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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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抬起晶亮的眼眸,道:“公主忘記了嗎,三年前,有回奴婢哭泣被公主撞到,公主問了奴婢,知道奴婢死了娘,家里連買棺材的銀子都湊不齊,公主賞賜奴婢一支金釵,就是這樣奴婢娘才得以安葬,公主大恩,奴婢如今總算有報(bào)答的機(jī)會了?!?/br> 玉露說的事情君明珠根本就沒印象,見她表情真摯,加之玉凝膏也是貨真價實(shí),君明珠已完全信任了玉露,拉了她的手,道:“好丫頭,等本宮養(yǎng)好傷,得回了勢定不會虧待了你?!?/br> 玉露羞澀一笑,道:“奴婢給公主換藥吧,回頭奴婢再去求求海公公,定讓他幫奴婢再弄些冰塊來給公主消熱,。” 片刻后,玉露給君明珠換了藥,又給她細(xì)細(xì)擦拭了身上的汗水,君明珠清清爽爽地躺下,越發(fā)信任玉露,瞧著她的目光滿是贊許。玉露將裝藥的瓷瓶仔細(xì)收了,跪在床前幫君明珠打著扇子,君明珠見她滿頭大汗,便道:“難為你了。” 玉露受寵若驚,忙道:“公主千萬別這么說,這都是奴婢該做的,再說天乾攝政王就要離京了,說不定還要帶走東陵侯府的云小姐……奴婢聽貼身伺候公主的jiejie們說過,公主喜歡攝政王,攝政王這一走還不知會不會再來,若公主因養(yǎng)傷,連攝政王最后一面都見不了該多傷心啊,所以奴婢……啊,公主?” 她話未說完,君明珠已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急聲道:“你剛剛說什么?攝政王要走了?還有攝政王會帶走東陵侯府的云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啊,奴婢多嘴,奴婢不該替云小姐……”玉露掩嘴,一副說漏嘴的模樣。 君明珠登時面色便難看起來,斥道:“到底怎么回事,說!” 玉露抖了下才道:“是海公公說的,攝政王這回來中紫國,就是因?yàn)樽限遍w給攝政王批了命,說王爺今年會有血光之災(zāi),若想避過,便要找到命定的貴女,這貴女生在中紫國,且身份尊貴,背上還有鳳凰紋印,這個消息不知怎么就被東陵侯府得知了,東陵侯便尋人秘密地在嫡女云小姐的身上紋了一只金鳳凰,海公公說云貴妃明日便會請?jiān)菩〗氵M(jìn)宮,明日皇上在宮中擺宴送別攝政王,云貴妃打算安排云小姐接近攝政王,到時候讓攝政王看到了云小姐背后的紋身,攝政王定然認(rèn)定云小姐便是他的命定貴女,定然會帶云小姐離開……” 君明珠聞言瞳孔劇縮,道:“竟然還有這等事,哼,攝政王何等身份,云淑元又算什么東西,竟然也敢肖想!不行,不能讓云貴妃和她那賤侄女計(jì)謀得逞,云家可以給云淑元背上刺鳳凰,本宮也可以?。”緦m比云淑元的身份更高貴,這中紫國再沒有閨閣女子能比本宮更高貴的了,若本宮背后有鳳凰,豈不就能成為攝政王的命定貴女!” 君明珠越說眼睛越亮,猛地抓住了玉露的手,道:“玉露,你一定要幫我,我只能靠你了,我是真喜歡攝政王,你幫我去找海公公,一定要讓他幫我想想辦法,明夜宮宴之前在我的背后弄只鳳凰,你幫幫我好不好!” 玉露面露難色,道:“公主……可公主若真這樣做了就要離開中紫國了啊,到天乾和親,沒有了皇上寵愛,又沒了皇后翼王殿下……公主背井離鄉(xiāng)若是受欺負(fù)可如何是好?!?/br> 見玉露如此為自己著想,君明珠感動之下,半點(diǎn)疑心都沒了,道:“傻玉露,若我成了王爺?shù)拿ㄙF女,王爺豈會不對我好?我留在中紫國如今已無依無靠,倒不如跟了攝政王,有攝政王做依靠,來日還能反過來幫母后和皇兄脫離困境,再說了,攝政王殿下那般英武不凡,早晚都要成為天乾國的皇帝,我跟了他,即便背井離鄉(xiāng)也是愿意的?!?/br> 君明珠說著臉上露出少女般夢幻的憧憬來,又拉了雨露,急切地道:“雨露,算本宮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本宮,好嗎?” 雨露到底咬了咬唇,道:“事情緊急,奴婢這便去求求海公公,試試看?!?/br> 翌日夜,弒修院中,旖滟因要離京,好容易才將府中事情料理清楚,忙了一日早早便躺在了羅漢床上,鳳帝修卻打發(fā)了紫兒等奴婢,賴在旖滟閨房中說什么也不肯回去他那夕顏院。 盛易陽過世,旖滟借機(jī)打發(fā)走了夜傾,莫云璃和楚青依,鳳帝修是大夫,給旖滟治傷,自然占著優(yōu)勢賴了下來。不僅如此,自那夜他賴在旖滟床上睡了一晚,這兩天以千安王府必有動作為由,每到天擦黑必定來旖滟閨房報(bào)道。 鑒于昨夜趕人趕到口干人倦也沒將鳳帝修趕走,且有他躺在身邊旖滟發(fā)覺自己睡的特別香,起來特別神清氣爽,且他夜里很老實(shí),故而今夜見鳳帝修又來報(bào)道,旖滟念著左右馬上要分開,這廝又打定了主意要同榻而眠,他最多偷個香竊個玉,反正以前也不是沒被占過便宜,便軟下心腸來索性乖覺地由著他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便如此刻,旖滟躺在羅漢床上,鳳帝修非炫耀自己學(xué)醫(yī),有著一雙圣手,只消給旖滟稍稍按摩xue位,定能讓她一日疲倦盡消。 有人要免費(fèi)提供服務(wù),旖滟自然不會拒絕,她發(fā)覺鳳帝修還真沒說大話,不過被他按了幾處xue位,旖滟便覺身上的酸疼之感消了不少,見鳳帝修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她極給面子地贊道:“當(dāng)真手藝不錯,以后都跟著本小姐吧,伺候的好,以后本大爺自然能叫你娶上一房好妻子,再置辦一份家業(yè)?!?/br> 見她一臉大爺模樣,特意板著臉,粗聲粗氣地說著,鳳帝修也整了下面容,打了個千,恭謹(jǐn)?shù)玫溃骸靶〉闹x謝大爺賞識,小的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大爺。” 這兩日只要單獨(dú)相處,鳳帝修便總用真面孔對著旖滟,他那張臉太妖孽了,侵略性太強(qiáng),如今雖做著下人的動作,神情也刻意恭謙,可身上的貴氣卻是渾然天成,壓都壓不下來,那俊美到仿佛吸日月精華的容顏更是叫人瞧著便心折,而且他那狹長的鳳眸給人的感覺太深邃霸氣,無論哪一樣都不會是下等人能擁有的。 旖滟見他那動作和表情只詮釋了不倫不類四個字,不由撇撇嘴,不給面子地道:“學(xué)的一點(diǎn)都不像,谷主的演技實(shí)在是太太、太差勁了。” 鳳帝修聞言揚(yáng)眉,磨牙道:“好啊,爺好心給你按摩,竟還敢蹬鼻子上臉消遣起爺來了!瞧爺怎么收拾你!”說著他一指點(diǎn)在旖滟的笑xue上。 旖滟哪里能想到他會使這招,被點(diǎn)了xue道,登時便不受控制地咯咯笑了起來,鳳帝修見她笑靨如花,忍不住在榻上滾起來,生恐她再碰到傷處,一面逗她,一面將人撈了起來,半擁半抱地困在了懷中,這般旖滟便在鳳帝修的懷里笑得眼淚橫生,肚皮疼痛。 她難受地想出手攻擊鳳帝修,令他快解了xue道,可笑意一**涌動,手腳也跟著發(fā)軟,根本就提不起勁兒來,開口求饒又實(shí)在不愿,待笑得呼吸都不暢起來,才軟在鳳帝修懷中,可憐兮兮地抓了他的衣襟,有氣無力地扯著。 鳳帝修何曾見過旖滟如此笑靨如花的模樣,平日她即便笑了,也多半轉(zhuǎn)瞬而逝,原本只是想逗弄她下,卻貪看她的笑靨而遲遲不肯給她解開xue道,眼見著旖滟笑倒在懷中,雙頰嫣紅,嬌軀顫抖,人面桃花,顏如渥丹、他眸光便忍不住幽深暗沉下來。 又見她一雙眸子因笑意而水光點(diǎn)點(diǎn),眉目間春情橫生,媚態(tài)百生,情致兩饒,鬢發(fā)散亂,登時他目光再度發(fā)直發(fā)癡,呼吸也跟著不穩(wěn)起來,再又小女人在懷中笑地嬌軀蹭過他的身體,玉體香肌,蘭熏桂馥地一點(diǎn)點(diǎn)往他鼻中涌動,鳳帝修身子僵硬,繼而又被那幽幽美人香韻撩地心猿意馬,口干舌燥。 旖滟懇求地扯了扯鳳帝修的衣襟,見他毫無反應(yīng),笑得氣喘吁吁,抬眸去瞧,正瞧見眼前俊美無儔的男人神情如狼,目光如鷹地盯視著自己,隨之她纖細(xì)的腰肢處分明也被什么硬邦邦guntang燙的東西給抵了一下。旖滟登時氣得眼淚滾落,彎彎的明眸中燃起洶洶怒火來。 這個混蛋,點(diǎn)她笑xue不說,竟然還敢對她……她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對他心慈手軟,由匹中山狼堂而皇之地住進(jìn)她的閨房里來! “解開……咯咯……你敢……趁機(jī)占便宜……咯咯,休怪……咯咯,怪我無情!” 旖滟怒氣騰騰地出聲,可因控制不住笑意,那殺氣四伏的狠話半點(diǎn)威力也沒有,鳳帝修見她如此,雖心里癢癢的很,但也知道再由著自己性子,懷里的小女人必定真惱了他,如今兩人分開在即,她若惱他兩日,不叫他貼著她,將他趕出去,那便因小失大了,腦子中狠狠默念了兩遍清心咒,他才勉強(qiáng)壓下異樣來,解了旖滟xue道。 哪里知道他這邊剛解開xue道,懷中春棠妖嬈的美人便神情一凜,腰肢一扭,一個利索地翻身滾出了他的懷抱,一仰身子,往羅漢床上躺倒的同時,她的腿也毫不客氣地踹出,目標(biāo)直對他的邪惡之源。 正文 120 替死鬼 鳳帝修被旖滟一腳踹到墻邊,背部撞在窗戶上,發(fā)出嘭地一聲響,見旖滟一腳落實(shí)卻還是不解恨,明眸燃火地瞪過來,鳳帝修忙討好一笑,道:“滟滟,我是正常男人,心愛的女子在懷中春棠嬌笑哪里能沒有反應(yīng),要不我躺著讓滟滟欺負(fù)回去?” 旖滟面色冷厲,正想再飛一腳踹爛鳳帝修的一臉得意,就聽外頭傳來動靜,顯是有人靠近,她目光一凜,鳳帝修卻收了笑意,咳了一聲,揚(yáng)聲道:“何事?” 外頭來人卻是銀寶,他早便到了,只是遠(yuǎn)遠(yuǎn)聽到屋中有女子笑聲便未敢靠近,貓?jiān)谶h(yuǎn)處一顆樹上,正得意自家主子手段不凡,終于融化了盛小姐,誰想那笑聲便戛然而止,接著他便瞧見自家主子的人影砸在了窗戶上,他一面結(jié)舌,一面眼珠一轉(zhuǎn),立馬靠過來給主子解圍了 ”“ 黑龍故事。 他不知里頭是什么情形,故此并不敢多聽多看,聞聲忙回道:“主子,宮中有消息,宮宴上夜傾向隆帝替天乾飛龍將軍白子清求親驕陽公主,隆帝答允了,因天乾國突有急事需夜傾盡快回去處理,明日天乾的使團(tuán)便要離城,夜傾以白子清年紀(jì)已不少,且紫薇閣曾批命說白子清今年不娶妻便有絕嗣之兇,請求驕陽公主一起離京,送嫁隊(duì)伍一切從簡,隆帝允了。如今宮宴已散,驕陽公主也已被送到了天乾使館?!?/br> 旖滟聞言詫異地頓住了動作,只因銀寶說的事情太古怪了,驕陽公主一直愛慕夜傾,怎么倒和白子清牽連不清了,而且就算隆帝將公主許給了白子清為妻,也沒這么急巴巴就將人送到使館,明日便令天乾國就這么帶走中紫國公主的道理??! 這事兒太不合理,以至于旖滟怒氣暫壓,不乏好奇地盯著鳳帝修,道:“你做了什么?” 鳳帝修輕出一口氣,暗贊銀寶機(jī)靈,關(guān)鍵時刻出來解圍,笑著坐起身子來,道:“我?guī)т黉偃デ茍龊脩蛉绾???/br> 旖滟心中好奇,自然不會拒絕,何況那君明珠多次和她過不去,去瞧瞧討厭之人的可悲下場,她還是很樂意的。 鳳帝修言罷也不待旖滟反應(yīng)便將她打橫一抱,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不過兩盞茶后鳳帝修便帶著旖滟到了燈火通明的中紫國使館,在一處廂房的房頂隱蔽了起來。恰這屋子背靠一顆大樹,樹枝橫生壓在了房頂,兩人的身影被樹葉一擋,倒不怕被輕易發(fā)現(xiàn)。 去了兩片瓦,旖滟便瞧見了里頭的情景,內(nèi)室中一個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呆呆愕愕地趴在床上,從旖滟的方向剛好瞧見那女子的小半張側(cè)臉,正是君明珠。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時而陰厲,時而傷心,不甘,驚恐……像走馬燈一樣來回變幻,不一會兒,又猛然從床上翻身而起,奔至房門便使勁地拍打叫喚了起來。 屋子從外鎖著,外頭看管的嬤嬤不堪其擾,終是打開房門,驕陽公主撲上去,怒聲道:“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見父皇,我不要嫁給什么飛龍將軍,父皇疼愛我,不會那么狠心,就這樣叫天乾國的人帶走我的火影宇智波金!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就去和親!” 那兩個嬤嬤顯然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兩人上前一人一邊地扭了君明珠亂揮舞地手臂便將她帶回來了內(nèi)室,其中一人道:“公主還是消停了吧,公主不要臉面做出脫衣勾引男人的事情來,還在天乾國攝政王的酒水中放那種下做東西,最后倒差點(diǎn)和飛龍將軍做下好事,那杯下了作料的酒水被攝政王差點(diǎn)親手扔在皇上的臉上質(zhì)問?;噬狭袅斯饕幻?,還給公主爭取到飛龍將軍正妻之位已算公主的福氣了。公主糊了心做下自毀清白的事兒,便該想著不可能再風(fēng)光大嫁!奴婢們奉命看管著公主直到天乾,皇上不會見公主,公主還是消停下來安心養(yǎng)傷吧?!?/br> 那嬤嬤言罷,將君明珠強(qiáng)行安置在床上便不再管她,出屋又鎖好了門。 旖滟將方才那嬤嬤的話聽在耳中,愕地瞪了眼睛,這君明珠是腦子被驢踢了嗎,怎么屁股都被打開花了,身上傷都沒好,竟想著跑去勾引夜傾。再說她怎么會以為倒貼了夜傾,自毀清譽(yù),夜傾便會娶她?退一步就算夜傾忍下被她算計(jì)的仇,念著她是中紫國的公主而要了她,有此開始,她以后又怎能得到夜傾的疼愛?沒有疼愛她嫁到天乾去靠什么活著? 也難怪隆帝會將堂堂公主就這樣送給了天乾國,先有顧皇后設(shè)計(jì)天香公主毀了清白,夜傾沒將事態(tài)鬧大,如今又有驕陽公主在夜傾的酒杯中下藥勾引,這一對母女做出這些事情來,令隆帝丟盡顏面不說,還要被天乾國當(dāng)面打臉,想必父女之情也消磨殆盡了。 更何況驕陽公主理虧,天乾國又怎么可能風(fēng)光迎娶這樣一個女人,事實(shí)上白子清會娶驕陽公主已經(jīng)叫旖滟很是詫異了。驕陽公主會如此行事,而天乾國也要了她,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旖滟正想著,就聽下頭響起嬤嬤恭謹(jǐn)?shù)穆曇簟?/br> “奴婢們見過將軍越女劍?!?/br> “開門,我來看看公主?!?/br> 接著響起一個清朗如風(fēng)的年輕男子的聲音,接著是開門聲,一個挺拔的身影進(jìn)了屋。旖滟望去,卻正是白子清。她知白子清的武功不低,不敢多看,收回了視線。 下頭君明珠見白子清進(jìn)來驚地一下子翻身從床上起來,登時背上傷口便鮮血淋漓,染紅了裙子。見白子清一步步靠近,她臉上浮現(xiàn)出色厲內(nèi)荏的神情來,斥道:“你別過來!我是中紫國的公主,如今……如今我還沒嫁你,你不能……不能對我無禮?!?/br> 旖滟聞言不由無語地挑了挑唇,這驕陽公主還真是一身的公主脾氣,白子清在天乾地位頗高,又是手掌重兵的將軍,莫說是君明珠如今沒了依持,即便是她得盡隆帝寵愛的時候,只怕白子清也未必會將她看在眼中。可笑君明珠到了這時還在做公主夢,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有多了不起呢。 白子清見君明珠這般,眸光微冷,唇角浮起一絲厭惡的譏嘲來,大步走至床前,俯下身盯視著君明珠,道:“在宮中可公主你主動貼上來的吧,怎么此刻倒成了貞潔烈婦?” 君明珠被逼至墻角,只覺白子清瞧著溫和,身上卻有股冷意滲出,使得她身子都微抖了起來,他被白子清譏嘲的語氣臊地臉色漲紅,哆哆嗦嗦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白子清顯然沒了耐心,竟是突然拽住了君明珠的襟口,撕拉一扯,隨著君明珠一身尖叫,她的外衫連帶褻衣被扯開,露出了里頭的肚兜和大片白膩肌膚來。 “你!你要干什么,來人,來人!” 君明珠嘶喊起來,旖滟卻有些奇怪,她雖不熟悉白子清,但印象中此人面上總掛著三分無害笑意,只是雙眼卻幽深不辯,該是個有能耐的人,絕對不會是好色到這種程度的急色鬼,更不會是半夜來羞辱女人的無聊之輩。 出于好奇她向屋中望了眼,正好瞧見白子清勾唇?jīng)_君明珠譏嘲一笑,道:“閉嘴雪山飛狐無彈窗!本將對你沒興趣?!?/br> 言罷,他只是扣住君明珠的肩頭將其按倒在了床榻上,也不知是他的語氣太過冰冷森寒,還是怎的,君明珠突然就不叫喊,也不掙扎了,任他壓在床上。旖滟正巧看到君明珠雪白的背脊上繪著的一只藍(lán)色鳳凰。 那鳳凰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形狀,抑或是位置都讓她覺著好生眼熟,分明就和她背上的如出一轍!旖滟驀然雙眸一瞇,直覺這其中必有自己不知的要事。她凝眸不放過一點(diǎn)蛛絲馬跡,卻見白子清的視線也落在君明珠光潔后背的那鳳凰圖上,看了半響,挑起眉抿起唇來,面上露出凝思之態(tài)來。 君明珠本很是害怕,見白子清只是為了看清她背上鳳凰圖,當(dāng)即倒鎮(zhèn)定下來。在宮中時,陰差陽錯,撞破她衣衫不整模樣的不是夜傾反是白子清,那時候殿中光線昏暗,白子清只怕并未看清她背上圖形,倘使他此刻看清楚了,知道自己是夜傾的天命貴女,一定便不敢再迎娶自己,他定然會稟報(bào)了夜傾,那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得償所愿,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回歸原本的軌道了。 君明珠坐著美夢,見白子清聞言果真沉吟不語,她忙道:“這……這鳳凰圖我幼時便繪在身上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嗎?” 白子清卻揚(yáng)唇一笑,神情溫和了一些,將君明珠的衣衫籠上,道:“沒有,很好看,方才在宮里時沒瞧清,所以想再看一眼?!?/br> 他言罷不待君明珠反應(yīng),站起身來走至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復(fù)手中扳指輕輕一動,卻分明有什么白色的粉末落進(jìn)了茶盞之中,旖滟雙眸再度一瞇,正欲瞧的清楚些,鳳帝修卻突然將她一拉,與此同時,將那兩塊被掀的瓦片迅速蓋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房中白子清抬眸瞧了眼屋頂,見無甚異樣,收回了目光,難道是他多疑,方才竟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 屋頂上,旖滟反應(yīng)極快,立馬放輕了呼吸,暗自驚贊于白子清的警覺笑傲無花。待屋中響起腳步聲,她才微微吐出一口氣,就聞白子清道:“公主出了許多汗,喝口茶早些休息吧,明日還需離城,白某不打攪了?!?/br> 白子清言罷,見君明珠并不接茶盞,也不勉強(qiáng),隨意地將茶盞放在床邊,轉(zhuǎn)身大步而去。君明珠見他出去,松了一口氣,心里越發(fā)肯定了先前的想法,念著還有可能回到夜傾身邊,倒是沒了先前的急躁勁。 她方才因?yàn)榇蟪炒篝[,后又被白子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松下神來,倒真覺口干舌燥,也沒多想,端起那茶盞一飲而盡。 旖滟聽到屋中腳步聲再起,很快是開門聲,待白子清遠(yuǎn)去,她重新揭開了瓦片,正見君明珠仰頭將茶中水喝盡,隨后喚了嬤嬤進(jìn)去給她換藥。 見此,旖滟才重新蓋上了瓦片,鳳帝修扣住旖滟的腰飄然離開,片刻后,兩人到了使館不遠(yuǎn)一處街巷,旖滟才回頭盯著鳳帝修,道:“白子清給君明珠喝的什么東西?” 鳳帝修顯然很樂意給她解疑,挑了下唇,道:“那是腐骨粉,只消一點(diǎn),喝進(jìn)腹中,便能使身上的外傷反復(fù)發(fā)作,無法痊愈,不出半個月傷口潰爛無治,高燒不退,在腐爛中喪命,且人死后便是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到一點(diǎn)端倪,只會以為是外傷感染而死?!?/br> 旖滟聞言心下一驚,俏臉上陰冷一片,道:“夜傾殺君明珠就是以為她背后那鳳凰圖,他要?dú)⒌娜似鋵?shí)是應(yīng)該是我,你設(shè)計(jì)君明珠做了替死鬼,對不對?” 旖滟雖是如此問,語氣卻非??隙?。她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何內(nèi)情,但她直覺君明珠倒貼夜傾,和那紋身有關(guān)。而且君明珠身上有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紋身這也不可能是湊巧,白子清確定了那紋身這才給君明珠下毒,可見他要?dú)⒌娜苏潜成嫌续P凰圖的女子。 而白子清的意思便是夜傾的意思,這般前后一想,不難確定夜傾要?dú)⒌娜司褪亲约海?/br> 鳳帝修歷來知道旖滟機(jī)敏,卻沒料到她這么快就抓住了關(guān)鍵,理清了一切,聞言他目露贊賞,道:“君明珠背上的鳳凰紋是昨日才用一種特殊藥汁繪上去的,并不能持久,最多也便停留在肌膚上兩個月,不過那時想必君明珠早便入了土,所以夜傾暫時不會尋上你大唐天穹最新章節(jié)。” 旖滟卻并不為此高興,她不喜歡這種潛在危險,且是對她性命的危險。 “夜傾為何要?dú)⒈成嫌续P凰圖紋的女子?” 鳳帝修今日特意將旖滟帶過來看好戲,就是為了給她提醒,他馬上要離她一段時日,夜傾居心叵測,他得叫旖滟心中警醒夜傾才行。故旖滟問了,他自詳盡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最后才道:“我設(shè)計(jì)君明珠在身上繪制了鳳凰圖又將她送到夜傾的眼皮下,就是想知道夜傾會如何行事,即便確認(rèn)此點(diǎn)。那鳳凰圖和你背上的極為肖似,也是想李代桃僵,倘使夜傾所尋當(dāng)真是你,有君明珠這一擋,倒也可以挪出時間來,令我查出紫薇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鳳帝修說著眸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旖滟聽鳳帝修說先前已有兩個背上有胎記的女嬰被殺,面色不免更寒,道:“那紫薇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夜傾瞧著并不像是會信奉神仙之道的人啊。” 121 紫薇閣 鳳帝修勾了下唇,神情難得有一絲自嘲,道:“我原也不信這些神道的批命預(yù)言之術(shù),但這個紫薇閣倒還真有幾分詭異莫測的能耐,其是在兩百來年前,由一個老道蒼山子所創(chuàng)下,蒼山子此人原就是一個江湖算命先山,但因算命批命極為精準(zhǔn),從無失誤,三年間又連番預(yù)言了兩件驚天大事,故此得到了當(dāng)時軒轅帝國皇帝的寵信,創(chuàng)建了國教紫薇閣。彼時軒轅王國逢出兵便必先由蒼山子卜問兇吉,逢行軍必由蒼山子隨行,行軍路線、出兵時機(jī)、各路所用兵將幾何、所用何將均由蒼山子占卜決定,瞧著荒唐透頂,可軒轅國竟逢戰(zhàn)必,自有此國師之后,不過區(qū)區(qū)十?dāng)?shù)年領(lǐng)土擴(kuò)展了三分有二,成為第一帝國?!?/br> 鳳帝修言罷見旖滟面色不屑一顧,不由挑了挑唇,又道:“這蒼山子活了九十八歲,死后,留下了一副所謂的天眼圖,此圖先后預(yù)言了十三件天下大事,前后歷經(jīng)一百二十年,竟然都一一應(yīng)驗(yàn)了。其第三個預(yù)言說軒轅帝國在其死后第三十八個年頭會發(fā)生大亂,走向滅亡,從此天下將一分為五,陷入亂世,竟果真如此。其后分分合合,戰(zhàn)亂不斷,竟時間結(jié)局都在天眼圖上一一對應(yīng)。譬如,其第八個預(yù)言圖中所繪,說當(dāng)時三大國中其中一國的皇帝將在此年八月三日遇刺身亡,后此國陷入混戰(zhàn),被后兩國瓜分殆盡,果真在八月三日這日當(dāng)時最大的晉國皇帝竟在寢殿中被個宮女刺殺。十二個預(yù)言,盡皆應(yīng)驗(yàn),不容世人不信,故而如今經(jīng)歷百年,紫薇閣已然靠著天眼圖,成了超然于八國的一個神教組織,八國都甚是信奉,如今天眼圖中唯剩下最后一個預(yù)言尚未發(fā)生……” 旖滟剛開始還有些嗤之以鼻,覺著那蒼山子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興許是懂得一些兵法,運(yùn)氣好些,便期欺瞞天下,沽名釣譽(yù)。但聽聞他人都死了,留下的天眼圖還能預(yù)言大事,她倒挑了挑眉,心道這蒼山子能做到這般,興許只有一個解釋。 那便是這神棍老道和她一樣,都是個靈魂穿越者,只不過她是穿進(jìn)了這個架空世界,而蒼山子怕穿越前就是這個世界的后世之人,倘使她也能穿越到明清時后,也能畫什么天眼圖。 幾分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旖滟嘲聲道:“夜傾要?dú)⑽液瓦@天眼圖的最后一個預(yù)言有關(guān)?呵呵,臭老道士,死了一百來年還來禍害我這青春無害的小姑娘,來日我定殺進(jìn)神棍窩子屠遍他的徒子徒孫,叫他們裝神弄鬼!” 旖滟言罷,心知鳳帝修必定也不知道紫薇閣的最后一個預(yù)言是什么,不然早便告訴了她,不會帶著她來看這場好戲,提醒她留神夜傾。故此也不再多言,陰沉沉地罵罷便轉(zhuǎn)身自往盛府的方向走。 鳳帝修聽旖滟罵紫薇閣是神棍窩,愕然一笑,遂搖頭跟上。 此刻城中早已沒了行人,新月如鉤,剛轉(zhuǎn)過小巷一陣風(fēng)吹來,帶起殘葉數(shù)片,天已入秋,夜半竟是風(fēng)涼如水,旖滟無妨瑟了下,肩頭便被披上了一件單衣,轉(zhuǎn)身卻見鳳帝修脫了外袍,見他穿著一身褻衣褻褲若無其事地站在眼前,旖滟勾了下唇,道:“真不講究,也不怕人看見。” 鳳帝修俊朗的眉宇卻是傲氣一挑,自得地道:“笑話,爺身材俊偉,長身玉立,還怕人看?” 言罷,卻是繞過旖滟,負(fù)手大步往街頭去了。月光在青石板路面上反射出一層粼粼淡淡的微光,四周寂然無聲,一個人影都沒,鳳帝修的身影在背后拉出長長的影子,皎皎月光灑在他寬闊的肩頭,像是披著銀霜,那身影閑庭信步,說不出的悠然自在,優(yōu)雅從容,傲然不羈。 旖滟瞧著,倒不覺想起自己到這個異世的頭一日,鳳帝修陪她到千安王府后兩人回府的情景。 那日也是這般月夜,也是這樣靜寂無聲的街巷,阡陌交錯的道路,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時他給過她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時還是初夏,如今卻已初秋,彼時她只覺天地悠悠,好像只她一人,像一粒落進(jìn)大海的沙粒茫然,不知該流向何方。 如今瞧著他的身影,卻驀然生出這道路阡陌千百,唯眼前人會一直于她通路而行的錯覺來,這種感覺并不差,甚至像肩頭帶著暖意的衣衫,給她溫暖安定之感,旖滟心神因之一晃。 鳳帝修走了兩步聽身后沒反應(yīng),頓步扭頭見旖滟還站在原地發(fā)呆,肩頭給她披上了衣衫也不知籠上一籠,被風(fēng)吹的呼呼飄蕩,不由好笑地勾了下唇,兩步跨過去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拉攏,抬手便在她的眉心敲了一下,道:“爺身材太好,瞧傻了不成?” 旖滟回過神,揉了下頭,卻是沖鳳帝修揚(yáng)唇一笑,道:“身材好不好本姑娘是沒瞧出來,這臉皮卻是一等一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