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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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朝著西南方飛快地跑了起來。 唐雁丘從小和馬為伍,非常喜歡在馬上那種飛馳電掣的感覺,但是騎在阿布背上,可比馬背上痛快多了,阿布靈活地穿梭在茂密的森林間,眼看著仿佛隨時會撞到樹上,都能被它靈活地躲過,它長長的毛隨風飄動,像一抹白色的閃電。 不到片刻,阿布帶著他們沖出了森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爆炸留下的大坑,阿布腳還沒沾地,槍聲驟然響起。 阿布靈活地跳躍到一邊,它在移動狀態(tài)下速度非???,極難瞄準。 唐雁丘已經(jīng)飛了出去,手里地箭順勢而發(fā),一箭射倒了開槍的人。 成天壁站在阿布背上不斷瞄準著在叢林間奔跑的人影,連開四槍,打倒了一人。 叢夏把能量全都集中到了雙眼,靜態(tài)視力和動態(tài)視力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了猛烈提升,他一眼就看到埋伏在草叢里一個極難分辨的身影,他大喊道:“小唐,在你腳下的草叢里?!?/br> 唐雁丘一低頭,果然看到一個人正悄悄的舉槍,他一箭射穿了對方的身體。 成天壁帶的子彈不多,很快就用完了,他把槍讓給莊堯,一躍從阿布身上跳了下去,六米多高的距離,他仿佛只是蹦下了臺階,他腳底的風力給了他足夠的緩沖,讓他整個身形如同飛一般降落,動作瀟灑漂亮。 他剛一落地,槍聲再次響起,一顆子彈追著成天壁的前胸飛了過來。 成天壁抬起手,身前形成了直徑半米的風窩,子彈陡然被卷了進去,最后頹然落到了地上。 “是自然力!”草叢中有人驚詫地低叫。 唐雁丘循著聲音一箭射出。 成天壁飛快地森林深處跑去,唐雁丘也跟著飛了進去。 叢夏皺眉道:“開闊的地方對小唐才有利,他在森林里目標太大了?!?/br> 莊堯拍著阿布,“阿布,我們跟進去。 ” 成天壁追著一個人影跑了兩百多米,那些人卻只是退。周圍樹木太多,不好瞄準,唐雁丘也一無所獲,倆人繞了一圈,感覺對方撤退了。 莊堯和叢夏隨后到了,“怎么樣?人呢?” “又跑了?!?/br> 叢夏皺眉道:“他們在干什么,反反復復的?!?/br> 倆人爬到了阿布身上,他們往回走去。 莊堯分析道:“兩個原因,第一,顧忌唐雁丘,第二,成天壁的自然力讓他們害怕了?!?/br> 成天壁道:“這伙人有點來頭,能弄到炸彈和槍?!?/br> “也許是從重慶那邊兒換來的,張工不是說了嗎,有物資的話,什么都換得到?!?/br> 唐雁丘點頭道:“是換的,我們也跟他們換過幾把槍,不過都不是好槍,一升油才能換3顆子彈?!?/br> 莊堯撇了撇嘴,“真浪費。” 幾人回到隊伍前,這里倒也沒發(fā)生什么事,雖然每個人都神色緊張地看著他們 唐雁丘從阿布身上滑了下來,安撫著他們,“他們又撤退了,咱們繼續(xù)往前走吧?!?/br> “唐大哥,這個大貓坐上去舒不舒服?”一個小男孩兒怯怯地摸了摸阿布的尾巴,因為摸得太輕,阿布甚至沒有感覺到。 唐雁丘拍了拍他的腦袋,“舒服?!?/br> 小艷跑了過來,急道:“唐大哥,他們沒走遠,還在附近?!?/br> 叢夏道:“暫時不用理他們,我們往前走,剛才我看了,他們炸毀了一段路,不過旁邊勉強能過去,實在不行砍幾棵樹,還能往前走?!?/br> 百來號人再次出發(fā),浩浩蕩蕩地往前走去。 炸毀的路段還剩下兩米多長的空隙,開車的不太敢走,怕栽下去,他們只好臨時砍了旁邊的一棵樹,才空出足夠的距離讓油罐車開過。 又開出了四五公里,前方再次響起槍聲,所有人都警戒了起來,唐雁丘第一時間飛了起來,往前方?jīng)_去。 一群黑影從森林深處走了出來,是七個人和兩只三米多高的藏獒。 唐雁丘剛想拉弓,為首一個光頭,坐在藏獒身上大喊道:“我們有火箭筒,你敢放箭,我們就射油罐車!” 唐雁丘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幾人走近了,果然見一人肩上扛著肩扛火箭筒,炮筒正對著第一輛油罐車。 光頭一看就相貌不善,他胯下的藏獒毛發(fā)漆黑,渾身肌rou糾結,看上去更是兇狠不已,他cao控著藏獒不斷跳躍,不敢在原地停留,還是顧忌唐雁丘隨時放箭。 叢夏高喊道:“你們想怎么樣?” 光頭道:“我知道你們有能人,但是你們帶了這么多累贅,顧此就失彼,我相信你們也不想鬧個兩敗俱傷,把后面四輛油罐車留下,我讓你們過去,如何?” 眾人臉色介是微變,真正裝了油的兩輛油罐車,恰好就在最后四輛里,哪怕他們只要一輛,也許他們會為了保存大部分人而妥協(xié),但是讓他們把拼了命守到現(xiàn)在的油都讓出去,誰都不愿意。 唐雁丘冷道:“異想天開,你們平日里克扣我們的物資,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居然還敢攔路搶劫。” 光頭賊笑道:“唐小子,我知道你厲害,這一百來個廢物,全靠你才能活到今天,可你畢竟是一個人,你會飛,他們會嗎?我這一枚火箭筒下去,他們?nèi)嫉帽徽ㄋ?,嘿嘿,我知道你們厲害,這枚火箭筒,可是我們花了大價錢弄過來的,一直沒舍得用,指望它能派上大用場呢?!?/br> 兩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暗暗在心里角力。 莊堯爬到阿布的腦袋上,高聲道:“喂,我跟你打個賭怎么樣?” 光頭看了莊堯一眼,沒把他一個小孩兒放在眼里。 “阿布?!卑⒉紤暥?,往那人走去。 “你干什么!你別過來!”光頭雖然不怕莊堯,但是一只七米高的貓他不能視若無物。 莊堯拍了拍阿布,阿布在那人身前四五十米處停下了,莊堯道:“我跟你打個賭,你若不賭,一滴油你也別想拿到,你能炸死那些普通人,炸不死我們,我們會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br> 光頭咬牙看著他,“怎么賭?” “這七輛油罐車,只有其中兩輛是真的,其他裝的都是水,你想要四輛,我讓你拿,你自己挑,挑對了,我們拱手相讓,挑錯了,你自認倒霉,如何?” 那伙人sao動了起來,面面相覷。 這邊的大隊伍更是躁動不安,想不通這小孩兒怎么就把實話說出去了。 成天壁、柳豐羽和叢夏,全都坐在阿布身上,但是那些人根本看不到他們,三人互相看了看,也弄不明白莊堯想干什么,但是他們相信莊堯既然敢說出去,就肯定能解決問題。 那伙人商量了半天,光頭道:“好,我們挑!”他看了看那七輛油罐車,“我要……第一個,第三個……”光頭神色閃過一絲茫然,似乎在思考。 莊堯的眼睛死死盯著他,額上冒出了冷汗,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叢夏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他瞪大了眼睛,突然從背后按住了莊堯的腰,無屬性能量猛然進入了莊堯體內(nèi)。 “第……五個和第七個!”光頭仿佛費了好大勁兒才做出了決定。 眾人神色都有些復雜,但是沒人敢把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那光頭挑中的竟然全是水車,這難道是巧合?還是這個小孩兒真的有什么過人之處。 莊堯體內(nèi)的水能量得到了補充,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他道:“這是你挑的,不改了嗎?” “不改了?!?/br> “好,把這四輛車給他們留下,我們走?!?/br> 開那四輛車的人全都下了車,其他車繞過那四輛車,往前開去。 光頭帶上人就想去檢查。 唐雁丘拉起弓,“現(xiàn)在不準檢查,等我們過去,誰敢上前一步,我一箭要他命?!?/br> 光頭陰森地瞪著他。 阿布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兩只藏獒暴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動,這兩只狗驍勇善戰(zhàn),什么都不怕,看著阿布的眼神異常血腥,犬種的王者,氣勢不同凡響。 阿布畢竟曾經(jīng)只是只家貓,盡管體型龐大后很少會懼怕什么東西,但那兩只藏獒殺氣迫人,動物的本能讓它感到了一絲不安。 莊堯累倒在它腦袋上,已經(jīng)沒有力氣安撫它的情緒波動,只能用手撫摸著它,“阿布,別怕,別怕。”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走了過去,唐雁丘煽動著翅膀徘徊在最后面,一直舉著弓,迫使那群人不敢靠近油罐車。 直到那些人走出兩百多米了,光頭不耐煩道:“我們可以看了吧?!?/br> 唐雁丘毫不退讓, “不行。” 光頭氣得呲起牙,露出兩排尖長的利齒,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牙齒! 唐雁丘轉頭看了看,看到工業(yè)園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森林里,他才道:“愿賭服輸,你們好自為之。”說完飛快地朝前飛去。 那群人馬上沖向了油罐車。 半晌,光頭發(fā)出了混合著犬類嘶吼的咆哮聲,“畜生——” 60、寒武意識 唐雁丘飛進森林,看到陳家兩兄弟帶著十幾個人正在往地上一桶接著一桶地倒汽油,把沿線一百多的地方全都撒上了汽油。 唐雁丘叫道:“撤?!?/br> 陳家兩兄弟對他比了個拇指,然后帶著一眾人往前跑去,唐雁丘把箭頭在火石上一擦,箭頭立即著火,他一箭射向地上的油,頓時腳下的森林火光沖天。 他看了看遠處正在追來的光頭一伙人,轉身飛走了。 隊伍里的人速度明顯加快了,他們也都知道光頭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也不知道這火能阻那伙人到什么時候,唯一能做的只有快走。 唐雁丘飛到阿布身上,落了下來,看到莊堯還在躺著休息,輕聲道:“你剛才做了什么?你能控制別人的思維嗎?”盡管莊堯是他們這邊的人,但是如果身邊隨時有個能控制自己思維的人存在,任何人都會覺得有些不安。 莊堯閉著眼睛,看上去有些虛弱,他道:“不能,至少現(xiàn)在不能。我在他開始思考要不要打這個賭的時候侵入他的思維,他當時正在兩方搖擺不定,其實已經(jīng)偏向接受賭注,畢竟他也不想打,于是我做了一點引導,隨后,他對選哪輛車沒有可靠依據(jù)做判斷,只能靠直覺,我又給他加了一點心理暗示,引導他選那四輛,但是如果他有其他理由堅持選某一輛,我目前還不能控制。” 叢夏笑著拍了拍他,“這一把賭的好,給我們爭取了很多時間,而且少了那四輛車,我們速度也加快了?!?/br> 成天壁道:“他們肯定會追上來,隨時備戰(zhàn)吧?!?/br> 莊堯道:“阿布怕那兩只狗,不太好辦啊。”如果真的要打起來,他們還需要阿布當高速移動的坐騎。 柳豐羽修長的手指繞著阿布的毛,“到底是小貓咪啊?!?/br> 莊堯白了他一眼,“阿布是家養(yǎng)寵物貓,怎么能跟藏獒比,真要打起來……” 成天壁沉聲道:“真要打起來,阿布也不會是那兩只藏獒的對手,必須想辦法解決它們?!?/br> 叢夏往后看了看,幽深的森林里一片靜默,只有遠處的濃煙能證明它們剛才經(jīng)歷過一場暗斗。那伙人被他們耍了,就算顧忌他們的實力,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一場惡戰(zhàn),還是免不了的。他感知了一下體內(nèi)的能量,剛才為莊堯補充能量,消耗了一部分,跟當時吸收了壁虎的能量后那種非常充實的狀態(tài)相比,現(xiàn)在的能量只剩下當時的三成。他現(xiàn)在獲得能量的方式太被動了,只能靠吸收,如果他能盡快找到自己的能量核就好了,這樣他也可以像成天壁他們那樣修煉。 為了加快速度,他們把最后一輛加水的車也舍棄了。一行人走了幾個小時,路越來越坎坷。重慶是山城,這條路起伏不平,由于油罐車重量太大,上坡下坡的時候都非常危險,尤其是上坡,由于路面不平整,油罐車常常因為動力不足而上不去,陳家兩兄弟和一堆年輕小伙子就得往上推。還有一些路面被植物破壞的比較嚴重,有時候地上能出現(xiàn)一米多的裂痕,還是多虧了這兩個力量型變異人,硬是把車拉了過去,同時,他們行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張工在旁邊給他們鼓著勁兒,“堅持住,還有三十多公里了,咱們今晚不休息了,天亮之前就能走到重慶。” 陳家兩兄弟已經(jīng)累得臉色發(fā)白,不需要他們推的時候,倆人都躺在車上休息。 半夜三點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疲累不堪,幾乎都走不動了,由于路越來越不好走,他們幾個小時下來只走了四五公里,眼看著天要亮了,離重慶還有二十公里,越是勝利在即的時候,人的心越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