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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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酒樓,茶樓這些地方原便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這幾日掌柜沒少聽旖滟的事情,更是親眼見證了她在醉仙樓前痛斥探花郎,在珍巧閣中收拾天香公主的事情,更有連他少東家的那匹銀霜馬都因旖滟而死,掌柜見她扔燒鵝過來根本就不敢躲避,他被砸個正著,還掛著僵硬的笑臉,那模樣滑稽的不行,引得圍觀眾人轟然而笑。 旖滟高高而立睥睨著掌柜,道:“一只燒雞多少銀子?竟是要取他性命,怎么?堂堂名苑樓連一只燒雞都賠不起嗎?” 這孩子搶名苑樓的東西吃原是不該,可他是一個傻子,名苑樓因一個燒雞便要致其性命,這也確實是太厚道,眾人也早看不過眼,此刻聽旖滟這么說,登時便紛紛譴責(zé)。 旖滟卻也并不為難那掌柜,言罷便沖鳳帝修道:“給他些銀子,這燒雞我買了?!?/br> 鳳帝修聞言揚眉,笑望著旖滟,傳音入密,卻道:“滟滟,你瞧爺像是出門會帶銀子的主兒?” 他言罷旖滟微微一怔,隨即就想到了君卿洌,只君卿洌堂堂太子又是剛從早朝上下來又怎么會身帶銀子?旖滟有些傻眼,鳳帝修卻揚眉一笑,目光隨意落在了人群中一個穿錦緞衣裳的老爺身上,一指道:“你,可是有盜汗,失眠,間或眩暈嘔吐的毛???回去三錢…四錢…七錢…” 那人被指,先是一愣,接著狂喜,待鳳帝修言罷,他便連連作揖,道:“謝狄谷主大恩,謝狄谷主大恩,小人乃是……” 他尚未說完,鳳帝修便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廢話少說,診費付給他抵了燒雞錢?!?/br> 能得邪醫(yī)谷主診治那是多大的幸運,中紫國的皇帝生病都請不到邪醫(yī)谷主診治,如今他竟有幸得其診治,這夜里失眠盜汗的毛病跟隨他多年,不知請了多少名醫(yī)都不曾治好,連太醫(yī)們也都束手無策,此病雖不至于取命,但卻折磨人的很。如今他毫不猶疑此病將離他而去,直高興地跳起來便從懷中摸了大把的銀票來,興沖沖地便要往那掌柜懷中塞。 他這邊沒塞,鳳帝修便沉了臉,冷聲道:“混賬,本谷主叫你給燒雞錢,哪個叫你給他這么多了!” 那人聞言這才想起此事因何而起,忙點頭哈腰地道:“是,是?!?/br> 說話間他將那疊銀票又塞了回去,那掌柜跪在地上面色漲紅。 鳳帝修卻沖旖滟揚眉,揚唇一笑,再度傳音入密,道:“滟滟,你夫君我有本事吧?” 旖滟見他一臉得意顯擺,翻了個白眼,道:“窮顯擺?!?/br> 沒有銀子還要顯擺,不是窮顯擺是什么? 她說著已跳下了馬車,沖馬背上站著的那孩子道:“走,吃燒鵝去了?!?/br> 那孩子一樂,跳下馬背隨著旖滟便往人群外走,人群紛紛讓開,皆瞧著那個風(fēng)華無雙的女子身后跟著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兩人一說一笑,瞧著竟一點都不突兀。 醉仙樓和名苑樓離的本就是極近的,見兩人一前一后離去,鳳帝修伸了個懶腰也跳下馬車隨了上去,君卿洌倒也不急,垂下車簾,馬車再度滾動,倒是先一步到了醉仙樓。 待旖滟領(lǐng)著那孩子到了樓前,早有醉仙樓的掌柜侯著,迎上,道:“太子殿下交代了,先叫小人引這孩子去后頭沐浴更衣,這會子熱水和干凈衣衫已準(zhǔn)備齊全,郡主看……” 旖滟聞言點頭,沖那孩子道:“你隨這個叔叔去后頭沐浴,jiejie好給你變好吃的燒鵝好不好?” 這會子相處下來,旖滟已了解,這孩子并非全然的傻子,他的智力好似停留在了五歲左右,一些簡單的話他還是能聽懂的。那孩子聞言果然點頭,道:“好,jiejie要多變一些神仙吃的燒鵝哦?!?/br> 旖滟笑著點頭,那孩子才隨著兩個小廝去了。而掌柜也帶著旖滟和鳳帝修上了四樓,還是在菊心亭中。 君卿洌早已在圓桌邊兒落座,瞧兩人進(jìn)來并未起身,只點了下頭,鳳帝修一屁股坐在了君卿洌的身旁,卻將他另一邊的座椅給旖滟拉開。君卿洌見旖滟自然而然地就坐了下來,不由淡淡掃了兩人一眼,道:“狄谷主頭次到我中紫國來,父皇請谷主到宮中小住,又為谷主準(zhǔn)備了洗塵宴卻皆被谷主婉拒,今日本宮便在此先敬狄谷主一杯?!?/br> 他說著端起了身前玉酒杯,鳳帝修挑了下眉,也執(zhí)起了酒杯,兩人共飲一杯,侍從忙上前重新斟滿,君卿洌卻道:“狄谷主到中紫國來,是我中紫國百姓們的福音,滟兒meimei,作為中紫國人,我們是不是該一起敬狄谷主一杯?” 旖滟早便聽聞醉仙樓中的清風(fēng)酒揚名八國,上次和楚青依來,那廝竟沒有準(zhǔn)備酒,后來又遇到鳳帝修鬧脾氣,她沒能嘗到這清風(fēng)酒,此刻她早已執(zhí)著酒杯瞧了半響酒水,聞言不置可否地?fù)P了下手腕,算是回應(yīng)了君卿洌,接著便抬腕送酒。 豈料她這酒尚未放到唇邊,鳳帝修便抓了她的手腕,笑吟吟的道:“清風(fēng)酒烈,后勁強(qiáng),滟滟還沒用些吃食怎么能空腹飲酒呢,這酒便莫敬了,再說,就算敬也該是你我同敬太子,感謝太子請我們這頓好宴才是?!?/br> 他不由分說奪過旖滟手中酒杯放在桌上,便執(zhí)起雙箸給她面前的餐碟中夾了不少吃食。 旖滟左右也餓了,便又執(zhí)起雙箸用菜,誰知她剛夾起一塊鹿rou來,便聞那邊君卿洌道:“這酒釀鹿茸的醬料中放了些靈芝,本宮記著太傅似乎便對靈芝過敏,平常從不碰此菜,誰不知滟兒meimei是否也繼承了盛大人的這對靈芝過敏的毛病,但我想盛meimei還是小心莫食的好?!?/br> 本尊以前過的都是卑賤日子,何曾用過靈芝這樣的金貴東西,既然本尊從未吃過,自然也不知是否會過敏,旖滟的手頓住,送到嘴邊的鹿rou停滯在了那里。 057 撿個小正太養(yǎng) 鳳帝修卻壓根就不信君卿洌的話,聞言一笑,道:“滟滟自管吃,什么過敏癥,有我在這里哪里用怕這個!若真有此過敏癥倒好,我好給滟滟扎上幾針,去了這毛病?!?/br> 君卿洌卻道:“太傅的過敏癥極為駭人,有次不過沾染了些放了…調(diào)味的湯,瞬間便滿身紅腫,咽喉粗大起來,幸而太醫(yī)及時診治,這才沒有危及性命,可盛大人卻在床上躺了足足小半月,聽聞過敏癥是會傳及子嗣的,滟兒meimei還是謹(jǐn)慎些的好,雖則谷主在滟兒meimei總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若當(dāng)真過敏,到底是要受上一份罪的?!?/br> 兩人一來一回,唇槍舌戰(zhàn),雖一個個面上都帶著完美的笑意,言語可都客氣地好像一派和諧,可那股深掩的較勁和火藥味誰都能感受地到。 連著屋中兩個伺候的侍從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莫敢喘息,旖滟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又怎么可能不知兩人心思? 她是來用膳的,早便饑腸轆轆,可如今倒是好,到嘴邊的酒飛了,到嘴邊的rou跑了,偏這兩人頗有些能耐,叫她不得不顧及他們說的話。可這會子她的心情卻也糟到了極點,不由將手中頓住的鹿rou往碟子中一丟,將雙箸也往餐碟上重重一放,她高高揚起了眉,道:“都說夠了嗎?沒說夠繼續(xù)啊!我倒是不曾聽說太子殿下竟也是多話之人呢,今兒算是見識了。” 旖滟一甩筷子,鳳帝修和君卿洌便齊齊住了口,此刻鳳帝修見旖滟譏諷君卿洌登時又是一樂,面上緊張之色瞬間退了個干凈,誰知他剛幸災(zāi)樂禍地挑起唇,旖滟目光便掃了過去,道:“也不曾聽說邪醫(yī)谷主這么愛給人治病,可真是宅心仁厚啊,即如此,怎不在軒轅城中開個義診救死扶傷???” 旖滟言罷鳳帝修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掛不住了,薄唇一癟,目露委屈,旖滟卻冷哼一聲轉(zhuǎn)開了視線,恰此刻雅室的門被推開,兩個侍女推門進(jìn)來,接著月白色的身影一閃,進(jìn)來個極清瘦的孩子。 旖滟瞧去不由大愣,只見那孩子瞧面容五官只怕已有十二三模樣,分明已是個少年,只因他個子比一般少年矮了不少,故而方才她竟以為他不過*歲模樣。而且這少年他……長的也太過漂亮了一些。 唇紅齒白,面如冠玉,五官無一不精致,劍眉,桃花眼,挺鼻,薄唇,雖年紀(jì)尚小,瞧著面容有些稚氣未脫,可旖滟毫不懷疑,這小子有長成禍水的潛力。 且他眉眼間滿是靈動,收拾干凈后竟然一點都不見傻態(tài),加之他一雙桃花眼純潔無垢,黑白分明,清澈的就是嬰孩,便更襯得整個人鐘靈毓秀起來。他瞧見旖滟,顯然很是高興,瞇眼一笑,這一笑兩邊兩個酒窩顯露出來,還露出兩顆虎牙來甚為可愛。 旖滟素來討厭男子長一雙惹人的桃花眼,又覺酒窩長在男子臉上不倫不類,可她這些想法放在少年身上立馬失靈,這孩子太惹人憐的,分明是個令人萌到想上前揉弄他一番的正太嘛。 旖滟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撿倒撿回來這樣一個精品,呆了一下才站起身來,而那少年也已眉開眼笑地到了旖滟近前,道:“jiejie,燒鵝呢,jiejie變出燒鵝了嗎!” 旖滟聞言一笑,拉了他的胳膊往外走,卻道:“這里沒有燒鵝,只有兩只斗雞,斗雞又臭又硬,一點不好吃,咱們換個地方j(luò)iejie再給你變?!?/br> 兩人說話間便往外而去,鳳帝修忙站起身跟上,道:“滟滟,你都餓了,何必再來回折騰,你想喝酒我這便倒給你。” 君卿洌也起了身,沖那少年道:“小兄弟,這里有你jiejie變給你的燒鵝,你瞧?!?/br> 那少年聞聲回頭,果見桌上擺著一只大燒鵝,他眨巴了眨巴眼睛可卻并沒應(yīng)聲,只眼巴巴地瞧著旖滟,便像是孩子跟著大人出門,遇到有人相讓吃食會征詢家長的同意。 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寫著渴望,旖滟原也不是真準(zhǔn)備走,便沖他一笑,道:“去吃吧。” 少年聞言笑起來,無比開心的模樣,拉了旖滟這才往飯桌走,鳳帝修眸光落在了少年扯著旖滟的手上,掌心運氣往少年的手腕上拍去。他這一掌過去,按說少年必將感到手麻,脫力而松開扯著旖滟的手才對,可他掌風(fēng)過去,那少年卻靈巧地旋轉(zhuǎn)了下手腕,一股綿軟的內(nèi)力抵上鳳帝修的那股掌風(fēng),竟然將鳳帝修的掌風(fēng)生生擋了過去! 接著少年若無其事地拉著旖滟從鳳帝修身邊經(jīng)過,雙雙坐在了桌旁,鳳帝修瞧著那少年瞇了瞇眸子,這才倏忽一笑,也坐了回去。 旖滟將桌上的燒鵝給少年擺在面前,見少年伸手就去抓卻攔了他,用刀具給他割下一條腿放在碟中方道:“慢慢吃?!?/br> 少年點頭,拿了燒鵝腿啃了起來。那邊鳳帝修見旖滟對少年柔聲細(xì)語不說,還親自照顧他用膳,心里醋酸,卻又恐再惹惱了旖滟不敢多言。君卿洌也瞧著旖滟,他那日見旖滟對街頭孩子們笑容溫柔便知她對無害的弱者很是心善,只此刻瞧見她五官柔和,笑容恬靜,還是怔了片刻。 旖滟見少年吃起來,這才也舉箸用餐,這次不管是君卿洌還是鳳帝修倒都不再打攪她,他們二人也各自用起膳食來,一時唯剩少年吃的回味砸吧嘴的聲音。 見那少年片刻便吃了半只燒鵝,旖滟給他夾了一筷竹筍,道:“別光吃燒鵝,嘗嘗這個?!?/br> 少年極聽話地夾起填在嘴里嚼了兩口樂呵呵一笑,道:“好吃?!?/br> 旖滟這才一笑,道:“和jiejie說,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 少年吞了口中食物,又依模樣給旖滟也夾了一碟子竹筍,道:“jiejie不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畜生啊,他們都這樣叫我的?!?/br> 旖滟方才聽這少年自稱便覺他只怕并不理解畜生這個詞的意思,大概是面對的人都這樣喊他,可誰也沒真正給他講解過這個詞,聞言心一酸,笑道:“畜生這個名字不好聽,jiejie給你娶個好聽的名字可好?” 少年聞言似思量了下,才道:“好。” 旖滟便道:“以后你做我弟弟,我叫旖滟,你便叫逸飛,可好?” 少年聽罷喃喃念叨了兩下,歡喜地一揚眉,道:“好,我叫逸飛,我jiejie叫旖滟。” 兩人說說笑笑相處的倒是極為融洽,那邊鳳帝修卻有些食不知味,而君卿洌顯然也沒吃飯的心情,一頓飯吃到最后,倒是逸飛和旖滟用的最為舒服。 有時候孩子不懂那么多大人世界的彎彎繞繞,才能憑借本心更好的辨別出人心,更能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壞。只一頓飯的功夫,待出了醉仙樓,回到盛府,逸飛已和旖滟極為親近,下了馬車,旖滟方?jīng)_車中君卿洌點頭,道:“今日謝太子殿下的款待?!?/br> 君卿洌瞧著馬車外,旖滟左邊跟著逸飛,右邊站著鳳帝修,說不出的和諧古怪,目光晃了下才道:“滟兒meimei若樂意,我倒不介意在醉仙樓日日款待你和逸飛,逸飛似是很喜歡醉仙樓的燒鵝?!?/br> 旖滟笑了下未再多言,君卿洌便也含笑又沖鳳帝修點了下頭,關(guān)上了車門。 旖滟三人還沒進(jìn)入盛府,盛易陽便陪同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那中年男子面白微須,身材挺拔,通身穿戴氣派不凡,眉目間和大夫人有幾分神似,旖滟迷了瞇眼。 這個男人只怕是千安王府的人,瞧這年紀(jì),還有相貌,大概是沈璧的父親,千安王府的大老爺沈聰了。沈聰來盛府莫非是給大夫人撐腰的?難道她給沈家制造的麻煩還不夠大,沈家還有功夫來照看大夫人? 旖滟正想著,那沈聰已快步走出盛府,下了臺階,未語先笑,態(tài)度倒是半點都不似來找茬的樣子。他上前后,先是沖鳳帝修作揖,這才道:“狄谷主駕臨中紫國,真是中紫國之幸事,早聞狄谷主年輕有為,俊逸不凡,乃是星云大陸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風(fēng)采無雙,今日鄙人有幸和狄谷主有此一面之緣,實在是三生有幸,鄙人……” 這沈聰一開口,旖滟算是知道沈璧那股假君子模樣從哪兒學(xué)來的了,聞言毫不掩飾厭煩地邁步便走,一面沖逸飛道:“這是jiejie的家,以后這里也是逸飛的家。” 逸飛聞言顯然很高興,笑著便隨了旖滟的腳步,步履輕快地往府中走。兩人這一走,鳳帝修會有耐心聽沈聰說話才怪,當(dāng)下大步便從正滔滔不絕說著話的沈聰旁邊走了過去。 沈聰正口若懸河,哪想鳳帝修竟瞧都沒瞧他一眼直接走了過去,他面上唰地一下子漲紅,身子也僵在了那里險些沒憋悶地吐出血來。 他面上紅白交錯了幾下,想到這次前來盛府的目的,不得不重新整理了神情又轉(zhuǎn)過身來去追旖滟幾人,口中喊道:“狄谷主請慢,狄谷主留步?!?/br> 鳳帝修卻只當(dāng)未聞,只追著旖滟道:“滟滟還生我氣呢?滟滟若是想喝酒以后我都不攔著還不成嗎?” 沈聰見鳳帝修分明是追著旖滟跑,又念著醉仙樓前鳳帝修表白一事,瞧此情景,還真是這盛旖滟得了邪醫(yī)谷主的青睞,他既攔不住鳳帝修,便又改而去追旖滟,道:“賢侄女請慢,賢侄女留步?!?/br> 旖滟差點沒被沈聰?shù)姆Q呼弄吐,腳步越發(fā)快了起來,沈聰一急,伸手便向旖滟抓來,豈知他的手還沒靠近旖滟,逸飛便驀然回頭,精致的小臉猛然一寒,突然一掌拍向了沈聰。 他這一掌凝聚了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一股藍(lán)色的掌風(fēng)襲向沈聰,沈聰根本就沒留意逸飛,只依稀看到有個孩子跟著旖滟,他哪里能想到旖滟身旁這個孩子竟然會突然對他出手,更不曾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有如此強(qiáng)勁可怕的功夫,他匆忙之下抬手抵擋,雖是勉強(qiáng)擋住了這一掌,但是人卻也連連后退了七八步,這才面色蒼白的站住。 逸飛卻已怒目盯著他,道:“不準(zhǔn)你欺負(fù)我jiejie!” 逸飛雖是有些癡傻,但他卻是個極為敏銳,感受力極強(qiáng)的孩子,他明顯感受到了旖滟對沈聰?shù)牟幌?,見沈聰對旖滟動手,他想都不想便出了手?/br> 這一幕直將旖滟給驚住了,千安王府可是將門功勛之家,沈聰雖天賦不及其子沈璧,但也是從小習(xí)武,并不是弱質(zhì)文人,且沈聰如今已四五十,可逸飛卻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即便是沈聰沒有準(zhǔn)備,倉促對陣,可逸飛的掌力竟然讓沈聰后退了近十步才站住,這也太驚悚了吧! 她難以置信地瞧向逸飛,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這可真是出門撿到寶貝了。有這么個厲害弟弟,還一心只念著她的弟弟,她以后出門也可以橫著走了啊。 鳳帝修也滿是驚詫地瞧著逸飛,方才在醉仙樓上這少年能輕松打回他的掌風(fēng),他便知這少年內(nèi)功修文不淺,只是沒想到竟至如此。 而盛易陽也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聽逸飛喊旖滟jiejie,他更是抽了抽嘴角,他瞧瞧鳳帝修,再看看逸飛,只覺旖滟這個女兒是越來越難掌控了,她的身邊似在不斷地在涌現(xiàn)一個又一個令他忌憚敬畏之人…… 沈聰站直身子后,直勾勾盯著逸飛盯了兩眼,到底難以相信自己的內(nèi)力會比不上一個孩子,凝起內(nèi)力來回?fù)粝蛞蒿w。旖滟恐逸飛不知防范,沉聲道:“別人對你不客氣時候,我們逸飛沒必要對別人客氣,要更不客氣,知道嗎?” 逸飛聞聲應(yīng)了下,凝聚內(nèi)力也向沈聰拍去。鳳帝修撫了撫額頭,無語望天,道:“滟滟,你這樣是會教壞孩子的啊……” 旖滟卻挑眉,瞧向鳳帝修,道:“我說的不對?” 鳳帝修忙道:“太對了!逸飛以后有壞人打你,我們逸飛便也打壞人,若是打不過就跑,回來找jiejie和哥哥一起打壞人哦。” 沈聰見旖滟和鳳帝修一言一語,分明沒將他看在眼中,像是篤定了這個孩子就算是三心兩意也能勝過他一樣,他羞惱更勝,因分神去聽兩人的對話,又情緒波動,真氣便亂了一分,兩股掌力相撞,沈聰明顯不敵,胸膛起伏一下再度后退數(shù)步,這次直接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面色煞白如紙。 盛易陽見沈聰受了內(nèi)傷,這才驚恍過來,忙過去扶了他,道:“賢弟如何?賢弟也是,怎和一個孩子較起心勁來了……” 言罷,他令人將沈聰摻扶起來,才沖旖滟和鳳帝修道:“是這樣,沈府的老太君和大夫人都得了重病想前來求邪醫(yī)谷主前往沈府救死扶傷……滟滟,你看這事……” 盛易陽說著,到底覺著自己在鳳帝修跟前不會有什么面子人情,故說到最后底氣不足地轉(zhuǎn)向了旖滟。 旖滟聞言卻一挑眉,道:“太傅大人和我說此事有何意思?我可不懂看病問診。” 她言罷轉(zhuǎn)身便走,盛易陽又瞧向鳳帝修,鳳帝修卻直接無視,又追著旖滟轉(zhuǎn)了身,這邊沈聰被扶著,唇角溢出鮮血來,不甘地喚了兩聲“狄谷主”可任是他語氣再恭敬,裝的再可憐,卻是沒有作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鳳帝修和旖滟一行遠(yuǎn)去。 弒修院中,因旖滟是進(jìn)宮面圣,就只她一人跟著宮人離開,藍(lán)影等人早在家中等的心急,見主子平安歸來,還帶了一個漂亮的不行的少年,一時間又是半響熱鬧。旖滟將逸飛就安排在了弒修院中,又喚了管事來,給逸飛準(zhǔn)備衣裳日用之物,逸飛顯得很高興,也很聽旖滟的話,旖滟說什么他都相信。 待安置好了逸飛,旖滟才回到了閣樓,令紫兒準(zhǔn)備沐浴熱水。她進(jìn)了浴房,卻見水汽氤氳,待褪去身上衣物卻又響起放在外室的內(nèi)裳,不由扯了屏風(fēng)上掛著的浴巾裹住身子繞過屏風(fēng)去取衣裳,誰知她轉(zhuǎn)過屏風(fēng)取了衣物,便聽到浴室中發(fā)出異響來,她雙眸因之一凜,瞇著眼睛盯向內(nèi)室一角。 隔著紗織雙面繡的玉座屏風(fēng),卻見那邊的窗戶被吱呀呀地擠開了一條縫,接著有什么東西擠了進(jìn)來。那東西在窗欞上蹦跶了兩下,這才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卻是一只色彩斑斕的鸚鵡。 旖滟瞇著的水眸越發(fā)銳光閃動,而浴室中,咕嚕像往常一樣飛到了浴桶上,嘴一張銜著的那顆黑色小藥丸便像前幾次一般往水中墜去,這個活兒它已經(jīng)做的駕輕就熟了,待投了藥,撲棱著翅膀便要離開,哪里知道就在此時意外橫生。 一條水綢驀然飛來,不過一擋便將那顆藥丸卷在了其中。 咦,藥丸沒落進(jìn)水中反倒被卷走了,這是腫么回事? 咕嚕有些迷茫,回不過神來,小身子便猛然也被那綢緞卷住,接著一個極大的拉扯力傳來,下一刻它已被一只纖纖素手捏在了掌心。 身上依舊裹著明紅色的綢緞,咕嚕被水汽打濕藍(lán)瑩瑩的小腦袋留在外頭,動也動不了,只能驚恐地望著正攢著自己的女人。