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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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言罷,盛易陽越發(fā)狐疑,旖滟將他神情瞧在眼中,笑容越發(fā)明媚和善,道:“太傅大人怎站著,快坐下歇著,太傅大人這是剛上朝回來吧,可是出了什么事兒,怎急匆匆就來了這里?!?/br> 盛易陽耐著性子在旖滟身旁坐下,這才道:“今日早朝百官聯(lián)名彈劾為父,寵妾滅嫡,門風(fēng)不正,齊家不嚴(yán),不配位列朝班,要皇上制裁為父?!?/br> 見旖滟滿露驚詫之色后神情又轉(zhuǎn)為驚嚇,盛易陽狐疑地道:“此番便連太子殿下也領(lǐng)頭彈劾為父,為父如今是千夫所指,怕皇上不處罰為父都無法給滿朝文武交代,此事太子殿下難道就沒提前和滟兒打過招呼?” 盛易陽之前冷眼旁觀旖滟和沈華娥的戰(zhàn)爭,又不阻攔旖滟令柳氏狀告沈華娥,他是料定了旖滟這個女兒奇貨可居,而沈華娥已是過街老鼠,再無一點價值可言。故不愿在此事上令旖滟不快,從而破壞了他和旖滟剛剛回暖的父女關(guān)系。 盛府丑事外揚,盛易陽自然知道于他名聲不大好,但他覺著憑如今太子對旖滟的心思,太子一定會護(hù)著他,如今東宮之勢如日中天,他又是太子太傅,即便有那不開眼的以此事彈劾于他,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伤趺匆矝]想到今日君卿洌會帶頭彈劾他,引得百官人人進(jìn)諫,使得他盛易陽也成了過街老鼠。 他思來想去,都覺著君卿洌喜歡旖滟,不該是如此行事,想到沈華娥說的那些話,他便懷疑到了旖滟的身上。 旖滟聞言愕了一下,隨即面露委屈和傷心,道:“太傅大人這話是何意?太子要做什么事又怎會提前知會我知道。太傅大人這話莫不是懷疑是我心存怨懟從中作梗吧?這可真是冤枉,不說我一個小小女子太子要做什么我根本無從影響,單說我是這盛府的小姐,太傅大人說,太傅府勢微了對我能有什么好處嗎?我便是再心存怨恨,也不可能自己過不去啊。更何況,我瞧著太傅大人對沈華娥毫不留情,已經(jīng)知道以前是太傅大人被那毒婦蒙蔽,對太傅大人的怨已疏解了不少……” 旖滟說著眼眶便是一紅,好不委屈。盛易陽聽了她的話,又見她這般模樣,當(dāng)即便相信了旖滟,只怪自己多想了。若是好不容易融化的父女關(guān)系再因他此番猜忌又結(jié)冰那豈不糟糕。 所以他立馬便露出慈愛的笑來,道:“為父怎么會懷疑滟兒,為父方才也是急昏了頭,這才……滟兒千萬莫將方才為父的話放在心上啊?!?/br> 旖滟這才拿帕子沾了沾眼睛,道:“那如今可怎么是好?皇上不會為難太傅大人吧?” 盛易陽見旖滟為自己擔(dān)憂,心中最后的疑也沒了,道:“南方三郡發(fā)了水患,如今朝廷忙著賑災(zāi)事宜,為父的事倒可拖上幾日,為父這便前往尋找同僚們,游走一二看能否挽回局面,滟兒可否代為父前往東宮求一求太子殿下?” 盛易陽滿是請求地瞧著旖滟,旖滟咬了咬唇,猶豫著道:“太子……我和太子并沒什么交情,我前往東宮尋太子,這……這不大好吧,我總歸還是未嫁的閨閣女子……” 盛易陽便道:“事急從權(quán),為父若是被罷官,滟兒也要身跌數(shù)倍啊?!币婌戒倜嬗兴鶆?,盛易陽便又道,“為父下朝便想求見太子,可太子根本不見為父,為父倘使有法子也不會讓閨閣中的女兒你拋頭露面啊?!?/br> 旖滟面上動容之色因此話更甚,道:“瞧著太傅大人為難,女兒豈能無動于衷,我是盛府的小姐,是和盛府共存亡的,我愿盡力一試?!?/br> 盛易陽聽罷面上笑容蕩起,連聲道:“好,好。為父便知道滟兒最是孝順,以前都是為父不好,以后為父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此事宜早不宜晚,為父這便叫人備車送滟兒前往東宮。” 見旖滟柔順地點頭,盛易陽面上滿意之色更甚,起身便急匆匆地出房而去。見他出去,旖滟籠煙眉愉悅地?fù)P起。 昨日旖滟和君卿洌談事是藍(lán)影伺候在旁,故只藍(lán)影一人知曉旖滟獻(xiàn)計的事。紫兒見盛易陽出去,瞧著外頭瓢潑的大雨道:“太子殿下怎會帶頭彈劾老爺啊,老爺也真是,下這樣大的雨,怎就半點不心疼小姐。若是小姐淋了雨再生病可如何是好,還說以后要補償小姐,分明都是虛情假意?!?/br> 小半個時辰后旖滟已坐上了出府的馬車,因雨大,她到東宮不過是走個過場,故便未叫紫兒,依瑤也跟著出去,只喚了藍(lán)影一人伺候著。馬車駛出盛府,依瑤見縱然上車撐著傘旖滟身上和頭上也被濺上了雨花便用一條干帕子給她沾著水珠,道:“即便盛易陽知道一切都是小姐授意也奈何不了小姐的,小姐何必和他虛與委蛇,還累的如此天氣出門跑這一趟?!?/br> 旖滟任她脫下微濕的繡鞋,歪在軟榻上道:“狩獵時瞧著獵物瀕死掙扎才能得到最大的快感和歡悅,盛易陽欠我良多,我要慢慢地討還,給一個人希望再無情的奪去,不比一棍子將他打死更好玩嗎?不跑這一趟,我怎能得到盛易陽的信任?我就是要他也嘗嘗眾叛親離,自作自受的滋味。再來,有關(guān)賑災(zāi),我也有事和太子商量。” 聞言藍(lán)影不再多言,她跟著旖滟的時間雖不長但是也瞧出來了,那盛易陽根本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何況他根本就不是旖滟的生身之父,旖滟用什么手段對付盛易陽都不為過。故藍(lán)影便只安靜地跪坐著用帕子仔細(xì)去將旖滟繡鞋上的泥污擦掉,一時間馬車中只聽到雨點砰砰打在車頂以及車轍碾過積水的聲音。 旖滟剛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補個眠,接著卻驀然又睜開了眼,神情肅冷起來。一旁藍(lán)影見此一詫,接著她也面色一變,只因夾雜著震耳的落雨聲分明有肅沉的馬蹄聲紛沓而來,蹄聲乍響,兵器碰撞聲也隱隱而來。 只聽那急速而有力的馬蹄聲,還有冰刃相擊的鏘鳴聲便有一股肅殺血腥之氣撲面而來,顯然這些于雨幕中交手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此刻已是時辰末,晴天時此刻已是日上三竿,街頭當(dāng)人頭攢動才是,這又是內(nèi)城之中,不僅藍(lán)影沒想到,便是旖滟也沒料到這趟出門竟會遇到此等異變。 藍(lán)影推開車門,卻見因雨太大,眼前只見車前方寸之地,打眼望去,只有雨幕傾天蓋地,已是白晝,卻因雨勢更大,連方才透出的一些清光也藏匿不見,天地越發(fā)黒沉,猶如暗夜。 除了雨,什么都看不見。車夫是盛易陽所遣,只會些粗淺武藝,此刻他毫未發(fā)現(xiàn)異狀,見藍(lán)影推開了車門,還回頭大聲道:“小姐,有事嗎?雨太大,馬車跑不快,小姐且……” 他的說話聲突然戛然而止,一支羽箭直射進(jìn)他的肚腹間,那箭羽之力生生將他從駕車的車轅上帶起向車中撞來。 旖滟感受到危險伸手去拽車夫,只她還沒碰到車夫的身子,他已中箭向她飛撞而來,旖滟心一驚,暗道好快好猛的箭!見車夫已然中箭,她果決收回探出的救他的手,抬腳一踢,車夫撞來的身體便滾出馬車跌在了泥地中。 車門被撞得嘭地發(fā)出悶響,血水混著雨水潑進(jìn)車中,旖滟一腳踹出收回時已踢落了掛在車頂?shù)牧鹆эL(fēng)燈,馬車中光線一暗,旖滟沉聲喝道:“掉頭!” 藍(lán)影聞言人已飛出馬車頂著瓢潑雨勢拽住了馬韁。馬兒顯然也受了驚嚇,又因突然失去駕馭,嘶鳴著往前亂奔,馬車搖晃,旖滟雙眸凌冽如刀盯向前方。 隔著雨幕依稀已能瞧見一些影影綽綽的黑影,一道道冰冷銳利的視線直逼而來,殺機四伏,縱然大雨傾盆都澆不散那濃重的血腥味。這些人不簡單,她不欲多管閑事,趁早折返相避才是明智。 藍(lán)影運足氣力拽著馬韁欲掉轉(zhuǎn)馬頭,奈何那馬受了驚嚇,又因地上濕滑,一時竟難以如愿,轉(zhuǎn)瞬間馬車便離那些黑影又近了不少。旖滟不欲多加探究,轉(zhuǎn)身回坐進(jìn)馬車,閉上了雙眸,心神卻高度凝聚,以防突變。 藍(lán)影一面控馬轉(zhuǎn)頭,一面忍不住瞧向前方,倒是瞧清了前方戰(zhàn)況。那些黑影皆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呈圍攻之勢,卻是將一個人影圍堵在中間,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迫人的殺氣和冷冽散發(fā)出來,似一群來自地獄的索魂使者。 而那被圍的人并未騎馬,似受了傷,此刻正單膝跪在地上,手中寒劍支于地在雨幕中竟有微而寒的劍光隱隱閃動。瞧不清這被圍之人的面貌神情,但藍(lán)影卻敏銳的感覺到,這被圍男子身上沒有絲毫怯意懼意,可奇怪的是竟也沒有半點殺機。 馬車漸漸放緩,藍(lán)影忙用力拉扯掉轉(zhuǎn)馬車,可就在此時,一道破天霹靂裂天劈開半個黑沉天幕映亮了整個大地。旖滟被這突來的雷鳴所懾本能睜開眼眸,不意卻將不遠(yuǎn)的一場圍殺瞧了個一清二楚。十?dāng)?shù)個面容肅冷的黑衣人,以及被圍在中間,貌俊驚人的美男子。 “殺了她們!”伴著一聲沉喝,旖滟雙眼一瞇,這些人是要殺人滅口,看來她今日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083 并肩血戰(zhàn) 閃電劈開雨幕,旖滟卻見那十多個黑衣鎖魂幽靈般的男子各執(zhí)不同武器正端坐馬上將目標(biāo)圍著。 而那被圍殺在其中的赫然是個弱冠之齡的青年男子,雷鳴白練,瞬忽映亮了他一張清雋無塵的面容,他的額上一條一指長的血口正淌著殷紅的血,身上紫袍血跡斑斑,多處破裂,面色蒼白,雷電一映更是冰雪剔透。單膝跪于地上,一灘蜿蜒的血水在雷鳴閃電的白色寒光下混著瓢潑雨水四下流淌。 這人顯然已受了重傷,被如此圍殺,又在此種駭然的情況下,這男子身上竟不見一點殺機,雙眸清波無緒,一身冷漠無塵。 雨水若溪水打在他蒼白的臉上,沿著清俊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往下流淌,他墨黑長發(fā)發(fā)冠已脫落不見,黑發(fā)流云般傾瀉身后,映了蒼白面上略顯陰柔的五官只讓人覺著清絕俊秀,舉世無雙。偏這男子眉眼低垂處凝著一股傾頹厭世之色,在此情形下,更是叫人感覺他是真的一點不在乎生死,更不在乎身上那些正蜂擁流血的傷口。 這男子對自己尤且漠不關(guān)心,旖滟的馬車沖過來,他更是連眼皮都未抬起瞧來一眼。 旖滟目光在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垂了眼眸,這男子瞧著便非池中物,而這些黑衣人更是個個武功高強,遠(yuǎn)遠(yuǎn)在藍(lán)影之上,旖滟并不愿牽連其中??伤{(lán)影尚未掉轉(zhuǎn)馬頭,那邊便有一黑衣人沉聲喝道:“殺了她們!” 那聲音未落便有一個黑衣人馳馬揚刀而來,閃電一瞬而過,天幕更加黢黑,那黑衣人刀光寒影,蹄聲如雷。這些人顯然是要滅口,冷血無情,她們?nèi)羰志颓?,只能被?dāng)成羊羔屠宰,若出手逃離,黑衣人見她們并非尋常閨秀,只怕更不會放過她們,勢必是要追窮不舍的,她們走不了。 旖滟心念急轉(zhuǎn)已有決斷,沖藍(lán)影沉聲道:“沖進(jìn)去!” 藍(lán)影聞言心思一動已明白旖滟意思,應(yīng)了一身不再掉轉(zhuǎn)馬頭,反而沖著那一群黑影御車急沖。如今只有在成為板上魚rou前和這被圍殺的男子一起殺光這些黑衣人這一條路可走了,這男子以一人之力抵抗到現(xiàn)在,看來也是有真本事的,希望合他們?nèi)酥δ軌騽俪觥?/br> 馬車急沖,旖滟卻扒著車窗大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聲音驚恐而尖銳刺破雨幕傳出。那一群黑衣人見馬車直撞而來,本還心生警惕,聽聞旖滟的尖叫聲,便只是馬車失控,車中貴女受驚。一時間再無人多加留意這邊,皆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被圍男子身上。 而那沖向馬車的黑衣人同樣如此,聽到旖滟破碎驚恐的尖叫聲,他人已奔至馬車,一抖馬韁,馬速更快,他手中大刀高高揚起,一雙冷銳眼眸直逼目標(biāo)……駕車藍(lán)影的腦袋。 藍(lán)影雙肩抖動,眼看著那大刀當(dāng)空劈來卻一動不動,像是已被嚇傻,黑衣人冷笑一聲,刀鋒劈下,可就在那刀還有寸尺距離便要將藍(lán)影一劈兩半時,一道紅影驀然掠來,黑衣人尚未瞧清便覺脖頸一涼,他劈砍動作隨之戛然而止,汩汩的血從頸動脈噴涌而出,他想轉(zhuǎn)動眼眸瞧清動手之人,可卻已感力不從心,握刀的手頹然一松,寒刀墜落,高大的身軀也向地面砸去,濺起水花無數(shù),這便是輕敵的下場。 旖滟一刀割斷黑衣人的脖頸,伸手抓住他脫手的寒刀,身影落下,輕若鴻毛地單膝跪在了車轅上。此刻馬車才堪堪于那黑衣人所騎黑馬擦身而過。 眨眼間,已損一個同伴,那些黑衣人察覺犯了錯時,馬車已沖至近前,沖勢太快,其中兩個黑衣人不得不驅(qū)馬避讓,馬車如電射進(jìn)包圍圈,黑衣人只以為旖滟是要救那男子上車,登時箭雨四射。箭打車廂,砰砰直響,旖滟卻已和藍(lán)影同時滾下馬車。 馬兒凄厲的嘶鳴聲傳來,那駕車之馬身中三箭前蹄一曲,一頭栽倒在地,馬車轟然翻倒,雨水直濺半人高。水花落定,旖滟已和藍(lán)影和那紫衣男子背靠背跪于一處,兩人持劍,一人橫刀,各守一方。 那隔著馬車那邊一個黑衣人突然滑下馬車,倒在地上,眉心赫然一支金釵直貫其中,是旖滟方才趁混亂射出的。 饒是紫衣人冷漠非常人,對此突變也詫地露出興味之色來,忍不住扭頭瞧向了靠在自己左側(cè)橫刀的旖滟。 方才他雖知道有馬車過來,但只以為是尋常行人,這些黑衣人不會放他們離開,他已將旖滟一行認(rèn)定成了前來送死的死人,自然連看一眼都未曾。此刻他轉(zhuǎn)眸一瞧,旖滟那張被雨淋地愈見清冷的面龐入目,他瞳孔微微一縮,驚詫過后,唇角微挑了一下。 原來是她,霓裳郡主,盛旖滟……這女子果然總是出人意料。 這紫袍人卻是于旖滟有過兩面之緣的天宙國年輕丞相莫云璃,他上次在御苑見到旖滟對付王江,知道旖滟是會些古怪的武功招數(shù)的,可她那些功夫?qū)ι线@些黑衣人,只怕是不濟事的。 “姑娘倒是古道熱腸?!?/br> 莫云璃忍不住輕笑出聲,聲音清雅動聽,卻是不辨喜怒。旖滟聞聲瞧都未瞧他一眼,只銳眸盯著一圈黑衣人,尋找薄弱可攻之處,冷聲道:“古道熱腸?姑奶奶是自認(rèn)倒霉,小子,你最好有足夠的銀子事后付給我救命錢。” 小子? 聽聞旖滟的稱呼莫云璃唇角剛剛牽起的弧度驀然一僵。 那些黑衣人見此卻毫不色變,只身上殺氣卻又盛了幾分,一人沉喝,“殺!” 聲落,十一人同時施展輕功棄馬直逼而來,旖滟和藍(lán)影,莫云璃也不約而同一躍而起,各擊一方,互守彼此背部展開攻勢。 沒有了背后和側(cè)方之憂,莫云璃手中寒劍如練,劍走游龍,劈,砍,掃,撩,刺,壓每一個招式都攜風(fēng)雷之勢卷向沖向他的四個黑衣人,劍出,寒光劈開雨滴,直刺敵人要害,劍術(shù)剛?cè)嵯酀?,吞吐自如,飄灑輕快,矯健優(yōu)美,當(dāng)真是劍似飛鳳,于飄逸中取人頭顱。不過瞬息他已重傷了兩個黑衣人。 他一劍刺中黑衣人肚腹,回劍時忍不住瞧向旖滟,卻見她雖周身無內(nèi)力護(hù)體,但卻身影輕盈敏捷,動作快若雷鳴,令人驚訝的是,她的刀法,毫不花哨,刀刀直入要害,配合了沉穩(wěn)卻又快捷的步伐,人刀合一,竟在內(nèi)力不濟的情況下,也能幻化成一道道閃電霹靂,勢如破竹,威力驚人。 女子學(xué)武的不稀罕,可女子能揮舞大刀的,還能將一柄大刀用的如此出神入化,人刀合一的,莫云璃還當(dāng)真從未見過。眼瞧著旖滟橫刀劈砍,墨發(fā)甩雨飛舞,纖細(xì)腰肢,羸弱肩臂映了比她大腿都寬厚的寒刀,一股野性美扶搖而出,他眼神有瞬間的驚艷閃過。 相比旖滟,倒是藍(lán)影抵抗地極為吃力,只此片刻身上已掛了幾處彩。莫云璃挽起一個絢麗的劍花逼退一黑衣人,揮劍斜斜一送,鏘的一聲寒劍擊在打向藍(lán)影肩頭的寒锏上。 于此同時,旖滟也揮刀砍在一人肩頸,飛起一腳踹倒了他,她這一刀威力極大,那人落地帶起一串噴涌的血雨,咬牙撐了撐身體,終是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 黑衣人首領(lǐng)見轉(zhuǎn)瞬間自己人已重傷三人,無法再戰(zhàn),當(dāng)下一聲清嘯,黑衣人同時回撤,退出了戰(zhàn)斗圈。旖滟三人也不追擊,各退兩步又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藍(lán)影卻是身子一搖,險些軟倒,旖滟見她一襲藍(lán)衣已多處破裂,不由微微蹙眉,道:“怎樣?” “小姐,奴婢流這點血還死不了?!?/br> 藍(lán)影的聲音肅冷,滿是硬氣,倒是不見一絲懼意。旖滟揚眉,道:“好丫頭?!?/br> 言罷,卻是撕拉一聲撕裂一段袖角丟給了藍(lán)影,道:“扎下胳膊?!?/br> 藍(lán)影身上傷處多,卻只臂上那處破了動脈,血流如注,旖滟丟了布條去,藍(lán)影心頭一暖,旖滟卻已沉聲沖莫云璃道:“我丫頭傷成這般,救命費我得翻倍!” 見這時候旖滟還不忘精打細(xì)算,莫云璃抽了抽嘴角,不知為何便回了一句,道:“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旖滟聞言卻冷笑一聲,道:“不如何!” 那邊黑衣人首領(lǐng)卻是迅速打了兩個手勢,接著黑衣人再度踢濺起雨花沖了過來,旖滟三人再度迎擊,可這次他們顯然換了打法,沖向旖滟和莫云璃的黑衣人,其中五人皆是虛晃了一招,接著只余兩人和他二人纏斗,其他四人飛快變幻招數(shù),竟是齊齊朝著藍(lán)影去了。 這下藍(lán)影本是用心對付一個,卻突然成了被六人攻擊,旖滟一驚,不顧防守回刀,可縱然她拉回了一個黑衣人,莫云璃那邊也劍氣如虹橫掃三個黑衣人,可卻還是晚了,一聲痛呼傳來,藍(lán)影身上三處被刺,身子登時無聲軟倒了下去。 “藍(lán)影!”旖滟驚呼一聲。 黑衣人見如愿解決了一人,瞬間五人攻向旖滟,三人于莫云璃纏斗。旖滟見藍(lán)影躺在地上對自己的喚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恨由心生,握著刀的手筋骨直凸,一刀刀劈出,更是快準(zhǔn)狠,只為殺人而揮舞。一時間刀光撩繞,八面生風(fēng),身周竟仿若有閃電炸出。 莫云璃也似被激出了怒意,清嘯一聲,劍光若鷹隼撲兔,勇猛狠厲,疾似旋風(fēng)地一團團暴起。黑衣人被兩人強勢所傷,瞬間又有三人受傷,可漸漸地旖滟卻感覺不敵。 她總歸是少了內(nèi)力,方才黑衣人在她手中吃虧不過是因她刀法招式古怪之故,這會兒功夫漸漸熟悉,旖滟便應(yīng)對吃力起來,不小心便被掃中右腿,身上多了兩道血口。 見此,莫云璃腳下生狠,每踏一步都力透靴底,將手中清寒之劍舞地白光耀眼,圍攻旖滟的黑衣人撤出兩個,只余兩人于旖滟纏斗,其余齊齊攻向了莫云璃,饒是莫云璃劍氣凌厲無匹,氣勢悍烈,在這么多高手的猛烈進(jìn)攻下也是守多攻少,難以抽身去護(hù)旖滟。 一時間兩人都戰(zhàn)的吃力,鏗鏘聲不絕于耳,漫天刀光劍影中時不時便會有利器入rou血涌的聲音。旖滟雖一直在鍛煉身手,可畢竟時日尚短,這片刻功夫已感體力透支,手臂酸軟無力,應(yīng)對的更加艱難。 和她纏斗的兩人,一個用雙锏,一個用揮流星錘,那使流星錘的黑衣人少說也有一米九的個頭,站在旖滟身前宛若金剛,氣力驚人,流星錘錘大堪比旖滟兩個腦袋,揮砸在地上雨水飛濺半人高。倘使被打中,只怕當(dāng)下便要丟去半條命。 旖滟顧著躲避流星錘,倒是被使雙锏的低矮黑衣人連番找到機會襲擊,見這般不行,旖滟干脆一個咬牙,對雙锏黑衣人視而不見,展開凌冽攻勢只欲速取使流星錘的黑衣人性命。 她刀法本就靈巧,攻勢迅捷,流星錘雖威勢駭人,但卻笨重,旖滟后背被刺兩下,卻終是瞅準(zhǔn)時機一刀劈下,剎那,那拖著流星錘的黑衣人右臂肘彎處隨刀光砰地一下迸出一團血霧,堪比旖滟纖腰的臂膀竟是被一刀生生砍斷,血流如注,那斷臂和著流星錘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聲音。 于此,那人慘叫一聲,捂著斷臂退后數(shù)步,山一般的身體跌倒在地,慘叫連天。 莫云璃聞聲一陣心驚,不由回頭望去,正見那斷臂砸下,旖滟揮刀回身,他驚嘆一聲,因覺旖滟這邊暫時無事,便放松了對這邊的關(guān)注,氣貫手腕,全心應(yīng)對圍攻。 而旖滟解決了高大黑衣人,和使雙锏的黑衣人纏斗起來卻并不輕松,兩人都是以迅捷敏捷克敵,一時間竟是誰也難占上峰,旖滟一刀劈被黑衣人閃過,轉(zhuǎn)了個刀花正欲再攻,卻突覺一道寒芒直擊而來,她心神一凌,忙回刀相抵,然而那黑衣人卻也雙锏刁鉆,一锏刺向旖滟面門,一锏直擊旖滟側(cè)腰。 旖滟不得不抬臂用刀去擋他刺向面門的一擊,同時側(cè)身避他打在腰上的锏鋒,刀锏相激,寒光四射,可那一道厲芒卻已攜風(fēng)雷之勢噗地一聲射進(jìn)了旖滟的肩胛處。 痛意傳來,刺入骨髓,一支小而利的箭狠狠扎入了旖滟的肩胛骨中,那痛意鉆心,旖滟險些暈厥過去,且箭上只怕是猝了毒,她手臂一個脫力,大刀險些脫手。 旖滟單膝跪地,拄刀望去,卻見先前被她砍去右臂的男人此刻正左手向前對著這邊,傷她的赫然是他左手上的袖箭,且箭槽上一根細(xì)如毛發(fā)的鋼絲在雨幕中隱隱發(fā)光,一頭扯在那人手中,一頭掛在箭上,已入了旖滟的骨rou。 見她望去,那黑衣人左臂猛然一拉,皮rou撕扯,骨頭碎裂,旖滟疼的雙膝跪地,撐著身子的刀終于離手,咣當(dāng)砸于水中。 一道閃電又至,映亮了那黑衣人滿臉血污的臉,斷臂血rou外翻,神情猙獰,陰笑如鬼厲。 見旖滟跪地,他又猛然一拉鋼絲,旖滟面色慘白,至始至終未曾痛呼一聲,咬牙怒斥,“卑鄙!” 那使雙锏的見旖滟已被倒鉤箭所傷,已是強弩之末,果決地不和她多做糾纏,將她扔給斷臂的九哥發(fā)泄怒火,慢慢折磨,他惋惜地掃了眼旖滟絕麗的面龐,一提雙锏已是身若鶴影直撲莫云璃。 旖滟受傷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莫云璃見旖滟只應(yīng)對一人,未料到會出異變,此刻他正專注地對付身前,身側(cè)圍攻的黑衣人,身后完全無防,全交給了旖滟。正如旖滟對敵時,全身心只應(yīng)對身前一般。 此刻他后門大開,那使雙锏之人兩锏齊上后果可想而知,旖滟雙眸一瞇,抬手猛然握住那倒鉤箭,狠狠一扯,趁著手上還有些許力量,兩指運氣一彈,用她微薄的內(nèi)力將從骨rou間撥出的倒鉤箭射向了斷臂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