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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百易萬沒想到,等了一日一夜會得到主子這樣的指示,他愣了半響,眼見自家主子已下了山道,這才回頭望了眼林子快步追上。

    這一趟從天宙到中紫國趕的很急,星夜馳騁,如今豈不是白辛苦了一場?百易是樓穆倉和樓青青的母親留給二人的,對兩人忠心耿耿,他思來想去,覺著自家公子最后放棄行動,皆是怕這樣做,會傷了兄弟情分,怕將來莫云璃會因此事而怪責生恨,反倒害了小姐。

    因這樣的猜測,百易有了決斷,公子有顧慮,他便瞞著公子來做,將來莫丞相真要怨恨起來,那便讓他賠上一條命,這樣將來便是查起來,也是他自作主張,怪不到公子和小姐頭上去。

    林子中,旖滟確實一點都不著急,一來如今她沒什么趕著要做的事,再來這處山谷并不是隱秘之處,位在隨州和云州之間,并非人跡罕至之處,這陣法不可能一直困著她。

    更有,雖她不懂陣法,暫時走不出去,但她卻是學過觀星看氣象的知識的,她這兩日看天,早便推測出明日會北風大作,接著卻會有一場大雨。到時候再沒動靜,她便放上一把火,在上風處尋個避火地兒侯著,等大雨降下?lián)錅缁饎?,任它什么厲害陣法也定要被毀個一干二凈。

    旖滟有了這等主意自然也不著急,何況,她雖猜不出是何人在作怪,但到底那人費了心思將她困在這里,總不至于扔著什么都不做吧?她倒想瞧瞧,到底是何人,又何目的,她相信自己越是悠哉沉穩(wěn),對方也越會率先忍耐不住。

    是日夜,旖滟果然便等到了動靜。幾乎是百易帶著十數(shù)個樓家暗衛(wèi)剛進林子,旖滟便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還有夜色下躁動不安的殺意。她驟然睜開眼睛,翻身而起,唇角蔓過一抹冰涼的弧線。

    百易知道旖滟在隨州的所作所為,更了解她的jian猾多端,故此即便林子中公子布置了陣法,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令手下十多人分散成五組,四人直襲篝火處,其他人卻慢慢潛伏過去,靜待時機。

    秋日的山林是極涼的,篝火燃的正旺,離篝火不遠的樹下背光處躺著個身影,錦衣裹著身子,火光跳動,依稀可辨曼妙的曲線。那女子該是剛剛睡著,竟對四周的殺機毫無所察,四個暗衛(wèi)迅速殺至,同時提劍狠狠刺進女子身體要害!

    劍光一閃,劍入錦衣,沒有噴血,手感更是不對,其中一人劍一挑,錦衣碎散,露出里頭樹枝編成的人偶來,四人大駭,心知上當,尚未反應,便有破風聲直逼眉心,利器襲面,卻不知是用什么暗器發(fā)出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即便他們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武功高手,也沒能躲過,鋼針穿腦,直入眉心,四人同時直直倒地!光火跳動,他們的眉心一個黑黑血洞,慢慢淌出殷紅的血來。

    百易在暗中看到這一幕,面色一變,他知要殺盛旖滟只怕不簡單,可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會眨眼折損四人!那女人躲在什么地方!百易迅速尖嘯一聲,示意其他人撤出去,發(fā)動陣法再行攻擊。

    旖滟躲在一顆樹上,手中一只精致小巧的暴龍弩,射出彈丸,她便迅速地向東掠去。若說武功,她如今自然不濟樓家暗衛(wèi),但若說潛藏和反應機敏,她卻毫不遜色。

    故此,百易示意暗衛(wèi)撤退時,旖滟已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從東面抹向火堆的三個暗衛(wèi),幽靈般屏住氣息,潛移過去,一刀下去已是干凈利落地放倒了一人。在另一人驚駭?shù)哪抗庀?,嗖地射出一顆彈丸,再度放倒一個,樓家的暗衛(wèi)到底也非等閑之輩,旖滟手中暴龍弩還沒能瞄準這個方向最后的那名暗衛(wèi),那人便已射出數(shù)枚飛鏢來。

    旖滟匆忙躲過,叮叮聲響,飛鏢盡數(shù)落進了樹干中。卻于此時,林中響起百易的號令尖嘯聲,那暗衛(wèi)正待撲向旖滟,聽到號令聲卻也并不戀戰(zhàn),身影一閃在樹林中幾個穿梭突然沒了身影。

    旖滟雖是反應極快地追了兩步,但陣法已然發(fā)動,暴龍弩射出的彈丸沒能打在黑影的背上,悶聲作響,盡數(shù)射進了樹干里,周圍的樹木開始移動,樹影重重,殺機四伏。

    噗地一聲響,不遠處燃著的篝火被熄滅,旖滟警惕地目光四掃,樹影搖曳中,一道寒光從一顆樹后閃了出來,直刺她的手臂,她機敏地錯開一步,暴龍弩再度射出彈丸來,可寒光卻并不追擊,黑影一閃,消失不見。而她射出的彈丸也再度落空,于此同時后方,左方和右后皆有破空聲逼來。

    橫空而出的劍光像雷電一道道劈開晃動不至的樹影,旖滟躲避的快,那劍光卻更快,剩下的十數(shù)個暗衛(wèi),同時出手,招招都直逼要害,好在他們似對她手中的利器也有所忌憚,都是閃身一招便迅速撤后藏身,縱然如此,旖滟到底是寡不敵眾,又身在陣中,不知陣法,眨眼間身上已多了兩道劍傷。

    這樣被動挨打可不行,旖滟瞅準時機抬手沖著前方射出數(shù)顆彈丸,緊跟著身影也一閃,靈貓一般隨著那彈丸穿過了樹隙,不管方向,更不看腳下地飛快往林中奔去。

    旖滟這兩日在林子中走動,也曾觸動兩次陣法,可卻并沒危險,她很清楚,這林子中設的陣法不過是有迷惑之效,困人在陣中,卻并沒有攻擊之能!知道這陣法沒多大危險,她此刻放心地在陣中漫無目的地亂跑亂撞,時不時地抬手亂射幾顆彈丸,暫且做出慌亂躲避之態(tài)來。

    百易見旖滟如此難纏,這樣追擊下去雖定能殺之,可卻頗費時間,他是瞞著自家公子帶人殺回來的,卻沒那么多的時間被旖滟遛著玩!

    眸光一沉,冷笑一聲,道:“她沒有內(nèi)力,將她趕到崖邊兒去!”

    經(jīng)他觀察,這霓裳公主雖身體很靈敏,也會很多怪招,擅長近身搏擊和閃躲,但是她根本沒什么內(nèi)力。在這林子中,雖有陣法,但旖滟卻可借著樹木躲避逃路,倒不若將人逼到這片林子東面的懸崖曠野之處。

    那懸崖極陡峻,壁立千仞,便憑他們這等輕功,不甚掉下去都免不了粉身碎骨,更別提這不會內(nèi)力的弱女子了。到時無路可逃,看這狡猾的女子還能怎樣!一個沒有內(nèi)力的女子,招數(shù)再厲害,也是籠中鳥,撲騰不了幾下!

    暗衛(wèi)們聞言分散成三組再度向旖滟追去,旖滟感受到殺機從三面迅速逼來,眸光一閃,不管方向,只悶頭往沒有殺機的那個方向逃。

    這陣法果真玄妙,她只覺時而是往東跑,時而又向西走,不時又往南奔,暈頭轉向,不多時竟就這樣離開了樹林,眼前豁然一亮,月光沒了樹影遮擋,空寂無垠曬在秋日已荒突的石壁上,眼前是一片不足百平方的荒石曠野,再前頭果真如她所想,正是林子東面的懸崖!

    旖滟面露惶然之色,轉身便又往樹林中沖,可她剛轉身,暗林中便閃出了十三道黑影來,旖滟快步往后退,抬起暴龍弩來,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他們。

    月光下旖滟臉色蒼白,雖目光兇狠,可微微顫抖的雙唇卻泄露了她此刻的色厲內(nèi)荏,百易冷笑起來,道:“你跑不了的!放下兵器吧,我等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旖滟聞言冷笑,雙眸一瞇,又抬了抬暴龍弩,道:“便是死也要再拉兩個墊背的不是?在這之前可否告知,你們是誰?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百易見她在如此情況下,卻還如此硬氣,瞧著旖滟纖弱的身子,嬌美的面龐,倒生出一股贊賞和欽佩來。可這不足以讓他改變主意,放過旖滟,更不足以讓他軟下心來,吐出來歷來,他緩緩逼近了一步,沉聲道:“殺!”

    一聲命下,旖滟飛快后退,扣下暴龍弩,可機括聲響,竟是彈丸用盡,未有半顆彈丸射出,旖滟面色一下子蒼白如雪,繼而眉宇間閃過決然,回身兩步身影一縱竟若飛蛾撲火,跳下了萬丈絕壁。

    百易等人忌憚旖滟手中暴龍弩,本便是準備在她換彈丸的空擋,全力擊殺,見她扣動了機括,他們皆躲避了一下,就這一下,待反應過來時那抹纖細的身影已跳了下去。

    那女子面對死亡,竟能做到如此的坦然果毅,望著已空寂無人的崖石,黑衣暗衛(wèi)們竟齊齊心一緊,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百易此刻腦子莫名響起公子的那句話。

    此等女子,青青遠不能及……

    這話令他雙拳握了下,隨即挺直的背脊竟不覺垮了下來,蹙眉道:“去看下?!?/br>
    暗衛(wèi)應命,五人飛快奔至崖邊往下瞧去,然而幾乎在他們將頭伸出崖壁的瞬間,凌冽的彈丸從黑黢黢的懸崖飛射而出,穿透他們面門要害,五人瞬間或墜下懸崖,或倒在崖邊!

    百易哪里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一愕過后,面色猙獰,怒吼一聲,“jian猾該死的女子!”

    言罷和剩下不多的暗衛(wèi)一起撲向懸崖,他們這廂還沒到崖邊兒,便有一個灰影從林子中撲了出來,眼見山崖邊兒上掛著兩具尸體,而幾個暗衛(wèi)全往崖邊兒沖,心一縮,大吼一聲便施展輕功從百易等人身邊如一陣風般刮過,毫不猶豫地也跳了下去。

    旖滟此刻就掛在離絕壁不高的崖壁上,一條細細的鋼絲一頭三角勾卡在崖石縫中,另一頭掛在她的腰間,這東西是她先前在給君卿洌兵器圖紙時便畫了令其一并打造出來的。她前日進這片林子時,出于本能還是瞧了眼林子四周地形的,她記得林東便是懸崖,方才故意在林子中她胡亂逃跑,就是為了令這些殺手不耐煩,好送她到這懸崖來。

    在林子里她早晚要送命,可到了這懸崖,倒可以利用手中道具逃過一劫,好漢不吃眼前虧,來日再和他們清算今日之仇!

    旖滟甩動腰間另一根鋼絲,將其卡在左手下方的石縫中,手在腰間一按,那上頭掛著的三角勾一縮,鋼絲掉落,旖滟身子下墜,帶腰間微緊,她不慌不忙地在石壁上一蹬,卸去撞擊之力,人已被卡在下方的鋼絲又吊在了石壁上,這一墜一掛間眨眼便往下落了起碼五十米。

    靠這兩根鋼絲借力,雖費勁,但不足半個時辰,她定然能安然地到山崖下去。她剛欲再甩鋼絲,誰知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瞬間到了近前,旖滟一驚,只當上頭的暗衛(wèi)竟不顧死活跟著跳了下來取她性命,她抽出匕首便刺了過去,可握著匕首的柔荑被人一把抓住,同時她的腰間也是一緊,有人抱住了她。

    重力使得兩人在崖壁上甩動,那人反應倒快,將她護在身前,后背蹭過崖壁,旖滟聽到有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道:“是我。”

    聲音陌生又耳熟,旖滟怔了一下,這才想起,是狄霍的聲音,鋼絲穩(wěn)住,她回頭一瞧,果真瞧見一張大胡子,那雙桃花眼倒在月光下更見明亮深邃。

    旖滟面露喜色,揚聲道:“快帶我上去,姑奶奶要報仇!”

    狄霍聞言面色有些古怪,見旖滟瞪著眼睛,美眸中有惑色,他一把胡子動了動,面上驀然漲紅,幾分艱難地道:“上不去了,我中了化元散,真氣提不起來了?!?/br>
    旖滟眨了眨眼,一時有些鬧不明白狄霍這話是什么意思,半響她才面露厲色,怒聲道:“你中了化元散跳下來干嘛!你腦子沒事吧!”

    她吼完見狄霍咬牙,一把胡子顫抖起來,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又迅速別扭而氣惱地轉開了頭。樓家的暗衛(wèi)留了三人守在林子外頭,他趕到這里時,因擔憂于她,應敵太過急切,不慎之下便中了化元散,本來他屏息及時,倒還不算嚴重,可奔至崖邊,便瞧見那般情景,驚惶之下,猛動所有真氣沖下了懸崖。

    這化元散本就是真氣運地越快便散的越快,他方才情急之下,真氣提的太猛,到底高估了自己,沒料到化元散竟如此厲害,真氣散的這般快,如今方覺丹田空空,可不便是腦子有病了嘛。

    旖滟見狄霍咬牙一聲不言,瞪了瞪眼睛,一時有些無語問天,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大胡子中了化元散,還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可見是真心舍命救她,他會跳下來自然是不知她掛在了崖壁上,并沒危險。他這份相救之心,她自是感念的,多半這身體當真和他是血親,他才會做出這等蠢事來,可這會兒旖滟沒功夫追求這些,也沒心情感激,只因這鋼絲,根本就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旖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見狄霍苦笑一下,顯然化元散的藥力已上來,他扣著她腰肢的手臂力量松了許多。旖滟不說,狄霍也瞧得出來,那鋼絲極細,此刻因承受兩人的重量,早已被拉到了極致,而扣在石縫中的那三角勾也被帶的一點點下滑,和石壁擦出尖銳的聲響來。

    狄霍倏然低嘆,瞧向旖滟,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來欲往旖滟手中塞,道:“我是……”

    他話未說完,旖滟便冷了臉,厲聲道:“交代遺言嗎?我現(xiàn)在沒心情聽,你還是留點力氣想想我們怎么不死在這里的好!”

    旖滟說話間已將腰間的鋼絲甩出去一條,卡住后迅速從腰上抽出鋼絲來在狄霍手臂根部快速纏了兩下,扣動小勾牢牢系住,看都不看狄霍一眼,拍了下他扣在腰間的手,沒好氣地道:“放手,我們一人一根地吊著,興許還能撐到有人來救,前提是上頭那幾個混蛋不會放亂箭將我們射中崖壁上的兩只馬蜂窩!”

    狄霍未曾想到旖滟會有此舉,一怔之下沒了動作,上頭三角勾又是一個松動,旖滟面色大變,低頭去掰狄霍扣在腰間的手,大聲道:“快點放開,三角勾要被拉彎了!要被你害死了,這么死,我死都不能瞑目??!”

    狄霍這才如夢大醒,飛快地松開手,兩人登時分開,狄霍被另一根鋼絲綴著往東甩去,旖滟剛松一口氣,誰想那卡在石縫中的三角勾竟在這時再撐不住拉扯之力,一角徹底變形,登時從石縫中脫落,緊繃的鋼絲一松,旖滟只來得及驚叫一聲身子便往下飛墜。

    “抓??!”

    驚惶中她聽到狄霍的嘶吼聲,本能地伸手,卻只碰到狄霍的指尖,撲面的山風冷冷地往衣襟中鉆,旖滟閉了眼睛,心想這回死的真比竇娥都冤,也不知還有沒有運氣再穿越一回,若還能穿越想來也是遇不到那個俊美如妖孽,又百般無賴纏人,令她沒招架之人的男人了……

    這般想著,竟感到入骨悲涼來,好像有萬千的利針在刺她的心,她只覺難受地喉嚨腫痛,還沒死便似已墜落了九重地獄。

    卻于此時,腰間再度一緊,墜落的速度分明一窒,一具溫暖的身體貼了上來,旖滟迷糊了一下,第一反應便是狄霍那蠢蛋又腦子抽風了。

    想到他失了內(nèi)力,中了化元散根本連普通人都比不上,這時候逞英雄,只會陪著她一起去死,枉費她好容易發(fā)次善心,因救人而丟命。和這只豬一起投胎,她會不會投胎成豬??!

    旖滟氣地破口大罵,道:“狄霍,你他媽放開我!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她話音落,耳邊卻響起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滟滟都要死了還念著要他人活,我倒不知滟滟竟是這樣一個心念他人,舍命救人的女子?!?/br>
    這樣的聲音,雖因怒火而顯得陰冷尖銳,失了平日的清潤悅耳,可這樣的稱呼,在這個世界,卻唯有一人喚過,旖滟嗖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入目一張妖魅沉冷的面龐撞入眼眸,男子墨發(fā)在獵獵山風中狂舞,一雙狹長眼眸瞇著,眸光比山風更冷,卻令旖滟瞬間綻放出歡悅笑容來。

    135 只怕錯過他

    見旖滟咧嘴笑起來,笑靨從未有過的燦爛傻氣,鳳帝修俊面發(fā)黑,冷哼了一聲,表情要多臭就有多臭。

    旖滟倒也不在意,歡實地抬手抱住鳳帝修的腰,感受到他正帶著她在陡峻無比的崖壁上借力往下縱躍。這懸崖極度陡峻,深不見底,兩人下墜的速度又更快些,旖滟耳邊只聽呼呼的山風作響,冷風刺得臉上脖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可她也不覺著冷了,只感貼著那具溫熱的男人軀體,心里便無比的踏實。

    這種踏實和滿足,在對比了方才以為要死了的悲涼和不甘,懊悔和不舍后顯得愈發(fā)珍貴起來,于是她不自覺將環(huán)在鳳帝修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將頭使勁埋進他的懷中,臉頰貼著他胸膛蹭了蹭,無限的依賴和滿足,便像只冬日午后躺在主人懷中的貓。

    這樣小女人的依賴和討好,鳳帝修何曾在旖滟身上瞧見過,又是小別重逢,抱著女人綿軟溫香的身子,念想非但無減,反而感覺相思越發(fā)成疾,她的身子再扭來扭去,便更令他氣血翻涌起來。

    這一分神,借力的一腳便生生踩空,兩人下墜的身子失衡,鳳帝修忙提氣騰挪,好不容易穩(wěn)住狼狽的墜落,背上卻也被尖石狠狠劃了幾下。懷中女人卻半點都不肯安生,竟是埋在他肩窩中咯咯的笑,那笑聲愉悅而撩人心扉。鳳帝修環(huán)在旖滟腰間的手禁不住重重地捏了她一下,耳聽懷中女人痛呼一聲,到底安靜下來,他才沉聲道:“女人,老實點,不然……”

    他沉冷的話未說完,豈料旖滟放在他腰間的手已繞上了他的脖頸,將他的頭一拉,湊上來便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唇柔軟冰涼,亦如夢中誘人清甜,叫人沉淪。

    只是這該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還是她真當有輕功便能萬能?她這樣他肯定就沒法運氣,更無法看清在何處落腳借力!

    鳳帝修掙了下,奈何旖滟卻抱地他的脖頸更緊,更是借機將小香舌探進了他的口中,大膽而火熱地勾著他的魂魄,這樣的投懷送抱,撩撥點火,鳳帝修哪里還忍得住,理智全都丟到了九霄云外。

    雙臂用力收緊,他狠狠地予以回擊,纏著她那截小香舌肆意地品嘗吸允,像是恨不能將她整個吸入腹中,吞吃個干凈。失了控制,兩人身體自由下墜,像是浪潮中無人駕駛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壓頂?shù)拇罄伺某伤槠?/br>
    可鳳帝修偏就被懷里女人勾地閉了眼睛,天地間只剩下她那兩片芳唇,他甚至覺著就這樣抱著她,纏綿死去也是不錯的事情。兩人就那么忘我地吻著,山風從耳邊吹過,世界一片安靜,彼此便是對方的永恒和唯一。

    直到身體從一片樹影中穿過,鳳帝修到底被拉回了一些心神,知道到了谷底,猛轉了個身,將旖滟護在懷中,背脊重重砸在了地上。好在谷底地面平坦,且鋪著厚厚的落葉,饒是如此,鳳帝修也感覺五臟被砸地一陣震動。

    這個瘋女人!早晚死在她手里!

    他惡狠狠地想著,睜開眼卻見旖滟趴在身上,正笑吟吟地瞧著他,鳳帝修俊面一冷,聲音清淡,道:“別以為美人計有用,我認識的盛旖滟又自私又涼薄,心中除了她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別人,如今倒是為了別個男人都知道舍命相救了,哈,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鳳帝修越說臉色便越是難看,本還只是清冷的俊面,登時便染上了一層層的冰霜陰冷沉肅起來。見身上女人非但不為他的話語所動,反倒眉眼彎彎,只瞧著自己傻笑,鳳帝修便更惱了,翻坐起來,瞇了眼盯著旖滟,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倘使我晚到片刻,你這女人此刻就死了,而且會死的很難看,做鬼都要做個丑的……”

    他話沒說完,女人便再度撲了上來,像八爪魚般纏在了他身上,將臉埋進他的脖頸,咬住他一塊rou狠狠撕扯了下。鳳帝修簡直有些難以相信,這女人竟然可以如此的不知死活,他都要被氣死了,她竟還敢咬他!

    他雙眼冷厲成冰,拽著旖滟的后衣領便要將人拖出來好好教訓一頓,豈料脖頸邊卻傳來旖滟的悶聲悶語來。

    “我剛剛差點都死了,你還這么兇我……我不想死,我怕死……我竟然也會怕死了呢……”

    旖滟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又有些顛三倒四,鳳帝修卻驀然僵住了身子,拽著她領口的手也沒了氣力,微微顫抖起來,接著就聽旖滟又道。

    “你說,我方才感覺快死了,閉上眼睛腦子里便全是你,這是為什么?”

    鳳帝修的身子更僵,雙手禁不住用力攥了起來,骨節(jié)發(fā)白,狹長的鳳眸中一時像落盡了星空璀璨無垠。

    “想到我死了就再見不到你了,我的心里……我心里便想有千萬根針在攪一樣,我真害怕就這樣死了,真是害怕,我從來就沒這樣怕過……”

    旖滟繼續(xù)喋喋不休,鳳帝修緊繃的身子已微微顫抖起來,心中的狂喜像是壓制千萬年終于噴涌而出的火山般漾出,沖地他四肢百骸都有些酥麻,猶若做在云端的恍惚。

    就聽耳邊那女人還在說著,“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便不記得我了?我死了,你說不定……”

    鳳帝修卻一把揪住旖滟的后領將她拖出來,望著她水盈盈的眸子,再忍不住狠狠堵住了她的唇,發(fā)泄一般用力允吸,撬開她的貝齒野蠻地攻城略地,稚嫩的小舌被他毫不溫柔的力道弄的發(fā)疼,旖滟卻悄然勾起唇角來,尋到鳳帝修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直到灼熱的親吻讓她喘不上氣,鳳帝修才放開旖滟,瞧著她嫣紅著小臉躺在他懷中嬌喘,低頭又在她紅腫的唇上咬了一口,這才啞聲道:“不準再說那個字!”

    他的聲音嘶啞中帶著輕顫,她一口一個死字簡直要凌遲他的心,懷中這女人早不知何時便生成了他心頭的一塊rou,現(xiàn)如今莫說是有人要剜去這塊rou,便是動上一動,他都要痛徹心扉。

    旖滟見鳳帝修眸中分明有惶恐閃過,改而抱了他的手臂,頗為委屈地道:“方才明明就是你先說的,你還說我會死的很難看,做鬼都要做丑鬼?!?/br>
    “你這女人,給我閉嘴!”鳳帝修聞言面色又鐵青下來,咆哮著瞪著旖滟。

    旖滟勾唇,鳳帝修卻冷冷一抿唇角,道:“你莫給我轉移話題,你這額頭上畫的什么鬼東西?為了救那男人,你竟敢……”

    鳳帝修再度怒吼,想到方才那駭人情景,頓時渾身顫抖,又閉了嘴,接著才咬牙切齒地道:“這事你不說清楚,便莫想我還原諒你。”

    旖滟見他揪著此事不放,認錯態(tài)度良好,忙道:“那人你不也見過,就是上回在軒轅城刺殺君卿洌的那刺客。他說他叫狄霍,自我離開軒轅城他便暗中跟著我,后來……”

    旖滟一五一十地將和狄霍打交道的事情交待清楚,這才道:“自那夜他離開以后,后來便再沒跟著我,不知道今日怎么又尋了過來,還跳下崖救我,他可能是沒想到真氣散的那般快,這才弄巧成拙了。要不然,我頭一次壞了他的好事,害的他沒能手刃君卿洌,第二回又使計詐他,就憑我和他這兩次不愉快的交往,他即真的和我有什么血緣,也不會舍命救我啊,他又不是你?!?/br>
    聽旖滟這般說,鳳帝修沉冷的面色就有些掛不住了,哼了一聲,道:“你這女人還算不蠢,不過你既知此,為何還舍命救他,你簡直……簡直罪不可??!”

    旖滟苦笑,狄霍到底是為了她才跳下懸崖的,他又中了化元散,當時情景比她還不如,若墜下來根本就沒活命的可能。她這人雖然涼薄自私,但卻最不喜歡欠了別人,更何況,狄霍還可能是這身體的親人,那種情景哪里能眼睜睜看著狄霍掉下來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