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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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盛武帝的聲音,蕭靨兒面露喜色,她知鳳帝修今日回京,早便做了準備,吩咐下去,令宮人瞧形勢不對,便去通知武帝,如今武帝來了,她倒是要瞧瞧鳳帝修該如何收場! 蕭靨兒面露得意,卻并未瞧見金寶譏嘲的笑意。武帝的聲音未落,人已進了大殿,一身明黃龍袍,蓄須,面容尚可見年輕時的俊美,只兩道法令紋卻將人映襯的威嚴而不拘言笑。他已年過半百,身材有些發(fā)福,互補龍威進了大殿便目光沉沉盯向鳳帝修。 鳳帝修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卻道:“逼宮?兒子倒是有意,只可惜身旁就帶了金寶銀寶兩人,難以成事,待兒子回東宮召集幕僚好生商議一番,定然不辜負父皇如此期待。如今嘛,兒子也就是來清君側的,父皇身邊有禍國妖女,兒子特來輔君糾錯!” 武帝見蕭靨兒被金寶銀寶押著跪在地上,淚眼汪汪,楚楚動人地盯著自己,分明還被點了啞xue,已是氣急。再聞鳳帝修這話更是一張臉鐵青起來,怒聲道:“清君側?好,好!這便是朕千挑萬選,親自教導出來的儲君!當真是好!” 鳳帝修卻沉聲道:“父皇也不看看這宮中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倒先來指責兒臣,兒臣是父皇親手所教,兒臣何等秉性,父皇最是清楚!尋常宮妃的身邊會有身懷絕技的宮女貼身保護嗎?” 鳳帝修的話雖依舊不中聽,然則卻有一句話敲在了武帝的心坎上,鳳帝修乃他親自教導的儲君,對這個兒子,武帝是再滿意不過了。頭腦精明,謀略過人,亦不乏霸氣,最要緊的是,雖則瞧著狂妄不羈,實卻是重情孝順的。 武帝蹙眉,冷哼一聲,道:“明妃乃是武將之后,身旁帶著兩個會武功的丫鬟又有何奇怪?” 鳳帝修卻冷笑,瞇眸道:“父皇是這么以為的嗎?武將之后,哼,她就是這么向父皇交待的?那她可曾說過,她是中紫抄家的蕭府余孽?” 武帝哼聲道:“這些朕都清楚。她雖和那盛旖滟有些私仇,但天眼圖總不會是假的,朕令人辨識過了,乾陽真人的話總不能也是她無中生有吧?” 鳳帝修失笑,道:“她倒也不算蠢,知道此事早晚瞞不住,便都交待的,可父皇是否想過。當日蕭家滅門,中紫太子君卿洌,翼王君卿睿,還有兒臣,皆在找尋蕭府余孽,然蕭靨兒這樣都能憑空消失,她一介女流,父兄皆已亡命,卻獨獨她能逃離中紫國,且如今還混到了一個皇妃,父皇以為她憑的是什么?沒有強大的勢力在其背后運作,她能到父皇身邊來?天眼圖確不是假,然則天眼圖上可曾道明那畫中女子是妖女否?” 武帝聞言眉頭皺地更緊,道:“畫上未曾明言盛旖滟便是禍國妖女,然卻說的清楚,此女臨世,天下局動,這不是很清楚嘛,一個女人能夠左右天下局勢,她不是禍國妖女又是什么?!乾陽真人的斷言不會錯!朕不能置天盛于不顧?!?/br> 鳳帝修卻氣極反笑,道:“哦,能左右天下局勢的女人便就是禍國的妖女?那兒子的皇曾祖母,父皇的皇祖母,我天盛國的孝賢敏皇太后,開國皇后,輔佐圣祖爺?shù)腔鶠榈蹌?chuàng)天盛帝國,先帝病重之時臨朝聽政半年之久,左右天下局勢,又當算什么!也是禍國妖女嗎!” 武帝聽的怒吼出聲,道:“你皇曾祖母是奇女子,那盛旖滟怎能比得!” 鳳帝修點頭,神情認真,卻道:“是比不了,她明顯比皇曾祖母更為優(yōu)秀!” 武帝氣的結舌,半響竟是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鳳帝修卻已道:“兒臣懷疑這明妃是天乾新帝派至父皇身邊意圖行刺的細作,為了父皇的安全,明妃兒臣暫且?guī)ё吡?,父皇放心,今日兒臣會在宮中舉辦夜宴,屆時自會查明一切給父皇一個交待,明妃若果無問題,自然會還父皇一個寵妃?!?/br> 鳳帝修言罷,卻是大步便往外走去,而武帝在太監(jiān)總管田公公的拍撫下順著氣,竟是沒再開口阻攔。 蕭靨兒原本指望著武帝前來救命,卻沒想到武帝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便眼看著她被帶走,落到鳳帝修手中,她簡直難以相信自己會面對什么。 蕭靨兒不會知道,武帝此人貪戀美色,但嫡庶卻分的極清,這些年武帝的寵妃不知凡幾,但能留到最后的卻不多,更何況武帝對她已有懷疑,又豈會再容她留在身邊? 也怪蕭靨兒愚蠢,她料想了許多鳳帝修會發(fā)難的情景,也做出了防備,可卻全然沒有料到,鳳帝修會直接沖到她的宮中來,直接動手,這才使得身邊暗藏保護的宮女盡皆暴露,令武帝起了疑心。 而顯然,她也低估了鳳帝修和武帝的父子感情,鳳帝修已是如此忤逆,武帝竟還容得下! 是日夜,天盛皇宮舉行夜宴,百官盡數(shù)到場,于往日夜宴的歌舞升平有所不同,這次夜宴竟無樂聲,也無歌舞,便連佳肴都沒有??v然是坐滿了人,大殿中也顯得有些寂寥空蕩。百官自也感受到了宮中的緊繃氣氛,又對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了然于心,知道無雙太子這一歸國免不了一場風波,故此各自打過招呼也便緘默不語起來。 “太子殿下到?!?/br> 隨著一聲長喝,大殿中的百官紛紛跪下見禮,鳳帝修一襲朝服緩步進入大殿,目光在大殿中掃視了一圈,卻是不言。百官們迫于他視線壓力,背脊彎了又彎,鳳帝修才在中臺上撩袍坐下,道:“本宮剛剛大婚,不想見到諸位大人,竟連一句慶賀的話都聽不到,怎么?平日千伶百俐的大人們如今都啞巴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然卻表達了他對大婚一事的態(tài)度,頭一句話,便是告訴朝臣們,他雖從中紫國回來了,但和旖滟的大婚卻不可更改。 朝臣們一時不敢言,怕說了恭喜,得罪了武帝,可又為太子所威懾,當真是左右為難。卻于此時,青王鳳意揚邁步進了大殿,笑著道:“可不是,太子大婚,各位大人們沒表示也便算了,竟連一句恭賀都敢省去,實在不應該啊。臣弟在中紫時這皇嫂也叫了,皇兄一回到東宮,臣弟這賀禮也送到了,列為大人可得好好向本王學學,要知道,皇兄可是很記仇的?!?/br> 半響靜默,卻是右相躬身道:“微臣們并未聽說太子殿下何時大婚,太子若然大婚,微臣們豈會不闔府前往慶賀,拜見太子妃。” 鳳帝修冷哼了一聲,道:“哦?劉卿要記得今日之言,來日本宮的太子妃定在東宮等著劉卿家?guī)е依闲∏皝砉虬荨!?/br> 鳳帝修話落,便有響亮的通報聲傳來,“皇上到,皇后娘娘到?!?/br> 隨著這喊聲,百官尚未起身,已是再度轉了個方向又叩首見禮。 武帝于皇后前后進了大殿,皇后已年過四十,保養(yǎng)的卻是極好,鳳帝修的容貌肖似母親多些,皇后容貌自然不俗,她穿著大紅色的鳳袍,氣質端莊,因終年禮佛,眉目間安寧而恬靜。 帝后落座,武帝方道:“眾卿平身?!?/br> 待百官跪坐,武帝瞧向鳳帝修,道:“太子既要向朕和眾卿澄清霓裳公主一事,那便開始吧,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定不輕饒!” 鳳帝修卻也不浪費時間,只沉聲道:“請華陽真人進殿。” 他一聲言罷,眾人皆是一驚,誰不知道華陽真人已十多年未曾下山,太子竟能請得動華陽真人,這倒真令人驚異。 一愣之后,百官盡數(shù)起身,片刻便見華陽真人一身白色道袍,仙骨飄飄地走進了大殿。紫薇閣備受世人敬仰信奉,武帝也不敢怠慢,抬手道:“華陽真人潛心修道,蒞臨天盛皇宮,實在令朕欣喜,道長快快入座。” 鳳帝修和旖滟一樣的心思,皆想到了從華陽真人之處切入,只他雖不羈,但到底比不得旖滟,乃是來自現(xiàn)代的靈魂,對紫薇閣半點敬畏都沒有,竟敢?guī)е酥苯託⑸狭俗限遍w老巢去。鳳帝修深知紫薇閣在八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故此采取的手段要溫和的多,他做了一些安排,然尚未等他運作,旖滟便將華陽真人給架進了云歌城,這倒令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待華陽真人落座,鳳帝修便又道:“將明妃娘娘帶上來!” 片刻,兩個宮女便將蕭靨兒帶上了大殿,武帝望去,卻見蕭靨兒除去臉色有些發(fā)白以外,身上并沒任何不妥之處。登時怒氣便微消了一些,暗道鳳帝修還是有分寸的。 蕭靨兒一到,鳳帝修便質問道:“明妃,本宮問你,你可是中紫國原大將軍府的小姐?” 蕭靨兒心知此事沒什么可隱瞞,也隱瞞不了,便道:“是又怎樣?!?/br> 鳳帝修冷笑,道:“是就對了,你于霓裳公主素有仇怨,如今為私仇,誣陷霓裳公主是禍國妖女。” “不是,我沒有!我……” 蕭靨兒的話尚未言罷,鳳帝修便再度打斷,道:“你自中紫國逃離,可是天乾國皇帝夜傾相助?到天盛國來是否也為夜傾安排?” 蕭靨兒忙道:“我不認識什么夜傾,我逃出中紫乃蕭府死士保護,逃離后我便到了天盛,從未去過什么天乾國!” 鳳帝修卻笑,道:“哦?本宮何曾說過你去過天乾國了?明妃娘娘這不打自招,心虛亂言的本事,當真令本宮歡喜?!?/br> “你……” 蕭靨兒剛怒言出聲,鳳帝修便又道:“來人,帶明妃的婢女如雪,如夢?!?/br> 片刻,兩個血人一般的婢女便被拖了上來,不待鳳帝修問,便交待道:“奴婢二人是奉命潛入皇宮的天乾國細作,已在皇宮待了六年之久,半年前收到命令,令奴婢們想法子到新進宮的明妃娘娘身邊,貼身保護娘娘?!?/br> 這兩個宮女一交待,百官轟然議論起來,誰不知道,證明霓裳公主背后有和天眼圖上女子一模一樣鳳凰紋身的就是這明妃娘娘,若明妃娘娘都是細作,那霓裳公主是禍國妖女,也不足信了。 蕭靨兒見兩個宮女竟招認了,登時急聲道:“不是這樣的,她們說謊,她們是被屈打成招!太子也對我用了威逼手段,他令人給我服下腐骨散,還威逼我,若不老實聽話,便叫我七日內五福六臟慢慢腐爛發(fā)臭,生蟲而死!” 蕭靨兒言罷,鳳帝修卻冷聲道:“本宮何曾做過此事?太醫(yī)何在,給她診脈!” 武帝對蕭靨兒已全然不信,聞聲擺手,十多位太醫(yī)紛紛起身,前后給明妃把脈后,太醫(yī)院監(jiān)正回話道:“稟皇上,微臣們皆已請過脈,明妃娘娘的脈象正常,并無任何中毒之相?!?/br> 太醫(yī)言罷,蕭靨兒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明明被喂進了一顆腐骨散,怎么會脈象正常?她不過一愣,便反應了過來,是了,是鳳帝修故意騙她,他給她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腐骨散,他就是叫她百口莫辯,叫百官再不相信她的話。 蕭靨兒反應過來,鳳帝修卻已道:“眾卿當看到了,此女滿口謊話,信手拈來,她的話果真能信?” 他言罷,武帝卻已大怒,不待蕭靨兒辯解一句,便恨聲道:“帶下去,斷其手腳,削其口舌!” 蕭靨兒尖叫一聲,大聲道:“鳳帝修害……” 她話未出口,后頭侍衛(wèi)已一掌劈在她的脖頸之上,拖著蕭靨兒而去。 大殿片刻沉寂無聲,之后武帝才率先開口,沖華陽道長,道:“真人,天眼圖上女子可是霓裳公主?那張女子背影圖,到底該做何解?是否真若乾陽真人所言,畫中女子乃禍亂國家的妖女?” 乾陽真人是當著眾天盛大臣的面說出畫中女子是禍國妖女這種話的,后才有了明妃證實畫中女子系為旖滟一事。如今事情有了這等變故,眾大臣皆知華陽真人不會無緣無故下山到了這里,故此聞言皆瞧向了華陽真人。 華陽真人卻面露慚色,道:“天眼圖最后一圖,圖中女子乃左右天下局勢之鳳女,此女臨世,乾坤斗轉,天下變動,得此女者必一統(tǒng)天下,此女母儀天下,則恩福萬民,實是國之大幸!此乃先祖留言,本是天機不可泄露,然不想,吾輩中竟出了欺師滅祖之人,因權勢名利而違心地欺騙天下人,老道不才,方出山澄清此事,泄露天機。老道慚愧,會以陽子輩大師兄之尊,召集紫薇閣各國長老,清理門戶,重整紫薇閣。” 他言罷,站起身來,沖眾人施了一禮,卻道:“老道羞慚,告辭了。” 說罷,竟是道袍飄飄,翩然去了。 華陽真人早年已名聲高于乾陽真人,后因讓閣主之位,潛心修道,更得推崇,十多年未下山,如今儼然一副道骨仙風,有了前頭對蕭靨兒的懷疑,此刻百官對他的話那是深信不疑,登時神情便精彩起來。 “恭喜皇兄,賀喜皇兄,為我天盛尋來輔國鳳女,恭喜父皇,賀喜父皇,得鳳女為媳,我天盛威威,定能萬年!” 鳳意揚率先一揚廣袖,匍匐在地,叩首相慶,他這一帶頭,百官登時也忙跟隨,瞬息間賀聲簡直要將殿頂掀翻。 武帝雖覺面上過意不去,然他卻也信了華陽道長的話,加之先前他對旖滟是做過調查的,正是因為旖滟有大才,他在聽聞乾陽道長的預言后才會更為忌憚,如今他又想,越想就越覺這等女子確有富國之能,為了天盛國的疆土未來,他的面子也可退讓。 他當下便冷哼一聲,起身道:“堂堂天盛國的太子,怎可在他國胡亂成親,禮部速速準備大婚之禮,早日迎霓裳公主入我天盛。” 他言罷,拂袖而去,鳳帝修勾了下唇,卻也未言。倒是皇后笑著道:“母后也想早日見見那姑娘,既已大婚了,便早些帶她給母后瞧瞧吧?!?/br> 皇后常年禮佛,武帝的決斷她干涉不了,然在鳳帝修和旖滟大婚后第八日,公主府卻受到了皇后的賀禮,更有兩樣皇后的嫁妝首飾送給旖滟,鳳帝修聞言躬身應是,道:“是,母后會喜歡她的?!?/br> 七日后,客棧之中,旖滟懶洋洋地坐在花園的小亭中喂著湖中的錦鯉,鳳帝修站在一旁,一臉委屈地道:“滟滟,如今我天天往這客棧跑,你又不肯以真容視人,天下人都說我有斷袖之癖,再沒姑娘肯嫁給我了,這都是被你害的,你要對我負責!禮部早已準備好了大婚事宜,咱們就將大婚給補上吧?!?/br> 旖滟抬手擋了擋已漸上高空的陽光,閉眸慵懶擺手,道:“裝可憐對我無用!換一招吧。” 天知道這古代大婚有多么的繁瑣累人,她是瘋了,才會嫁過一回,再嫁第二回。 鳳帝修不由貼近旖滟,語氣嚴肅,道:“母后將我生的太好了,姑娘們都不敢要我,唯滟滟艷色無雙,咱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不在一起會遭天譴的!” 這幾日鳳帝修為此事已磨破了嘴皮,各種理由輪番轟炸,旖滟直接白眼無視,“抱歉,我對耍無賴和撒嬌裝嫩免疫!” 鳳帝修聲音振奮,星眸璀璨,道:“哪里耍無賴了,明明是據(jù)實以報,滟滟第一美人,我乃天下第一美男,滟滟不好奇我們生的孩子會是多么風華絕代嗎?” 旖滟被吵的只覺耳朵都厚了兩圈,不由掏掏耳朵,終于氣急,道:“你丫能不能叫我清凈一會兒!我沒告訴你我最討厭孩子嗎?” 鳳帝修登時雙肩一跨,道:“可是……全國的百姓都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太子是個斷袖,雄風唯對天下第一美女盛旖滟方能得震,這國家能否綿延長久皆在滟滟一念間了??!” “混蛋!你敢威脅我!我們已大婚過了,我再說一遍,叫我再由人擺弄,重嫁一遍,沒門,我可不想做個二婚頭!”旖滟終于抓狂,怒吼道。 鳳帝修卻是嘆息一聲,驀然抱了旖滟,道:“滟滟嫁的還是我,又怎么算是二婚呢?” 旖滟再度白眼,心道,離婚了又復婚,可不就是二婚,再嫁一次,她會覺得他們也像復婚一般。鳳帝修見旖滟絲毫沒有軟化的態(tài)度,長嘆一聲,道:“我心中有愧,滟滟便算心疼我,圓我此愿,可好?更何況,母后只我一子,她一直想親眼瞧著我娶妻生子,便不為我,滟滟也為母后,我們再大婚一次,可好?” 自華陽道長澄清事實后,翌日天盛國的各酒樓茶館便突然出現(xiàn)了不少中紫商人等,他們四處宣揚旖滟在中紫國的所作所為,將旖滟都快吹捧成了無所不能的仙子。登時旖滟乃輔國鳳女一事更是廣傳。 而旖滟卻依舊不愿以真實身份出現(xiàn),她這些時日一直易容住在這客棧中,旖滟在云歌城的事自然瞞不過武帝和皇后,武帝放不下顏面,只裝作不知,卻每每催促鳳帝修趕緊大婚。 倒是皇后娘娘前來客棧數(shù)次,皇后慈和,因禮佛身上有股恬靜安寧的氣質,旖滟極是喜歡,加之皇后亦是愛茶之人,旖滟又刻意親近,和皇后的關系倒是與日俱增。 此刻聽聞鳳帝修低低的請求聲,旖滟到底心軟,抬手圈住了鳳帝修的腰,道:“敗給你了,以往怎不曾發(fā)現(xiàn)你這般磨人?我如今還可不可以退貨?” 旖滟語氣中滿是無奈,鳳帝修不覺揚聲而笑,勾起她的臉,道:“你說呢?” 言罷俯身吻向旖滟的唇,待湊近時卻又頓住,蹙眉道:“該死的,便不該將這人皮面具做了聘禮!” 旖滟不由咯咯而笑,揚眉道:“當初你便頂著一張假面識得我的,怎么?怎么,只準官兵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還不準我還回來啊!” ——分割線—— 天宙國,皇宮,英帝寢宮乾元殿中。 燈火輝煌,珠影搖曳中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接著是皇后娘娘一陣憂心悲戚的哭聲,以及蘇華楠震怒的聲音。 “快,一群庸才,父皇養(yǎng)著你們難道就是擺設用的!快給父皇用藥!” 龍榻之上,只見英帝有氣無力的躺著,面色已然呈現(xiàn)灰敗之色,一群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著,蘇華楠的聲音響起,太醫(yī)上前慌慌張張的請了脈,卻是驚地手一抖,險些傷及龍體,他匍匐在地,顫抖著聲音道:“公主贖罪,皇上的病已入膏肓,即便是神仙在世,只怕也難……” 太醫(yī)的話尚未說完,蘇華楠已是氣地一腳將其踹翻,斥道:“無能庸才!” 榻上英帝一陣急咳似已用盡了全部氣力,已是暈睡了過去。其實在旖滟一行出使天宙國時,英帝已經病重,只是天宙一直沒有能支撐整個國家的皇子,英帝不敢宣揚出來罷了。彼時英帝面色紅潤,不過是吃了虎狼藥物呈現(xiàn)出的假象,這也是中紫國叛了天宙于天盛國聯(lián)姻,天宙雖表面震怒洶洶,然卻未曾做出什么實質性打壓,甚至出兵中紫國的原因所在。 見英帝已暈睡過去,而一殿的太醫(yī)瑟瑟發(fā)抖,卻沒一個能拿出個主意的,蘇華楠到底冷靜了下來,聲音疲倦,道:“父皇還有多少陽壽?” 太醫(yī)抖了一下,終是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回答,道:“回……回稟殿下……最多,也不出三日了……” 蘇華楠身影一僵,擺了擺手,待太醫(yī)們退下,她又在殿中待了片刻,這才出殿,恰有人送消息過來,蘇華楠見那竹筒上的火漆乃是藍色,便知消息是從天盛國傳來的。 她匆忙接過,展開里頭紙條一瞧,只見上頭寫著:霓裳公主于三月十一抵天盛,無雙太子親迎三千里,大婚之日,闔城相慶,入住于新建東宮,夫妻情濃,霓裳公主于國宴之上于太子琴瑟和鳴一曲《鳳求凰》,百官贊嘆,天盛皇后對霓裳公主之喜愛溢于言表,武帝亦贊其有天盛開國孝賢敏皇后之姿。 蘇華楠瞧著這些來自天盛國的消息只覺一顆心都要被燒炸了,她渾身顫抖,雙眸發(fā)紅混沌,驀然回望北方寂寥的天空,恨聲道:“舍本宮而另娶,你會后悔的,本宮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