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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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樣,她越不想死,她越要活得好好的! 她要笑著給他們看,而且,她還要笑到最后! 剛到家,私家偵探打了電話過來。 謝悠然再蠢也知道他露餡了,問他:“你們水平就這么高的嗎?還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她吼了一句,“你他媽的為什么不先告訴我你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說完,她“呯”地扔了手機,看著手機從沙發(fā)上彈到客廳的地板上,散開四處。 她無視地從中走過,回到自己房里。 她現(xiàn)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她肯定自己一開口就必定會噴火,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窩囊過。她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失???所以走到哪,不管做什么,都被人鄙視、輕視、恨不能將她踩到腳底? 她不是天生的受氣包,她也有氣性的。 “宛南平、彭鳳,你們這樣欺負人,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她喃喃自語,在房里團團打轉(zhuǎn),胸腔里一團火,燒得她快要爆掉了,她必須做些什么才能發(fā)泄出來。 然后她打開衣柜,拿出里面宛南平?jīng)]拿走的衣服,一件一件,撕爛、剪碎,踩成渣! 她瘋了一樣地不停手撕扯著,煎熬著,最后終于嚎哭出聲,趴在地板上,哭得聲嘶力竭,再無任何力氣做傷害自己的舉動。 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她知道該去接女兒們放學(xué)了。謝悠然動了動,她不知道這是生活的恩賜還是殘忍,哪怕再怎么樣,日子總是在毫無負擔(dān)地繼續(xù),并且逼著她前行。 她再怎么樣,也是不想讓自己的負面情緒直接影響到女兒的,或者,她現(xiàn)在明白了,這也是鐘君堅持不肯再陪在她身邊的原因。她沒得倚靠,只能靠自己,打起精神來面對生活的種種。 她坐在鏡子前抹臉上妝,第一次正視自己,里面的女人,灰色的長t恤,牛仔中褲,是她一直以來很喜歡的輕松隨意的款,但是襯著她黯然的苦瓜臉,感覺就像一塊灰撲撲的抹布,被隨意地丟在這個世界的角落里。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宛南平身邊的那個女人,精致、優(yōu)雅,纖瘦合度的身體,舉手投足里,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風(fēng)情與誘惑。 有了襯托,謝悠然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徹底淪落成為了黃臉婆。 難怪宛南平會說,他等著她讓他后悔。 就她這個樣子,怕是掃大街的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更新之后 謝悠然去到學(xué)校時,宛婷班上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快走光了。 她站在門口跟老師說話,遠遠就招著手喊mama,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到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夸道:“mama,你今天很漂亮哦?!?/br> 謝悠然笑,覺得那顆疲倦又疼痛的心,瞬間就撫平了不少。 她伸出手,幫女兒抿了抿頭發(fā):“你今天乖不乖?!?/br> 宛婷笑:“mama,我哪天都很乖的。”然后又說,“老師今天表揚我了哦,說我寫的作文,又快又好。” 謝悠然就問:“那你寫的是什么?” 宛婷說:“我最喜歡吃的食物啊?!?/br> 謝悠然一笑:“你是怎么寫的?” 宛婷說:“嗯,我就寫著,‘我最喜歡吃的,是我mama給我做的菜,她會給我和meimei做最好吃的食物,尤其是荷葉蒸排骨,好香哦’……哎呀,說得我都餓死了,mama,我們今天晚上就吃這個好不好?” 謝悠然有點難過地說:“mama沒有買排骨?!?/br> 宛婷嘴巴微微嘟了起來:“mama最近都不做好吃的了?!?/br> 謝悠然說不出話。她最近確實是疏忽了,被宛南平弄得心力交瘁,只沉靜于自己的那些爛事當(dāng)中,孩子的學(xué)習(xí)她沒有關(guān)心,連做飯都是馬馬虎虎的,能隨便應(yīng)付過去就應(yīng)付過去。 她問自己:謝悠然,你把孩子都爭取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以前宛南平也很少在家,論起來,他也只是頂著一個丈夫的名頭罷了。沒有他,她和孩子們的日子也照樣可以快快樂樂地過下去。 可是,這樣想的時候,內(nèi)心里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就算他不在,但他無處不在的,有什么事,他會給她倚靠,她給他個電話,需要什么,他也會做到。 但現(xiàn)在,再不會了。 一想到這個,謝悠然就覺得心痛難忍,那個男人,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她做錯了什么?他的孩子們又做錯了什么? 就為了個女人,他什么都拋棄了。 不,他還有錢!他為了錢和女人,不要了他們多年的感情,也不要兩個孩子了。 要到這時候,謝悠然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夠愚蠢,居然還是放不下。 你要放下啊,謝悠然。 又想流淚了,她抓著女兒的手緊了緊。孩子都是敏感的,謝悠然最近情緒的反常令得宛婷知道她又不開心了。于是仰著臉蛋小心翼翼地問:“mama,你不高興嗎?那我們不吃荷葉蒸排骨了,嗯,要不,就西紅柿炒蛋吧?!?/br> 謝悠然聞言,淚乍然落下。 宛婷驚慌地看著mama。 謝悠然流著淚說:“寶寶,你是mama最乖的寶寶?!闭f著,她撫了撫女兒的頭,“沒關(guān)系,如果你想吃荷葉蒸排骨,今天沒有,明天mama就給你買?!?/br> 為什么要活得那么委屈?她的女兒,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 至于宛妤,她的生活就簡單得多了,只要mama在,日子就總是快樂的。 謝悠然和宛婷到宛妤的幼兒園班,宛妤和老師坐在幼兒園門口的小板凳上,女兒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兒,小小的身板板的筆直筆直。 她跟著她們回家,開始的時候還張開手撒嬌要抱。宛婷笑話她:“這么大了還要mama抱?!?/br> 她于是乖乖地滑下來,連書包也不要謝悠然幫她背了,跟在jiejie后面蹦蹦跳跳的,小書包打在她背上,把她的身體都帶得一晃一晃。 謝悠然跟在女兒們后面,看著一大一小手牽著手的兩個孩子,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不平、煩亂,她相信,也是能慢慢地,在時光之下,被慢慢撫平。 她只是需要時間,去忘記那些傷害,去改變那些,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的習(xí)慣。 像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重新生活了,謝悠然吃過飯,帶著女兒們?nèi)チ诵^(qū)外不遠處的一個理發(fā)店。她想三母女都把頭發(fā)剪掉重新來,就像書上說的,有一個重新的開始。 哪怕知道這樣的行為其實什么都不代表,可是至少在內(nèi)心深處,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 宛婷本來還舍不得剪她的長頭發(fā),可謝悠然說,想把頭發(fā)剪了,這樣能夠換上好心情。 宛婷想想,mama最近難得有這么開心,而且,她也希望mama能一直都開開心心的,溫和細語地跟她們說話,給她們講故事,陪她們睡覺,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于是便依了她,大方地說:“那好,mama,這次我陪你把頭發(fā)剪了,下次,你要陪我把頭發(fā)再留長啊?!?/br> 她喜歡長頭發(fā),因為長頭發(fā)能夠扎漂亮的馬尾,帶好看的發(fā)箍,但是為了mama,她還是可以暫時放棄這一切的。 謝悠然跟女兒說了謝謝。 宛婷笑著揮手,說:“不客氣?!?/br> 宛妤學(xué)她的jiejie,也跟謝悠然說:“不客氣?!?/br> 謝悠然笑了笑。 三母女就選了三個理發(fā)師,一溜兒坐在那里,從小到大,三個階梯似的。其中一個理發(fā)師透過鏡子看著她們說:“嘿,剪完了估計就是三姐妹啦?!?/br> 他只應(yīng)景似地捧個場,但謝悠然還是努力地笑了一下。 她要微笑,一定要微笑。 長長的頭發(fā),一夕之間頹萎墜地,留下的,只是齊耳的小短發(fā)。 沒了長發(fā)的牽絆,看著人清爽了很少。 只是鏡子里的女人,消瘦得已完全變了形。她曾經(jīng)橫向發(fā)展的身體,終于在脫胎換骨似的陣痛里,打回了原樣。 不需要花錢,不需要手術(shù),也不需要鍛煉,只需要一個男人,決絕的動作。 對于新發(fā)型,宛妤則是沒什么感覺,她本來頭發(fā)就不長,只是修了修罷了,她蹦到剪完頭的謝悠然身上,好奇地摸著她的腦袋,不明白為什么,剪完頭發(fā)的mama會感覺那么奇怪。 宛婷則是可惜的,看著理發(fā)師把她的頭發(fā)掃走,有些委屈地說:“mama,你一定要再陪我把頭發(fā)留長啊?!?/br> 謝悠然應(yīng)了她。 然后看看還有時間,三個人又去公園里面玩了。正是周末,即便八點多了那里還很熱鬧,謝悠然帶著女兒坐了過山車,坐了旋轉(zhuǎn)飛機,還去堆沙子放孔明燈。 孔明燈是宛婷和宛妤一起放的,她們許的愿望是,希望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 謝悠然看著笑了笑。 她本來想告訴她的孩子們,不能太貪心,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只要生命中,你最在乎的,能夠?qū)崿F(xiàn)就好了。 但是宛婷告訴她:“mama,不過是個愿望罷了。” 你看,連孩子都活得比她通透。 只是個愿望罷了,實現(xiàn)或者不實現(xiàn),不需要太在意。 就像是男人給你的幸福,他給或者不愿意給了,無需那么憂懼。 最后,她們站在音樂噴泉前,看著水柱嘩啦啦升起,水珠濺落,涼涼地落地臉上,迷蒙了整個世界。 宛婷和宛妤拍著手大笑又大叫。 只有謝悠然,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里,那缸沸騰的水,慢慢變得了安然。 失去了一個宛南平,她想,她至少,還擁有兩個小世界。 她們的歡樂與開心,她們的眼淚和傷感,她們成長過程中,所收到的和所給予出來的愛,以后,將全部的,全心全意的,都是只屬于她的。 而也至少,那么多年的堅持,命運并沒有待她太殘忍,熱砂滾過,她并不是孤單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算是女主真正醒悟的開始。其實我還想讓她崩潰個兩章的,因為我一直都覺得,真正的成長和醒悟,需要不斷的頭破血流,絕望之處才能得到。但是,真的好怕你們噴哦,我也就覺得,故事嘛,輕省些好啦。我是親媽。另外,不需要呼喚男主,這個文,男主也是男配,對女主來說,男主不再是救贖,只是個錦上添花的符號,讓女主最后的幸福,更加符合世俗認同的幸福罷了。 ☆、更新之后 作者有話要說:汗,偽更,名字寫串啦,修了一下。 謝悠然之后,果然就更積極地活著了。 家里又恢復(fù)到整整齊齊的樣子,孩子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有時候在電梯里遇到鄰居,大家笑著寒喧的時候提到孩子們的爸爸,謝悠然還會心平氣和地提一句:“嗯,我們不住在一起了?!?/br> 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她沒有說離婚。 不過,她看到,在說這話時,宛婷看了她一眼。 七歲多的小姑娘,已經(jīng)知道很多事了,不過她也沒問,只是緊緊拉著她mama的手,用她的行動,無聲地告訴著她對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