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小姐立馬配合的用力點頭，讓曉雨曉露一下歡喜起來，抓緊時間藏東西縮小包裹，也是有心人呢，邊拿，還不忘邊給丑姑報著數(shù)目。

    包裹兜著的可是懷慈庵十多年來攢的錢，數(shù)目驚人，四個人能揣的地方都揣上了，竟也沒能把全部帶上，還有一部分需要包裹兜著，但好在體積已經(jīng)縮小幾倍，出去的時候掛在曉露攙扶丑姑的手臂上，倒也沒被發(fā)現(xiàn)。

    張力等得已經(jīng)很不耐煩，但看到蕭六小姐安然無恙，也不好苛責什么，吆喝一聲啟程便下了山，直接進城投宿。

    蘭城里早留了人訂好客棧候著，有個看著就挺尖酸勢力的婆子，說是姓陳，以后就叫她陳mama。還有兩個丫鬟和幾個護衛(wèi)。

    蕭家似乎管教丫鬟護衛(wèi)挺有一套，他們見到蕭六小姐的時候都很恭敬，至少表面上確實如此，而那陳mama卻就不知道是蕭家哪個院子的人了，雖然最初見到那一剎那驚愕的瞪大了眼，但很快，在掃了掃蕭六小姐一身粗布后，眼底便流露出鄙夷不削來了。

    聽說要帶上丑姑，陳mama那叫一個激動的，好像蕭六小姐撿了很臟的東西帶在身上會連帶她都一起弄臟似得，可蕭六小姐畢竟是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掘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動，把好說歹說的陳mama氣得半死，甩了一句“隨便您”，就直接把她丟給丫鬟們，不再多看一眼。估計想著就算蕭六小姐把丑姑帶回去，也最終是進不了蕭家大門的。

    蕭六小姐什么也沒說，但丑姑卻對一干丫鬟說，蕭六小姐只要曉雨曉露侍候，便把其他丫鬟都支走了。

    蕭六小姐默默看著，暗暗微笑，繼續(xù)讓丑姑處理。

    用過飯，水也送來了，蕭六小姐準備沐浴，房里就只剩下她和丑姑，以及曉雨曉露四人。

    在曉雨曉露看來，蕭六小姐啥也不懂，什么事情都讓丑姑給處理，而丑姑是個精明人，把她們留下的意思，也相當明白，于是兩人相視了一眼交換眼神，就把帶回來的財寶全如數(shù)掏了出來。

    蕭六小姐靠在大木桶里假寐，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的把事情交給丑姑處理，也想看看，丑姑到底會打賞多少銀子給這兩人。

    “辛苦兩位了。”

    蕭六小姐從眼縫中看到，丑姑把兩錠各價值十兩的銀子塞進曉雨和曉露手里。那是那一堆財寶里最小的金額，自然不難想象曉雨曉露此時此刻的面色。

    雖說十兩對于一般百姓人家已經(jīng)是大數(shù)目，夠吃一兩年的，可她們可仔仔細細看到有那么多錢的，保守估計也得值個百來萬兩的，這丑姑竟然就拿這么一丁點兒打發(fā)她們？未免也太……

    丑姑似沒看到兩人面色有多難看，不緊不慢又道：“兩位也知道，六小姐一直在外面生活，年紀又小，對宅子里的事情是半點不通，日后還指著兩位多多提點……”邊說著，邊輕拍著兩人揣著銀子的手，看是親昵而慎重的囑托，而當中奧妙，只要不太笨，都能領(lǐng)會。

    本來面色很不好的曉雨曉露一聽這話，臉便好看了些，笑著應道：“只要六小姐不嫌棄，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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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7 沒有名字？

    丑姑一聽，松了口氣的收回手，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煞有其事看了看兩人的裝扮后，嘆氣出聲來：“不過，兩位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貼身丫鬟，也不知道日后到了府里，找起來方不方便?！?/br>
    “姑姑放心，奴婢姐妹兩都是府里的武婢，不過是說法不同而已，其實也是可以當作一般丫鬟使喚的，而且……我姐妹兩還沒進過哪位主子的院子……”曉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說到后面時，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隱忍著無奈不甘，和憤然。

    武婢？一般大戶人家都用不上武婢的，這六小姐到底……丑姑聽著，暗暗心驚，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蕭六小姐出生沒幾天就被送出府了，一直養(yǎng)在庵堂的她雖然起先有李mama陪著，可當時年紀小而李mama似乎也覺得她這輩子不可能再能回蕭家，也一直避諱著不提蕭家太多事情，以至于她對外面的世界還真沒有太多的概念，只是從武婢二字中拆字解釋而已，沒放在心上，倒是覺得蕭府下人競爭上崗挺激烈，不由暗笑，繼續(xù)聽，就聽到丑姑驚異了聲“咦”。

    曉雨曉露兩人又互看一眼，曉露點頭，曉雨才道：“不怕姑姑和六小姐笑話，主子們都看不上奴婢姐妹兩……”

    “為什么？”丑姑蹙眉，如憂她們所憂。

    曉雨曉露相視一眼，這回改曉露開口了，明顯沒有曉雨好脾氣，語氣都有些沖：“為什么？為的可多了，說我們太高，說我們太壯，說我們不夠好看，說我們……”

    曉雨趕緊拽了下曉露，道：“曉露年紀小莽撞不懂事，雖然說話有些沖但絕對是個好姑娘，還望姑姑莫往心上去?！?/br>
    “沒事沒事，曉露姑娘這是活潑率真，有話說話，六小姐也不會放在心上的?！背蠊脭[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在意，更點名蕭六小姐不會在意，看著曉雨欲言又止，便給她鋪個梯子：“姑娘，有事直接說?！?/br>
    曉雨見丑姑雖然臉上有疤毀了臉，但似乎也很好說話，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便松了口氣，道：“話既然已經(jīng)挑到這份上，也就不怕跟姑姑和六小姐直說?！睍杂陼月队窒嘁曇谎?，曉雨深吸一口氣，才道：“如果六小姐不嫌棄的話，回府后就把奴婢姐妹兩領(lǐng)回她的院子去吧?！?/br>
    丑姑聽罷，面露驚訝。

    曉雨見丑姑不做聲，有些急了，忙道：“姑姑您放心，我們真只是想為自己尋個出路而已。您是不知道，我們都快十八了，總管已經(jīng)開口，只要十八一滿還沒有主子肯收留我們，我們就得被遣出府去，可像我們這樣的武婢，尋常的大戶人家都是用不上的，用得上的也一聽說我們是府里遣出來的也不會收。”而就算她們肯降低身價去一般富貴人家做普通丫鬟，人家也會因為她們懂拳腳功夫而不要她們，就怕她們?nèi)浅鍪裁词聛恚貌蛔　?/br>
    蕭六小姐坐在木桶里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卻是把話聽得仔細，也隱約猜出了“武婢”在這個世界的尷尬地位，依舊不做聲。

    丑姑則聽后驚訝了瞬，便半晌不說話，這讓好不容易開口的曉雨曉露心里打鼓了，忙解釋。

    “姑姑放心，奴婢姐妹兩從小便是孤兒后來賣身進的府里，是為了保護夫人們小姐們方便才由管事挑選出來訓練的，一直沒能進主子的院子并不是因為奴婢姐妹兩本事不到家，而是……而是……”

    曉雨說著說著，竟有些說不下去了，甚至還有些顯露出自卑來，曉露一看頓時就有些冒火了，一把拽開她道：“jiejie你讓我來說?！?/br>
    說罷，就看向丑姑：“姑姑，實話跟你說吧，府里那些夫人小姐們那是生得個頂個的水靈，一個個比花還好看，可就是沒個像姑姑和六小姐這般肯正眼瞧人的，而且她們用人也首先瞧模樣，所以，就像你們看到的，我姐妹兩生得壯實又不好看，她們說怕領(lǐng)我們回去吃多占地還丟她們的臉……”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從小到大的羞辱，曉露說著說著竟有些紅了眼眶，卻還倔強的仰高著下巴，不肯落淚也不肯服軟。

    不說身材模樣，就是這樣的個性，也難討宅子里的女人歡心，而，對她而言，卻很好，相當好！

    蕭六小姐抿唇而笑，終于睜開眼來：“那日后，便跟著我吧。”

    都以為蕭六小姐泡著舒服睡著了，聽到她忽然出聲，三人都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過去，竟紛紛心頭都是一凜。

    那水中站起的人兒，烏黑的濕發(fā)垂散貼在身上，讓她本就瘦小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纖細得如同不堪一折，可就是這么個小小的人兒，那雙眸子，這一瞬竟澄澈得透出清冷來，如同高高在上的尊貴王者，淡淡睥睨著一切……

    這一刻，不只是曉雨曉露驚駭?shù)檬Я松?，就是與蕭六小姐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七年的丑姑，也駭?shù)冒肷畏磻贿^來。

    “哈啾——”

    十分突兀的一聲噴嚏，把三人走失的神驚了回來，定睛一看，那還有什么尊貴王者，在她們面前的，不過是個抱著一堆漂亮衣服正糾結(jié)著不知該怎么穿上身的半大丫頭。

    錯覺，剛才一定是錯覺！

    曉雨曉露相視一眼如此安慰自己和彼此，卻又趕緊上前侍候蕭六小姐，生怕她覺得她們怠慢了她。

    可，真的是錯覺嗎？丑姑可不認為，神色微妙的看著正羞赧的讓曉雨曉露服侍著穿衣的蕭六小姐。

    她之前果然沒有看錯，這孩子變了，從過分柔弱，變成……極度可怕！不過一個眼神輕觸，就讓人由心底發(fā)起毛來，根本已經(jīng)不像是個孩子……

    “對了，我叫什么名字來著？”冷不丁的，蕭六小姐忽然問道。因為記憶中，李mama還在的時候都是叫她六小姐，也沒提起她叫什么，而沒了李mama之后，庵里的人和那個常來的公子哥，都是叫她丫頭。以至于到現(xiàn)在，她連個正經(jīng)名字都沒有。

    很正常的問題，卻不想一問，反倒問得曉雨曉露兩人面色大變，支支吾吾半天吭不出個屁來。

    難道……

    “我沒有名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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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8 代號“六小姐”

    曉雨曉露不敢應聲，低著頭不吭氣，但很明顯的證實了，她猜對了。

    頓時，十萬只草泥馬同時在蕭六小姐胸膛內(nèi)奔騰起來。

    沒有名字，她竟然又沒有名字！得，上輩子代號“煞星”，這輩子干脆就代號“六小姐”得了！

    丑姑聽到，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向曉雨曉露，看得兩人都很尷尬。這不給小姐取名字的，又不是她們……

    “六小姐，這事的具體奴婢真是不太清楚，不過您別太在意，六小姐這么乖巧可人，回去后老爺夫人見了也定然會喜愛的，到時候……”曉雨生硬的擠出句安慰的話，又最終被蕭六小姐盯得說不下去。

    六小姐的事情，她們多少聽說過一點，所以……哪敢擔保？

    “算了，沒事……”蕭六小姐嘆了聲，又問了些其他的事。

    從曉雨曉露口中得知，她那個傳說中很愛很愛很深愛她短命娘的爹不但娶了繼室，還陸陸續(xù)續(xù)添了八房小妾，而她的繼母還是她那短命娘的親meimei，叫端木芳兒，如今已經(jīng)生了四個孩子，至于那八房小妾，則出身五花八門個頂個的漂亮，可惜一個個都是沒福氣的，要么是肚皮不爭氣始終沒動靜，要么就是懷上了但終究沒保住，幾次折騰下來生生整成了半死不活的病癆子，唯一一個算得上爭氣的，卻千辛萬苦搭上性命也只生下了個女兒而已……

    于是算起來，跟她共個爹的兄弟姐妹，就有八個（含出生便斷氣的小四），庶出只一個。

    除了這些之外，她還有四個叔叔四個嬸嬸，撇開四個叔叔的小妾不算，光堂兄弟姐妹就有二十三個（含夭折）……

    聽到如此龐大的陣容，蕭六小姐頓時頭頂盤了一窩黑線，而后便深深覺得，蕭家男人，尼瑪都是傳說中的播種機！

    所以她得出結(jié)論，癡情男人什么的絕對是異世界都沒有的只活在傳說中的稀有生物，她娘死得好冤好冤好冤……（省略回音n萬聲），竟然為了為這種男人生孩子而搭上小命，而李mama更是瞎了瞎了瞎了（再次省略回音n萬聲），竟然信誓旦旦說什么她爹怎么癡情怎么深愛怎么怎么……狗屁！全尼瑪都是狗屁！

    拖著長長一串狗屁罵聲，新的一天如期到來。

    一大早，陳mama便扭著那圓潤的腰身來到蕭六小姐跟前，還真就當她是尋常不韻世事的小姑娘，擺了看似和藹的面色，眼底卻絲毫不掩飾不削：“六小姐，路途遙遠，我們早些啟程吧！”

    “這么快就走？”蕭六小姐驚訝出聲。其實曉雨昨晚就告訴她了，夫人似乎給了時限，以至于他們一路來的時候都很趕，所以，估計回去也不會慢慢來。

    “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趕在老爺今年的生辰前回去。”陳mama垂眸頷首，貌似恭敬，卻擺明著言語威脅蕭六小姐。

    蕭六小姐暗暗冷笑，做出驚訝的模樣來問：“咦？爹爹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回六小姐，是八月二十五。”陳mama應道，心里卻諷刺蕭六小姐這么快就把“爹爹”叫得這么順口，可……哼，如果她知道這次把她接回去只是夫人的意思，老爺和老夫人根本還不知道，而老爺和老夫人知道之后又會怎么待她誰也不知道時，會是什么心情……

    有些人，身上流了尊貴的血，卻不一定有那尊貴的命！

    “八月二十五啊……”蕭六小姐低頭喃喃：“現(xiàn)在才八月初五……”

    陳mama只當沒聽到，兀自又道：“所以，路途遙遠，我們還是快快啟程吧。”

    一旁的丑姑看著不禁微微蹙眉，卻并沒有做聲。昨晚曉雨說了很多事，卻一直只是圍繞著這孩子家里有多少成員，其他的卻不多提，甚至連這孩子到底姓什么都不提……

    淡淡掃了那陳mama和周圍的丫鬟一眼，丑姑的神色逐漸復雜起來。

    難不成這孩子是私生女？可……皇家，侯門，四大世家……又是哪一家的？為何時隔十四年的今天才想起要把她接回去？

    比起丑姑，眼下的蕭六小姐卻是毫無心理負擔，她是不知道蘭城離蕭家有多遠，要走多久，可那位繼母既然交代了要趕在她爹生辰前回去，就必定有目的。什么目的她也不管，但至少知道了一點——這事沒她不行！

    沒她不行嗎？嘿嘿，那就是說，在回蕭家的這條路上，她可以肆無忌憚當這些狗奴才的祖宗了！

    “還有二十天呢，我遲個一天兩天應該也不成問題吧?！笔捔〗阋伯敍]聽到陳mama的話，兀自喃喃之后抬頭看向陳mama，兩頰粉暈，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滿是期待：“我想給爹爹買份禮物……”

    陳mama沒想到蕭六小姐會突然這么說，不禁呆了下，回過神來又對上那雙柔光瀲滟的鳳眸，冷不丁就想起了遠在蕭府里的五小姐……

    不得不說，這六小姐除了面色蒼白了些身子清瘦了些外，跟蕭府里養(yǎng)大的五小姐生得簡直一模一樣，而誰不知道，生得九分神似去世的先夫人的五小姐，是府里的少爺小姐中最得老爺寵愛的！

    仔細想想，六小姐當初是被老夫人送到庵堂里養(yǎng)的，老爺從沒問起過，其他人自然就跟著裝傻純當沒這個人，以至于十四年來府里的老人差不多都忘了還有這位小姐存在，可，誰又知道老爺真正見到六小姐后會怎么想？萬一他看到這張同樣九分像先夫人的面孔而寵愛起來呢？

    不，不對，仔細一看，這六小姐好像比起五小姐更像已經(jīng)去世的先夫人，瞧瞧那雙眼，細細長長，好像月下古井水般柔光瀲滟，被她這么看著，真有些心軟了，而自己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先夫人身體一直不好，臉色總是帶些蒼白，身子也是這般清瘦清瘦的……

    想到這里，陳mama不禁倒吸了口兩氣，越看六小姐越比起五小姐更像去世的先夫人，越想越覺得大老爺會因此而寵愛她，眼底那份不削竟不禁慢慢收斂起來，語氣也不由的客氣了很多：“難得六小姐一片孝心，相信老爺若是收到六小姐的禮物一定會開心得不得了，可是……”

    一副為難的模樣停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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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9 乍見熟人

    “怎么了？”蕭六小姐緊張問道，假裝沒看到她神色間的轉(zhuǎn)變。雖然好奇，卻也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搞清楚究竟。

    “六小姐可能不知道，這蘭城并不大，恐怕找不出六小姐看得上眼的東西?！标恗ama笑應，神色又和藹了幾分。

    “是嗎？我不知道……”蕭六小姐低下頭去，有些委屈似得喃喃道：“我只是想，我是在這兒長大的，可能這兒買的禮物，爹爹會更喜歡……”

    陳mama自從覺得蕭六小姐更能討大老爺喜歡后，便收起了怠慢之心，自然豎著耳朵聽，一想不禁覺得有那么點道理：大老爺執(zhí)掌蕭家大權(quán)，要什么沒有，怎么會在乎那點東西？禮物不過是點心意，主要是看是什么人送的。如果這六小姐真討了老爺?shù)臍g心，來接人的她自然好處多多，而就算六小姐不得歡心，卻也不關(guān)她的事不是？橫豎她不過是個奴才，來接人不過是聽主人命令行事而已。

    于是，陳mama跟張力一番利弊推敲之后，決定在蘭城逗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