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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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wèi)將府門打開,她快步進(jìn)去。 今日發(fā)生了太多事情,真沒給她喘口氣兒的時間,天色漸暗,這時候也該回來陪陪天兒了。 從進(jìn)入宰相府那日開始直到現(xiàn)在,每天都不得清閑。不,應(yīng)該說,接下來每天仍舊是不清閑。 這不,前腳剛踏入宰相府內(nèi),幾個人便是擋在前面。 暮色下,慕容沉滿面冰霜的看著終于回來的慕容依。江月咬牙切齒的瞅著慕容依。 這二人,還真是有心! 她勾唇笑道:“父親大人和江氏,你們是在等我嗎?”看這架勢,該是等了有一會兒了吧。 慕容沉面色陰沉,隱忍著怒火,走上前來,逼近慕容依,并要揮掌扇向她,她伸手輕松攔住,面色沉冷的抬頭目光冷諷的笑看著慕容沉,“父親大人,不言一語上來就打,果真有宰相風(fēng)范?!痹捖洌稚嫌昧?,將慕容沉的手拍打出去。 慕容沉低吟一聲,清楚感覺到手掌上傳來震動心脈的疼痛,他頓時圓瞪雙目驚愕看向慕容依,她會武?他怎么從來不知?看她表情輕松,定是蘊(yùn)含內(nèi)力。他瞇起眼小心打量著慕容依,他從未將她放入眼中,而且據(jù)他所知,江月在宰相府的幾年內(nèi),慕容依除了正常的認(rèn)字之外并無其他才藝,更別說會武。難道,之前她在所有人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一切都是假的? 江月見慕容沉被慕容依回?fù)舴炊聊?,心下焦急怒恨,出口厲聲指?zé)道:“慕容依,你當(dāng)真是好狠的心,茵兒就是因?yàn)槟愣鴼Я?,老爺,可要為茵兒主持公道啊!”慕容依一聲江氏,便讓她面色黑白交替,若非是慕容依,她現(xiàn)在怎會是江氏,而非宰相夫人! 清風(fēng)拂過慕容依嬌嫩美艷的臉頰,她微笑更甚,在她臉上絲毫見不到怒氣,如春日里最妖艷最耀目的盛開的花。她笑道:“江氏如今并非宰相夫人,膽敢如此對我如此張狂怒罵,這一次真的是在找死?”話落,她幾步便是走到了江月面前,伸手便是扣住了江月的脖頸,手上略加用力。 她耐心有限,沒那閑功夫三番兩次的陪他們玩! 慕容沉見狀,大怒,將心頭疑惑隱去,看慕容歌臉上笑意盈盈,手上動作卻很辣無遲疑,他震怒命令道:“松手!你想在我面前殺人?!” 江月老臉漲紅,雙手扣住慕容依的手腕,想要掙扎開,但不曉得慕容依的力氣哪里來的,竟是讓她動彈不得,空氣漸漸稀薄,她恐懼的意識到,慕容依是來真的! 慕容依手上更加用力,冷眸望著慕容沉,“這是最后一次?!痹诒娙嗣媲皻⑷?,她還不至于那么傻,為自己招惹來禍端。不過…… 在江月漸漸的有些失去意識,翻白眼時,慕容依手一松,江月身體無力倒在地上,她冷眼掃了一下江月,然后看向慕容沉,笑問:“說吧,來此等我,究竟何事!” ☆、謀 第四十七章 慕容沉對江月尚有夫妻情分,見江月已沒有多少氣息,不由得對慕容依震怒道:“慕容依,你果真好大的膽子!”話語之間,他俯身查探江月的鼻息,發(fā)現(xiàn)尚有氣息,不由得松了口氣。 聞言,慕容依冷笑道:“看來父親大人無事?!痹捖?,瀟灑轉(zhuǎn)身。 見狀,慕容沉厲聲喝道:“站住,這就是你對為父的態(tài)度?” “你可有將我當(dāng)成女兒?”慕容依毫不留情反擊。 慕容沉語塞,沉黑著臉道:“茵兒畢竟是你的親meimei,就算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犯不著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去受苦。此事的確是你做的太過分了。若你還有半分良知,便去南清王府請求南清王放了茵兒?!?/br> 當(dāng)慕容沉用命令和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慕容依不得不覺得好笑!她乍然一笑,無限妖嬈,“父親大人說的真對!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好meimei,所以我才為她尋了這么一門好親事!江從德深受南清王重用,如此重才自然是良婿。最重要的是,父親大人難道不認(rèn)為南清王是良婿?否則怎會同意南清王的提親?將我送給南清王為妾?” “你!”伶牙俐齒!慕容沉努力控制的怒火又不受控制的拔地而起。 慕容依向前走了兩步,絕美的臉上笑容冰冷,“你若當(dāng)我是親生女,便不會任由江月欺我害我,更不會眼睜睜的見我在淮南王府內(nèi)受欺辱被陷害,甚至臨死都沒有出手相救。就憑這幾點(diǎn),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值得一提?!?/br> “你究竟想要如何?”慕容沉深吸一口氣,他在官場上縱橫多年,怎會半分手段都沒有。若非她是他的親生女,他必定會殺了她!此等孽障! 慕容依怎會沒有發(fā)現(xiàn)慕容沉眼中快速閃爍的殺意,不過,她絲毫不在意,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meimei與江從德二人恩愛羨煞旁人,我自當(dāng)恭喜meimei早生貴子?!?/br> 話落,她已無意在與慕容沉糾纏。他既然在這里等著她,就說明他已經(jīng)沒有把握會救出慕容茵! 嘖嘖,他們怎的如此大驚小怪?她淪落為他人之妾都在每日笑臉看眾人。慕容茵畢竟不是為他人之妻么?生米煮成熟飯,慕容沉和江月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受著! 身后慕容沉抱起江月,以一種極其狐疑的目光盯著慕容依的后背,這一刻他似乎有種錯覺,她并非是真正的慕容依! 慕容依一路走回院子,昏暗的光線下,院子內(nèi)兩個熟悉的人正在玩耍。 小雅緊跟著天兒,一步不離。 天兒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木劍亂舞起來,毫無章法,卻看那小臉兒都是認(rèn)真之色?;蛟S天色太暗,他們二人玩的有些投入,并未發(fā)現(xiàn)她回來了。 只聽小雅問天兒:“小少爺怎的今日想起來耍劍了?” 天兒胡亂的朝著空中用力的一揮,可愛的臉上盡是寫著認(rèn)真,“天兒要練武,天兒要保護(hù)娘?!?/br> 慕容依胸口不由得的暖了起來,今日整日都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她身在其中看似游刃有余,卻無人能知她心底無限蒼涼,直到此刻聽到天兒那軟糯糯的稚語,她的心才有了一絲的溫度。 望著朦朧暗光下,天兒那與自己有著十足相似的容顏,她淡淡一笑,笑如春日里的夜風(fēng),柔聲喚道:“天兒?!?/br> 天兒聽到慕容依的呼喚,立即扔下木劍,朝著慕容依狂奔而來,小腿兒挪動的極快,可畢竟是小奶娃子,就算小胳膊小腿兒挪動的再快,也難以與大人相比。慕容依輕笑朝著他走過去,到了跟前后,她彎腰抱起他,“天兒,有沒有想娘?” “小姐不知道,小少爺這一天都在院子里玩耍,時不時的就要看大門。”小雅迎上前來,有些擔(dān)憂的上下打量著慕容依,這一去南清王府就是一下午,半點(diǎn)音訊都沒有。南清王府在許多人眼中猶如龍?zhí)痘ue,況且小姐還是獨(dú)身一人,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危險。小雅忽然暗恨自己沒有半分能耐,如若有半分能耐就能助小姐一二分,絕對不會讓小姐孤軍奮戰(zhàn)。 還好,還好小姐無事。 慕容依安撫好天兒后,看向小雅,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或許是激動,也或許是有那么一絲的安慰,“小雅,我為你報仇了?!?/br> “什么?小姐……”小雅不可置信,雙眼朦朧,淚光閃爍之間是這大半年來的恐懼,無助,期望。 ……陳瑤自作孽不可活。 臨安院。 香霧繚繞,一室yin靡。 喘息,嬌吟交織成曲。 曲罷,曖昧,柔情褪去。 婉轉(zhuǎn)承歡的女子從層層紗帳后搖搖晃晃走出。處子之身侍寢,她已沒有力氣。不過卻欣喜若狂,能夠侍奉妖艷俊美的辰王一夜,她已心滿意足。 “妾告退?!?/br> 歌姬大多知曉自己的身份,她自然也知。雖是處子之身,不過身份低微,根本沒有資格想要更多。況且要的更多,或許只能招來殺身之禍。宰相府內(nèi)的所有歌姬都知曉此道理。 層層紗帳后方賀蘭廷命令道:“退下!” ☆、謀 第四十八章 女子又暗暗看了一眼讓她一夜癡迷的男子,心中頓起漣漪,她知道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眼前男子。若非她清楚知道他對她無情,她定會留下來求他,求他帶走她。只不過,看他眼中無情,就算是最濃烈的時候,仍舊是對她沒有太多的溫柔。 他只是在泄欲,而她就是泄欲的工具。 女子無聲退下。 賀蘭廷隨意的披上了一件衣服,坐在剛剛交歡過的床上,他面色平靜冰冷,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厭惡。就在剛才,一瞬間的時候,他的眼前并非浮現(xiàn)蘇慕煙的容顏,反而是慕容依! 一個狡猾多變,心思慎密,從始至終令他從來都不喜歡的女子! 怎么會是她? 他抬眼看向窗外,窗外細(xì)雨連連,風(fēng)聲四起,將連成線的細(xì)雨吹斷,風(fēng)卷著雨拍打著窗戶。 今日怎的又下起雨了? 叩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聽敲門聲音的節(jié)奏和隨意,賀蘭廷知曉是呂慕澤,便點(diǎn)頭道:“進(jìn)來吧?!?/br> 呂慕澤應(yīng)聲而入,看向已經(jīng)坐在了窗前的賀蘭廷。 “主子找屬下有何要事?”呂慕澤問道。對賀蘭廷衣不遮體的樣子并不意外。在紫燕國,賀蘭廷身邊不乏美人,一夜風(fēng)流算不了什么,那些女子也只配一夜風(fēng)流。 “昨日軒轅劍出現(xiàn)在了南清王府?!辟R蘭廷微蹙著眉沉聲道。眼中閃現(xiàn)著冷峻的目光,一時之間各方之人都在悄無聲息之中聚集在望月國,那東西看來所有人都想要。 呂慕澤聞言也皺起了眉,就在賀蘭廷提到軒轅劍三字時他眼中便閃現(xiàn)著防備之色,軒轅劍,他怎么也來了?他立即問道:“主子,軒轅劍怎會與南清王交好?” “不,他與慕容依也交好?!辟R蘭廷沉聲道。不知不覺之間,慕容依竟然在無意之中與許多人都有了關(guān)聯(lián)!楚冥,宮斐,如今還有一個軒轅劍! “那么,慕容依與南清王之間的婚事怕是要另起波瀾?!眳文綕赡嫉?。 “或許……都想促進(jìn)他們之間的婚事。只有如此,洞房花燭夜那晚,南清王才會將東西拿出來?!辟R蘭廷暗暗握緊雙拳,眼前似浮現(xiàn)了兩日后在南清王府內(nèi)上演的交歡之情景。 呂慕澤無聲,沉默?;蛟S到現(xiàn)在慕容依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深陷在泥沼之中,她就算是費(fèi)盡心機(jī)想要逃,也無人能夠救她!或許,她同樣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這一切皆是命運(yùn),如此多的人都在等待那一刻,慕容依逃不了了! …… 今晨天蒙蒙亮,四周灰蒙蒙的,細(xì)雨連天之中,一輛馬車疾奔而來停在一府邸門前。 門前守衛(wèi)上前問話,“何人!” 趕馬車的車夫立即回道:“車內(nèi)之人是納蘭小姐?!?/br> 守衛(wèi)聞言,立即彎腰恭迎,“參見納蘭小姐,王爺就在府中。”說話間,馬車內(nèi)首先走出一女子,女子下了馬車,撐起傘,對馬車內(nèi)的納蘭馨兒道:“小姐?!?/br> 納蘭馨兒聞聲走出馬車,在貼身丫鬟紅槿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并對那守衛(wèi)道:“帶我去見王爺。”連夜不停趕路,終于到了。 守衛(wèi)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納蘭馨兒,但是每一次見都難免為她的容顏震驚!美若天仙,脫俗空靈,恍若天上仙女,只要她出現(xiàn)的地方,都仿佛是一片凈土。 紅槿攙扶著納蘭馨兒,小心的撐著傘,盡量不讓雨水打在納蘭馨兒的身上,“小姐,這雨天真是讓人討厭,不僅下雨,還在掛著風(fēng)?!?/br> “無礙?!奔{蘭馨兒微笑道。 府邸正廳中。 楚冥與林廣寒正在談?wù)撌虑椤?/br> “軒轅劍?”宮冥微蹙著眉,寧靜的面容上似閃過一絲疑惑。 “是,主子難道不懷疑軒轅劍出現(xiàn)在望月國的目的?”林廣寒提到軒轅劍時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抗拒懼怕之色。軒轅劍的身份隱秘,世上沒有幾人知曉軒轅劍的身份。 此人冷血無情,曾殺人時,直取那人心臟,讓人恐懼,毛骨悚然。愛恨分明到極致!偏偏又是一個運(yùn)籌帷幄,萬事都逃不出他手掌心之人。 幸好,此人不與朝廷為敵。 楚冥淡笑,“不難猜測?!?/br> 林廣寒見楚冥神色間并無多少變化,甚至是沒有過多的情緒,便焦急道:“難道主子就不想看見嗎?”話脫口而出后,他頓時后悔不已。 “兩日后,慕容小姐就要被送入南清王府,你去想辦法阻止此事吧?!背ぽp聲命令道。 林廣寒驚,阻止此事?“主子,南清王在望月國權(quán)勢滔天。固然望月國內(nèi)有主子的人,但是想要與南清王在望月國內(nèi)較量,怕也只是癡心妄想。主子為何如此在意慕容小姐?難道主子不想盡早得到東西嗎?” “廣寒,本王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的日子?!背ぷ旖歉‖F(xiàn)一抹細(xì)微溫和的笑容。 林廣寒見狀,頓時語塞,不忍反駁。只是點(diǎn)頭道:“遵命?!?/br> 站在門外稍等片刻的納蘭馨兒從房間內(nèi)恍惚聽到了慕容二字,她不以為意,并未放在心上。 “是納蘭小姐嗎?進(jìn)來吧。”楚冥笑道。無焦點(diǎn)的眸子轉(zhuǎn)向了門的方向說道。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耳朵卻絕度的敏銳。 納蘭馨兒欣喜,推門而入,望著坐在前方思念多日的楚冥,絕美的容顏上笑意如花,“王爺怎知是馨兒?!彼陂T外并未出聲,可他卻能分辨出在門外站著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