou瞬間就生硬而激烈的顫抖起來，卻也不再追問端木芳兒，而是讓洪mama出了門。

    豪門深宅，懲戒逼供的手段多得數(shù)不清，就算端木芳兒帶來的都是嘴巴上鎖的親信，卻也終究都是人，熬得住皮rou之苦未必挺得過死亡威脅，再加上別院本身就有留守的人，那日母子為蕭如鳶被打一事又鬧得兇，之所以到后來端木芳兒去了武王府才鬧開，是因為收了銀子封口，如今老夫人來了，自然就大不一樣……

    果然，一片哀嚎凄厲慘絕之后，沒一會兒，洪mama便問出了那日發(fā)生的一切，面色頓時鐵青得難看起來，反而不知怎么通報蕭老夫人了！

    緩過來的徐mama一看洪mama那神色便知不妙，驚懼得面色瞬間蒼白如紙，但她是端木芳兒的奶娘，一手將端木芳兒照顧大伴至今，情分可說母子一般，哪看得了可怕的事情發(fā)生在端木芳兒身上？倒是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猛的就掙脫了武婢的鉗制撲過去，一下抱住洪mama的腿……

    “洪mama，這事分明是有人暗中做鬼陷害大夫人，您發(fā)發(fā)慈悲勸勸老夫人，先冷靜下來找到七少爺查個水落石出，莫錯怪了大夫人呀，求您了，奴婢求您！”

    徐mama救護(hù)端木芳兒心切，卻也糊了腦子，聲淚俱下就把這么倒出了事情的端倪來，頓時讓本不知該如何向蕭老夫人稟告的洪mama又氣又怒，撒氣的狠狠就踹了徐mama一腳，想把她踹開，卻不想徐mama抱得緊，一腳竟然踹不開。

    怒上心頭，洪mama使勁又踹了徐mama兩腳，惹得那始終抿緊著嘴低著頭的端木芳兒都不禁跟著顫了兩下，轉(zhuǎn)眸過來，淚旋即就落得更兇了……

    徐mama畢竟還是上了些年紀(jì)，如此劇痛頓時讓她的臉都皺成了團(tuán)，暈得根本說不出話來，看得端木芳兒也心疼，卻只是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開口又能如何？還有什么意義？如今蕭勤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蕭如月半瘋半傻不成人樣，蕭如云見都不肯見她更別說認(rèn)她這個母親，蕭勤羽……以前真不覺得那孩子哪不好，如今出了事，卻瞬間清清楚楚了，那孩子竟然是那么的沒骨氣沒擔(dān)當(dāng)還自私！

    她，可真是失敗，千方百計不折手段總算進(jìn)了蕭家的門嫁了自己深愛的男人，卻始終得不到他半分憐愛，厚著臉皮倒是生了四個孩子，卻到頭來沒有一個教得好，到頭來，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淚洶涌，轉(zhuǎn)瞬便模糊了端木芳兒的視線，她頓時泣不成聲。

    而此時，洪mama則沖那本扣著徐mama，此時卻呆住的兩武婢吼：“杵著做什么木頭？還不趕緊把人拖來！”

    兩武婢一顫，趕緊過來，硬拖竟也拖不開徐mama，只好一手刀把人劈暈了過去。徐mama怎么說也是端木芳兒的陪嫁mama，沒賣身給蕭家，沒有命令，兩人自然是不敢把人弄死了，否則背負(fù)這條人命的就是她們兩人！

    這時，另一個mama給蕭老夫人傳來了話：“洪mama，老夫人問您怎么回事?！?/br>
    洪mama頓窒，面色略微變了變，卻還是走近蕭老夫人身邊，緩聲壓低著道：“早些天大夫人不知為何事打傷了十六小姐被七少爺發(fā)現(xiàn)，與大夫人爭吵后便強(qiáng)行要帶十六小姐走，大夫人怕生事讓了人攔，不想追出了府后那些人之中竟有人沖七少爺下了毒手……”

    蕭老夫人聽到這里，一顫，氣得劇抖險些接不上氣來，嚇得洪mama大呼：“老夫人，您冷靜些，冷靜些，聽奴婢把話說完，據(jù)那些回來的人說，七少爺和十六小姐那夜不知是被什么人救走了，七少爺現(xiàn)在到底情況如何，其實還沒個準(zhǔn)數(shù)！藥，趕緊拿藥來，水，水……”

    一陣混亂，蕭老夫人總算穩(wěn)定下來，聽洪mama繼續(xù)報告：“那個下手的人叫李三，是隨大夫人來京都的諸多侍衛(wèi)中的一個，恐怕這些年都被大夫人收買了，但到底為什么竟對七少爺下手卻是不知，而出事后也失了蹤。”

    蕭老夫人狠狠的瞪著始終就是不肯出聲的端木芳兒，生硬而模糊的抖出一個字：“打！”

    正打著，聞訊終究還是耐不住的蕭如云闖來了，可，莫說是求情了，蕭老夫人根本就不讓她進(jìn)小院！

    下人倒是攔住了蕭如云，可到底還是蕭家的嫡小姐，蕭老夫人不明著出聲，倒也不敢弄傷了她。而那蕭如云倒也機(jī)靈，幾度被攔之后，竟扭頭就走，以為她鬧夠的時候，她竟把被看住的蕭勤羽拖來了，死死拽著他就往里沖，氣得蕭老夫人臉色發(fā)青。

    本就不是要直接打死端木芳兒，再加上蕭如云拖著蕭勤玉硬闖了進(jìn)來，好歹都是蕭家子孫，蕭老夫人再怒也不至于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的母親給打死了，便讓那人住了手，卻還是命人把受了傷有些混沌的端木芳兒扔進(jìn)了柴房里，蕭如云攔不住，就拖著蕭勤羽跪在了那里不起來。

    “十四小姐，您和九少爺與其在這兒跪著，還不如去祈禱七少爺平安無事早些回來，不找到七少爺，老夫人是不會消氣的?！焙閙ama輕嘆。

    她確實討厭端木芳兒，但一碼歸一碼，孩子終究是無辜的，何況蕭如云雖然脾氣不好待人冷淡，卻從小到大都不是惹事的主兒，某個角度而言，她還挺喜歡這孩子，但蕭老夫人雖然嘴上沒說，卻是從來不喜歡這孩子的，因為這孩子的名字帶了一個云字！

    蕭勤玉就不說了，名字是蕭老夫人取的，而后蕭如月出生還真沒人懷疑過名字的由來，蕭老夫人還以為蕭云軒總算有點動搖了而高興不已，結(jié)果又是死氣沉沉一年，跟著蕭如云出生名字一亮相，蕭老夫人頓時就聞出味兒來了……哪有父親給女兒取名字還帶跟自己名字中一個字相同的？蕭云軒真給自己女兒取一個這樣的名字？他到底是想克死女兒？還是想讓女兒克死他？亦或者是……某人終于忍不住了向蕭云軒報以無聲的反抗，卻不想直接被無視了？

    沒有證據(jù)，想再多也沒有用，何況這個某人，還是蕭老夫人做主抬進(jìn)來的，蕭老夫人就算有證據(jù)又能如何？不過就是氣得內(nèi)傷，罵自己當(dāng)初有眼無珠而已，要她公然認(rèn)錯卻又不可能，于是，可憐的蕭如云就成了出氣筒，也好在蕭如云是個不主動討喜的人，陰差陽錯還少受了些傷害，不然……

    洪mama再度輕嘆一聲，看著無動于衷卻又死死拽著蕭勤羽不讓他跑掉的蕭如云，還是有些心疼，忍不住小心翼翼瞅了瞅周圍，才壓低聲音道：“要是六小姐在的話，興許還能有些辦法，可她現(xiàn)在去了燕門關(guān)……”

    當(dāng)然，她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支開蕭如云的注意力，畢竟京都到燕門關(guān)可半點不近，一個小姑娘是根本沒能力到那邊去的，而等到蕭如玥回來，也不知是多少天之后的事情！

    蕭如云瞥了洪mama一眼，又看了看有蕭老夫人在的屋子，抿了抿唇，果真還是起來了，蕭勤羽也為此得到了自由，卻倒是意外的沒有直接跑掉。

    “我不會去求六姐。”

    甩下句讓洪mama錯愕的話，蕭如云徑直走了，腰桿直直的。

    武王府。

    正與皇甫煜下棋的蕭勤玉又晃神了。

    看了他一眼，皇甫煜道：“就這么不愿陪我下棋？”

    蕭勤玉驚回神，忙道：“不是。”趕緊瞧清棋局落了一子，而后張嘴欲言，卻又什么也沒說的抿上了。

    不知為何，他今天特別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在發(fā)生……可是什么事呢？母親那邊的？還是六姐那邊？

    “知道你六姐費(fèi)了多大的勁，才把你這條小命從閻王爺那里搶回來嗎？”皇甫煜淡聲間輕落一子，倒也沒有去看蕭勤玉：“不求你回報她什么，好歹，別給她添亂?！?/br>
    “是?！笔捛谟裼行├⒕危屑?xì)瞧了棋局又落一子后，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六姐夫，能問您件事嗎？”

    皇甫煜頭也沒抬，反問：“想問我為什么派人大張旗鼓的翻城尋明明就在武王府的你？”

    蕭勤玉面色微變，但還是點頭：“嗯?！?/br>
    皇甫煜咧嘴，倒是直接：“免得別人有借口搜進(jìn)武王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