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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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 都是她的錯。 好在最后,針還是打上去了,宛妤哭得累了,趴在她懷里睡著了。 宛婷也困了,倚在病床上強(qiáng)打著精神跟她說話:“mama,meimei明天能好嗎?” 謝悠然說:“會好的,你睡吧?!?/br> 宛婷就乖巧地躺下去睡好,末了還提醒說:“mama天亮你要叫醒我啊,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br> 她的兩個孩子,乖得都讓人心疼。 這樣乖的孩子,宛南平卻不喜歡。 她真是覺得,這樣的男人,是會遭報應(yīng)的。 拋妻棄女,能有什么好下場? 那兩天,謝悠然忙得像個不停轉(zhuǎn)的陀螺。 宛妤住院,宛婷的接送還只能托了她姨媽來幫忙。老太太年紀(jì)有些大了,跟鐘軍脾氣幾乎一模一樣,雖然忙是不介意幫的,但坐下來就會跟她念叨,說她各種不識好,才落得如今這下場。 謝悠然連句話都不敢吭,只能求她:“姨媽,孩子還在呢?!?/br> 她姨媽就怒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們把他往好里想不成?” 宛婷在邊上聽到,放下書,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們。 謝悠然送姨媽回去的時候,宛婷和宛妤說:“你說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宛妤玩著mama的手機(jī),“嗯嗯啊啊”地應(yīng)。 宛婷說:“我們給爸爸打個電話吧,你生病了,爸爸會來看你的?!?/br> 宛妤不太高興。 她對爸爸沒什么印象,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有mama在就好了,爸爸來不來看她,要不要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宛婷不由分說拿過手機(jī)要打電話,宛妤癟著嘴巴,想哭又不太敢哭。 宛婷已經(jīng)開始撥號,等著電話接通的時候,看到meimei這樣子,她小大似地嘆了口氣說:“你要乖啊?!?/br> 電話接通了,是個女人。 宛婷把電話掛掉了。 等了一會兒,她再打,還是個女人。 又掛掉。 當(dāng)宛婷做這一切的時候,謝悠然一無所知。她把她姨媽送走后,看到路邊有人在賣小玩藝,她順便給女兒買了一個,想著她們在醫(yī)院里待著也無聊,就權(quán)當(dāng)拿這個打發(fā)時間了。 然后回到病房,就聽到宛婷委委屈屈的聲音:“爸爸,meimei生病了?!?/br> 謝悠然有些僵住,但她并沒有阻止,而是坐在一邊,把禮物給了看著并不太開心的小女兒,無聲地逗了逗她。 宛婷看到她,還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她吐了吐舌頭,和宛南平用說悄悄話的嬌嬌俏俏地說:“mama回來了?!?/br> 可能是宛南平說要她接電話,宛婷應(yīng)了聲,就把電話遞到謝悠然面前:“mama,爸爸說要跟你講話。” 謝悠然很想就那么掛掉,可女兒用她那黑白分明到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她只得接過電話。 然后就聽到宛南平幾乎是陰沉的聲音:“謝悠然,你是不是照顧不好她們?要是照顧不好,你就直說,兩個孩子,我還是可以管到的!別他媽的一天到晚打電話給我,你煩不煩???我們兩個已經(jīng)離婚了,你老拿女兒來說事,你覺得,我就能多看你一眼了嗎?你醒醒吧!” ☆、更新之后 “啪嚓!”宛南平吼完,掛電話了。 謝悠然所有的火都沒地方發(fā),她重?fù)苓^去,人家關(guān)機(jī),打到公司,小秘書接的電話。謝悠然那時已經(jīng)站在走廊上了,沒了女兒目光的壓力,她咬著牙一字一句跟小秘書說:“告訴宛南平,讓他去死!” 她以前怎么會覺得他很好?! 這根本就是個人渣! 謝悠然在走廊上站了好久,胸口喘個不停,她是真氣到了。 門輕輕被打開,宛婷在門縫里偷偷打量她。 謝悠然推開門,有些無奈地看著女兒:“為什么要給爸爸打電話?” 宛婷說:“meimei生病了?!鳖D了頓,她又問,“mama,爸爸和你,真的離婚了嗎?” 謝悠然說不出話。 她有想過要告訴女兒這一切,但她不覺得,她們能明白大人的世界。 嘆一口氣,她說:“是的?!?/br> “那他不要我們了嗎?” 謝悠然本來想說:“是啊,不要你們了,他要錢要瘋了,要兒子要瘋了,要女人要瘋了,他不要你們了!”但是,她不得不硬生生忍下這一口惡氣,撫了撫宛婷的頭說,“怎么可能?他是你們的爸爸。他太忙了,所以不能來看你們?!?/br> 然后,她居然還能開玩笑,她問女兒:“是不是爸爸比mama還好?。坑衜ama在你們還不樂意?” 宛婷忙搖頭。 宛妤則在床上向她伸出手:“mama,我要你?!?/br> 謝悠然笑。 她把大女兒牽回去,抱著兩個女兒倚靠在床頭有些疲憊地說:“婷婷,還有妤妤,爸爸mama不管怎么樣了,你們都是我們的寶貝。” 她實(shí)在不愿意講這個話,然而,她更不愿意讓宛婷覺得,她是被拋棄了的。 她素來像個小公主般被捧在手心長大,她生下她,沒有給她完整的家,但也不能把她的恨,轉(zhuǎn)嫁到她們身上。 她不想當(dāng)圣母,她恨宛南平,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但是有些氣,只能自己受了。 如果她在孩子們面前糟蹋她們的父親,其實(shí)也是在糟蹋她的孩子。 她必須記住這句話,才能忍到心頭滴血了,還可以笑著跟孩子說:“爸爸很愛你們的?!?/br> 其實(shí)很久以后,謝悠然是真心感謝宛南平的,他一次又一次出乎她意料外的決絕逼得她無法回頭,斷了幻想,讓她不得不比她想象中更快地接受已經(jīng)離婚的事實(shí),而不去考慮什么愛不愛了。 她也沒有再折騰自己,愛情多虛幻,就算她變成彭鳳那樣的又怎么樣? 他不愛她了,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就像他們勸她的那樣,與其想著怎么整倒他,還不如先整理好自己。 回家之后,她開始在網(wǎng)上投簡歷,看報紙上的招聘啟事,學(xué)習(xí)對她而言,已經(jīng)非常陌生的面試對話。 在一次應(yīng)聘財務(wù)助理的招聘上,對方問她:“為什么你這個年紀(jì)了,還只對這么個小職位有想法?” 謝悠然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工作了?!?/br> “那為什么還要出來工作?” 潛臺詞是,她已經(jīng)跟社會脫節(jié)了。 謝悠然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悲哀,三十二歲,不算老但也不年輕了,她找不準(zhǔn)自己的人生方向,也找不到自己在這個社會上存在的價值。 人家說,每一次的拒絕都能讓自己的臉皮增加一厘米的厚度,她做不到。 到最后,她幾乎是不太想要去面對那些恐怖的面試官了。 在再一次失敗而歸的時候,謝悠然泄氣了。 出來的時候不曾想遇到了葉唯安。看到她,她似乎很吃驚,問:“你怎么會在這?” 謝悠然有些囧迫:“我想找點(diǎn)事做?!?/br> “找到了嗎?”葉唯安語氣溫和。 謝悠然搖搖頭。 葉唯安看看時間,就說:“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吧。” 兩人挑了家咖啡館,點(diǎn)了些東西坐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diǎn),咖啡館人氣不是很旺,但布置得十分溫馨。葉唯安不時接上一兩個電話,看得出,她很忙。 謝悠然很羨慕。 她羨慕的是葉唯安這樣的女子,堅(jiān)強(qiáng)、干練,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人生,能夠處置很多很多的問題,不像她,最初到最后,一遇到事,開始是找父母,后來是找老公,現(xiàn)在,她誰也不能找了。 葉唯安看到了她臉上那明顯的失落,其實(shí)她挺吃驚于謝悠然的變化的。之前的謝悠然就像是一個瘋婆子,沒有理智可言,可憐又可悲,讓人心生同情卻不愿意接近。 但現(xiàn)在的謝悠然,她依然憔悴,穿一襲黑色的及膝長裙,也許外表仍然是灰暗的,但精神狀態(tài)已稱得上是良好了。 她不再出口就是抱怨,就問為什么,也不再是萬事俱休人生無望的絕望模樣。 女人其實(shí)最可怕的就是這個,失去了,一味地怨恨一味地糾結(jié)于原因,往往就在這種怨恨糾結(jié)里,變得瘋狂乃至于不可理喻。 葉唯安覺得,至少,謝悠然比她想象的要堅(jiān)強(qiáng),要更快地適應(yīng),她現(xiàn)在的生活。 她覺得她應(yīng)該幫一下她,掛了電話,她問她:“你很急著用錢嗎?” 謝悠然搖了搖頭。 她想找點(diǎn)事做,不為了錢,純粹是為了有一份更健康的生活,能夠讓她融入這個社會。 她說:“我不能有一天,還被我女兒說,mama,你跟這個社會脫節(jié)了?!?/br> 那多可怕,有一個男人這樣說過就夠了。 葉唯安笑了一下:“你真是個好mama?!?/br> 謝悠然不否認(rèn)。 兩人散漫地聊了一下天,葉唯安問謝悠然:“你覺得我成功嗎?” 謝悠然點(diǎn)點(diǎn)頭。 葉唯安笑:“你對成功的定義真低。不過還好啦,三十歲的法律實(shí)習(xí)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